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走了狗屎运的贫困生，才当上了百亿总裁秦峥的秘书。他们看我笨拙，
看我卑微，看我被他的白月光踩在脚下。后来，我出了车祸，九死一生。我被绑架，
受尽折磨。我背上黑锅，被整个公司唾弃。秦峥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一点点走下来。
他会因为我受伤而愤怒，会为了救我而妥协，会抱着我说，别怕，有我。
他眼里的怜悯和爱意，是我见过最好笑的笑话。
他们都以为这是个麻雀变凤凰、最终赢得总裁真心的故事。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盘棋，
我布了十年。他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的计算之内。他的每一次心软，都是我递过去的刀。
我不是来爱他的。我是来，把他连同他珍视的一切，拖进地狱的。
1.衣领上的口红印我叫江宁。是秦峥的秘书。更准确点说，是他的第五个生活秘书。
前四个，都因为各种原因被开掉了。我知道那些原因。无非是想爬上他的床，或者，
不小心得罪了他的心尖尖，宋伊小姐。我端着咖啡走进总裁办公室。
秦峥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晨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显得疏离又昂贵。
他身上那件高定西装，领口有一个很淡的口红印。不是宋伊的颜色。宋伊只用正红色，
张扬得像一团火。这个颜色，偏粉，带着点讨好。我把咖啡轻轻放在他桌上，没出声。
他挂了电话，转过身，视线落在我脸上，没什么温度。“今天的行程。”“九点，
和环宇集团的视频会议。十一点，城南项目的负责人要来汇报。下午三点，
您和宋小姐约了在华尔道夫喝下午茶。”我低着头，声音平稳，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他“嗯”了一声，走到桌边，端起咖啡。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那枚价值不菲的腕表在袖口若隐若现。就是这双手，曾经签下文件，让我家破人亡。
“这件衣服，”他忽然开口，“拿去处理掉。”他脱下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
像扔一件垃圾。我走过去，拿起西装，叠好。指尖碰到那个口红印，我顿了一下。“是，
秦总。”走出办公室，迎面撞上宋伊。她今天穿了一身火红的长裙，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
气场全开。看到我手里的西装，她眼睛一眯，一把夺了过去。她看到了那个口红印。
脸色瞬间就变了。“这是谁的？”我低着头，“不知道，秦总让我拿去处理。”“不知道？
”她冷笑一声，把西装狠狠砸在我脸上。布料不算硬，但拉链划过我的脸颊，***辣地疼。
“江宁，你别给我装蒜。你一个秘书，一天到晚跟在阿峥身边，他见过什么女人你会不知道？
”周围路过的员工，都停下脚步，看戏。我没说话，只是弯腰，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西装。
我知道，我越是沉默，她就越是愤怒。她需要一个发泄口。而我，
就是她眼里最好捏的那个软柿子。“哑巴了？我问你话呢！”她伸出涂着丹蔻的指甲，
就要来抓我的头发。办公室的门开了。秦峥站在门口，皱着眉。“闹什么？
”宋伊立刻变了脸，委屈地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阿峥，你看她！我问她你昨晚去哪了，
她一句话都不说！还用这种眼神看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脸上。
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道新鲜的红痕，格外刺眼。
秦峥的视线在我脸上的红痕上停了一秒。然后转向宋伊，语气缓和下来。“好了，
一件衣服而已，我让她扔了就是。别为这种小事生气。”他甚至没问我，脸是怎么回事。
好像我只是个不会疼的家具。宋伊得了台阶，哼了一声，把手里的西装再次扔到我脚下。
“听见没？扔了！别让不三不四的东***了阿峥的办公室！”说完，她亲昵地靠在秦峥身上，
走进了办公室。门，在我面前关上。我站在原地，听着周围同事的窃窃私语。“活该，
一个秘书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就是，宋小姐的气也是她能受的？”我弯下腰，
第三次捡起那件西装。把它叠得整整齐齐，抱在怀里。转身走向茶水间。茶水间里没人。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证物袋，把西装领口那个口红印的部分，
