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白月光被抽中去蛮荒和亲。他给我灌下哑药,将我塞进了和亲的队伍。“莺莺体弱,
受不得蛮荒之苦。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当为我分忧。”“待我登基,定接你回来,
许你贵妃之位。”他不知道,那传说中茹毛饮血的蛮王,是我失散多年的亲爹。
而他视若珍宝的白月光,是当年害我家破人亡的仇人之女。后来,
我爹带着三十万铁骑踏平他的国都,将龙椅搬到我面前。他跪在地上,
求我这个“哑巴”前妻,饶他一命。1 哑药换合卺大婚当夜,
合卺酒换成了一碗漆黑的汤药。我的夫君,当朝太子顾淮安,亲手端到我面前。“星落,
委屈你了。”他眼底没有半分新婚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算计。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把它喝了。”他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我嫁给他三年,为他操持东宫,为他笼络朝臣,
甚至在他被政敌暗算时,用我太傅之女的身份,跪在宫门外三天三夜,求来父皇的宽恕。
我以为,我能捂热他这块石头。“为什么?”我终于开口,声音干涩。“莺莺被抽中了和亲,
要去蛮荒。”陆莺莺,他藏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我心口猛地一抽,原来如此。“蛮荒苦寒,
莺莺的身子受不住。”他垂下眼,不敢看我,“你是太子妃,理应为我分忧。”为他分忧,
就是替他的心上人去死。何其可笑。我伸手,想要打翻那碗药。
顾淮安却先一步扼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沈星落,别逼我。
”他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颌,将那碗滚烫的哑药,尽数灌了进来。
苦涩的药汁灼烧着我的喉咙,我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绝望地看着他。他松开我,
用帕子擦了擦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你放心,这药只会让你暂时失声。待我登基,
定会派人接你回来,许你贵夫之位,补偿你。”补偿?我的心,在那一刻就死了。他转身,
门外的宫女鱼贯而入,麻利地将我身上的凤冠霞帔扒下,换上一套属于和亲公主的繁复嫁衣。
陆莺莺的嫁衣。我像个木偶,被她们推搡着塞进了前往蛮荒的车队。车帘落下,
隔绝了京城的繁华。也隔绝了我对顾淮安最后的一丝情分。他以为我沈星落无权无势,
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太傅的虚名,可以任他牺牲。他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太傅之女。
我爹,是十五年前被污蔑叛国,流放蛮荒的镇北将军,沈骁。2 北行复仇路车队一路向北,
颠簸不堪。押送我的侍卫,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同情。“太子妃也真是可怜,
就这么被顶替了。”“嘘,小声点!现在哪还有什么太子妃,就是个去蛮荒送死的哑巴公主。
”“到了那边,怕是活不过三天。”我蜷缩在马车角落,喉咙里火烧火燎,一个字也说不出。
但我心中,却是一片平静。顾淮安,陆莺莺。你们等着。这笔账,我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车行半月,黄沙逐渐取代了绿野。风中都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一个押送的校尉掀开车帘,
扔给我一个干硬的饼子。“省着点吃,下一顿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死人。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校尉被我看得有些发毛,
骂骂咧咧地放下车帘。“看什么看,一个哑巴,还挺横。”我缓缓闭上眼,
将藏在袖中那枚刻着狼头的羊脂玉佩,攥得更紧了。这是娘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她说,
如果有一天走投无路,就去北方,找到狼图腾的部落,他们会庇护我。当年沈家被抄,
我被忠仆换出,顶替了早夭的太傅之女的身份活了下来。这么多年,我隐姓埋名,
就是为了等一个机会。顾淮安,你亲手把这个机会,送到了我面前。
3 蛮王认亲女又行了十日,我们终于抵达了蛮荒的王庭。与京城截然不同的建筑风格,
高大、粗犷,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烈酒的香气。
无数蛮荒的男男女女围了上来,他们身材高大,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这顶来自中原的华丽马车。
我被两个粗壮的婆子从车上拽了下来,推搡着走向王庭中央最大的帐篷。
押送的校尉一脸谄媚地对守卫说着什么。很快,帐帘被掀开,一个极其高大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皮甲,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划到嘴角的刀疤,眼神凶悍如鹰。他就是蛮王,
拓跋桀。传闻中茹毛饮血,杀人如麻的暴君。他扫了一眼卑躬屈膝的校尉,
最后把视线落在我身上。那目光充满了审视和不屑。“中原皇帝就送来这么个病秧子?
