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岚，我算过了，你一个月买菜水果花一千五，人情往来大概五百，
你自己的衣服化妆品算一千。以后，咱俩AA，我每个月给你三千，够你花了。
”“至于家里的水电煤气物业费，咱俩一人一半。”老伴赵国栋刚办完退休手续，
就把我拉到餐桌前，递给我一张账单。我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和镜片后那双精明的眼，
一瞬间有些恍惚。三十年了，他竟然跟我算起了账。我没说话，他继续敲着桌子，
“你别觉得我小气，我退了休，工资减半，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咱儿子买房买车，
哪样不得花钱？你一个家庭主妇，没收入，也该为这个家考虑考虑了。”我拿起那张纸，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我的“开销”。连我上个月买了两包卫生巾都记着。我心里一阵发冷，
抬头看着他：“赵国栋，你的意思，是我白吃白喝了这个家三十年？”他被我问得一噎，
随即不耐烦地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让你有个节约意识！总之，就这么定了！
”我点点头，将那张纸对折，再对折，放进口袋。“好，我同意。”第一章我平静的两个字，
让原本胜券在握的赵国栋愣住了。他大概以为我会哭，会闹，会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控诉他的不公，然后在他“一家之主”的威严下被迫妥协。可我没有。“你……你同意了？
”他有些不确定地追问，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探究。“同意了，”我重复了一遍，
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波澜，“不过，既然要AA，那就要算得清清楚楚。这个家，
房子是婚后买的，一人一半。装修是我娘家当年出的钱，这笔钱，加上三十年的通货膨胀，
你得折现给我。家里的家务，扫地、做饭、洗衣，三十年如一日都是我一个人，
按照市面上的保姆价格，你也得给我结算一下。”我每说一句，赵国栋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文岚！你这是什么意思？要跟我算总账？要散伙吗？
”“提出算账的不是你吗？”我冷冷地看着他，“赵国栋，你只算了你挣了多少钱，
却没算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既然你要把情分算成一笔笔账，那就别只算我的，
咱们把所有都摊开来，算个明明白白。”我的目光像冰，让他心虚地躲闪开。
“你、你简直是胡搅蛮缠！”他嘴硬道，“夫妻之间哪有这么算的！我就是让你省着点花！
”“省着点花？”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好啊，那从今天开始，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你用你的，我用我的。谁也别占谁的便宜。”说完，我站起身，走进厨房，
把我买的那些新鲜水果、进口牛奶、零食点心，一样一样地搬进了我的卧室。
然后当着他的面，“咔哒”一声，锁上了房门。赵国栋站在客厅里，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晚上，儿子赵凯下班回来，一进门就嚷嚷：“妈，我饿了，今晚吃什么？
”我从卧室里走出来，淡淡地说：“厨房里有挂面，让你爸给你煮。”赵凯愣住了：“妈，
你怎么了？不做饭了？”赵国栋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我没理他，
径直走到冰箱前，打开冷冻层，拿出我早就包好的一袋虾仁馄饨，自顾自地煮了一碗，
又切了点香菜葱花，淋上我秘制的辣油，香气瞬间溢满了整个屋子。
赵凯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眼巴巴地看着我。我端着碗，坐到餐桌的另一头，
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看都没看他们父子俩一眼。赵国栋终于忍不住了，
低吼道：“你就做你一个人的？我们爷俩吃什么？”“我们不是AA了吗？”我抬起眼皮，
慢悠悠地说，“这虾仁是我自己花钱买的，面皮是我自己花钱买的，
这碗馄饨的所有权属于我。你想吃，可以，按照市场价，三十块一碗，先给钱。”“你！
”赵国dong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文岚，你别太过分！”“爸，妈，
你们这是怎么了？”赵凯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赵国栋把下午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家庭未来深谋远虑，却被妻子误解的委屈丈夫。赵凯听完，
皱起了眉头，对我说道：“妈，我爸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他刚退休，心里肯定有落差，
你就多体谅他一下。再说了，AA制不也挺好的，现在年轻人都这样，账目清楚，挺时髦的。
”我看着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和我丈夫一样，
觉得我所有的付出都是理所应当。我放下筷子，看着赵凯，一字一句地问：“你也觉得，
你爸每个月给我三千块，让我包揽所有家务，是理所应当的？”赵凯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
含糊道：“三千……是有点少，但妈你平时也花不了多少钱啊……”“好，”我点点头，
“既然你也觉得AA好，那从今天开始，你住在这个家里，房租、水电、网费，都要均摊。
你住的那个房间，算二十平，按照市价，一个月房租两千，水电网费五百，
你每个月交两千五给我。至于吃饭，想吃我做的，可以，提前点菜，我给你买菜做饭，
但你要付我食材费和手工费。”赵凯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妈！我是你儿子！
你怎么能跟我要房租？”“你爸还是我丈夫呢，他不也照样跟我算得清清楚楚？
”我冷笑一声，“在这个家里，没人能搞特殊。要么，就按我说的AA，要么，
