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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7

第一章 人形马赛克林晚从一场溺水般的噩梦中挣扎着醒来。没有狰狞的鬼怪,

没有血腥的追杀,梦里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色浓雾,她在其中奔跑、呼喊,寻找一个名字,

一个轮廓,却什么也抓不住。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后背沁出一层冷汗,浸湿了真丝睡衣。

“晚晚?”身侧传来熟悉的嗓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一只手随之伸过来,

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温暖的触感瞬间驱散了些许梦魇带来的寒意。是陆知远。

林晚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几乎是本能地向他靠去。他总是这样,能在她最不安的时候,

给予她最踏实的安全感。她习惯性地侧过头,想去看他那张清俊的脸,

想从他含笑的眼眸里找到安慰——下一秒,林晚的呼吸停滞了。

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急剧收缩。枕边,在她视线所及之处,没有那张她爱极了的脸。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个人形的、不断细微扭曲着的马赛克。

就像视频或图片里被刻意处理过的区域,模糊的色块密密麻麻地堆叠在一起,

勾勒出一个头部、肩膀和脖颈的轮廓。它没有清晰的五官,没有头发,

没有任何可供辨认的特征,只是一团混沌的、移动着的像素***。然而,

从这个“马赛克”的深处,正清晰地传来陆知远那令人安心的声音。“做噩梦了?

”那团马赛克动了动,似乎是“头”部的位置转向她,关切地问道。

林晚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猛地抽回手,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缩,脊背重重撞在冰凉的床头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怎么了?

晚晚,哪里不舒服?”马赛克未婚夫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困惑,他撑起身体,

那团模糊的色块向她靠近。林晚死死盯着那团东西,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四肢百骸。这是谁?这是什么怪物?她的知远呢?

“你……你是谁?”她用尽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那团马赛克顿住了。随即,他用一种带着些许好笑,又无比自然的语气回应,

仿佛林晚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晚晚,你是不是睡迷糊了?”他甚至还低笑了一声,

那笑声一如既往的磁性,“我是知远啊,你的未婚夫。”未婚夫。这三个字像一把钥匙,

猛地捅开了记忆的闸门。无数温馨的画面涌入脑海:烛光晚餐时他深情的凝视,

海边他单膝跪地掏出戒指的紧张,

在厨房他从身后环住她一起做饭的嬉笑……那些记忆如此真实,如此鲜活,

情感充沛得让她无法怀疑。可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又是什么?林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死死掐着手心,疼痛让她混乱的大脑稍微清晰了一点。

