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暴夜的血色序幕雨箭穿透黑夜时,凌雪瑶正用银剪绞断烛芯。
"瑶儿,过来。
"父亲的声音比平日沉了三分。
她转身看见玄铁枪头在案上泛着冷光,那是凌家祖传兵器上卸下的刃尖。
院墙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父亲一把将她拽到身后,枪头塞进她手心:"记住,活下来才能问为什么。
"话音未落,雕花窗棂轰然炸裂,一道缠绕雷光的箭矢钉入母亲胸口。
"走!
"父亲踹翻青铜灯架,燃烧的鲸油在地毯上泼出火河。
凌雪瑶被推着向后跌去,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母亲指尖迸发的冰蓝色灵力,在触及黑甲卫面甲的瞬间凝结成霜。
**枯井中的觉醒**后背撞上井壁青苔的刹那,十西岁的凌雪瑶明白了父亲眼神的含义——枯井内壁的抓痕里,嵌着七枚不同制式的暗器。
上方传来金铁交鸣声,混着某种野兽般的嘶吼。
她踮脚从井口缝隙望出去,恰好看见使双锤的黑甲卫将父亲砸跪在地,另一人高举的陌刀反射着雷光。
"陛下要的东西,交出来可留全尸!
"父亲咳着血大笑:"告诉他...玄冰..."刀光斩落的瞬间,凌雪瑶咬破的嘴唇滴在枪头上。
彻骨寒意突然从脊背窜上来,井水结冰的咔嗒声像某种巨兽苏醒的磨牙声。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冰晶,指尖碰触的井壁瞬间爬满霜纹。
"在下面!
"黑甲卫的脸出现在井口。
最先探下的铁钩距她发顶三寸时,凌雪瑶无意识地抬了抬手。
后来她总梦见那个画面:月光穿过杀手逐渐冰封的瞳孔,在他眉心凝出一朵霜花。
**三年后的朱砂验**"脱。
"老嬷嬷的铜盆里浮着暗红花瓣。
凌雪瑶解开素白中衣时,刻意让锁骨下的淡疤露在烛光里——那是去年冬日故意让炭盆烫的。
"抬手。
"银针划过腋下时,她控制着体内那股寒流避开探查经脉。
三年间每晚练习的成果在此刻显现:当嬷嬷用朱砂查验守宫砂时,腕间脉搏依旧平稳如常。
"倒是副好身子骨。
"嬷嬷的指甲掐进她大腿内侧,"贵妃娘娘最恨狐媚子,记住了?
"窗外忽然卷进一阵风,凌雪瑶垂眸瞬间,铜盆水面隐约映出她眼底闪过的冰蓝。
等嬷嬷再抬头时,只看到新宫女乖巧低垂的睫毛。
"凌氏雪瑶,年十七,验身无误。
"她系衣带时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玄铁枪头。
冰凉的触感让人想起那个雨夜,如今它被磨成了簪尖形状,插在宫女统一的木簪里。
**暗潮涌动的入夜**当更鼓响过三声,凌雪瑶在通铺最角落睁开了眼。
同屋的宫女们睡熟后,她轻轻将指尖按在砖地上。
细微的冰晶顺着地缝蔓延,在触到隔壁值夜房门槛时悄然消融。
——这是她每晚的必修课,探查皇宫地下的灵脉走向。
冰纹突然剧烈震颤。
凌雪瑶猛地收手,看见窗纸外晃过一串灯笼,隐约传来宦官尖细的嗓音:"...贵妃娘娘的猫惊了夜..."她摩挲着玄铁簪子,在黑暗中无声翕动嘴唇。
月光透过窗棂,在她掌心投下扭曲的影,像极了三年前那些被冰封杀手的剪影。
"快了。
"凌雪瑶对着虚空轻语,呼出的白气在枕上凝成薄霜,天亮前又悄然消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