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辰，一个跑腿的。每天的工作就是顶着太阳，给***的精英送咖啡，
给小区的住户送外卖。我的女房东徐念，人长得漂亮，心气也高，总觉得我没出息，
但收房租的时候从不含糊。我俩的邻居，是一对奇葩。男的是个油腻的金主，
女的是个整容脸网红。他们嫌这栋老破小碍眼，想把我们所有人都赶走。泼油漆，剪电线，
在网上造谣，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用。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个被卷进风波的倒霉蛋。
徐念护着我，是出于最基本的善意。网红嘲笑我，是源于骨子里的傲慢。金主无视我，
是因为在他眼里，我连人都算不上。他们不知道。我能听见他们心里所有的盘算。
“这穷鬼怎么还不滚？”“今晚就找人去吓唬吓唬那个女房东。”“等把楼盘拿到手，
就把这里推平盖个会所。”他们更不知道。那个想收购这块地的开发商，是我家的。而我，
是唯一的继承人。我不是在经历一场风波。我是在筛选，谁有资格留在这场游戏里。这场戏，
我才是导演。1.门上的油漆“江辰！你给我滚出来！”门板被捶得砰砰响，
徐念的声音跟淬了冰一样。我慢吞吞地把嘴里最后一口泡面咽下去，汤都来不及喝，
趿拉着拖鞋去开门。门一开，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儿冲进我鼻腔。徐念站在门口，胸口起伏着，
眼圈有点红。她家那扇原本干净的防盗门上，被人用红油漆泼了一个大大的“滚”字。
油漆还没干透，正黏糊糊地往下淌，在地上积了一小滩。“你看看！你看看！
”她指着那扇门，手指都在抖。我探头出去看了一眼。挺有艺术感的，就是味道大了点。
这该死的***，肯定是王坤那帮人干的！都怪江辰这个废物，要不是他上次跟莉莉顶嘴，
他们怎么会变本加厉！徐念心里的声音，一字不差地传进我耳朵里。我没说话，
从门后拿出清洁剂和抹布，蹲下去擦地上的油漆。“你擦这个有什么用！
”徐念一脚踢开我手边的水桶，水洒了一地。“房租下个月一号交，一分都不能少！
再有下次，你俩一起滚蛋！”隔壁的门开了。莉莉，那个网红，穿着一身真丝睡衣，
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她画着全妆，红唇勾着，满脸都是看好戏的笑。泼得好！
就该给这个假清高的女人一点颜色看看。还有那个跑腿的，上次居然敢瞪我，
下次连他门一起泼。她身后的男人，王坤，那个油腻的金主，挺着啤酒肚走出来。
他看都没看我和徐念，直接对着莉莉说话，声音腻得掉渣。“宝贝儿，跟这种人置什么气。
掉价。走，我带你去买包。”一群穷鬼，迟早把你们全弄走。这破楼老子要定了。
王坤的心声，带着一股子腐臭的得意。莉莉娇笑一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用眼角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就跟看一只随时能碾死的蚂蚁一样。我低着头，
继续擦地上的油漆。没人看见，我的嘴角，也勾了一下。徐念骂骂咧咧地回了屋，
“砰”的一声摔上了门。隔壁传来关门声和莉莉嗲嗲的笑声。楼道里又安静下来。
我慢条斯理地把地上的油漆擦干净，又去处理门上的。弄了大概半小时，总算恢复了原样。
回到我那个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的房间，我拿出另一个手机。这个手机里只有一个联系人。
我发了条信息过去。“查一下王坤，天盛资本的那个。把他最近接触的所有项目，
尤其是城西老楼改造计划的资料，发给我。”一分钟后，对方回复：“好的，小江总。
”我把手机关掉，扔在床上。拿起桌上已经凉透的泡面桶，喝了一口汤。嗯，
还是熟悉的味道。这场戏，总算有点意思了。第二天我照常出门跑单。
中午送一份外卖到天盛资本。前台拦住了我。“外卖放这里就行了。”我点点头，正准备走，
就看见王坤搂着莉莉从电梯里出来。莉莉换了个新包，昨天王坤答应给她买的那个。
她看见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那种夸张的厌恶。“哎哟，晦气。
怎么到哪儿都能碰见这种下等人。”她声音不小，大厅里好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王坤显然很享受这种感觉，拍了拍她的***。“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一个跑腿的，
一个月挣几个钱？连你一个包都买不起。”妈的，这小子阴魂不散。等老子把那破楼收了，
第一个把他腿打断。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两个小丑。莉莉走到我面前，
故意把她的新包在我眼前晃了晃。“看见了吗？这叫香奈儿。你这种人，一辈子都摸不到。
