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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09

我叫陈正,一个社区网格员。工作就是处理鸡毛蒜皮,所以我信奉一件事:再复杂的人性,

撕开看,都只有最简单的诉求。我老婆许瑶,在我眼里曾经也简单,

直到我发现我们的联名账户,总在深夜被小额盗取。她说是她妈生病,她弟创业,

她家里有急事。一次次的谎言,像墙上渗水的霉斑,起初不起眼,等发现时,

整面墙都烂透了。这不是一个关于爱与背叛的故事。这是一个记录。

记录我如何在一个名为“家庭”的骗局里,保持清醒,收集证据,然后,干脆利落地,

按下清算键。我不憎恨,也不原谅。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一切。1.0工资是十五号发的。

我一万二,许瑶八千。扣掉五险一金,到手一万八千多。房贷七千,车贷三千,雷打不动。

剩下的八千,一半存起来,一半是这个月的生活费。我们用的是联名账户,

每一笔开销都清清楚楚。这是我提出来的,为了攒钱买个小学区房。许瑶当时抱着我的胳膊,

说,老公你真好,想得真周到。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好看。那天晚上,

我照例在手机银行上记账。七千的房贷,划走了。三千的车贷,也划走了。

然后是一笔水电燃气费,八百。一笔超市购物,三百二。很正常。往下划。一笔五千的转账。

收款人,许凯。这是账单上的第五个名字。也是我不该看到的名字。许凯,

我老婆许瑶的亲弟弟。一个二十四岁,没正经工作,眼高手低的年轻人。

我把手机递给正在敷面膜的许瑶。“这是什么?”她瞟了一眼,眼神有点闪烁,

但很快镇定下来。“哦,我妈昨天不舒服,去医院了,我转了点钱过去。”“收款人是许凯。

”我点明。“我弟带我妈去的医院,他卡里没钱,我就直接转给他了。”她说话的时候,

手在撕面膜的包装袋,有点用力,塑料纸发出刺啦的响声。“妈什么病?”“老毛病,

高血压,头晕。”“严重吗?要去哪个医院?”我作势要拿起外套。“不用不用,

”她立刻按住我,“就是开点药,已经回家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别折腾了。

”她的手心有点凉。我没再说话。把手机收回来,在记账软件里,

把这五千块标记为:家庭支出医疗。第二天是周六,我休息。许瑶说公司要加班。

她早上八点就出门了,化了全妆。她说项目很急,客户催得紧。我坐在沙发上,没说话。

十点多,我妈打电话过来,问我跟许瑶什么时候回家吃饭。我答应着,挂了电话。然后,

我打开了微信运动。许瑶的步数,是28步。从早上八点到现在,两个多️时,

她走了28步。一个去公司加班的人,不可能只有28步。除非,她的公司就在床边。

我又点开了她的朋友圈。她屏蔽了我。但我有她闺蜜的微信。用小号进去,

能看到她发的所有东西。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九宫格,全是照片。她跟她弟弟许凯,

还有她妈,三个人在一家网红餐厅吃饭。背景的招牌很清楚,叫“粤捞记”,人均五百。

她妈笑得满脸红光,一点不像高血压头晕的样子。许凯穿着新买的潮牌恤,

手上戴着一块新表。我认得那个牌子,入门款也要一万多。许瑶在照片里,也笑得很开心。

配的文字是:家人在,幸福就在。底下,她屏蔽了我。我把那张全家福照片保存下来。

然后打开银行APP,又看了一遍那笔五️的转账记录。我把手机放在桌上,

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水很凉,从喉咙一直凉到胃里。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不是第一次。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网银,把我们这一年来的账单,全部导了出来。

打印机在书房里嗡嗡作响,一张接一张地吐出A4纸。我拿出一支红笔。

开始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里,寻找“许凯”这个名字。第一次找到,是在十一个月前,