小心翼翼地用胶带粘了下来，封存好。然后，拿出我的备用手机。手机屏幕亮起，
上面是一条未读信息。“都安排好了。昨晚的那个女人，叫李薇，是星辉娱乐新签的艺人。
她以为自己搭上了秦峥，很得意。”我编辑了一条信息回复过去。“东西到手。下一步，
让她得意不起来。”发完，删除。我把手机关机，取下电池，藏在茶水间的柜子顶上。
做完这一切，我才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冲刷着我的脸。镜子里，
那道红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我看着它，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疼吗？疼。但这点疼，
跟他们欠我的血债比起来，算什么呢？秦峥，宋伊。你们的好戏，才刚刚开场。
2.一杯加料的咖啡环宇的视频会议很重要。秦峥在会议室里坐镇，我在外面随时待命。
宋伊没走，就坐在秦峥办公室的沙发上，翻着时尚杂志。她像个女主人。而我，
是个多余的摆设。会议中场休息。秦峥走出来，脸色不太好。“环宇那边，
对我们的报价不满意，想压价。”他捏了捏眉心，看起来很烦躁。宋伊立刻迎上去，
体贴地给他***肩膀。“别急嘛阿峥，生意都是谈出来的。”秦峥没理她，对我招了招手。
“江宁，去煮杯咖啡，浓一点。”“好的，秦总。”我转身要去茶水间。宋伊叫住我。
“等等。”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阿峥的咖啡，还是我来煮吧。你煮的，
谁知道干不干净。”话里带刺。我没反驳，点了点头，让到一边。她踩着高跟鞋，
进了茶水间。过了几分钟，她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出来，递给秦峥。“阿峥，
尝尝我的手艺。”秦峥接过，喝了一口，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一些。“还是你懂我。
”宋伊得意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炫耀她的胜利。我低着头，退回自己的工位。
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匿名邮件。我点开。里面是一份音频文件。我戴上耳机，点开播放。
里面传来一个男人谄媚的声音。“王总，您放心。秦氏的底价，我已经摸清楚了，
绝对比他们报给您的低五个点。今天下午，秦峥肯定会主动联系您……”这个声音，
是秦氏项目部的一个副总监。而他口中的王总，是环宇集团的负责人。秦氏有内鬼。这件事，
秦峥不知道。但我知道。因为这个内鬼，是我安插的。我把音频文件保存下来，加密，
发送到另一个邮箱。然后，彻底删除了这封邮件的所有痕迹。做完这一切，我抬起头，
正好看到秦峥把那杯咖啡喝完了。他把空杯子递给我。“拿去洗了。”“是。”我拿着杯子，
和宋伊擦肩而过。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一条狗，就该有狗的样子。
”我脚步没停，走进茶水间。我拿出手机，拍下了杯壁上残留的咖啡渍。然后，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是我从宋伊的垃圾桶里，找到的她的口红。我用棉签，
小心地在杯口，印上了一个和她唇形一模一样的印记。不大不小，刚刚好。下午三点。
秦峥和宋伊要去喝下午茶。我提前把车开到楼下等他们。两人上车后，秦峥忽然接了个电话。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说什么？底价泄露了？！”他声音很大，
车厢里都能听到回音。宋伊也紧张起来，“阿峥，怎么了？”秦峥挂了电话，
一拳砸在前面的椅背上。“环宇的人，拿到了我们的底价，合作吹了。公司里有内鬼！
”他的眼神像刀子，扫过车里的每一个人。包括我。我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装的。
“江宁，”他突然叫我的名字，“今天上午，除了你和我，还有谁进过我的办公室？
”我透过后视镜看他。“只有……宋小姐。”宋伊的脸白了。“阿峥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我没说怀疑你，”秦峥的声音很冷，“我只是在问事实。”“我怎么可能出卖你！
我……”她的话没说完，秦峥的助理打了电话进来。“秦总，查到了。泄露底价的IP地址，
就在您办公室的电脑上。时间是上午十点半。”上午十点半。秦峥正在开会。而他办公室里，
只有一个人。宋伊。宋伊的嘴唇开始发抖。“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阿峥，你要相信我！