她不能激怒这个……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它似乎认为自己就是陆知远,

而且拥有陆知远全部的记忆和情感。“我……我可能,是没睡醒。”林晚垂下眼,

不敢再直视那团马赛克,声音艰涩,“有点被梦吓到了。”“没事了,梦都是反的。

”马赛克未婚夫伸出手,似乎想摸摸她的头发。林晚几乎是触电般猛地一偏头,躲开了。

空气瞬间凝滞。那隻停留在半空的手,也是一隻骨节分明、非常好看的手,这是除了头部,

他身体其他部分都完全正常!这景象愈发显得惊悚和荒诞。“……我去下洗手间。

”林晚掀开被子,几乎是落荒而逃。冲进浴室,“咔哒”一声反锁上门,

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息。镜子里,映出她苍白如纸的脸,

和一双盛满惊惶的眼睛。她颤抖着掏出手机,指尖发冷,好几次才解锁成功。她点开相册,

疯狂滑动,找到那个专门为陆知远设立的、名为“我的宇宙”的相册。点开。第一张,

是上周他们在迪士尼的烟花下的合影。照片里,她笑得一脸幸福,

依偎在一个……一个穿着陆知远衣服的、清晰的人形马赛克身边。第二张,

是上个月他生日时,她抓拍他吹蜡烛的瞬间。蛋糕前,是一个微笑着的马赛克。第三张,

第四张……从头到尾,成百上千张照片,所有应该有陆知远正脸的地方,

全部变成了那种不断扭曲、蠕动着的模糊色块!只有他的身体、衣物、周围的背景,

都清晰无比。林晚的手机“啪”地一声掉落在瓷砖地上。她扶着洗手台,

一阵剧烈的反胃感涌上喉头,眼前阵阵发黑。不是幻觉。视觉是,触觉是,

连手机里记录下的客观影像也是!那个在外面,用着陆知远的声音,

拥有着陆知远记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该怎么办?就在这时,

浴室外传来了两声轻柔的敲门声。“晚晚,你没事吧?”那团马赛克贴在磨砂玻璃门外,

模糊的轮廓隐约可见,声音依旧充满了关切,“早餐做好了,你最爱吃的太阳蛋和培根。

”那温柔的语调,此刻听在林晚耳中,却比任何恐吓都令人毛骨悚然。

她看着镜中自己恐惧到极点的脸,用力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

巨大的谜团和深入骨髓的寒意,将她彻底吞没。

---第二章 七日追凶浴室的门把手被轻轻转动了一下。林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晚晚?”门外,那团马赛克轮廓贴在磨砂玻璃上,声音依旧温和,“门锁了?你还好吗?

”“我……我马上就好!”林晚几乎是尖声回答,她迅速打开水龙头,

用冰冷的水用力拍打脸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肚子有点不舒服。

”她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幸运地没有摔碎。相册里那些马赛克合影,像一双双嘲讽的眼睛。

必须离开这里。必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深吸几口气,林晚强迫自己面部肌肉放松,

然后拉开了浴室门。那个穿着陆知远睡衣的“马赛克”就站在门口,

模糊的色块静静“注视”着她。即使没有眼睛,林晚也能感受到那种专注的“目光”。

“真的没事?”他问。“没事了。”林晚低下头,不敢与那团混沌对视,

侧身从他旁边快速走过,“可能昨晚吃坏了东西。”餐桌上,果然摆着精致的早餐。

溏心太阳蛋,焦香的培根,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都是陆知远的手艺,

她吃了无数次的、熟悉的味道。但此刻,她味同嚼蜡。那个“马赛克”就坐在她对面,

姿态优雅地用着刀叉。林晚用眼角余光瞥着,一个没有脸的人,

在进行着如此日常的进食动作,这画面诡异得让她胃里一阵翻腾。“今天有什么安排?

”他像是随口问道,声音自然。林晚捏着叉子的手指紧了紧。她不能待在家里,

和这个“东西”共处一室,她会疯掉。“我……我约了江警官。”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也最迫切的借口,“再去问问案子的进展。”“江寻?

”马赛克未婚夫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语气带了点恰到好处的无奈和悲伤,“晚晚,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案子已经结了。别再为难自己,也别再为难警方了。”结了?

林晚猛地抬头:“什么意思?什么结了?”“……”马赛克沉默了一下,色块微微波动,

似乎在组织语言,“我知道你不想听,但事实就是,警方已经找到了足够的证据,

确认了我的……死亡。继续追问,也只是徒增伤感。”死亡?林晚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怎么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个词?一个确认死亡的人,此刻正坐在她对面吃早餐?

荒谬感和恐惧感再次攫住了她。“我吃饱了。”她放下刀叉,猛地站起身,

“我还是要去一趟。”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卧室,换好衣服,抓起包和手机。经过客厅时,

那团马赛克还坐在餐桌旁,没有阻拦,只是那团模糊的“头部”一直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

直到冲出公寓楼,沐浴在清晨真实的阳光下,林晚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她大口呼吸着微凉的空气,回头望了一眼自家窗口,那股如影随形的寒意仍未散去。

市公安局。刑警江寻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眼带惊惶的林晚,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对这个女孩印象很深,漂亮,有气质,在得知未婚夫陆知远失踪初期,

