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把冰水从我头顶浇下来。他抢走了我哥送我的生日礼物，一只小猫。
他笑着说要当着我的面，一根根拔光它的毛，再活活虐死它。我没哭，也没求饶。
我只是看着他，平静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哥，我的猫被抢了。”电话那头，
我那个身为顶级毒师、有反社会人格的哥哥，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宝宝别怕，
哥哥这就来帮你，找、回、来。”我知道，那个校霸，完了。1“哗啦——”一整盆冰水，
从我头顶浇下。深秋的冷水，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浸透了我的头发和校服。
水珠顺着我的发梢往下滴，在地上砸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周围是刺耳的哄笑声。为首的，
是校霸张昊。他把空盆随手一扔，塑料盆砸在地上，发出空洞的声响。“苏念，
***装什么清高？”“跟你说话，你哑巴了？”他身边的几个跟班也跟着起哄。“昊哥，
她就是个闷葫芦，跟她废什么话。”“就是，一天到晚丧着个脸，跟谁欠了她八百万似的。
”我低着头，任由冰冷的水流过我的脸颊，没有说话。我已经习惯了。因为性格内向，
不爱说话，我成了他们霸凌的最佳人选。张昊见我没反应，似乎觉得无趣，目光一转，
落在我桌上的猫包上。那里面，是我哥苏墨送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一只刚满两个月的纯白小猫，我给它取名叫雪球。张昊眼神一亮，一把抢过猫包，
粗暴地拉开拉链。“喵！”雪球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小小的身体在包里瑟瑟发抖。“哟，
还是只挺可爱的小畜生。”张昊把它拎了出来，捏着它后颈的软肉。
雪球的四肢在空中无助地乱蹬。我的心脏猛地一揪。“还给我。”我终于开口，
声音因为冰冷和紧张，带着一丝不易察emen的颤抖。这是我第一次反抗。
张昊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见。”他把雪球举到我面前，
另一只手恶意地揪住它尾巴上的长毛。“喵呜！”雪球发出了痛苦的悲鸣。
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把它，还给我！”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
张昊脸上的笑容更残忍了。“行啊，你跪下来求我。”“求我，我就还给你。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有人拿出手机，对准了我们。我看着在张昊手里痛苦挣扎的雪球，
看着他脸上那副恶劣到极致的表情。我慢慢地，攥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我不想再伪装了。
这三年来，为了看起来像个“正常人”，我把自己所有的棱角和本性都藏了起来。
我学着温顺，学着忍让。可换来的，却是得寸进尺的欺凌。
他们以为我是一只可以随意揉捏的兔子。却不知道，我生活在一个怎样的家庭里。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了手机。在张昊和众人错愕的注视下，我没有下跪，也没有哭泣。
我只是平静地，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了。“哥。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的猫，被人抢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随即传来我哥苏墨那特有的，带着一丝慵懒的嗓音。“谁？”“张昊。”“哦，他想怎么样？
”我看着张昊，一字一句地复述他刚才的话。“他说，要当着我的面，一根根拔光雪球的毛，
再活活虐死它。”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愉悦的，甚至可以说是兴奋的轻笑。
那笑声让我后背发凉，却也让我瞬间安心。“宝宝别怕。”“哥哥这就来帮你，找、回、来。
”最后三个字，他拖长了语调，像情人间的呢喃，却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森然。我知道。
张昊，彻底完了。2挂掉电话，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张昊。
张昊被我平静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给谁打电话？找救兵？”他嗤笑一声，
“在这所学校，谁敢管我的闲事？”他把雪球扔给旁边的跟班。“看好了，
待会我要让这小哑巴，亲眼看着这小畜生是怎么死的。”然后，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
拍了拍我湿透的脸颊。动作带着侮辱性。“小哑-巴，我等着你的救兵。”“要是等不来，
今天就不止是这只猫遭殃了。”我没有躲开，只是任由他拍打着。冰冷的触感从脸颊传来，
我却感觉不到。我所有的感官，都系在了那只瑟瑟发抖的小猫身上。半个小时后，
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他很高，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休闲裤，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斯文，俊秀，气质干净得不像话。他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教室里的吵闹声，
瞬间安静下来。他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看到我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
他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但随即，他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温和的，
甚至称得上是宠溺的微笑。“念念。”他朝我走过来。张昊和他那群跟班，
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镇住了。“你谁啊？”张昊下意识地问。我哥苏墨没有理他，
径直走到我面前。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抬手，
用指腹轻轻擦去我脸颊上的水珠。他的手指很温暖。“哥。”我轻声叫他。“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摇了摇头。他这才转过身，
