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惨叫,一个壮汉被踢倒在地。
乔诗音看了过去,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眼神中带着凌厉和怒气,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修罗,“谁准你们动她的。”
那话语中带着的丝丝寒意,渗进皮肉里,让人不自觉胆颤。
乔诗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傅凛霄一脚踹翻在地。
几个壮汉还想上前,但傅凛霄三两下就撂倒了。
他拳拳到肉,精准无误,倒地在人痛不欲生。
乔诗音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夏以沫找来的打手!也就是把许明打住院,还收割许明儿子孙子的凶手!
因为周围太黑了,她不清傅凛霄的面容,只感觉这男人的轮廓很好看,但光是好看有什么用,还能出去卖啊。
“你这小白脸!啊——”乔诗音还没爬起来,又被狠狠踹了一脚,狼狈地摔倒在更远的地方,完全没了刚刚趾高气昂的样子。
夏以沫不可思议地看着傅凛霄,愣愣地道:“你,你不是走了吗?”
“我想看着你进去再离开的。”傅凛霄的视线落到夏以沫那张瓷白的小脸上,看她一脸惊诧和感激的样子,轻笑出声。
“你去看看你母亲的镯子坏了没。”
夏以沫才回过神来,趁着乔诗音不能动弹,赶紧去把她手上的镯子摘下来,检查了下,确定没有破损,才将它揣进自己包里。
乔诗音根本反抗不了,只能大声嚷嚷,“你们几个废物,连他一个人都对付不了,要你们有什么用!”
几个壮汉听了,不仅没有被激怒,反而害怕乔诗音把傅凛霄激怒了,这人肯定是个练家子,他们几个就是看着强壮……于是他们对视一眼,默契地抛下乔诗音,逃之夭夭。
乔诗音这才知道害怕,也跟着跑了,她一瘸一拐地,不忘放狠话,“小白脸和小贱种,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夏以沫还是第一次见到乔诗音这副窝囊的样子,不自觉扬了扬唇角,不得不说,有人保护的感觉,真不赖呀!
以后她就不用担心他们一家会找她麻烦,叫她嫁人了!
夏以沫走到傅凛霄面前,粉唇微张,“谢谢你,傅先生。”
傅凛霄略挑了挑眉,“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夏以沫:“……”
傅凛霄低低地笑了下,“等你明天改口叫我老公。”
想起夏以沫在他床上叫他老公的样子……傅凛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了。
有女人的滋味,简直太好了。
夏以沫的小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这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旁若无人的耍流氓啊!
傅凛霄不逗她了,突然正色道:“她经常这样欺负你,辱骂你吗。”
夏以沫的神色瞬间变得伤感起来,自从妈妈走后,她便没了依靠,爸爸根本不待见她。
后来邓玲入住夏家,她的生活更加凄惨,因为比乔诗音大几个小时,经常被教导要让着她。
乔诗音的两个弟弟妹妹在这种耳濡目染的环境下,从小就学会欺负她。
她还要拿出自己的生活费,给他们一家买东西。夏以沫之前没懂事,还以为她的生活费都是乔承基给的,所以便不会拒绝他们的要求。
后来长大,才知道那是她妈妈给她的保障。
可夏以沫对乔承基还有期待,她也没有拒绝。直到乔承基要把她嫁给管家的混账的儿子,她才彻底死了心,决定不要她这个爸爸了。
傅凛霄听了夏以沫这么淡然地说出这些事,心底诧异。
没想到这小姑娘看着软软弱弱,居然遭受过这些待遇。
“疼吗?”傅凛霄细细摩挲着她的手,夏以沫的手不太娇嫩,看着是经常干活的,但刚刚几个大汉很粗鲁,将她的手掐出了红痕。
傅凛霄想到他们嚣张的样子,那女人还骂他小白脸。他眼眸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夏以沫已经不记得多久,有人问她的感受,她一下子委屈极了,眼睛都泛着泪光。
“想不想教训他们?”傅凛霄的声音里透着循循善诱。
夏以沫嗓音干涩,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想。”
其实按照协议,他有义务帮她解决这些麻烦的,可傅凛霄忽然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傅凛霄像只大灰狼,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意,“那你求我。”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静默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
夏以沫知道,傅凛霄在等着她开口。
他,在等着她示弱。
做他的女人,他会给她依靠,替她扫清障碍。
可夏以沫不知道怎么地,心里的委屈愈发被放大了。
她可怜兮兮地昂头,看着傅凛霄,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似乎会说话,在无声地诉说她的委屈。
傅凛霄的眸色渐深,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但他却只是眯着眸子看着她,一副毫不妥协的模样。
夏以沫瘪着嘴,难过地吸了吸鼻子,亏她刚刚还觉得他是好人,没想到他和他们一样,都是来欺负她的。
夏以沫一时没忍住,倔强的泪水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夏以沫也没想到自己会哭,但哭都哭了,索性哭个痛快,于是她哇地一下,哭得更大声了。
傅凛霄瞳孔微缩,对于夏以沫的突然崩溃显得手足无措,连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了,从口袋里掏出一片方巾,轻柔地替夏以沫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欺负你的。”他无奈道。
他承认了,他承认了,夏以沫哭得更大声了,这个坏人,真的在欺负她。
夏以沫的脑袋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然后她的脑袋埋在了男人的怀中,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味扑面而来,夏以沫都忘了难过了。
她眨了眨眼睛,那多余的泪水就这么洇湿了男人昂贵的西装。
“以后你就是我孩子的妈,不会有人欺负你的。”就算以为夏以沫离开,傅凛霄也有能力保证夏以沫过着富裕的生活。
这是他给她生孩子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