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城的繁华喧嚣之中,温暖的阳光倾洒在青石板路上,映照出街边林立的商铺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显得格外生动。
苏家府邸在今日更是被装点得喜气洋洋,大红的喜绸犹如火焰般挂满了每一处回廊,喜字也密密麻麻地贴满了门窗,处处都洋溢着无可抑制的喜庆氛围。
是苏云裳与沈之遥喜结连理的大喜日子,苏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宾客们亦如潮水般涌来道贺,欢声笑语如潮水般回荡在整个府邸。
苏云裳身着那华贵的红色嫁衣,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眉宇之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与羞涩。
她的身姿婀娜多姿,肤如凝脂般洁白,一双明亮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
然而,就在吉时即将来临,众人满怀期待地等待新郎到来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喜庆。
沈之遥身着官服,面色冷峻如冰,身后跟着一队气势汹汹的官兵,缓缓踏入苏家府邸。
他步履沉稳,每一步都似丈量过般精准,目光如刀,扫过喜堂、宾客、苏家众人,毫无半分新郎应有的温情。
他并非仓促闯入,而是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审判,准时抵达。
原本热闹非凡的场面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宾客们面面相觑,不知这究竟发生了何事。
苏云裳心中猛地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匆忙走出喜堂,只见沈之遥伫立在庭院中央,衣袖微动,指尖轻抚腰间玉佩——那是苏家赠予他的定亲信物,如今却被他当作权力的象征,冷冷示众。
“沈之遥,你这是何意?
今日是我们大婚之日,你为何带着官兵闯入我苏家?”
苏云裳竭力压抑着心中的震惊与愤怒,出声质问道。
沈之遥缓缓抬眸,唇角微扬,却无半分笑意,只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从容。
他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在宣读早己写好的剧本:“苏云裳,你苏家犯下了欺君之罪,铁证如山。
今日,我奉圣上密旨,前来拿人。
此非私怨,乃国法所系。”
此言一出,苏家众人顿时如遭雷击,纷纷叫嚷着这是***的污蔑。
苏云裳更是惊愕得无以复加,“欺君之罪?
沈之遥,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苏家世代经商,一向奉公守法,循规蹈矩,怎会犯下如此大罪?”
沈之遥不疾不徐,从袖中取出一份黄绢卷宗,高高举起,声音清越:“这便是苏家欺君的证据,字字有据,印鉴俱全。
你们若不信,大可呈递御前,由圣上裁断。”
那卷宗上赫然记载:苏家在承办公中贡缎时,以次充好,虚报价值,更私通外商,泄露朝廷采买机密,谋取暴利数十万两。
更有一纸“密信”被官兵从苏父书房暗格中搜出,信中竟有“天子昏聩,不如另择明主”之语——字迹酷似苏秉正亲笔。
沈之遥从来不是什么寒门清流,也非苏家恩情所能羁绊之人。
他出身微末,却自幼深谙权术之道。
早年游学江南,刻意接近苏家,以才学与谦恭赢得苏父赏识,更以温柔体贴打动苏云裳芳心。
他步步为营,借苏家财力打通关节,助自己考中进士,入仕刑部。
然而,他心中所图,从来不是苏家的财富,也不是苏云裳的深情——而是权力的巅峰。
他早己看清,苏家虽富,却无根基,不过是权贵案板上的肥肉。
而当朝首辅李崇远,正是他攀附的阶梯。
沈之遥在入京后不久,便秘密拜入李崇远门下,献上苏家历年账目中的“破绽”作为投名状。
他深知苏家曾参与赈灾银两转运,账目繁杂,稍加篡改,便可罗织罪名。
他更亲手策划了这场“大婚之劫”——选在吉时将至、宾客云集之时动手,为的是让苏家在众目睽睽之下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机。
他故意穿着官服而来,不骑马不乘轿,步行入府,只为彰显自己“大义灭亲”的“忠臣”形象。
他甚至在前夜亲自潜入苏府,将伪造的账册与“密信”埋入书房暗格,再以钦差身份“偶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