”我没理她，转身就走。“站住！”莉莉叫道，“我让你走了吗？你刚才那是什么眼神？
看不起我？”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没有。”“你就有！”她不依不饶，
“你这种社会底层的人，最会嫉妒了！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王总？
”大厅里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王坤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想拉她走。“行了宝贝儿，
跟个下人计较什么。”莉莉甩开他的手。“不行！今天必须让他给我道歉！
不然我就在这里直播，告诉我的粉丝们，你们天盛资本的员工，就是这么欺负人的！”哼，
正好炒一波热度。标题我都想好了，《底层外卖员骚扰百万粉丝网红，天理何在！
》听到她的心声，我差点笑出声。真是个天才。我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对不起。
”莉莉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干脆。她还想说什么，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接起来。
“喂，张律师。”“小江总，您要的东西已经发到您邮箱了。另外，关于您说的那件事，
我已经安排好了。王坤很快就会收到一份‘礼物’。”“好，辛苦了。”我挂了电话，
对着王坤和莉莉点点头，然后走出了天盛资本的大门。阳光有点刺眼。我眯了眯眼，
骑上我的小电驴。王坤，莉莉。你们的表演，我看得很开心。现在，该轮到我这个导演，
给你们加点戏了。2.停电的夜晚晚上下班，我提着一份打折的盒饭回家。刚到楼道口，
就发现黑漆漆的。整栋楼都停电了。手机手电筒的光照过去，看见电表箱的盖子开着，
里面的总闸被人拉了下来。旁边还扔着一个烧黑的保险丝。不用想，又是王坤的杰作。
妈的，上次泼油漆没把他们吓走，这次直接断电。我看他们能撑多久。一群穷鬼，
还想跟我斗。我能清晰地“听”到，从三楼传来的，王坤那恶毒的心声。我没去动电闸，
直接摸黑上了楼。走到二楼，徐念的门开着。她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就着手机的光在看书。
看见我，她抬头，皱了皱眉。“又停电了。肯定是隔壁那对狗男女干的。”这个江辰，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就不会去看看电闸吗？真是个废物。指望不上。
我把手里的盒饭递过去。“还没吃饭吧，给你。”她愣了一下，看着那份两荤一素的盒饭。
“我不要。你自己吃。”算他还有点良心。不过这盒饭看起来……还挺香的。
我把盒饭塞她手里。“我吃过了。晚上黑，你早点休息。”说完，我就上了楼。身后，
传来她小声的嘀...“谢了。”我回到房间，点了一根蜡烛。屋子里很闷，没有电，
风扇也用不了。我脱了上衣，汗水顺着后背往下流。拿出备用手机，我拨通了张律师的电话。
“电力公司那边打好招呼了吗？”“放心吧，小江总。我已经以‘线路老化，
安全检修’的名义，让他们明天过来重新布线，并且只给201户，也就是您的房东，
单独走一条线路。费用已经从您的私人账户里划走了。”“很好。”“另外，王坤那边，
他参与的城西项目，今天被审计署的人叫去喝茶了。估计有的他受的。”“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走到窗边。楼下，王坤那辆骚包的保时捷旁边，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
车里有两个人，正盯着我们这栋楼。是审计署的人。王坤，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这一晚，
特别难熬。又热又闷，蚊子还多。我半夜被热醒，下楼去接水喝。路过徐念门口，
听见里面有压抑的哭声。我停下脚步。爸，妈，我对不起你们。房子可能保不住了。
我好没用……她的心声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这栋楼，是她父母留给她唯一的遗产。
也是她最后的底线。我站了一会儿，没有敲门，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徐念，再忍一忍。很快，
一切都会结束。第二天一早，我被楼下嘈杂的声音吵醒。电力公司的工程车来了，
七八个工人正在那儿拉电缆。我下楼的时候，徐念正跟一个工头模样的人说话。“师傅，
真的只给我们一家牵线？”她一脸不敢相信。工头递给她一根烟，她摆摆手。“没错，
上面特别交代的，说你家情况特殊，给你们走个绿色通道。”徐念还想问什么，
工头已经开始指挥工人干活了。王坤和莉莉也被吵醒了。莉莉穿着吊带，揉着眼睛，