表现得出乎意料的冷静和坚强,提供了大量有条理的信息。但最近……“林小姐,

关于陆知远先生的案子,我们上次已经沟通得很清楚了。

”江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公事化,“所有程序都已经走完,结论也正式通知您了。

”“什么结论?”林晚急切地前倾身体,双手紧紧抓着膝盖,“江警官,请你再告诉我一遍,

我需要知道每一个细节!”江寻看着她,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怜悯。他叹了口气,

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报告,推到林晚面前。“七天前,也就是本月12号,我们接到报案,

在城郊的雁鸣湖发现一具男性尸体。

经过DNA比对和家属也就是您提供的牙刷样本确认,死者正是您的未婚夫,

陆知远先生。”“十二号……”林晚喃喃道,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不可能……这七天,他一直和我在一起!就在家里!”江寻的目光更加怜悯,

甚至带上了一点审视:“林小姐,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法医的尸检报告显示,

死亡时间确定在11号夜间到12号凌晨。而且……”他顿了顿,指向报告上的另一行字,

“尸体被发现时,已经呈现出明显的……**巨人观**状态。这绝对不可能是近期死亡。

”巨人观……林晚的胃一阵剧烈收缩。她当然知道这个词意味着什么。那需要时间。“而且,

”江寻加重了语气,目光锐利地看着她,“在这七天里,

我们调取了小区、电梯、您家楼层的所有监控。没有任何一个摄像头,

拍到了陆知远先生回家的画面。 一次都没有。”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林小姐,从所有客观证据来看,

陆知远先生在七天前就已经死亡,并且,他绝对没有在死后回过家。”轰——!

江寻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晚的认知上。DNA,尸检,

监控……所有冷冰冰的、科学的、不容辩驳的证据,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陆知远死了,

死了七天了。那这七天,和她朝夕相处,给她做早餐,

晚上拥她入眠的那个“东西”……是什么?鬼魂?幻觉?还是……更可怕的什么?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让她浑身发冷,牙齿都开始打颤。她张了张嘴,

却发现自己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她该如何告诉江寻,那个不存在于监控里的人,

此刻可能还在家里等着她?她失魂落魄地站起身,连告辞的话都忘了说,

踉跄着走出了公安局。阳光明媚,车水马龙,世界一切如常。可她的世界,

已经从根基处彻底崩塌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楼下的。她站在单元门口,

仰头望着那个熟悉的窗口,脚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不敢回去。最终,

她还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了楼。用钥匙打开门,屋内静悄悄的。

餐桌上她离开时的碗盘已经收拾干净,一切井井有条。那个“马赛克”不在客厅。

林晚稍稍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种更深的不安。她换上拖鞋,走向卧室,想先一个人静一静。

然而,当她推开卧室门的瞬间,她的目光凝固了。在床头柜上,

原本放着她和陆知远合影相框的地方,相框被扣倒了。而在相框旁边,

平整地放着一张对折的便签纸。一种强烈的预感攫住了她。她一步步走过去,颤抖着伸出手,

拿起那张纸。展开。上面是她无比熟悉的、属于陆知远的俊逸字迹。可这字迹,

此刻却写下了让她通体冰寒的内容:“晚晚:想找到真正的我,就必须在七天内查明真相。

记住,‘七日溯回’,从今天开始。每一天,你都会忘记一个关于我的重要信息。这是规则,

也是代价。”便签纸从林晚颤抖的指间飘落,无声地滑落在地毯上。她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七日溯回……忘记……关于他的信息……这不再是单纯的灵异事件,

而是一个有着明确规则、带着倒计时的……死亡游戏。

---第三章 第一个名字林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或许是精神透支后的强制关机。

在读完那张便签后,巨大的恐惧和混乱像海啸般将她淹没,她蜷缩在客厅沙发上,

意识在“必须查明真相”的呐喊和“这太荒谬了”的崩溃间反复拉扯,

最终沉入一片无梦的黑暗。阳光再次透过窗帘缝隙,刺醒了林晚。她眼皮动了动,

习惯性地伸手摸向身旁——空的。心脏猛地一沉,

昨日的记忆瞬间回笼:马赛克、警察、死亡报告、七日溯回……她深吸一口气,坐起身。

客厅里没有那个“马赛克”的身影,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忐忑——他去哪儿了?当务之急,是验证那张纸条上的话。“每一天,

