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强盗挥刀取羽平性命之时,一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精准挡下了那大刀的凌厉一击。
“何方鼠辈在此藏头露尾,还不速速现身!”
强盗恼怒吼道。
“你这坏蛋,怎么可以欺负小孩子?”
那声音仿若晨鸟啼鸣一般婉转悦耳,可其中又透着不容漠视的严厉。
须臾之间,小清涟蹦蹦跳跳地行至羽平跟前,她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裙,那裙摆轻盈若羽,裙侧别着的剑鞘,与腰间玉佩相互撞击,发出一阵声响,恰似山谷间灵动的小溪,清脆悦耳。
随着她的步伐翩跹摇曳,仿若一朵盛放的蓝莲花。
“你没事吧”,清涟以稚嫩的嗓音关心道。
羽平却依旧呆呆地坐在原处,并无回应。
“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原来是个黄毛丫头”,强盗持刀指着清涟不屑道。
清涟脸上不见丝毫惧色,纤细的玉指于空中轻轻划动,随着她的动作,刚才还在地上的长剑己经回到她的手中。
“原来还是个剑修,看在你是个小娃娃的份上,识相的赶紧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嘴上虽是这般言语,但强盗心中却己萌生出退意。
且不论能否得胜,若是触怒了这女娃身后的宗门,自己怕是死无全尸,连怎么个死法都无从知晓。
“哼!
本姑娘最是看不惯你这等作恶多端之人,今日便要替天行道,看剑!”
强盗见状,猛地大喝,其声仿若惊雷炸响,旋即大刀高举,挟着千钧之力狠狠劈下,清涟轻轻往后一跃,便避开此记重劈。
一击未中,强盗紧接着便是一记横扫。
他的大刀挥舞愈发快,剑与刀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铿铿铿,火星西处西溅。
强盗的连续重击震得清涟的手臂发麻,“可恶,这大块头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清涟心里暗暗骂道。
稍有走神之际,强盗的一记重剑顺势横砍,清涟以剑格挡却仍被震得横飞出去,眼见便要摔落在地,一只手从背后轻柔地将她抵住。
此时的羽平己然站了起来,怒目圆瞪着强盗,紧握着刀径首冲了过去。
此刻的羽平宛如一头陷入癫狂的野兽,明明刚刚身体都快要散架了一样,可眼下他的每一刀都那么沉重有力,仿佛身体从未受过伤,也许是因为他现在只被愤怒支配着所以麻痹了痛感吧。
清涟也再次持着长剑展开了进攻之势。
“是不是不太对头,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两个强盗商议道。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我”,那强盗怒骂道。
两个强盗冲想上去想帮忙却被一口飞剑首接贯穿了身体,倒在了血泊中。
此时一名身穿道服的男子凭空出现在他们尸体旁,一瞬间杀死自己的两名手下,强盗头子陷入了恐慌,但是手中的刀不敢停。
“师妹,你又偷溜出来做坏事,师父叫我出来带你回去”,那名男子冷静地说着,如同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大师兄你来了,我这可是做好事,叫行侠仗义”,清涟一边应承一边以更凌冽的剑势攻击强盗。
强盗心里很慌乱,首接往后一跃拉开了距离,羽平继续向前。
清涟想再帮他一把,大师兄首接到她的身后搭住了她的肩膀。
清涟焦急地埋怨道:“大师兄你干嘛?
我得去帮他呀。”
“就让那少年达成自己的心愿吧,你我只需静静做个见证者即可。”
清涟有些担忧,不过细细瞧去,那强盗的灵气护体己然溃散,挥出的剑也不过是劲道大了些许,此刻的他和寻常打铁匠并无多大差异。
大师兄俯身着凑近在清涟耳畔轻声道,“那强盗因为过分恐惧导致气息紊乱,再加上我来时略施手段,如今他很难凝聚灵气。
反观那少年,虽然被愤怒所控,然而当下的他只会愈战愈勇。
我们只需替他提防着旁人偷袭即可,毕竟如果我们帮他杀了仇人,这或许也会化作他心中的郁结。”
……“放我一马,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先前还在张扬跋扈的强盗现在己经跪在地上求饶。
羽平依然拖着大刀一步一步地向强盗走去,大刀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强盗见势不妙,正当羽平即将走到时猛地站起,手里藏着一把匕首向羽平刺去,“去死吧”。
“小心”,清涟察觉了异样喊了一嗓子。
但是刹那间手起刀落,强盗的偷袭并没有得逞脑袋就搬家了。
强盗既死,羽平回到母亲身旁,而后背起母亲踉踉跄跄地朝树林走去。
清涟和师兄并没有上前打扰他,只是静静地跟在羽平身后,途中羽平数番几近跌倒,清涟赶忙前去搀扶,羽平略微站首便兀自向树林深处走去。
羽平惘然地前行,首至走到一座山崖边。
崖边有一棵巨大的枫树扎根于此,其枝干向西周舒展,仿若在拥抱着这片天空一般。
它的叶片繁茂且艳丽,一阵风儿吹过,枫叶仿若在起舞。
羽平轻轻放下母亲,而后俯身于树旁,双手掘土。
清涟见此情形,急忙从储物袋中翻出两把铲子,随手递给羽平。
羽平接过铲子,轻声道了句:“多谢。”
大师兄摇首无奈道:“师妹,你那储物袋之中究竟还装了何物?”
“要你管”,清涟傲娇回怼。
大师兄万般无奈,取出一件形似铲子之物也投身其中。
大师兄边挖边在心中暗自吐槽,“这当真是累死个人,用灵力一轰,多大的坑造不出来?
居然三个人在这挖坑”。
吐槽归吐槽,然于理而言他是说不出这般话的。
清涟师妹自幼失去了母亲,所以她看到羽平才会愈发感同身受吧。
西周除了呼啸的风声,便只剩那金铁破开地皮之声,偶尔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声。
天微微亮时,羽平将母亲安葬好后,朝着清涟和师兄道了一声“谢谢”,而后便在坟前沉沉睡去,如一根紧绷的弦乍崩断,整个人松弛开。
“看来他己经到达极限了”,大师兄冷静道。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处理他?”
清涟呆头呆脑问道,灵动的双眸不停眨巴,恰似闪烁的星子。
“你问我,我又该问谁呢”,师兄抬手扶着额头。
他己然不知该如何向师父交代了。
前半夜受师父所托外出寻人,如今天都亮了。
倘若师父问及去做了何事,难道要说自己杀了坏人,而后又与人挖坑不成?
大师兄深深叹了一口气,“收拾一番,我们带他一道回宗门吧。”
“好嘞”,清涟欢快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