你就搬出去住。”说完，我不再看他们父子俩震惊的脸，端着我的碗，回了卧室，
再次反锁了房门。门外，是赵国栋气急败坏的咆哮和赵凯不知所措的劝解。我靠在门上，
听着外面的动静，只觉得三十年的婚姻，像一个巨大的笑话。第二天一早，
我没像往常一样五点半就起床准备早餐。我睡到了自然醒。等我神清气爽地走出卧室时，
看到赵国栋和赵凯正围着一锅黑乎乎的东西发愁。“爸，这粥怎么糊了？”“我哪知道！
你妈以前怎么做的？”看到我出来，赵国栋立刻板起脸：“文岚，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还不做饭？”我理都没理他，径直走进卫生间洗漱。出来后，
我从我的“小金库”里拿出一盒进口麦片，用我新买的专用小奶锅热了牛奶，
悠闲地泡着麦片。赵国dong看着我桌上精致的早餐，再看看自己锅里那坨不明物体，
脸色更黑了。“从今天开始，这是我的专用区域。”我指了指我坐的餐桌一角，“我的碗筷，
我的锅，你们不许碰。同样的，你们的东西，我也不会碰。”赵国dong气得说不出话。
赵凯犹豫了一下，走过来说：“妈，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给你交房租还不行吗？
你给我们做饭吧，我爸做的饭，真的……没法吃。”我看了他一眼，
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可以。白纸黑字，我们签个协议。房租两千五，一个月一付，
押一付三。伙食费另算，每天一百，月底结清。另外，家务活，洗衣服、打扫卫生，
如果你需要我做，也要另外付费。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赵凯看着那张“协议”，
脸都绿了。第二章赵凯最终还是没签那份协议。他大概觉得，我在逼他站队。
而赵国dong，则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说：“你继续作，
我看你能作到什么时候。”我懒得理会他们。吃完我的精致早餐，
我换上了一套新买的香奈儿套装，化了个淡妆，拎着包准备出门。“你去哪？
”赵国dong警惕地问。“关你什么事？”我头也不回地甩上门。这三十年来，
我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我的世界就是菜市场、厨房和这个一百二十平的家。我的朋友，
也都是些邻里街坊，大家的话题永远围绕着丈夫、孩子和晚餐吃什么。今天，
我要去找回我自己。我约了大学时的闺蜜林菲。她是一家上市公司的CFO，
一个真正的女强人。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因为赵国dong总觉得她太“强势”，
不像个“正经女人”，不让我跟她多来往。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咖啡厅里，林菲看着我，
惊讶地挑了挑眉：“哟，文岚，你这是铁树开花了？终于舍得从你那个牢笼里出来了？
”我苦笑了一下，把赵国dong要AA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林菲听完，
气得直接拍了桌子：“赵国dong他脑子被门夹了？他以为他是谁？
他退休金一个月几个钱啊，敢跟你AA？他知不知道你……”我及时打断了她，
对她摇了摇头。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赵国dong。“菲菲，
别说了。”我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就是觉得，这三十年，活得太不值了。
”“现在醒悟也不晚！”林菲握住我的手，眼神坚定，“文岚，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钱不够，
我这里有！别怕那个老顽固！”我心里一暖，摇摇头：“钱，我暂时还够用。
我就是想问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离婚，财产这块，该怎么算？
”林菲的眼神瞬间亮了：“你想通了？太好了！这才是你文岚该有的样子！你放心，法律上，
婚内财产一人一半。虽然你那个美食博主的账号是用你的名字注册的，
但收益是在婚内产生的，他有权分。不过……”林菲凑近我，压低了声音：“你别忘了，
你婚前，你爸妈留给你的那几套老洋房，还有那些古董字画，那可是你的个人财产，
他一分钱都别想拿到！我们完全可以操作一下，把你的收益都算作是你婚前财产的投资增值，
这样一来，他能分到的就少之又少了！”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了底。是的，
我不是一无所有的家庭主妇。我父母早逝，给我留下了丰厚的遗产。
只是赵国dong一向大男子主义，看不起我娘家是“商贾之家”，我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
从未动用过那笔钱，也从未告诉过他具体数额。
而我那个百万粉丝的美食博主账号“岚姐的私房菜”，更是我瞒着他，一步步做起来的。
每个月光是广告和带货的收入，就远超他当院长时的工资。我给他买名牌衣服，给他换豪车，
给他父母在老家盖房子，他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以为那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他甚至还沾沾自喜地跟别人说：“我们家文岚啊，就是会持家。”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和林菲聊完，我心情舒畅了不少。我们一起逛了街，
我给自己买了好几件平时舍不得买的大牌衣服，还去做了个顶级的SPA。晚上我回到家时，
赵国dong和赵凯正坐在沙发上，一人捧着一碗泡面。看到我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进来，
赵国dong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你哪来这么多钱？”他站起来，质问道，
“你是不是动家里的存款了？”我们家的存款，一直由他管着。“我花我自己的钱，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把购物袋放到我的卧室门口，一件件拿出来欣赏。“你的钱？
你哪来的钱？”赵国dong不依不饶，“文岚，我警告你，家里的钱是给儿子买婚房的，
你一分都不能动！”“爸，你少说两句。”赵凯在一旁小声劝道。