三千。第二次,九个月前,八千。第三次……我划出的红线越来越多。像一道道伤口,

遍布在那些冰冷的纸上。金额有大有小,备注五花八门。

“生活费”、“人情往来”、“应急”。我算了一下总数。一年,不多不少,八万六千块。

我们辛辛苦苦攒了一年的钱,正好是这个数。原来我们没攒下钱,是许瑶把我们的未来,

拿去补贴了她的娘家。我坐在书房的地板上,周围全是账单。像一堆废纸。

也像我这一年婚姻生活的残骸。2.0许瑶是晚上九点回来的。她带着酒气,脸颊红扑扑的,

看起来很高兴。“老公,我回来啦。今天跟客户吃饭,累死我了。”她把包扔在沙发上,

过来抱我。我没动。她身上的香水味,混着一股淡淡的火锅底料味。不是粤菜的味道。

“怎么了?”她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加班顺利吗?”我问。“还行吧,搞定了。

下周可以轻松点了。”她回答得很快,很自然。我看着她的眼睛。

以前我觉得那双眼睛很干净,现在我只觉得,那里面藏了太多东西。

“今天客户请你们吃的什么?”“就……就附近一家日料店。”她眼神开始飘忽。“哦,

”我点点头,“我以为是粤菜。”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怎么知道……”我没说话,

只是把手机推到她面前。屏幕上,是她朋友圈那张“粤捞记”的全家福。空气安静下来。

我能听到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哒,哒,哒。像在给我们的婚姻倒计时。

“我……”她张了张嘴,脸色发白,“你监视我?”她先发制人。“回答我的问题,”我说,

“为什么要骗我?”“我没有骗你!我就是跟家里人吃个饭!”她声音大了起来,

“这也有错吗?你就因为这个,查我朋友圈,翻我隐私?”“吃饭没错,

”我拿起桌上那沓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用我们的钱,给你弟买一万多的手表,也没错吗?

”她看到那沓纸,彻底慌了。“陈正,你太过分了!你竟然去查我们的账!

”“这是我们的联名账户,我有权查。现在,请你解释一下,这一年里的八万六千块,

是怎么回事。”我的语气很平静。我发现,当我心里没有一点波澜的时候,

我的逻辑会特别清晰。“那是我自己的钱!我花我自己的工资,不行吗?”她开始胡搅蛮缠。

“我们每个月到手一万八,开销一万。你工资八千,请问你怎么省出八万六的?

”她被我问住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我……”“我再问你一遍,这些钱,

是不是都给你弟了?”她不说话,眼泪开始往下掉。“他是我弟!他有困难,

我当姐姐的能不帮吗?”她开始哭诉,“你有没有良心啊?我们是一家人啊!”“我们,

才是一家人。”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许凯,不是。他是个成年人,不是你的儿子。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他刚出社会,他不懂事!”“他二十四了,不是四岁。

他可以为自己的生活负责。”“你就是看不起我们家!你就是觉得我娘家是累赘!

”她开始给我扣帽子。这是她惯用的伎俩。以前,我可能会心软,会退让。但今天,

我看着她哭花的脸,心里只有一片荒芜。我知道,跟她讲道理是没用的。她的逻辑,

早就被亲情绑架了。我站起来。“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这八万六要回来。

什么时候要回来,我们什么时候再谈。”“第二,我们离婚。房子车子都是婚前财产,

存款我们一人一半。不,现在没存款了。你自己看着办。”说完,我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我听到她在客厅里哭得更大声了。但我没有回头。我知道,一旦回头,

就会被她拖进那个无底洞里。那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了。半夜,我口渴,出来喝水。

客厅没开灯,但我看到许瑶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哭腔。

“妈,他都知道了……他要跟我离婚……”“……怎么办啊……那笔钱,

小凯都拿去……”“……不行,不能让他知道那件事……绝对不能……”我站在黑暗里,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心里某个地方,沉了下去。那件事?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这八万六,看来只是冰山一角。3.0第二天,许瑶顶着两个黑眼圈,给我做了早饭。

她把一碗粥放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说:“老公,我们谈谈吧。”我没动筷子。

“钱要回来了吗?”她摇摇头,眼圈又红了。“小凯……小凯说那钱都投到朋友的店里了,

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他说算借的,以后肯定还。”“借条呢?”“啊?”她愣了一下。

“既然是借,就该有借条。”我说。“都是一家人,写什么借条啊,多伤感情。”“亲兄弟,

明算账。八万六,不是八百六。没有借条,就是赠予。”我把话说得很死。

许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陈正,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我只是在维护我们这个小家的利益。”她沉默了很久,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好,

我让他写。”她拿出手机,走到阳台去打电话。我能听到她在那边压着火,跟许凯说话。

“……让你写你就写!不然我跟你姐夫没法交代!”“……什么叫不相信你?这是程序!