一脸不爽。“搞什么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王坤更是一肚子火。
“你们干嘛的！谁让你们在这里施工的！”工头看了他一眼，理都没理。
“把那边的旧线全剪了，换新的。”王坤冲过去，想拦住工人。“我告诉你们，
这栋楼马上就要拆了！你们现在装了也白装！”一群蠢货，居然还真来修。
等老子把楼弄到手，把你们这些电线全拔了当废铁卖。莉莉也在旁边煽风点火。“就是！
一群没脑子的，给穷鬼办事，你们也高级不到哪儿去。”正好开个直播，
标题就是《无良施工队扰民，背后究竟有何利益勾结？》，今天必须上个热门。
工头终于不耐烦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盖着红章的文件。“市重点扶持项目，
老旧小区线路改造工程。你有意见，去找上面说。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王坤看到那个红章，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他悻悻地退到一边，脸色很难看。中午的时候，
新线路就拉好了。徐念家里的灯，“啪”的一声，亮了。空调也开始嗡嗡地运转。整个楼道，
只有她家有电。我和徐念站在她家门口，感受着从门缝里吹出来的冷气。楼上楼下，
一片漆黑。王坤和莉莉在自己家门口，热得满头大汗，像两条脱水的鱼。他们的眼神，
嫉妒得快要喷火。徐念看着他们，第一次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她回头看我，眼睛亮亮的。
“江辰，你说，这是不是报应？”我点点头。“是。”这只是个开始。晚上，
徐念做了几个菜，敲开了我的门。“下来吃饭。”她的语气，还是那么硬邦邦的。
但我听到了她心里的声音。今天多亏了他给的那份盒饭，不然晚上肯定饿晕了。这顿饭，
算是谢他了。虽然他是个废物，但人还不算坏。我跟着她下楼。三菜一汤，
就摆在客厅的小桌上。她给我盛了满满一碗饭。“吃吧。”我们俩都没怎么说话，
默默地吃饭。气氛有点奇怪。吃完饭，我主动去洗碗。她没拦着。等我洗完碗出来，
她递给我一杯水。“江辰，你……是不是得罪了隔壁的人？”我接过水杯，摇了摇头。
“没有。我一个跑腿的，哪有机会得罪他们。”她盯着我的眼睛，像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他肯定有事瞒着我。他看王坤的眼神，太平静了，一点都不像个被欺负的人。
我喝了口水，很平静地回视她。“早点休息吧。明天，应该会更热闹。”她还想问什么，
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你也是。”我回到楼上，躺在床上。楼下，徐念家的灯光，
透过地板的缝隙，照亮了我房间的一角。很温暖。我闭上眼睛。“心声”这个能力，
有时候也挺烦的。总能听到一些不想听的东西。但现在，我觉得它还不错。至少，
它让我知道，谁是值得拉一把的人。而谁，是必须推下深渊的垃圾。
3.摄像头里的秘密接下来的几天，王坤和莉莉消停了不少。
大概是被审计署的人搞得焦头烂额，没空来找茬。但我们这栋楼里，
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先是楼下的张大爷，他养的猫丢了。然后是四楼李姐家，
晾在外面的衣服被人用剪刀剪得稀巴烂。人心惶惶。大家都在猜，
是不是王坤他们在背后搞鬼。徐念也变得很警惕，专门换了个更结实的门锁。她看我的眼神，
也越来越复杂。这一切肯定跟王坤他们脱不了关系。江辰好像一点都不怕，
他到底有什么底气？我照常跑我的单，送我的外卖。只是每天晚上，我都会多一项工作。
——看视频。在我房间的窗台上，有一个小小的盆栽。盆栽的叶子后面，
藏着一个针孔摄像头。正对着三楼王坤家的阳台。是我停电那天晚上，趁黑装上去的。
视频里，王坤每天回来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莉莉则是不停地跟他吵架。“王坤！
你到底行不行啊！那破楼什么时候才能到手！老娘快在这里热死了！”“你懂个屁！
公司现在有人在搞我！项目都停了！”“我不管！我明天就要去逛街！要去最高级的商场！
你要是不给钱，我们就分手！”这个老东西越来越没用了，看来我得找好下家了。
直播间那个叫‘龙哥’的，好像挺有钱的。莉莉的心声，充满了算计。王坤显然也听到了，
但他只是疲惫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明天给你转钱。”臭***，就知道钱。
等老子翻了身，第一个把你卖到东南亚去！狗咬狗，一嘴毛。我看得津津有味。这天晚上，
我看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王坤接了个电话，鬼鬼祟祟地躲到了阳台。“喂，虎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放心吧王总。那几户人家都‘打过招呼’了。保证他们很快就搬走。