”他的声音,如同沉重的战鼓。校尉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蛮王息怒!我们公主,
我们公主只是路途劳顿”拓跋桀冷哼一声,没再理他。他向我走来。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吓得尖叫或者昏倒。我却在他走到我面前时,猛地抬起头,
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我从袖中拿出那枚狼头玉佩,高高举起。
拓跋桀的脚步,瞬间顿住。他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玉佩,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震惊和不可置信。他颤抖着手,向玉佩伸来。“这是阿姐的”他抬起头,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的脸。“你…你是谁?”我迎着他的目光,用尽全身力气,
从被哑药灼伤的喉咙里,挤出一个字。“爹。”声音沙哑,却清晰无比。整个王庭,
瞬间死寂。押送我的中原使团,个个目瞪口呆。“她会说话?”“她叫蛮王……爹?
”拓跋桀,我失散了十五年的亲生父亲,在听到这个字后,堂堂七尺男儿,竟热泪盈眶。
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揉进骨血里。“我的阿鸾!我的阿鸾!
爹终于找到你了!”我不是沈星落,我叫沈鸾。鸾鸟的鸾。我爹抱着我,
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他身后的蛮荒将士们反应过来,齐刷刷单膝跪地。
“恭迎小公主回朝!”声震云霄。我靠在爹温暖宽阔的怀里,看向早已吓傻的中原使团,
冷冷地开口。“顾淮安灌的药,只能哑一时。”“我不过是将计就计。
”4. 真相浮水面我被蛮王找回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草原。
我不再是那个被牺牲的和亲公主沈星落。我是蛮王最疼爱的小女儿,拓跋鸾。爹爹下令,
将我住的帐篷扩建成宫殿,用最华丽的绸缎和宝石装饰。他还给我找来了三个哥哥。
大哥拓跋峰,蛮荒的战神,沉默寡言,却会默默把最大的羊腿放到我碗里。二哥拓跋云,
蛮荒的智囊,笑面狐狸,掌管着整个蛮荒的贸易和情报网。三哥拓跋炎,一手医术出神入化,
一手毒术无人能及,性子最是活泼。他给我检查了喉咙,配了最好的药。“小妹放心,
不出半月,你的嗓子就能恢复如初。”他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毒蝎子。
“那个叫顾淮安的,敢给你下药,等哥哪天去京城,把他毒成真哑巴!”我被他们捧在手心,
过上了从未有过的肆意生活。但我没有忘记我来这里的目的。
我要查清当年沈家被灭门的真相。我要复仇。我找到了二哥拓跋云。“二哥,
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件事。”拓跋云正看着账本,闻言抬起头,桃花眼微微上挑。“小妹的事,
就是我的事,说吧。”“十五年前,我爹,镇北将军沈骁,被污蔑通敌叛国,满门抄斩,
流放蛮荒。我想知道,当年是谁在背后构陷他。”拓跋云脸上的笑容收敛了。
“原来是这件事。”他从一个上锁的箱子里,取出了一卷尘封的案宗。“爹早就查过了。
只是怕你伤心,一直没告诉你。”他将案宗推到我面前。“当年构陷沈将军的,
是时任御史大夫,也就是如今的当朝丞相,陆谦。”陆谦。陆莺莺的父亲。我的指甲,
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好,真是太好了。仇人的女儿,被顾淮安当成宝。而我这个受害者,
却被他弃如敝履。“陆谦为何要害我爹?”“为了兵权。”二哥的声音冷了下来,
“沈将军手握三十万镇北军,功高震主。陆谦是皇帝的走狗,他想除了沈将军,
将兵权收归皇室。”“可笑的是,他女儿如今却和太子勾结,妄图打败那个皇室。
”我看着案宗上触目惊心的文字,血腥气仿佛扑面而来。父亲的忠诚,母亲的温柔,
沈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就因为一个“兵权”,化为乌有。我闭上眼,再睁开时,
已是一片寒霜。“二哥,我还有一件事要查。”“你说。”“三年前,
顾淮安在秋猎时被毒蛇所伤,危在旦夕。据说是陆莺莺不顾自身安危,用嘴为他吸出毒血,
又献上解毒的药方,才救了他一命。”“顾淮安因此对她情根深种。”“我想知道,那药方,
到底是谁的。”5. 药方揭阴谋二哥的效率很高。不过三天,他就给了我答案。
“查清楚了。那药方,根本不是陆家的。”他递给我一张泛黄的纸。
“这是我们的人从京城一个老大夫那里找到的。他说,三年前,有个自称是东宫的侍卫,
拿着你母亲的画像,重金求购一张一模一样的解毒方。”“而这张方子,是你母亲,
神医谷传人苏芷的独门秘方。”我的母亲,苏芷。我拿着那张方子,手抖得厉害。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