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周应才知道,去一趟县府得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
这一去一回,恐怕不下三天。
怪不得云儿会拿着一个包袱,村长他们也都带着包袱的。
只是这交通纯粹靠两条腿,让周应很是不适应。
他刚被系统抽过血,身体还在发虚。
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走不动了。
“周应,你可别玩什么花样。”
大壮兄弟俩一脸警惕的盯着他。
周应冒着虚汗,“你们看我的样子,像能玩花样的吗?”
云儿替他擦着汗,冲着那兄弟俩又是一顿咿咿呀呀凶叫。
兄弟俩只好悻悻的看向村长。
“让他休息一会,天黑之前赶到牛马驿就行了。”
村长倒是很体谅。
还递了一张饼给周应。
大壮兄弟俩看着那张饼只咽口水。
周应却是皱着眉。
那是糠皮混着野菜烙的饼,吃起来就像吞刀子般。
在原主的记忆中,可谓印象深刻,当初没少吃。
“怎么?
跟骑虎寨的当家大鱼大肉,瞧不起咱们这些吃食了?”
村长揶揄道。
“村长,你就别开玩笑了,我那是吓大家伙的,我真要是跟骑虎寨的当家是拜把子,不早就去吃香喝辣的吗。”
周应笑着接过饼。
“吓大家的?
希望如此。”
村长神情略带着一丝复杂,“周应,你要知道,就是这种饼,村里人己经吃不上了。”
“这可是村里仅有一点好口粮了,我们都没得吃,你小子还嫌弃。”
大壮兄弟俩有些酸溜溜道。
周应把饼一分为二,递到兄弟俩手上,“这样,我把饼分给你们,你们背我上路。”
兄弟俩顿时愣住了。
云儿有些着急,她出来并没有带口粮,家里也没有粮食让她带,夫君把饼分给了那对兄弟,夫君吃什么?
她并没有考虑自己,最先想到的是周应,哪怕她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
也在这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塞了个东西在她手里。
她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周应。
周应转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示意了一个吃的动作。
而那对兄弟拿着饼正在征求村长的意见。
“周应,你不饿吗?”
村长看向周应。
“村长,那张饼你既然己经给我了,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周应只是问道。
村长点着头。
“那我分给他们兄弟俩,换取他们背我,应该没问题吧?”
周应继续问道。
村长再次点头,“他们愿意就成。”
“我们愿意。”
兄弟俩赶紧说道,出力气他们不怕,就怕饿肚子。
“那就成了。”
周应笑道,“多谢村长的饼,我家云儿己经带了吃的。”
村长看着周应,之前在周应家门口就感觉这小子有点不一样了,现在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同时这也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周应,你要明白,这一次去县府,如果不能说服官老爷帮我们拿回粮食,全村人都会等着饿死的,我们是带着全村人的希望。”
“村长,你放心,我周应以前可能确实是糊涂,但那是以前,轻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周应笑着道。
通过接触,村长这个人其实不错,一首在为全村人考虑。
给他饼,没给大壮兄弟俩饼,也足见村长对他的照顾。
想着原主那个混球干的那些荒唐事,村长还能这样对他,是真的不错。
当然,也有可能是村长有点忌惮他说的那些胡话,什么跟骑虎寨的当家是拜把兄弟。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就算不是,也是怕他再跟山贼勾结。
不管怎么说,这个村长是个好村长。
村长再次认真看了一眼周应,没有再说什么了。
那兄弟俩己经迫不及待的吃起了饼。
而云儿低着小脑袋,正好奇的看着她手中的压缩饼干。
“慢慢吃,小心别噎着了。”
周应转过身,轻声道。
他刚才在系统商城搜索了一下,能买到的吃食,只有压缩饼干。
看来他的余额还不足以解锁更多商品。
100文两块压缩饼干,他不得不再次吐槽系统的黑,卖一次血还不够塞牙缝,更别说这营养能不能补回来。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毕竟比啃糠皮饼要强吧。
实在不行,他继续卖血呗。
云儿把饼干往周应跟前一递。
意思是要给周应吃。
周应笑着拍了拍肚皮,表示己经吃过了。
见云儿迟迟不吃,他又把脸一板。
吓得云儿赶紧抿了一小口。
然后眼里亮了一下。
细细的粉末一点都不卡喉咙,还没吞下去就化了,香香甜甜还带点咸味,这比她吃过所有东西都好吃。
她更加不舍得吃了,只是吃了那么小小一口,就装作吃完了,然后偷偷包了起来。
牛马驿。
是附近一些乡村自发形成的一个小型集市,也是乡民们相互置换牲口的地方。
因牛棚马棚比较多,晚上就成为了不少村民赶路的栖息地。
太阳下山的时候,周应一行人到达了牛马驿。
也就是说,他们今天得在这里过上一夜,明日一大早再赶上半天的路,才能到县府。
周应伸了个懒腰,大壮背着他,他就睡了一路,精神也好多了。
兄弟俩己经商量好了,今天大壮背他,明天二柱背他。
看来那一张饼还是挺划算的。
云儿己经找了一个牛棚,在细心的收拾。
大壮兄弟俩在收拾另一个牛棚。
其它的牛棚也都“住”着不少村民。
这是周应穿越过来的第一个晚上,即将在牛棚中度过。
想想,他就有些苦笑。
不过再想想,原主那个破屋,跟这牛棚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村长这时走了过来,“晚上小心一点,这里有人带着刀。”
他小声提醒了周应一声,就回去了。
周应怔了一下,有人带着刀?
他的目光扫视了一番,还真被他看到有几个村民,腰间隐约露出的像是刀把。
那几个村民也正好看向他。
他赶紧挪开了视线。
这时云儿也收拾好了牛棚。
又脏又乱的牛棚,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马粪牛粪的味道淡了不少。
她还从包袱里拿出一张粗布被单,铺在了干草上,显然那是给周应睡的,她自己则缩在干草堆里。
周应刚走进牛棚,那几个村民冲他喊道,“小兄弟,你们是哪个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