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字里行间透露着不安,
“我在楼下迷路了,江总我好害怕。”
女人没有一秒犹豫大步离开,门外,一句句安抚的话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我再也支撑不住跌在地上,眼角逐渐湿润。
我曾被人堵进胡同也这样向她求救过,可我等了两个小时才看到她的身影。
原来爱一个人,十秒就可以找到他。
救护车来的时候门外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当红女企业家开口说话的新闻瞬间登上热搜,
比这还劲爆的是,她身旁站着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
正当周围猜忌不断,江晚茹义正严辞的开口。
“他是我的解药,也是我的知己,请不要恶意揣测,伤害他。”
只一句话,劈到我天灵盖久久缓不过神。
当年我在医院遇上医闹,
刀刃划破脖颈,穿过大动脉,都没能换来她一句,“别伤害他。”
我渴望的竟那么容易得到,她为了护他,直接将流言蜚语扼杀在摇篮里。
男人在她面前比画,喉咙涌上一抹腥甜。
我浑身发抖,眼泪砸落。
那个男人竟然是个,哑巴。
一个哑巴,治好了她的……缄默症,
真可笑啊。
那我曾经整日整夜不睡觉,像个疯子一样开解她算什么?
到了出院那天,看着通缉犯死亡的新闻,我浑身抖的像筛糠。
那个人,死了。
可还没来的及细想,门猛地被人踹开,一排黑衣人不由分说的闯了进来。
专挑母亲的遗物往地上砸,我扑上去紧紧护着,可终究抵不过保镖的力气。
“别砸了!别砸了!”
江晚茹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掐上我的下巴,一双清冷的眸子染上怒气。
“现在知道痛了?谁准你把逸尘的下落告诉那个畜生的?一次两次又有什么区别,你到底在矫情什么?”
霎那间,心猛地被撕成两半,
前两年,我们也曾有过平静温馨的生活,那时候我被糟践,眼神失焦一心想求死。
她抱着我,用自己的脸贴在我脸上,虽然一个字没说,我哭了多久,她就抱了多久。
我本以为,我能捂热她那刻石头一样的心。
看着她的眼睛,我声嘶力竭,
“我没有做,你为什么不信我!”
“啪。”
几张复印件砸在我脸上,看着看着,我讥讽的大笑。
这么几张ai生成的照片,竟然骗过了足智多谋的她。
许是我的笑把她激怒,“不知悔改!”
几个人不顾我身上的伤口,将我捆起来往阳台上走去。
我脑袋轰地一声,发出破碎的尖叫。
“江晚茹,我恐高,住手!”
她愣住了,就在这时,手机响起。
视频里的男人张着嘴,无声的尖叫比任何声音都穿刺人心。
她声音嘶哑,
“逸尘抑郁症加重都没怪你,恐高又死不了人,什么时候认错把他放下来。”
八岁那年,母亲怀着八个月身孕陪我做摩天轮,
设施老化,母亲为了救我砸成肉泥,一尸两命。
我至今都忘不了,他们躺在血泊里的样子。
从前我总喜欢与她诉说我的故事,这些她都知道,
如今,她只想逼我承认。
冷汗把我整个人浸透,就在我闭上眼,
保镖举起巴掌大的骨灰盒那刻,我嘶吼出声。
“是我,是我!我恨死你了!”
她的手轻轻抖着,红了眼,说出的话却冷的彻骨。
“听到了吗?警察先生,请你们为我的爱……朋友讨回公道。”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泪止不住。
我被带走,麻木的看着江晚茹一点一点擦去男人脸上的灰尘。
视线落在她手机挂件福袋时,心疼的发颤。
一摸一样的日期,上面绣着傅奕辰的名字,很精致。
原来她扎的十指尽破才做好的福袋,给我的是失败品。
而我,视若珍宝的锁在保险柜五年。
拘留室的日子比往常更难过。
可我没想到那天的音频流传到了这里面,每个见到我的人都会羞辱的扔给我一块钱。
我几近被折磨疯。
终于捱到最后一天,我满身狼狈的走出来。
江晚茹没来,
来的是傅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