”“那个女房东呢？她最扎手。”“嘿嘿，对付女人，我们有的是办法。您就等好消息吧。
”挂了电话，王坤脸上露出猙狞的笑。我保存好这段视频，然后拨通了张律师的电话。
“帮我查一个叫‘虎哥’的人，应该是混社会的。
把他和王坤所有的通话记录、转账记录都找出来。”“没问题，小江总。”第二天，
徐念来找我。她的脸色很难看。“江辰，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人？”“跑腿的。
”“你少骗我！”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你看看这个！”手机上，
是本地的一个新闻APP。头条就是：《天盛资本高管王坤涉嫌商业贿赂及挪用公款，
已被立案调查》。配图是王坤被两个穿制服的人架着，带上一辆警车。照片上的他，
形容枯槁，哪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这……这是他活该！”徐念嘴上这么说，
但眼神里的震惊藏不住。怎么会这么巧？前几天他还在作威作福，今天就进去了？
难道……跟江辰有关？不可能，他一个跑腿的……我把手机还给她。“善恶有报。
”“就这么简单？”她不信。“不然呢？”我看着她，“你希望是什么样的？
”她被我问住了。是啊，她希望是什么样的？难道希望我告诉她，我是一个隐藏的大佬，
挥挥手就让王坤身败名裂？那也太扯了。“算了，”她摇摇头，“不管怎么样，
总算是清静了。”她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但她错了。王坤是倒了，但莉莉还在。而且，
她把所有的怨气，都算在了徐念和我头上。当天下午，莉莉就开了直播。直播间里，
她哭得梨花带雨。“家人们，我太惨了！我男朋友被人陷害了！就是我们楼那个女房东，
她嫉妒我，就跟她那个跑腿的小白脸一起，设局害了王总！”哼，我就不信，
凭我这几百万粉丝的能量，还治不了你们两个***！我要让你们社会性死亡！她的直播间，
瞬间涌进几万个人。弹幕上，全都是骂徐念和我的。“没想到这个女房东这么恶毒！
”“那个跑腿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就像吃软饭的！”“人肉他们！
把他们的地址和电话都发出来！”很快，徐念的手机就被打爆了。各种辱骂的短信，
雪片一样飞过来。还有人开始往她家门口扔垃圾，甚至有外卖平台上的骑手，
接了恶作剧的订单，送来了花圈和骨灰盒。徐念彻底崩溃了。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不吃不喝，谁叫门都不开。我站在她门口，能听到她压抑的哭声，和她心里绝望的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敲了敲门。“徐念，开门。
”里面没反应。“你再不开门，我就把门踹开了。”过了好一会儿，门才从里面打开一条缝。
她双眼通红，头发凌乱，像一朵被暴雨摧残过的花。“你走开，我不想见你。”我挤进门，
反手把门锁上。然后，我把我的备用手机递给她。“看看这个。”手机上，
正在播放一段视频。是王坤在阳台上打电话的录像。“……那个女房东呢？她最扎手。
”“嘿嘿，对付女人，我们有的是办法……”徐念的眼睛，一点点睁大。看完视频，
她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这……这是你拍的？”我点点头。
“你怎么会有这个？”“山人自有妙计。”她死死地盯着我，沉默了很久。
他到底是谁……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跑腿员……“你想怎么做？”她问，声音沙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拿回手机，操作了几下。然后，
我看着她说：“莉莉不是喜欢直播吗？我们就让她，在直播的时候，身败名裂。
”我的语气很平淡。但徐念听着，却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她看着我，第一次感觉到了，
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4.一场好戏莉莉的直播，越来越火。靠着卖惨和煽动粉丝情绪，
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恶人欺负的无辜小百花。每天直播的保留节目，
就是控诉我和徐念的“罪行”。然后挂上一些乱七八糟的廉价商品，
让“家人们”下单支持她。她赚得盆满钵满，名气也越来越大。甚至有娱乐公司联系她，
想把她包装成正义的化身。她很得意。等我成了大明星，第一件事就是买下这栋破楼，
把它改成我的私人厕所！让徐念那个***天天来给我刷马桶！