”“……你别跟我耍浑!今天必须写!”过了大概半小时,她拿着手机回来,递给我看。

是许凯手写的一张借条,拍了照片发过来的。

上面写着:今借到姐姐许瑶人民币捌万陆仟元整,用于创业投资,承诺一年内还清。

落款是许凯的名字和日期。字写得歪歪扭扭。“你看,他写了。”许瑶的语气里,

带着一丝如释重负。我把照片保存下来。“原件呢?让他下午送过来。”“有必要吗?

照片不就行了?”“电子版的东西,随时可以删除,可以不承认。我要原件。

”许瑶咬着嘴唇,没说话,但还是点了点头。下午,许凯来了。这是我们冷战后,

他第一次上门。他穿着那件潮牌恤,手上戴着那块晃眼的手表,一脸的不情不愿。

他把一张折叠的纸拍在桌上。“姐夫,你要的借条。”语气很冲。我打开看了一眼,

跟他发给许瑶的照片一样。我收了起来。“坐吧。”我说。他拉开椅子,大咧咧地坐下。

许瑶赶紧去给他倒水。“小凯啊,最近在忙什么创业大计?”我问。“跟朋友合伙,

开个潮牌店。”他翘起二郎腿,“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这个,肯定赚钱。”“启动资金够吗?

八万六,在一线城市开店,恐怕不够吧。”他眼神闪躲了一下。“前期先在网上做,

不用店面。这点钱,主要用来拿货。”“哦,原来是这样。祝你生意兴隆。”我没再多问。

我知道,问多了,他也会用一堆谎言来搪塞我。许凯没待多久就走了。临走前,

许瑶还塞给他一个红包,说是给他当零花钱。我看到了,但我没作声。等他们都走了,

我拿出那张借条。我把它放进书房的保险柜里。这个保险柜,是当初装修时买的,

用来放房产证和一些重要文件。密码只有我知道。许瑶也知道家里有这个保险柜,

但她不知道密码,也从来没问过。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关上保险柜的门,

我心里却一点都没踏实。这张借条,像是一张休战协议。但我们都知道,战争没有结束,

只是暂时中场休息。许凯的“创业”,真的只是开个网店那么简单吗?

许瑶深夜电话里说的“那件事”,又到底是什么?我感觉,我正站在一个巨大谜团的边缘。

而解开谜团的钥匙,或许就在许瑶的手机里。我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能看到她手机内容的机会。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周一晚上,许瑶洗澡的时候,

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充电。我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是侵犯隐私。但我也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可能会被蒙在鼓里,

直到万劫不复。我拿起她的手机。有密码。我试了我的生日,不对。试了她的生日,不对。

试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是不对。我看着那块小小的屏幕,感觉自己像个小偷。

浴室的水声停了。我心里一惊,赶紧把手机放回原处。许瑶裹着浴巾出来了。她一边擦头发,

一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今天工作群里消息真多。”她随口说了一句。她解锁屏幕的时候,

手指飞快地划了一个图案。我站在她身后,假装在衣柜里找睡衣。用眼角的余光,

我记下了那个图案。是一个Z字形。我的姓氏首字母。我心里五味杂陈。她用我的姓当密码,

却对我藏了那么多秘密。这真是一种讽刺。4.0拿到了密码,但我没敢轻举妄动。

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时间。周三,许瑶说她要去邻市出差,两天。这是个好机会。她走后,

我立刻找出了她备用的旧手机。把她的SIM卡***去,登录她的微信。因为是新设备登录,

需要验证。我选了好友验证。弹出来的两个好友,一个是她闺蜜,一个是我。

我点了自己的头像。我的手机立刻收到了验证请求。通过。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我成功登录了她的微信。聊天记录很多。我先点开了她跟许凯的聊天框。往上翻。触目惊心。

几乎每隔几天,许凯就会找她要钱。理由千奇百怪。“姐,我手机摔坏了,要换个新的。

”“姐,我看上一双鞋,八千八。”“姐,朋友生日,要买个礼物,差三千。

”而许瑶的回答,永远是“好”、“行”、“转你了”。那些转账记录,

跟我从银行打出来的流水,一一对应。我看到了那块一万多的手表。

许凯发了一张佩戴的照片,说:“姐,谢啦,兄弟们都羡慕死我了。”许瑶回了一个笑脸。

我继续往上翻。翻到了两个月前。一段对话,让我浑身发冷。许凯:“姐,那事儿怎么办?

