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纽约豪宅笼罩在琥珀色的光晕里，伊丽莎白站在彩绘玻璃窗前，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地毯上扭曲变形。
她机械地摩挲着银质怀表，表链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勒出红痕。
怀表盖内侧的照片已经泛黄——那是她和黑鹰在枫树林的合影。
"伊丽莎白。
"威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惊得她差点摔落怀表。
转身时，她看见丈夫单膝跪在波斯地毯上，手中的红玫瑰像一摊凝固的鲜血。
夕阳从他背后照来，将他的影子变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我知道我错了。
"他的蓝眼睛盛满泪水，左手按在心口，"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向前膝行两步，玫瑰的尖刺划破真丝地毯。
伊丽莎白下意识护住腹部。
晨吐已经持续了两周，这个秘密她本想再隐瞒些时日。
但此刻，威廉突然抓住她放在腹部的右手，嘴唇颤抖着贴上她的指尖："上帝啊...你怀孕了是不是？
"她看见丈夫眼中闪过捕食者般的精光，但转瞬即逝。
威廉将脸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声音带着夸张的哽咽："我们会是最幸福的家庭...我发誓会用生命保护你们..."窗外，最后一道夕阳穿透彩绘玻璃，在威廉金发上投下血红色的光斑。
伊丽莎白恍惚想起三天前在书房发现的文件——威廉与铁路公司的秘密协议，要用她的嫁妆购置穿过原住民圣地的铁轨。
枫树林深处的篝火噼啪作响，七个影子在岩壁上摇曳。
黑鹰用燧石刀削着箭杆，突然将利刃插进泥土："那个白人的眼睛像冻住的湖面，表面清澈，底下全是死鱼。
"伊丽莎白攥紧母亲留下的绣花手帕，腹中的孩子突然踢了一下。
她想起今晨威廉为她梳头时的温柔，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金发："至少...至少他会是个好父亲。
""狼永远不会变成牧羊犬！
"最年长的灰熊突然用权杖敲击地面，权杖顶端的鹰羽簌簌抖动，"三年前他往部落水源投毒时，眼睛也是这么真诚！
"红云捧出一只桦树皮盒子，里面躺着只干枯的蓝松鸦——这是伊丽莎白少女时代救过的鸟儿。
松鸦的喙部沾着可疑的白色粉末。
"在你喝过他送的安神茶后，"红云的声音像钝刀割肉，"我们在你窗台下发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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