强打着精神听完上午的课。
午休时，窗外下起了雨，带着初冬的寒意。
“下雨了……”
我下意识低声说道。
妈妈不知何时走到我旁边，手指在我桌上敲了两下。
“外面下不下雨跟你有什么关系？”
“全身心投入学习的人怎么会注意到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
“赶紧把作业写了！”
原本我还想趴着睡会儿的。
算了。
放学后，一天的课程加上妈妈的如影随形，让我几乎虚脱。
我没发现衣服口袋勾住了门把手，一迈步就把外套撕裂了。
这件外套布料薄，缝线也稀疏，穿了不到半年已经有明显磨损。
我忐忑道：“妈妈，我衣服破了。”
妈妈眉头紧皱：“你怎么搞的？一个女孩子这么不爱惜衣物，再好的衣服到你手里也穿不了几天。”
我想说是衣服质量不好，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喏，穿这个。”
妈妈找出一件土黄色的旧外套递给我。
我一眼看出是外婆过来小住时穿着干活的劳保衣。
我什么也没说，立刻展开就往身上套。
丑不丑不重要，不破就行。
就在这时，妈妈却突然伸手，一把将外套拽了回去。
我两手僵在空中，不知所措地看向妈妈。
妈妈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还不错，经受住了考验。”
她把那件外套随手扔回椅子上。
“我就是想试试你，会不会嫌弃衣服丑。”
“如果你想穿漂亮衣服，那就是想勾引男同学的先兆。”
“你要是敢嫌弃，我就要好好查查你是不是早恋了！”
妈妈重新拿了一件款式简单的外套给我。
“穿这件吧。出门还是要体面一点，不能穿得太差，丢我的脸。”
我好累，手上没力气，外套像有千斤重。
为什么一会儿用丑衣服试探，一会儿又要求体面？
道理永远在妈妈那边，前后矛盾却都能自圆其说。
我终究是没忍住，低声说：“妈，我每天几乎二十四小时都跟你在一起，怎么可能早恋？”
妈妈瞬间变了脸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埋怨我管你太严，没给你和男同学鬼混的空间吗？”
我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我只是想说你想多了，你是我妈妈，还是老师，怎么能随口污蔑我？”
“你哭什么？”
妈妈满脸不悦，
“动不动就掉眼泪，太脆弱了！”
“一个内心强大的人，会像你这样一点批评都承受不住？”
“你这副样子，将来到了社会上怎么办？”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
辩解是顶嘴，沉默是反抗，流泪是脆弱，不流泪是冷漠。
晚上我没吃几口饭就吃不下了。
在妈妈的连番指责下，我强迫自己咽下几口。
下一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卫生间全吐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