”秦峥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那眼神，充满了失望和审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我点开。是一张照片。秦峥今天扔掉的那件西装，
上面的粉色口红印，被人拍了特写。下面还有一行字：“宋小姐，玩得开心吗？”我把手机，
递到了后视镜下面。“秦总，这个……”秦峥的目光扫过手机屏幕。然后，他看向宋伊。
“这是你做的？”宋伊看到照片，彻底慌了。“我没有！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阿峥！
”“你不知道？”秦峥冷笑，“你早上为了这个口红印，差点把公司给拆了。
现在你找人拍下照片，发给江宁来威胁我？”他的逻辑，很完美。也正是我想要的逻辑。
宋伊百口莫辩。动机，她有。早上的嫉妒和愤怒，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时机，她也有。
秦峥开会时，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阿峥，你听我解释……”“停车。”秦峥对我下令。
我把车缓缓停在路边。“下车。”这两个字，是对宋伊说的。宋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峥，你要赶我下车？”“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车门打开。宋伊被秦峥的保镖，
毫不留情地“请”了下去。她站在路边，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妆都哭花了。车里，一片死寂。
我能感觉到，秦峥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过了很久，他开口。“吓到了？”我摇摇头，
声音有点抖。“没有。”“以后离她远点。”他说，“她不会再来公司了。”“……好。
”他不知道。是我，一步步把宋伊送上了绝路。那封匿名邮件，是我让人发的。
那张挑衅的照片，也是我。至于泄密的IP地址？伪造一个，对我来说，太简单了。秦峥，
你看。你最信任的枕边人，也会背叛你。而我这个你最看不起的秘书，却好像永远忠心耿耿。
多可笑啊。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我会让你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3.雨夜里的“英雄救美”宋伊被赶走后，公司里清净了不少。但秦峥的心情，显然很糟糕。
他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也更喜怒无常。整个公司都笼罩在低气压里。只有我知道，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周五，下班。一场大雨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
噼里啪啪。我没带伞。站在公司大楼门口，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有点犯愁。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是秦峥。“上车。”他命令道。
我犹豫了一下。“不用了秦总，我等雨停了再走。”“我送你。”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只好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开了暖气，很舒服。还有一股淡淡的雪松味，
是秦峥身上的味道。“地址。”我报了我租住的那个老小区的地址。车子平稳地驶入雨幕。
一路无话。我看着窗外的雨景，感觉气氛有点压抑。秦峥突然开口。“江宁。”“嗯？
”“你跟了我多久了？”“半年了，秦总。”“半年……”他自言自语，“前四个，
都没超过三个月。”我没接话。他转过头看我。“你为什么能待这么久？”昏暗的光线里，
他的眼神很深，像要看穿我。我笑了笑，有点自嘲。“可能因为我比较笨，也比较听话吧。
”“笨？”他似乎觉得好笑，“能考上A大，还拿全额奖学金的人，会笨？
”他竟然查过我的背景。我心里一沉，面上不动声色。“那……可能就是因为听话了。
”他没再说话，重新看向前方。车子开到我住的小区门口。雨还是很大。“谢谢秦总，
我到了。”我准备下车。“等等。”他叫住我，从后座拿了一把黑色的长柄伞。“拿着。
”“不用了，就几步路……”“拿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只好接过来。“谢谢。
”我推开车门，撑开伞，走进雨里。身后，那辆宾利没有马上开走。我知道，他在看。
我在演。演一个被老板的突然关心，弄得有点不知所措的、单纯的下属。我住的地方，
