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在心中暗暗称奇,仅是猎杀一头猛虎,就能返补灵力,如果吸收妖兽血,补足翼虎凶兽图。
那会获得怎样的宝术,一定异常强大!
他两眼放光,对未来充满遐想,豪情万丈,修仙之梦似乎就在眼前,会成为现实。
雨渐渐大了起来,盯着苏墨看了许久的众人,才逐渐回过神,纷纷转身归家。
但在离开前,这些人讳莫如深的看了一眼苏墨才离开。
拳杀猛虎,这己不是常人之力,说是妖魔都不过分。
等人群散尽,二叔才惊魂未定的走了过来,他指着地上的尸体,畏惧道:“这畜生…应该死了吧?”
“死了。”
苏墨来到虎尸前,首接伸手朝着厨房拖去,准备生火烧水。
山村荒地,平日里很难吃上肉,如今他踏上修行路,炼体对体力消耗巨大,这老虎尸体是最好的肉食。
二婶来到自家男人面前,她伸手不停的挠着二叔的脸,嘴里嚷嚷个不停,“好你个负心的汉子,居然不管我死活!”
“别闹了!”
二叔将她的手推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苏墨的背影,神情凝重道:“刚刚发生的事,你也都看到了,这孩子…”听到这话,二婶安静下来,震惊过后又不禁担忧道:“此事古怪,又有这么多人看着,只怕要传出什么妖魔之谈了。”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后,婶子便着急忙慌的进屋收拾东西。
没一会,二人来到厨房,苏墨正在生火烤着虎肉,看到他们后笑道:“二叔,婶子,今天这肉管够,吃个饱。”
“你这娃,还有心思吃呢!”
二婶面色焦急,将收拾好的行囊塞进苏墨怀中,催促道:“里面有衣服跟干粮,赶紧出村!”
“我为何要急着走?”
苏墨被说的一愣,他确实准备离开,去村外的问仙宗,拜师求学,正式踏入仙途。
可如今正下着雨,这虎肉还在烤,怎么能着急走呢?
一旁的二叔走来,轻轻拍着苏墨的肩膀,苦口婆心道:“你今日这般,会被村里人当做妖魔的。”
“若是现在不走,等他们聚集而来,只怕是得出岔子。”
这事是有先例的,在苏墨未出生时,村子里的众人,就曾聚众烧死过一头极通人性的野兽。
按照当时人们的说法,这畜生要成精了,不烧死只怕将来会回头杀人。
石头村的人对妖魔精怪一事可以说极其敏感,任何超出想象的事或人,都是如此。
唯独仙人除外,在村民们的认知中,天上飞行的仙都是好的,是能降下福泽,庇佑苍生的存在。
这都是愚昧之谈,但在这教化不开的村子,却极为盛行。
望着二人焦急的神情,苏墨沉思过后,点了点头,他不想给叔婶添麻烦。
反正都要离开,早点晚点没什么区别。
“二叔,婶子,这些年来都靠你们,墨儿才能保住小命。”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相见,我给你们磕个头,算是拜别。”
他跪在地上诚恳叩首,内心由衷感激,三下磕罢,起身背起行囊,又扯下了一大块刚烤好的老虎肉,嘴中咀嚼个不停。
刚走出厨房门外,苏墨便听到了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大片火光摇曳。
看样子,像是很多人举着火把而来,二婶脸色骤然变化,赶忙推搡着苏墨道:“去里屋躲着,不管有什么动静都别出来!”
等他跑进里屋,村民们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并且叫来了村长。
众人气势汹汹的质问道:“苏二哥,苏墨那娃娃呢?!”
二叔一看这阵仗,虽然害怕,但想到自己死去的大哥,难得的硬气了一回。
“刚走不久,我让进城寻他弟弟去了,你们找他有事?”
这话自然是没人信,立马就有汉子反驳,“放屁,才刚打死猛虎,这又下着雨,能走去哪?!”
“没错,叫他出来,这小子是妖魔,必须烧死他!”
“烧死他,染上了妖魔,咱们村子会出灾祸的!”
……呼喊声此起彼伏,躲在屋内的苏墨听到这些话,神情渐渐冷冽。
从他打小记事起,这里的人就没少欺负爹娘,还有二叔一家,就因为苏家是外姓人。
爹跟二叔老实本分,他们不想也不敢与人争执,遇事能忍则忍,实在忍不了也顶多抱怨几句。
今日凶虎进村,所有人都冷眼看着,如果不是自己孤身猎虎,不知道会咬死,咬伤几人。
可这样他们还说要烧死自己…“苏老二,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哥,别不识好歹!”
一名年轻汉子翻脸训斥,“今日不交出苏墨,这事过不去!”
村民人多势众,见糊弄不过去,二叔马上露出笑脸,小心翼翼道:“大家都是乡邻,住在一起许久,苏墨这孩子你们看着长大的,人不坏,让他走就是了,何苦如此为难呢?”
“他是妖魔,必须烧死,不然会有灾祸!”
“你说谁是妖魔?”
屋中的苏墨听不下去了,他手拿菜刀,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他越过叔婶,来到村民们面前,雨渐渐停下,摇曳的火光照在少年冷酷的脸上,气氛凝重异常。
苏墨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阴沉冷漠,“谁要烧死我,我就在这里,有种的就来试试!”
哪怕经过雨水冲刷,屋前还有血水,湿润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腥味。
苏墨杀虎的余威还在,再望着他手中的菜刀,刚刚还叫嚣个不停的人群,此刻骤然寂静。
“我要离开村子了,但走之前,我会记住你们每个人的样子,死死记住!”
苏墨抬头凝望着每个人,视线掠过,对上他目光的人纷纷低下头。
他沉声道:“在我离开的日子里,若是二叔一家出任何意外,或者是谁敢欺负他们,那等我回来,必杀他全家!”
这番话从十八岁的少年口中说出,是那般的令人恐惧。
苏墨是妖魔,他有怪力,他还年轻…告诫过后,与叔婶道别完,他背着行囊离开,所过之处村民们纷纷把路让开。
众人都对这个少年恐惧莫名,没人敢率先动手,去承受苏墨的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