看向张昊。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像个脾气极好的邻家哥哥。“你好，我是念念的哥哥，
苏墨。”张昊上下打量着他，眼里的警惕变成了不屑。“你就是她叫来的救兵？一个小白脸？
”苏墨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的目光越过张昊，落在他跟班怀里抱着的雪球身上。
“可以把我的猫，还给我妹妹吗？”他的语气，是商量，是请求。张昊嚣张地笑了起来。
“还给你们？凭什么？”“这小畜生，我现在不想弄死它了，我准备带回家好好‘养’着。
”苏墨脸上的笑容不变。“年轻人，别这么大火气。”他走上前，
像是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弟弟一样，笑着拍了拍张昊的肩膀。“要善良。”他的动作很轻，
很自然。张昊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了一下，猛地后退一步，一脸嫌恶。“滚开，别碰我！
”苏墨收回手，依旧在笑，只是那笑容，似乎深了一些。“好吧。”他转向我，“念念，
我们先回家换衣服，别感冒了。”“猫呢？”我问。“放心。”苏墨揉了揉我的头，
“它很快就会回来的。”我看着他笃定的神情，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出了教室。身后，
传来张昊和跟班们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就这？我还以为多大能耐呢！
”“装模作样的小白脸，吓唬谁呢？”“昊哥，那猫真带回去啊？”“带回去！
老子要让那小哑巴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我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好戏，
才刚刚开始。3第二天，我照常去上学。走进教室，张昊的位置是空的。
他那几个跟班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慌。看到我，
他们立刻闭上了嘴，眼神躲闪。整个早自习，张昊都没有出现。直到第一节课上到一半，
教室的门才被猛地推开。是张昊。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更引人注目的是，
他***在外的脖子和手腕上，布满了大片大片的红疹。他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整个人都在发抖。“报告。”他声音沙哑。老师皱了皱眉，“张昊，你怎么回事？
快上课了才来。”张昊没有回答，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坐下的瞬间，
就开始疯狂地抓挠自己的身体。隔着几层衣服，都能听到他指甲划过皮肤的“沙沙”声。
他越抓越用力，越抓越疯狂。很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脖子上的皮肤，已经被他自己抓破了，渗出了血丝。那些红疹，似乎也因为抓挠，
变得更加狰狞可怖。“张昊，你干什么！”老师被他吓了一跳，厉声喝止。“老师，
我……我好痒……”张昊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痛苦和无助。
“我控制不住……”他整个人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来，像一条上了岸的鱼，痛苦地扭动着。
同桌的女生吓得尖叫着躲开。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那是一种混杂了恐惧、好奇和一丝幸灾乐祸的目光。老师也慌了，“你别乱动，
我带你去医务室！”两个男同学被叫上来，一左一右架住几乎失控的张昊，把他拖出了教室。
我看着他被拖走时，那双因为剧痒和恐惧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也在看我。那眼神里，
不再是嚣张和恶毒，而是惊恐和怀疑。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想起了昨天，
我哥苏墨那个看似友善的笑容，和那轻轻落在肩膀上的一拍。我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这才只是个开始。一整天，学校里都在流传着关于张昊的流言。有人说他得了什么传染病，
有人说他得罪了不干净的东西。校医务室根本处理不了，
直接让他家长接去了市里最好的医院。可据说，医院动用了所有设备，
请了皮肤科最有名的专家会诊。查血、验尿、做皮试……所有检查都做了个遍。
结果却是——一切正常。查不出任何病因。医生只能给他开一些抗过敏和止痒的药膏。
但那些药，一点用都没有。他身上的红疹，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蔓延。从脖子到前胸，
从后背到大腿。无一幸免。那种痒，不是普通的痒。据陪他去医院的跟班回来说，
那是一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张昊在医院的病房里，
像个疯子一样嘶吼，把自己的身体抓得血肉模糊。最后，医生没办法，只能给他打了镇定剂，
然后把他绑在了病床上。我哥苏墨的手段，从来都是这么艺术。他不会让你轻易死去。
他会让你在最清醒的状态下，品尝最极致的痛苦。让你在无尽的折磨中，
忏悔自己的所作所vei。傍晚放学，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是你！
是你对不对！”“苏念，你这个***！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是张昊。
他大概是趁着护士不注意，拿到了手机。我看着那两条歇斯底里的短信，没有回复。
我只是慢条斯理地，把这个号码拉黑。然后，我给我哥发了条微信。“哥，雪球怎么样了？
”那边几乎是秒回。“放心，已经派人‘请’回来了。”“受了点小伤，不过没事，
正在宠物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后面，还附了一张雪球的照片。它躺在柔软的垫子上，
一条后腿被包扎了起来，正在小口小口地舔着碗里的营养膏。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哥，谢谢你。”“傻瓜，跟哥客气什么。”“对了，
”苏墨又发来一条，“明天，可能会有点热闹，你有个心理准备。”我看着那条信息，
大概猜到了什么。张昊的家人，要来了。4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午，一辆黑色的宾利，
嚣张地停在了教学楼下。车上下来一对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女。男的挺着啤酒肚，满脸横肉，