是那种老式的筒子楼。灯光昏暗，楼道里堆满了杂物。我刚走到二楼的拐角。突然，
从黑暗里冲出两个男人。他们戴着口罩，眼神凶狠。其中一个，一把捂住我的嘴。另一个，
抢过我的包。我“吓”得尖叫，伞掉在地上。那两个人翻了我的包，
只找到几百块现金和一个旧手机。“妈的，穷鬼！”他们骂了一句，似乎还不解气。
捂着我嘴的那个男人，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拼命挣扎。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就在这时，
楼道口传来一声怒喝。“住手！”是秦峥。他冲了上来，一脚踹开一个男人。
然后和另一个扭打在一起。他身手很好，毕竟是练过的。那两个男人很快就落了下风，
被打得抱头鼠窜，跑了。楼道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我和秦峥的喘息声。我的衣服被扯坏了，
狼狈不堪。秦峥脱下他的西装，披在我身上，把我紧紧地裹住。他的怀抱很暖，
带着雨水的凉气和让人安心的雪松味。“别怕，没事了。”他轻声安抚我，
手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我把脸埋在他胸口，身体“抖”得厉害。
“呜呜呜……秦总……我好怕……”我是真的在抖。但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兴奋。
那两个男人，是我花钱雇的。演得不错，很逼真。我算准了，秦峥会不放心，会跟上来。
果然。他来了。来当我的英雄。他看着我满脸泪水，惊魂未定的样子，
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我从未见过的东西。是心疼，和愧疚。“对不起，是我不好。”他说，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回来。”我摇摇头，哭得更厉害了。
“不关您的事……”他把我抱得更紧了。“先上去吧，你都湿透了，会感冒的。”他扶着我，
上了楼。我租的房子很小，一室一厅。和他住的豪宅，天差地别。他环顾四周，
眉头皱得更深了。“你就住这种地方？”我点点头，有点“难为情”。“让你见笑了。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哦”了一声，拿着衣服进了浴室。热水冲在身上，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红的，头发湿漉漉的，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真是我见犹怜。
我就是要让他看到，我有多脆弱，多需要保护。这样，他才会对我放下戒心。才会觉得，
亏欠了我。一个人一旦开始对另一个人感到亏欠，那便是沦陷的开始。秦峥，
你以为你是来救我的吗？不。你只是，一步步地，踏进了我为你准备好的，温柔陷阱。
4.一份不合时宜的合同那晚之后，秦峥对我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他会主动问我吃饭了没有。会在我加班的时候，让司机给我送来夜宵。甚至，他看我的眼神，
也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公司的流言蜚语，又起来了。说我欲擒故纵，手段高明，
终于要上位了。我不在乎。他们说的，某种程度上，也没错。我的确，是故意的。这天，
秦峥让我跟他去参加一个酒会。是城南那个项目的合作方办的。去之前，
他带我去了本市最高级的买手店。“挑一件。”他对我说。我有点“受宠若惊”。“秦总，
不用了，我有衣服。”“穿我的。”他的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
我挑了一件最不起眼的黑色小礼服，保守，低调。他却不满意，
亲自给我选了一条香槟色的吊带长裙。很漂亮，也很暴露。“去换上。”我看着镜子里的人。
裙子勾勒出我所有的曲线，陌生的性感。我有点不自在。秦峥却很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看。
”他甚至亲自给我戴上了一条钻石项链。冰凉的钻石贴着我的皮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动。”他靠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我能感觉到，店员们都在偷偷看我们，
眼神暧昧。我知道，他想把我打造成他的女伴。一个听话、漂亮，能带得出去的女伴。
他大概是觉得，这样就能弥补那晚对我的亏欠。天真。酒会上，他把我介绍给所有人。
“这是我的秘书，江宁。”那些商场上的老狐狸，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打量。