他大概是被泡面折磨得没脾气了。我懒得跟赵国dong吵，直接拿出手机，
点开一个APP，把屏幕亮到他面前。那是我一个股票账户，上面显示的数字，
是一长串的零。赵国dong的眼睛瞬间直了。他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死死地盯着那个数字，
嘴唇哆嗦着：“这……这……这是哪来的？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钱？”“我自己的钱。
”我拿回手机，冷冷地说，“赵国dong，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就守着那点死工资吗？
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家不止你一个人在付出。”他呆呆地看着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你一个家庭主妇，怎么会炒股？
这钱来路不明！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他的怀疑像一根毒刺，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气得浑身发抖：“赵国dong！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女人有钱，
就一定是走了歪路？”“不然呢？”他赤红着双眼，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你告诉我，
这钱怎么来的！”我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忽然觉得无比疲惫。我不想解释了。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让你看个明白。”我打开电视，用手机投屏，
点开了我的美食账号后台。当我的粉丝数——三百二十万，
以及上个月的收益——一个七位数，清晰地显示在五十寸的大屏幕上时，整个客厅都安静了。
赵国dong和赵凯，像两尊石像一样，僵在了原地。尤其是赵国dong，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岚……岚姐的私房菜？”赵凯结结巴巴地念出了那个账号名，“妈，
这个火遍全网的美食博主……是你？”我点了点头。赵国dong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一***瘫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
“不可能……不可能……”他还在重复着这句话，仿佛陷入了魔怔。我关掉电视，
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赵国dong，现在，你还觉得，你有资格跟我AA吗？
”第三章赵国dong彻底蔫了。他一连几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没有争吵，也没有交流，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赵凯夹在中间，
左右为难。他几次想跟我说话，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看向我的眼神，
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震惊、愧疚，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陌生。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AA制还在继续，只不过攻守之势彻底逆转。以前是我掰着指头算钱，现在轮到他了。
他的退休金一个月八千多，在一线城市，刨去他要承担的一半家庭开销，
再减去他自己的烟酒茶和人情往采，过得紧巴巴。而我，彻底放飞了自我。我请了家政阿姨，
每天来打扫卫生、做饭。当然，只做我一个人的。阿姨做的都是我爱吃的菜，
什么清蒸东星斑、鲍鱼捞饭、佛跳墙，换着花样来。每天饭点，
当阿姨把精致的菜肴端到我面前时，隔壁餐桌吃着白水煮挂面的赵国dong，
眼神都快喷出火来。但他不敢再说什么。那天后台收益的冲击力太大了，
彻底击碎了他三十年来作为“一家之主”的骄傲和自信。他想不通，也无法接受，
那个一直被他视为附庸，只会家长里短的妻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年入千万的“女强人”。
这对他来说，是比让他承认自己错了还要痛苦的打败。一天晚上，家政阿姨炖了燕窝，
我正悠闲地品尝着。赵国dong终于忍不住，挪着步子蹭了过来，
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文岚，那个……你看，我们都一把年纪了，
还搞什么AA，让儿子看笑话。”他搓着手，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卑微，“要不，
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以后家里的钱，都归你管，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他这是……在求和？
我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燕窝，头也没抬：“现在才说算了？晚了。赵国dong，
是你亲手把我们的情分算得一清二楚，现在想一笔勾销，没那么容易。”“那你想怎么样？
”他急了，“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非要这个家散了你才开心吗？”“家？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冷笑道，“从你提出AA的那一刻起，这个家在我心里，
就已经散了。我现在不过是把你当成一个合租的室友而已。”“你！”他的脸瞬间涨红，
但看着我冰冷的眼神，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他知道，
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他拿捏的文岚了。他灰溜溜地回到了他的泡面碗前。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没有一丝***，只有无尽的悲凉。如果我没有钱，