你都会忘记一个关于我的重要信息。”今天,她会忘记什么?林晚立刻拿起手机,解锁,

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点开了通讯录。她快速滑动,

寻找那个置顶的、被她备注为“全世界最好的陆知远”的联系人。找到了。然而,下一秒,

她的动作僵住了。联系人姓名那一栏,显示的并不是她亲手输入的甜蜜备注,

也不是“陆知远”这三个字。而是三个冰冷的、刺眼的问号:“???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她不死心,又点开微信。置顶对话框还在,

但那个熟悉的星空头像旁边,名字同样变成了 “???”。她颤抖着点开对话框,

往上翻看。那些甜蜜的对话,关切的叮嘱,日常的分享,都还在。可此刻读来,

却像一部缺失了主角名字的小说,充满了怪异的疏离感。她,真的忘记了。

忘记了刻骨铭心的爱人的名字。这种“遗忘”并非一片空白,而是某种认知被精准地挖走了。

她知道这个“???”代表的是谁,记得与他相关的无数事件和情感,可偏偏,

那个最核心的符号——他的名字,像被橡皮擦彻底抹去,不留丝毫痕迹。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漫过四肢百骸。这才第一天!如果七天后她没能破局,她会忘记多少?

会不会连他的样子尽管现在已是马赛克,连他们之间的感情,都彻底遗忘?

“不……”她捂住嘴,压抑住喉咙里的哽咽。不能崩溃,没有时间崩溃。她必须行动。江寻。

对,找江寻!他是目前唯一一个知道部分情况,并且拥有官方资源的人。

她立刻拨通了江寻的电话,声音因恐惧而紧绷:“江警官,是我,林晚。

我……我需要立刻见你,有非常重要的情况!”一小时后,那家他们上次见面的咖啡馆角落。

江寻看着面前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眼神里却多了一种近乎偏执光芒的林晚,眉头紧锁。

他听着她语无伦次地讲述着“七日溯回”的规则,和今天早上忘记名字的诡异经历。

“……江警官,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林晚急切地说,双手紧紧捧着咖啡杯,指节泛白,

“但这是真的!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知……他死了,但某种东西冒充他回到了我身边,

而现在,我正在被强制遗忘关于他的一切!我需要查出他死亡的真相,否则……”否则,

她可能会失去所有关于他的记忆,甚至可能……步他的后尘。江寻沉默着,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的理智告诉他,这很可能是极度悲伤和创伤后产生的妄想。

遗忘挚爱之名,在心理学上并非罕见。但。林晚眼中的恐惧太真实了,

那种源于认知被篡改的恐慌,不像伪装。而且,她昨天提到的“马赛克”现象,

虽然无法证实,但也无法证伪。更重要的是,陆知远的案子,本身就有疑点。

死亡原因被定性为意外溺水,但一个水性良好、熟悉雁鸣湖周边环境的人,

为何会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失足落水?发现尸体的位置,也显得有些刻意。或许,

林晚这看似荒诞的遭遇,背后真的隐藏着什么。“林小姐,”江寻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而严肃,“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必须完全信任我,并且,我们的一切调查,

必须在我的指导和监控下进行。你不能擅自行动,明白吗?”林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用力点头。“好。”江寻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证物袋,

里面装着一张烧毁了一半的照片,“这是在陆知远办公室抽屉暗格里找到的,

之前觉得可能无关紧要,但现在……”林晚接过证物袋。照片大部分被烧焦,

只剩下右下角一小部分。背景像是一个废弃的厂房或者实验室,墙体斑驳,布满涂鸦。

焦黑的边缘处,隐约能看到半个模糊的logo残迹,

似乎是一个抽象化的、正在升起的太阳图案,

下面还有几个残缺的字:*……光生物……验室”。曙光生物实验室?晨光?

还是……这是一个线索!一个指向陆知远生前可能去过,或者正在调查的地方!