我全程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多话，也不怯场。有人来给秦峥敬酒，我替他挡了。
“秦总胃不好，这杯我代他喝。”我仰头，一杯红酒下肚。秦峥看了我一眼，没阻止。
整场酒会，我替他挡了不少酒。到最后，我头有点晕，走路都有些不稳。回去的路上，
我靠在车窗上，吹着冷风。秦峥把他的西装，又一次披在了我身上。“难受？”“有点晕。
”他递给我一瓶水。“以后不许喝这么多。”语气里，带着点责备，又有点关心。
我“嗯”了一声，闭上眼睛装睡。车子没有开回我的住处，而是停在了一栋豪华公寓楼下。
“到了。”我睁开眼，一脸茫ʻ然”。“这里是……”“我给你安排的住处。”他说，
“以后你就住这里，安全一点。”我愣住了。“秦总，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不是给你的。”他淡淡地说，“算是公司的员工福利。等你离职的时候，要收回来的。
”他总有理由，让我无法拒绝。我被他带上楼。房子很大，装修得很有格调，家具一应俱全。
比我那个小破出租屋，好上一万倍。“早点休息。”他把我送到门口，就准备离开。
我叫住他。“秦总。”他回头。“城南项目的合同，法务部已经审核完了，
您要不要现在看一下？”我从包里，拿出那份合同。我当然知道，现在这个气氛，谈工作，
很不合时宜。我就是要破坏这种暧昧的气氛。我不能让他觉得，
我已经沉溺在他给的这点“好”里。我要让他知道，我江宁，始终分得清，
工作和私人的界限。我只是你的秘书。拿钱，办事。不多，也不少。他果然愣了一下。
看着我手里的合同，又看看我。那眼神，有点复杂。最后，他接了过去。“放着吧，
我明天看。”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淡。“那我先回去了。”“好。”他转身走了。
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那一瞬间，我差一点，
就要被他眼里的温柔迷惑了。不行。江宁，你清醒一点。这个男人，是你的仇人。
他给你的所有东西，房子，衣服，首饰，都沾着你家人的血。你不能忘。永远不能。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口袋里的备用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
“大小姐，秦氏最近在竞标一个海外的能源项目，这是他们的死穴，也是我们的机会。
”我回复。“按计划进行。另外，帮我查一个人，一个叫李薇的女明星。
”那个口红印的主人。宋伊倒了，她也该付出点代价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曾经站在秦峥身边的人。5.一场蓄意的“意外”秦峥给我换了公寓，也给我配了车。
我上班，不再需要挤地铁。同事们看我的眼神，更不一样了。嫉妒，鄙夷，还有一丝畏惧。
她们开始在背后叫我“宁贵妃”。我听到了，也只是一笑而过。秦峥对我，的确越来越好。
好到，我都快要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上我了。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给我准备红糖水。
会在我感冒的时候，亲自开车带我去看医生。他甚至，开始跟我分享一些他工作上的烦心事。
他把我当成了自己人。一个可以信任，可以依赖的人。这正是我想要的。他越是信任我，
我插在他心口的刀，才能越深。海外的那个能源项目，秦峥势在必得。
这是秦氏集团未来五年最重要的战略布局。他为此，付出了很多心血，几乎天天加班到深夜。
我也陪着他。给他整理资料，安排会议，泡他爱喝的咖啡。我们像一对并肩作战的战友。
有那么几次，看着他疲惫的睡颜，我甚至会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没有那些血海深仇。
我们，会不会是另一番结局？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我狠狠地掐灭了。
我摸着胸口的一块玉佩。那是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玉佩的温度，时刻提醒着我，
我是谁，我该做什么。竞标的前一天晚上。秦峥终于拿到了最终的方案。那是一份绝密文件，
关系到整个项目的成败。他把文件锁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钥匙给了我一把。“江宁，
这份文件，比我的命还重要。明天早上八点，你准时送到会场。”“好的，秦总。
”我接过钥匙，手心有点出汗。“别紧张。”他拍拍我的肩膀，“我相信你。
”他眼里的信任，那么真诚。真诚到，让我觉得恶心。第二天早上。我七点就到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