没有那个能挣钱的账号，他今天会是这副嘴脸吗？他不会。他只会变本加厉地打压我，
控制我，直到把我最后一丝尊严都消磨殆尽。他爱的，从来不是我这个人，
而是那个对他言听计从、任劳任怨、能满足他大男子主义的“贤妻”形象。周末，
我约了设计师，准备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当然，只装修属于我的那一半。
当设计师拿着图纸在家里比比划划，规划着要把客厅隔开，把阳台改成我的阳光花房时，
赵国dong彻底坐不住了。“文岚！你疯了！你要把这个家拆了？”他冲过来，
抢走了设计师手里的图纸。“我只是在装修我的私人财产，有什么问题吗？”我平静地说，
“这房子有我一半，我有权处置我自己的那一半。”“可……可这是一个整体！
你怎么能隔开？”“那你就把属于你的那一半卖给我，或者你买下我的那一半。否则，
我就有权这么做。”我寸步不让。设计师和施工队的人在一旁看着我们，表情尴尬。
赵国dong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买下我的一半？别说他没那么多钱，就算有，我也不会卖。
卖掉他的一半？他更舍不得。这是他奋斗了一辈子才换来的“体面”。僵持不下时，
赵凯回来了。他看到家里的阵仗，愣了一下，然后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妈，你别这样，
有话好好说。你把家搞成这样，让邻居怎么看我们？”“我活了半辈子，
都是为了别人怎么看。现在，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我甩开他的手。“妈！
”赵凯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恳求，“我知道错了，我那天不该帮着爸说话。
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他就是个老顽固，自尊心强。你给他个台阶下，这事就过去了。
”“台阶？”我看着他，觉得可笑又可悲，“赵凯，被他踩在脚下三十年的人是我，
你现在让我给他台阶？凭什么？”“就凭他是我爸，是你丈夫！”“丈夫？”我冷笑，
“一个把妻子当保姆，当寄生虫的丈夫，我不需要。”我的决绝让赵凯彻底慌了。
他求助地看向赵国dong，希望他能说句软话。可赵国dong，那个死要面子的男人，
梗着脖子，一言不发。在他看来，他主动求和被我拒绝，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现在让他当着外人的面再低头，比杀了他还难受。我看着他们父子俩，彻底死了心。
“设计师，就按我说的做。”我转头对设计师说，“明天就动工。”第四章第二天，
施工队准时上门。电钻声、敲墙声，响彻了整个屋子。赵国dong把自己锁在书房里，
用沉默对抗着这一切。客厅正中央，一道崭新的轻钢龙骨墙拔地而起，
像一道无法逾越的楚河汉界，将这个家硬生生分成了两半。属于我的那一半，
敲掉了所有非承重墙，改成了开放式的大平层。阳台被落地窗封了起来，摆上了藤椅和绿植，
成了一个洒满阳光的花房。厨房也改成了开放式的西厨，巨大的中岛台，
嵌入式的烤箱、洗碗机，全是我梦想中的样子。而属于赵国dong的那一半，
则维持着三十年不变的沉闷格局，显得愈发拥挤和压抑。赵凯下班回来，看到面目全非的家，
整个人都傻了。他冲到我面前，眼睛通红：“妈！你非要这样吗？这还像个家吗？
”我正指挥着工人安装我的新家庭影院，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觉得挺好，
宽敞明亮。”“宽敞？你把客厅都占了，让我们在哪待着？”他指着那道墙，声音都在发颤。
“那是你们的问题，与我无关。”我示意工人继续，“哦，对了，提醒你一下，
你的卧室在那边，以后要回房间，请从那边绕行。这边是我的私人区域，没有我的允许，
不许踏入。”赵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不解：“妈，你变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吗？”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正视着他，“那你告诉我，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一个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老妈子？”赵凯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我告诉你，那不是我，
那是你们希望我成为的样子。”我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我不想再演了。”那晚，
赵国dong终于从书房里出来了。他看着那道冰冷的墙，看着被完全隔开的两个世界，
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他没有咆哮，也没有指责，
只是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我：“文岚，我们……我们谈谈吧。”我点点头，
让他进了我的“新家”。他局促地坐在我新买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显得格格不入。“文岚，
我错了。”他开口，声音沙哑，“我不该提什么AA制，是我***，是我老糊涂了。
你把墙拆了吧，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过，好不好？”“以前？”我给他倒了杯水，
是我自己买的巴黎水，“以前是什么样？是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付出，
还觉得我一无是处？是你一边花着我挣的钱，一边算计着我多花了你几块钱？赵国dong，
我回不去了。”“那你要我怎么样？”他激动地站起来，“我都道歉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跪下来求你吗？”“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更不需要你跪下来。”我平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