拖不下去了。”许瑶:“你别急,我正在想办法。”许凯:“那帮人说了,这周再不给钱,

就要去家里闹了!”许瑶:“千万别!别让爸妈知道!”许凯:“那你快点啊!

不然我就告诉姐夫,让他想办法!”许瑶:“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知道!钱的事我来解决,

你稳住他们。”那帮人?什么人?我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根本不是什么创业投资。

许凯惹上***烦了。我接着往下看。第二天,许瑶给许凯转了三万块。备注是:先拿着应急。

而这笔钱,在我们的联名账户流水里,根本没有记录。也就是说,这笔钱,

不是从我们家里拿的。那是从哪里来的?我退出来,点开她和她母亲的聊天记录。

她们的对话,揭开了谜底。许瑶:“妈,我没办法了,家里的钱都让小凯拿走了。

陈正看得紧,我动不了了。”她妈:“那怎么办啊?不能不管你弟啊!他可是咱们家的独苗!

”许瑶:“我只能去办张信用卡了。妈,你帮我打个掩护,就说你生病了,需要用钱。

”她妈:“行!没问题!瑶瑶,真是委屈你了。都怪你弟不争气。”许瑶:“算了,

谁让他是我弟呢。只要他好好的,我怎么样都行。”原来如此。她背着我,办了信用卡。

用她自己的工资去还最低还款,然后用信用卡套现,去填许凯的窟窿。

怪不得我们家每个月都存不下钱。怪不得她总说自己工资月光。我感到一阵窒息。这个女人,

为了她的弟弟,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她不惜欺骗我,不惜透支自己的信用,

不惜毁掉我们共同的未来。我继续翻看聊天记录。我发现,那三万块,只是个开始。后来,

她又陆续用信用卡套现了五万。加上从家里拿的八万六。总共是十六万六。

许凯到底惹了什么事,需要这么多钱?我切换到许凯的聊天框,继续往下找线索。终于,

在一个月前,我看到了一张图片。是许凯发给她的。一张医院的缴费单。上面的名字,

是许凯。缴费项目,是一堆我看不懂的药名。但最后的总金额,我看懂了。一万零八百。

许凯说:“姐,这是这个月的药费。医生说不能停。”许瑶回:“好,我知道了。

钱我等下转你。”药?许凯生了什么重病吗?我把那张缴费单放大,仔细看上面的药名。

然后,我打开浏览器,一个一个地输入查询。当第一个查询结果出来的时候,我愣住了。

那是一种特效止咳药水。含有可待因。我继续查。第二个,第三个……所有的药品,

都指向一个结果。这些都不是治病的药。这些,是戒断反应的替代药物。我把手机扔在桌上,

靠在椅子上,半天没动。我终于明白了。许凯,根本不是创业。他染上了堵伯,

还欠了高利贷。不,可能比这更糟。那帮催债的人,可能就是卖给他这些“药”的人。

他在吸毒。而我的妻子,许瑶,一直在用我们的钱,在用她透支的信用,为她的吸毒犯弟弟,

购买毒品。5.0许瑶出差回来了。她给我带了当地的特产,一件新衬衫。

她想修复我们的关系。她以为那张借条,就能让一切翻篇。她不知道,我已经看到了深渊。

我表现得跟平时一样。收下礼物,说了声谢谢。吃饭,看电视,像一对最普通的夫妻。

她在试探我,看我是否还在生气。我给了她一个台阶。她顺着就下了。她以为没事了。周六,

我们一起去参加她闺蜜的婚礼。婚礼在一个五星级酒店,办得很气派。许瑶是伴娘,

穿着漂亮的礼服,忙前忙后。她闺蜜嫁得很好,老公是本地一家公司的老板。敬酒的时候,

新郎带着他的一帮朋友,过来我们这桌。其中一个男的,我看着有点眼熟。他看到我,

也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这不是陈哥吗?社区的网格员,

上次还去我们那儿调解纠纷呢。”我想起来了。他是我们辖区一个物业公司的经理。姓李。

“李经理,恭喜啊,朋友结婚。”我客套道。他拍了拍新郎的肩膀,“这是我发小。

”大家寒暄了几句。李经理喝了点酒,话有点多。他看着许瑶,说:“陈哥,你跟你爱人,

感情真好。不像我们小区有户人家,小两口天天为了小舅子吵架。”我心里一动。“哦?

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扶弟魔呗。那女的,把家里的钱全拿去给弟弟还债了。

听说她弟在外面玩得很大,欠了一***高利贷。”桌上的人都当八卦听。只有我知道,

这说的就是我。许瑶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拽了拽我的袖子,示意我别说了。我假装没看到。

“这么严重?”我继续问李经理。“可不是嘛!”李经理大着舌头说,“前两天,

还有催债的找上门,在小区门口堵那男的呢。那男的也是个老实人,被蒙在鼓里。