我在摄像头里看着她那副嘴脸，只觉得好笑。跳梁小丑，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谢幕。
我把王坤的视频，还有那个“虎哥”的所有资料，都匿名发给了市里最有名的一个调查记者。
然后，我用一个新注册的账号，潜进了莉莉的粉丝群。群里，
莉莉的“大粉”正在组织一场线下活动。——“正义执行”。
他们要去人肉一个“欺负”莉莉的黑粉，然后上门去“教育”他。
我看着那个被挂出来的黑粉ID。那是我用另一个小号，在莉莉直播间骂了她几句。很好，
鱼儿上钩了。我把这个消息，连同那个“大粉”的真实身份信息，一起发给了张律师。
“报警。就说有黑社会团伙，准备聚众斗殴。”“好的，小江总。需要我派人保护您吗？
”“不用。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挂了电话，我给徐念发了条信息。“今晚有好戏看，
准备好爆米花。”她很快回我：“你小心点。”这个家伙，
到底在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虽然嘴上不说，但她的心声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担忧。
晚上八点，莉莉准时开播。今天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战袍”。“家人们！今天，
我们要替天行道！我们要让那些网络喷子知道，我们正义的粉丝，不是好惹的！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直播间的画面，切换到了一个小区门口。镜头前，
聚集了二十多个年轻人，男男女女都有。为首的，就是那个“大粉”。他剃着光头，
胳膊上纹着龙，一脸凶相。“兄弟们！那个喷子就住在这个小区！今天，我们就要让他知道，
什么叫祸从口出！”一群人呐喊着，声势浩大。直播间的弹幕，更是疯了一样地刷屏。
“莉莉威武！粉丝威武！”“***那个喷子！”“让他跪下给莉莉道歉！
”莉莉看着飞涨的人气和礼物，笑得合不拢嘴。她觉得，自己就是掌控一切的女王。然后，
好戏开场了。十几辆警车，闪着警灯，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小区。车门打开，
下来几十个荷枪实弹的特警。那个光头“大粉”和他的“兄弟们”，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按倒在地。带头的警察，对着直播镜头，亮出了自己的证件。“警方接到举报，
这里有黑社会性质团伙，涉嫌寻衅滋事、聚众斗殴。所有人，全部带走！”直播间里，
瞬间安静了。过了几秒，弹幕才爆炸开来。“？？？？？？”“什么情况？黑社会？
”“***！这是被警察一锅端了？”莉莉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慌忙想关掉直播，
但已经来不及了。“把手机也收起来，作为证物！”一个警察走过来，
拿走了正在直播的手机。镜头最后的画面，是莉莉那张惊恐到扭曲的脸。直播，黑屏了。
但网上的风暴，才刚刚开始。网红莉莉教唆粉丝聚众斗殴百万网红竟是黑社会头目两个词条，
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上了热搜第一和第二。紧接着，那个调查记者，放出了第二颗炸弹。
他发表了一篇长文，详细披露了王坤和“虎哥”的犯罪事实。文章里，
附上了王坤打电话的视频，以及他和虎哥所有的转账记录。泼油漆，剪电线，
恐吓住户……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而莉莉，作为王坤的女朋友，也被扒出，
曾经多次在直播中，炫耀王坤的“手段”。证据确凿。莉莉的公关团队，甚至来不及反应，
她的账号就被平台永久封禁了。网上，舆论彻底反转。之前骂徐念和我的那些人，
全都调转枪口，开始痛骂莉莉。“***！原来我们都被当枪使了！”“这个莉莉太恶毒了！
必须严惩！”“心疼那个女房东和跑腿小哥，他们才是受害者！”我坐在房间里，
看着手机上的新闻，面无表情。徐念发来一条信息。只有一个字。“牛。”我笑了笑，
回她：“常规操作。”过了几秒，她又发来一条。“下来喝酒。”我下了楼。
她已经准备好了两瓶啤酒，和一盘花生米。她给我开了一瓶，递给我。“江辰，你到底是谁？
”她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我喝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我就是江辰。
”他还是不肯说实话。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没再追问，
也拿起酒瓶喝了一口。“不管怎么样，这次，谢谢你。”“不客气。”我说，“毕竟，
我也是住户。”我们俩就这么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她说了她父母的事，