戴着一块硕大的金表。女的挎着爱马仕的包，画着精致的妆容，
却掩盖不住眉眼间的刻薄和戾气。他们是张昊的父母，张富贵和李翠芬。
张富贵是本市有名的房地产老总，李翠芬则是典型的阔太太。两人一下车，
就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校长办公室。没过多久，校长办公室里就传来了张富贵咆哮的声音。
“我儿子在你们学校被人下了黑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查！给我查！
到底是谁干的！”“要是查不出来，我让我儿子转学！我还要让你们学校，在市里开不下去！
”紧接着，是李翠芬尖利的嗓音。“我儿子现在躺在医院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你们学校是怎么保障学生安全的？”“我怀疑就是那个叫苏念的女生干的！她就是个扫把星！
”“必须把她开除！马上！”他们的声音很大，半个楼层都能听见。没多久，
我就被班主任叫去了校长办公室。我推开门的时候，张富贵和李翠芬正像两尊门神一样，
堵在办公室中央。校长和班主任则是一脸为难地站在旁边。看到我，
李翠芬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冲了过来。“就是她！就是这个小***！
”她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说！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手脚？”我没有说话，
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我的沉默，似乎更加激怒了她。她扬起手，
一个巴掌就朝我脸上扇了过来。“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
***辣地疼。空气瞬间凝固了。校长和班主任都惊呆了，他们大概没想到，
一个家长敢在学校里，当着他们的面动手打学生。“张太太！你冷静点！”校长反应过来，
急忙上前阻拦。李翠芬却一把推开他。“冷静？我儿子都快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她双眼赤红，像个疯子一样，又要朝我扑过来。“你这个小扫把星！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就在她的手即将再次落到我脸上时。办公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门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身形清瘦，面容沉静。
他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箱，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阴郁气息。是我的爸爸，苏峰。
一个以处理“特殊尸体”为生的法医。女的穿着一条素雅的棉麻长裙，
披着一条绣着繁复花纹的披肩。她很美，是一种带着异域风情和神秘感的美。
银质的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是我的妈妈，白灵。一个隐居在城市里，
继承了家族古老巫蛊之术的圣女后裔。他们是接到我哥的电话，赶来的。看到他们，
我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我知道，我的后盾，来了。5我爸妈一出现，
整个办公室的气压都仿佛瞬间降低了好几度。他们的气场太强大了。
不是张富贵那种靠金钱堆砌起来的虚张声势。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沉淀了岁月的，
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李翠芬扬在半空的手，就那么僵住了。她看着我爸妈，张了张嘴，
那句“你们是谁”卡在喉咙里，怎么也问不出口。我爸苏峰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李翠芬，
最后落在我红肿的脸颊上。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然后，他迈开长腿，走了进来。
他的脚步很轻，皮鞋落在地板上，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我身边，
抬起手，用他那常年接触冰冷器械和药剂的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脸。他的指尖，
带着一丝凉意。“疼吗？”他问，声音低沉，却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我摇了摇头。
他收回手，这才转过身，看向李翠芬。那一眼，很淡，很冷。就像在看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李翠芬被他看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张富贵也被我爸的气场镇住了，
但他很快就仗着自己的身份，壮着胆子开了口。“你们是什么人？敢闯到这里来！
”我妈白灵笑了。她的笑声，像山谷里清脆的铃音，很好听，却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她走上前，拉住我的手，将我护在身后。“我们是念念的家人。”她的目光转向李翠芬，
眼神里带着一丝悲悯，仿佛在看一个即将大难临头而不自知的人。“这位太太，你的印堂，
有点发黑啊。”李翠芬一愣，随即尖声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才印堂发黑！
你们一家都印堂发黑！”我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有再跟她争辩。
我爸则把目光转向了张富贵。他没有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那种眼神，
让张富贵非常不舒服。那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更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解剖。
仿佛能看穿他的皮囊，看清他内里所有的肮脏和腐烂。“看什么看！
”张富贵色厉内荏地吼道，“我告诉你们，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我爸终于开口了。“是吗？”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张富贵先生，
四十五岁，宏发地产董事长。”“名下有三家上市公司，七处房产，情人两个，私生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