要不是我们保安拦着,估计得挨顿打。”催债的,已经找到小区了?我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许瑶的脸,已经白得像纸。“老李,你喝多了。”新郎过来打圆场。“我没喝多!

”李经理一摆手,“陈哥是自己人,我说这些,也是提醒他。现在这种事太多了,娶老婆,

眼睛得放亮点,不能光看脸蛋。”他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瞟了许瑶一眼。许瑶的身体,

在微微发抖。我拿起酒杯,站起来。“李经理,谢谢你的提醒。”我把杯里的酒喝完。然后,

我转向许瑶。当着一桌子人的面,我平静地问她:“老婆,我们家小区的物业费,

是不是该交了?”所有人都愣住了。许瑶看着我,嘴唇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了。我选择在这个场合,用这种方式,把那层窗户纸捅破。

就是要让她无处可逃。就是要让她明白,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新娘和新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这是?”她闺蜜过来拉许瑶的手。许瑶一把甩开她,

眼泪涌了出来。“陈正,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冲我喊。“我想让你跟我说实话。

”“我没什么好说的!”“好,”我点点头,“那我替你说。”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问:“许凯,是不是在吸毒?”“他欠的高利贷,是不是已经找到我们家门口了?

”“你背着我办的信用卡,是不是已经刷爆了?”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锤子,

砸在许瑶的脸上。她的血色,一点点褪尽。整个婚宴大厅,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她闺im蜜,新郎,李经理,还有那些不认识的宾客。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到震惊,再到鄙夷。许瑶站在原地,像被人剥光了衣服,

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知道这很残忍。但对一个已经烂到根子里的人,任何温柔的劝告,

都是徒劳。只有让她痛,让她颜面尽失,她才有可能清醒。6.0婚礼不欢而散。

我们成了别人婚礼上最大的笑话。回家的路上,许瑶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流泪。

我也没有说话。车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回到家,她终于崩溃了。她跪在地上,

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对不起……老公,我错了……你原谅我……”她把所有的事情,

都交代了。许凯不是吸毒,是网络堵伯。输了三十多万。一开始是偷偷拿家里的钱去还,

后来窟窿越来越大,就借了高利贷。那些所谓的“止咳药”,是高利贷的人逼他买的,

用来控制他。催债的人,确实来过小区。被她用两万块钱打发走了。那两万块,

是她刚套现出来的。她哭着求我,说她也是没办法。“他是我弟弟,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逼死啊!”“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们这个家被拖死?”我问她。

她哭着摇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妈说,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小凯……她说,

只要人还在,钱总能再赚回来……”“那是她的儿子,不是我的。我没有义务,

为了她的儿子,搭上我的一辈子。”我的话说得很绝情。她愣愣地看着我,

好像不认识我一样。“陈正,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我不是冷血,我只是清醒。

”我把她从地上扶起来。“事到如今,哭是没用的。我们来谈谈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