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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替嫁北境

发表时间: 2025-11-08
腊月十八,黄道吉日,宜嫁娶。

京城林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吏部尚书嫡长女林嫣然出嫁,嫁的虽是那位凶名在外、己然失势的靖王萧绝,但该有的排场,一样不少。

与前面的热闹截然不同,府邸最偏僻的一处小院里,冷清得只听得到窗外北风刮过的呜咽声。

林知意坐在冰冷的梳妆台前,身上是匆忙改小、依旧不太合体的粗糙嫁衣。

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却难掩清丽的脸,眉眼间还残留着一丝未能完全融入这个世界的茫然。

三天前,她还是二十一世纪一名参与过无数重大项目的土木工程师,再睁眼,就成了这个同名同姓、被家族弃若敝履的庶女。

嫡姐林嫣然听闻要嫁给残废的靖王,去那苦寒北境,哭闹着以死相逼。

于是,她这个从小被丢在庄子上自生自灭的庶女,就被一顶小轿接回,成了替嫁的最佳人选。

“二小姐,时辰快到了。”

门外传来婆子毫无感情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

林知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她没有反抗的资本。

尚书父亲对她毫无父女之情,主母更是视她为眼中钉。

这替嫁,她不去,就是死路一条。

去北境,前途未卜,但至少……暂时能活。

她拿起梳妆台上唯一一支算得上首饰的银簪,笨拙地想把一头青丝绾起。

在现代,她打交道的是钢筋水泥、图纸数据,这种繁琐的发髻实在为难她。

尝试了几次都松松垮垮,她有些泄气。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着大红锦缎、珠光宝气的女子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正是今日真正的新娘——林嫣然。

她上下打量着林知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一丝庆幸。

“哟,我这好妹妹,连个头都不会梳吗?

也是,庄子上长大的,能懂什么规矩。”

林嫣然声音娇脆,话却刺耳,“不过也无所谓了,那靖王萧绝如今是个残废,脾气暴戾,听说身边伺候的人都没几个能全须全尾的。

你过去,也就是个摆设,梳不梳头,谁在乎?”

林知意垂下眼睑,没有回应。

无声的沉默,让林嫣然的嘲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林嫣然自觉无趣,冷哼一声,示意身后的嬷嬷上前。

那嬷嬷手里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一本册子。

“夫人说了,”嬷嬷语气刻板,“北境艰苦,王府规矩大,二小姐……不,靖王妃此去,要好自为之。

这是夫人赏你的,路上……看看,学学规矩,别丢了林府的脸面。”

林知意目光扫过那册子,封面上并无一字。

她接过,指尖触感粗糙。

随手翻开一页,里面竟是些简易的图画,描绘着山川河流、城郭道路的简略形态,旁边配有寥寥数语的注释。

这根本不是她以为的什么闺训女戒,倒像是一本……极其简陋的地理志,或者说,边境风物摘要。

她瞬间明白了主母的用意。

这不是关怀,是提醒,是警告。

用这本册子告诉她,她要去的是一片何等荒凉不毛之地,让她认清现实,绝了任何依仗娘家或者回来的念头。

“多谢母亲……费心。”

林知意语气平淡,将册子轻轻放在一旁的包袱里。

这份“心意”,她收下了。

对于一名工程师来说,再简陋的地形图,也比华丽的衣服首饰更有用。

吉时己到。

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亲人的送别。

一顶比规制小了一号的喜轿,悄无声息地从林府侧门抬出,汇入了为靖王离京准备的、同样算不上庞大的车队。

靖王萧绝,曾是大靖朝战功赫赫的战神,一年前在北境对抗柔然时身负重伤,双腿残疾,兵权被夺,圣眷不再。

皇帝一道旨意,将他打发回贫瘠的北境封地,无诏不得回京。

这场婚事,不过是皇帝为了全最后一点皇家颜面,顺便羞辱一下这个曾经功高震主的儿子。

林知意坐在颠簸的轿子里,掀开盖头一角,透过轿帘的缝隙看向外面。

车队前方,一辆特制的、比寻常马车宽大许多的玄色马车格外醒目。

车窗紧闭,看不到里面的人。

那就是她名义上的夫君,靖王萧绝。

整个队伍气氛肃杀,护卫皆是一身剽悍之气,眼神锐利,行动间带着军旅的烙印,与京中那些勋贵家丁截然不同。

他们对这位突如其来的王妃,显然也缺乏敬意,目光扫过喜轿时,只有冷漠和审视。

车轮滚滚,驶离了繁华的京城。

天色渐晚,队伍在官道旁的驿馆停下。

林知意被丫鬟搀扶下轿。

这丫鬟名唤春桃,是临时指派给她的,脸上也写满了不情愿。

驿馆条件简陋,显然并未因王爷驾到而有太多改善。

林知意被引到一间客房休息,晚膳只有简单的粥和面饼,甚至有些凉了。

“王爷吩咐,此行从简,王妃请自便。”

一名面容冷硬的亲卫统领过来传话,语气公事公办。

林知意点了点头,没有抱怨。

她安静地吃完冷掉的食物,然后对春桃说:“去打点热水来,我要洗漱。”

春桃撇撇嘴,磨蹭着去了。

等待热水的时候,林知意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北风带着寒意扑面而来,远山如黛,暮色苍茫。

这条通往北境的官道,还算平整,但看得出年久失修,路基有些地方己经松动。

她正默默观察着,隔壁房间传来一些响动。

那是靖王萧绝的房间。

门被打开,两名亲卫推着轮椅出来。

轮椅上坐着一个男子,身着墨色常服,身形依旧挺拔,但下半身盖着厚厚的毛毯。

他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薄唇紧抿,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股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和深沉的压抑感。

他似乎察觉到了视线,猛地转头看来。

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锐利如鹰隼,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和冰冷的审视。

林知意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想避开,但随即又稳住了心神。

她现在是他的王妃,至少名义上是。

她微微颔首,算是见礼。

萧绝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没有任何表示,又漠然地转了回去,任由亲卫推着他离开,仿佛看到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春桃端着热水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小声嘀咕:“王爷果然如传闻一般可怕……小姐,咱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林知意关上窗户,隔绝了外面的寒意和视线。

“日子是人过的。”

她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去打地铺吧,今晚你睡这里。”

她没有让春桃伺候,自己用热水简单洗漱。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水,带来一丝真实的暖意。

躺在坚硬的床板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林知意毫无睡意。

前路漫漫,危机西伏。

一个残暴冷漠的夫君,一片贫瘠未知的封地,一个视她为弃子的家族。

但她林知意,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她是能与山川河流博弈,能让万丈高楼平地起的工程师。

再恶劣的环境,也能找到生机。

北境……苦寒之地吗?

她想起那本简陋册子上的只言片语,似乎提到了那里有山,有河,有广阔的荒地。

有土地,就有希望。

她闭上眼,开始在心中默默规划。

首先,要活下去。

然后,要看清那位靖王,究竟是彻底的暴君,还是……可合作的伙伴?

黑暗中,她轻轻握了握拳。

无论如何,这片陌生的天地,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