说了她一个人撑着这栋楼有多不容易。说着说着，她就哭了。不是之前那种绝望的哭，
而是释放。我没劝她，只是默默地给她递纸巾。等她哭够了，情绪也平复了。她看着我，
忽然笑了。“你说明天，太阳升起来，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我点点头。“会。
”我没告诉她，王坤的公司，天盛资本，因为这次的丑闻，股价一夜蒸发了三十亿。
而最大的股东，是我。我也没告诉她，那个收购城西老楼的改造计划，已经被我叫停了。
这栋楼，不会拆了。我还准备，把它改造成一个青年公寓。而公寓的管理人，
我已经想好了人选。就是她，徐念。这些，我都没说。因为时机，还没到。导演，要有耐心。
要等所有的演员，都走到自己该站的位置上。然后，再拉开最后的幕布。
5.新来的租客莉莉和王坤的事情，像一阵风，很快就过去了。生活恢复了平静，
甚至比以前更平静。整栋楼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那种看底层跑腿员的轻视，
而是多了一丝敬畏和好奇。他们都在私下里猜测我的身份。有的说我是退役的特种兵，
有的说我是隐藏的黑客大神。传得最离谱的，说我是某个神秘部门的便衣。
徐念听了这些传闻，只是笑。她不再问我任何问题，但她心里的想法，我听得一清二楚。
管他是什么人，反正他不是坏人。这就够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不再叫我“喂”，或者“那个跑腿的”，
而是开始连名带姓地叫我“江辰”。她会给我留门，会在我晚归的时候，
发信息问我一句“到哪了”。有时候，她还会以“感谢我上次帮忙”为由，
强行把我拉到她家吃饭。做的菜，也越来越合我的口味。我知道，有些东西，在悄悄发酵。
但我没点破。我还在等。等一个人的出现。这天，楼下搬来了一个新租客。
租的是王坤和莉莉之前住的那套房。房东把房子紧急出手，被一个年轻人买了下来。
年轻人叫周毅，长得白白净净，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
他说自己是个自由撰稿人。他搬来的第一天，就给楼里每户人家都送了礼物。送给我的，
是一套看起来很贵的钢笔。送给徐念的，是一瓶香水。“徐小姐，久仰大名。我刚搬来，
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他笑起来，很温和，让人如沐春风。徐念对他印象很好。
这个新邻居不错，有礼貌，看起来也很有教养。比王坤那种暴发户强多了。
但我看着周毅，却微微眯起了眼睛。因为，我听到了他心里的声音。这就是徐念？
比照片上还漂亮。看来这次的任务，不会那么无聊了。江辰……就是他么？一个跑腿的？呵，
有意思。任务？我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一下。看来，我等的鱼，终于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周毅开始对徐念展开了猛烈的追求。送花，请吃饭，看电影。
所有偶像剧里的浪漫桥段，他都用上了。楼里的阿姨大妈们，都把他当成了金龟婿。
“小徐啊，你看小周多好啊，人长得帅，又有才华，对你还那么好。”“就是啊，
你可得抓紧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徐念被说得有些脸红，但看得出来，
她并不反感周毅。周毅确实是个很优秀的男人。跟他在一起，也许……会很幸福吧？
她的心，开始动摇了。而我，依旧是那个跑腿的江辰。每天早出晚归，
穿着洗得发白的工服，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我和周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是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一个是汗流浃背的社会底层。在所有人眼里，这道选择题，
根本没有悬念。周毅也经常在我面前，有意无意地炫耀。他会开着他的宝马，
停在我的小电驴旁边。“江辰，下班了？要不要我送你一程？”“不用。
”他会拿着两张音乐会的门票，在我面前晃悠。“江辰，晚上我要和念念去听音乐会，
你要不要一起？哦，忘了，你这种人，应该听不懂交响乐吧。”废物，真碍眼。
要不是为了任务，我真想一脚把你踹出去。我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只觉得可笑。
他以为自己是猎人。却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是我的猎物。这天晚上，徐念加班回来，
很晚了。电梯坏了，她只能走楼梯。走到二楼的时候，楼道的灯突然灭了。一片漆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