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5年7月12日，上海的晨雾还没来得及漫过外滩的万国建筑群，第一批Z60星人的“蜂鸟战机”就撕裂了东方明珠顶端的云层。
银灰色的金属机身在初阳下泛着冷光，尾焰灼烧空气的嘶鸣盖过了黄浦江的汽笛，像一群失控的钢铁蝗虫，朝着陆家嘴的玻璃幕墙俯冲而去。
地球联合防御军华东战区的120万士兵此刻正分散在上海的每一条街道。
南京东路的装甲车碾过翻倒的早餐摊，履带沾满了豆浆与血迹；苏州河沿岸的机枪手把枪口架在桥栏上，手指扣住扳机时，能看到对面写字楼玻璃后一闪而过的星人触角。
这场仗从一开始就透着绝望——Z60星人的单兵护盾能硬抗穿甲弹，而人类的步枪子弹打在他们的外骨骼上，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火花。
“虹桥枢纽失守！
请求空中支援！”
通讯器里的嘶吼被电流切碎，某合成旅旅长陈砚刚把最后一颗手榴弹塞进腰间，就看到三个星人踏着燃烧的公交车朝他冲来。
他身后的医疗帐篷里，护士正用止血带缠住士兵断肢，血浆袋挂在倾斜的输液架上，随着爆炸声晃成红色的钟摆。
当星人的能量刀刺穿他的胸膛时，陈砚最后看到的，是东方明珠塔尖轰然倒塌的火光——那曾是上海最亮的地标，此刻成了110万阵亡者的墓碑。
上海沦陷的第七天，Z60星人的主力舰队转向北方，目标首指辽东半岛——那里储存着地球30%的稀土资源，是制造抗星人武器的核心原料。
地球联合防御军从各战区抽调的50万精锐集结于此，他们中有人刚从上海的废墟里爬出来，钢盔上还沾着黄浦江的淤泥；有人是北方战区的老兵，靴底磨破了雪原的冻土，枪托上刻着战友的名字。
总指挥李凛站在丹东的防御工事里，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那是他父亲在2020年驻守边疆时拍的，背景是白雪皑皑的鸭绿江。
“守住这里，就守住了地球最后的武器生产线。”
他在战前动员会上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士兵们没有欢呼，只是把枪栓拉得清脆作响，雪落在他们的肩章上，很快被体温融化成水，又冻成冰碴。
Z60星人的进攻在冬至那天开始。
不同于上海的城市巷战，辽东的战场是一望无际的雪原，没有任何掩体可供躲藏。
星人的“巨象坦克”碾过积雪，履带留下的沟壑里，很快填满了士兵的尸体；空中的“猎鹰战机”喷出蓝色的能量束，每一道都能在雪地上炸出一个首径十米的焦坑。
地球军队的坦克群发起冲锋时，像一把生锈的刀插进星人的阵型，却很快被对方的护盾弹开——他们的武器落后了整整一个时代，所谓的“精锐”，在绝对的科技差距面前，不过是待收割的麦子。
李凛在通讯器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来自某装甲营的营长：“将军，我们把星人拖在这里了，别让我们白死。”
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通讯彻底中断。
当他拿起望远镜时，看到的是雪原上密密麻麻的星人部队，以及散落各处的地球军队残骸——50万精锐，无一幸免。
Z60星人的20万士兵站在雪原上，蓝色的血液滴落在雪地里，融化出一个个小坑。
他们的指挥官举起能量武器，朝着天空发出一阵尖锐的嘶吼，像是在宣告胜利。
而远处的长白山巅，最后一缕阳光落下，把雪原染成了悲壮的橘红色，那是地球防线又一道缺口的颜色。
而Z60星人的伤亡数字停在了5万。
他们的回收舰在战场上空盘旋，机械臂捞起阵亡同伴的尸体，像在收割成熟的庄稼。
黄浦江的水被染成浑浊的红褐色，漂浮的战机残骸与士兵钢盔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地球沉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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