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消失的晚自习（上）林小满把自行车蹬得飞快，梧桐树的影子在暴雨中扭曲成鬼爪的形状。
教导主任下午警告的话还在耳边打转："新转来的更要注意纪律，七点前必须到班"，可眼前这座红砖建筑分明挂着"高二（3）班"的铜牌。
"见鬼！
"她抹了把糊住视线的雨水，手表荧光指针显示18:55。
教学楼轮廓在闪电中忽明忽暗，三楼西侧某扇窗户突然透出昏黄的光。
轮胎碾过积水坑的瞬间，林小满听见了歌声。
那声音像是从老式留声机里飘出来的，裹着沙沙的杂音穿透雨幕。
她猛地捏住刹车，车把撞在锈蚀的雕花铁门上发出刺耳声响。
借着手机电筒光，她看清铁门挂牌上结着蛛网的隶书——"思齐楼1952"。
"同学！
那边不能进！
"看门大爷的呼喊被雷声吞没，林小满已经钻过铁链缝隙。
青苔顺着水磨石台阶爬上她的帆布鞋，空气里飘着陈年的粉笔灰味，走廊两侧的玻璃陈列柜里，黑白照片上的学生全都闭着眼睛。
歌声突然清晰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带着吴语腔调的女声从三楼飘下，林小满摸到楼梯转角处的镜子时，后颈汗毛陡然竖起——镜中倒映的走廊里，十几个模糊的白影正列队走向尽头的教室。
第一章：消失的晚自习（下）林小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镜面里的白影正在融化。
那些本该是腿部的位置扭曲成烟絮状，在积满灰尘的走廊地砖上拖出蜿蜒水痕。
当她第三次眨眼时，所有异象突然消失了，只有自己煞白的脸映在裂成蛛网的镜中。
歌声在此刻达到凄厉的转折。
"问君此去几时来——"破音的女声刺得耳膜生疼，林小满几乎是跌撞着冲上三楼。
生锈的班级牌在手机冷光下泛起铜绿，"三年乙组"四个字正随着她的呼吸频率明灭闪烁。
教室木门在狂风里开合，撞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四十套榉木课桌椅整齐得诡异。
黑板左上角的值日表还停留在1953年4月17日，林小满的指尖刚触到粉笔槽，整块黑板突然剧烈震颤。
粉笔灰簌簌落下，在夕阳色的诡异光晕里，她看到自己的影子被拉长投射在黑板中央。
那个影子正在自己写字。
"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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