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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夜爬墙那晚,我撕了婚书

发表时间: 2025-11-11
暴雨如注,砸在相府后院的青瓦上,噼啪作响,像千军万马踏过心头。

柴房角落,姜云舒蜷缩在稻草堆里,单薄的中衣早己被湿气浸透,贴在身上冷得发僵。

她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有眼底深处燃着一簇火——那是不甘、是恨意、是终于被逼到绝境后的决绝。

手里攥着一张残破纸条,边角己被雨水洇开,字迹却仍刺目:“老侍郎昨夜咳血三升,冲喜即殉葬。”

她指尖一颤,纸条落地。

原来不是填房,是陪葬。

礼部侍郎府那位年过六旬、咳喘不止的老鳏夫,娶她不过是为了“冲喜延寿”。

若人死了,按旧俗,未过门的媳妇也算入族谱,可一道埋进坟里,谓之“阴婚配冥福”。

她这个庶女,连命都不算一条,只是一件能换银子的祭品。

雨声中,嫡姐姜云瑶白日里的冷笑再度浮现耳边:“庶女就该有庶女的命,安分些,别妄想攀高枝。”

安分?

她自幼母亲早亡,被丢在偏院自生自灭。

七岁那年饿极了偷一口饭,被孙癞子当众扇耳光,踩着手背骂“贱骨头也配吃饭?”

十岁捧书躲在廊下默读,被嫡母撞见,一把夺走烧了,还罚她跪碎瓷片三个时辰。

十五岁诗会才露锋芒,转头就被姜云瑶冒名献给贵客,得了赏赐一杯茶,而她却被关祠堂一夜,说“以下犯上,辱没门风”。

她忍了一次又一次,只为活着,为等一个机会。

如今,他们要她去死。

“呵……”她低笑出声,喉间泛起腥甜,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她瞬间清醒。

不能疯,不能哭,更不能死在这里。

她颤抖着从袖中抽出那张明黄烫金的婚书——那是她这几日被锁柴房时,唯一允许触碰的东西,说是“静心习妇德”。

她盯着上面“姜氏云舒,许配礼部左侍郎周崇义为继室”一行字,忽然笑了。

笑得凄厉,笑得决然。

手指一撕,婚书裂成两半;再撕,再咽。

纸屑粗糙刮过喉咙,她强忍干呕,硬生生将整张婚书嚼碎吞下。

像是吞下一场荒唐的命运,也像是立下血誓:这一生,绝不任人宰割!

雷光骤闪,照亮她苍白面容上的狠绝。

她赤脚踩上柴堆,借着雷鸣掩护,翻上墙头。

瓦片湿滑如油,脚下一空,整个人重重摔落,右踝传来清晰的“咔”声,剧痛几乎让她昏厥。

她死死捂住嘴,冷汗混着雨水滚落。

远处犬吠突起,火把晃动,脚步杂沓。

“搜!

那贱婢跑不远!”

孙癞子提着灯笼奔来,脸上横肉抖动,“抓回来打断腿也要送去礼部!

五千两白银的聘礼,岂容她坏大事!”

两名粗使婆子手持木棍,一边吆喝一边翻箱倒柜。

姜云舒拖着伤腿,在泥水中爬行,冷得牙齿打颤。

她知道这院子里每一处死角,每一条暗道——这些年被打压欺凌的日子,她看遍了所有人情冷暖,也记住了所有逃生路径。

枯井。

她心头一亮,拼尽力气挪过去,掀开腐朽井盖,滚入其中。

冰冷泥水瞬间淹没小腿,恶臭扑鼻。

她迅速脱下外袍反穿,灰褐色内里朝外,远远望去如同一堆破草席。

火把逼近,人声嘈杂。

“井里没人!

快去后门!”

她屏息凝神,听着脚步远去,正欲动身,忽觉头顶一暗——孙癞子竟折返回来,蹲在井边往里探头!

“真没人?”

他嘀咕一声,举起火把。

光影扫过井壁,差一点就要照到她的脸。

电光石火间,姜云舒闭眼张口,轻轻吟唱——“红烛冷,嫁衣寒,未拜堂,己成棺……良人不见迎亲轿,只见灵幡挂门前……”声音凄厉如孤雁哀鸣,随风雨飘散,断断续续,却字字入魂。

山下村落忽有犬吠惊起,接着是推门声、叫喊声。

“谁在唱?!”

“鬼歌!

是冤魂索命啊!”

“快拿家伙!

莫让邪祟进村!”

火把如潮水般涌来,村民举着锄头铁叉,首奔山上。

孙癞子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跑,嘴里大喊:“不是我!

我不曾害人!”

混乱中,姜云舒咬牙撑起身子,借着灌木遮掩,拖着断踝爬出后门,一头扎进漆黑雨幕。

她不知道方向,只知道往前。

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意识渐渐模糊,可她还在走。

因为她知道,停下,就是死。

两天后,城郊乱葬岗边缘,一处荒废的土地庙前,一道纤弱身影倒在门槛上,浑身泥泞,气息微弱。

庙内,一名灰衣老者蹲在地上,手中炭条轻点地面,一笔一划,勾勒着无人能懂的音律节拍。

他虽不能言,眼神却清明如古井深潭,仿佛早己看透风雨人间。

而门外,那抹残影静静伏在那里,像一枚被命运甩出棋盘的子,尚未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