“我会去查这个logo和地名。”江寻将证物袋收回,“你……”他顿了顿,看着林晚,

眼神复杂,“你先回家,尽量表现得正常。留意任何……不寻常的细节。有发现随时联系我。

”和江寻分开后,林晚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至少,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回到公寓,

用钥匙打开门。屋内依旧安静。她换好拖鞋,走向客厅,却在经过卧室门口时,

猛地停住了脚步。卧室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她看到那个穿着陆知远家居服的“马赛克”,

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午后的阳光将他整个轮廓勾勒出一圈模糊的光晕,

那不断扭曲的色块,在光线下显得愈发不真实。他似乎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窗外。

然而,林晚的心脏却骤然收紧。她清晰地看到,相比昨天,那个“马赛克”的身影,

整体都变得淡了一些。就像一张曝光过度的照片,或者一个信号不良的电视图像,

色彩不那么浓重,轮廓的边缘也更加涣散、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里。

规则的代价,不仅作用于她的记忆,也作用于这个诡异的“存在”本身。林晚屏住呼吸,

轻轻退后,没有惊动他。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受着心脏剧烈的跳动。第一天,

她失去了他的名字。而他,变得稀薄。这场与时间赛跑的残酷游戏,筹码是记忆与存在。

而她,输不起。---第四章 完美假面江寻的动作比林晚预想的要快。第二天下午,

她就接到了他的电话。“查到了。”江寻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低沉,

背景音是嘈杂的键盘敲击声,“那个logo,属于一家名为‘曙光生物’的研究所,

五年前因资金链断裂和一起未公开的严重事故已经废弃了。”废弃的研究所?

林晚的心提了起来:“那知远他……”“这正是问题所在。”江寻顿了顿,

“我调取了陆知远生前最后一段时间的工作邮件和通讯记录。他很干净,几乎过于干净了。

但是,在他公司外部的一个加密云盘里,我们发现了他与‘科锐创投’的私下接触邮件。

”“科锐创投?”“那是他所在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江寻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意,

“邮件内容显示,他正在考虑携带他手上正在研发的核心项目资料跳槽。

对方开出了他无法拒绝的价码。”林晚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冰凉。跳槽?携带核心资料?

这完全不是她认识的陆知远!他热爱他的工作,对待项目极其认真,有着强烈的职业操守。

他怎么会……那个温柔、正直、完美的未婚夫形象,第一次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当然,

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商业间谍行为虽然不道德,但与他遇害未必有直接关联。

”江寻话锋一转,“不过,这让我们看到了他另一面。另外,关于那个曙光研究所,

当年的档案被封存了,我需要更高权限。在此之前,我建议你去见一个人。”“谁?

”“陆知远的心理医生,也是他最好的朋友,陈默。”江寻说道,

“或许他能提供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关于陆知远精神状态和私下动向的信息。

”“心屿”心理咨询中心。环境静谧优雅,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陈默的办公室更是将这种舒缓的氛围营造到极致,温暖的木质色调,柔软的沙发,

窗外是郁郁葱葱的绿植。陈默本人与这环境十分相配。他看起来三十五六岁,

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熨帖的米色针织衫,气质温文儒雅。他给林晚倒了一杯温水,

笑容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一丝好友离世的哀伤。“晚晚,节哀。

我知道这段时间对你来说太难了。”他的声音柔和,具有一种让人不自觉放松的魔力。

林晚没有透露“七日溯回”和马赛克的事,只是强调她觉得陆知远的死因有疑点,

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陈默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他沉吟片刻,

说道:“知远他……前阵子的确有些困扰。他来找我聊过几次,

说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不该发现的秘密!林晚精神一振,

身体微微前倾:“是什么秘密?他提到过曙光生物研究所吗?”陈默摇了摇头,

镜片后的眼神带着思索:“他没有提具体名字。但他显得很焦虑,

说他只是无意中接触到一些旧资料,但好像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他担心……会波及到你。”他看向林晚的目光充满了同情,“我当时建议他,如果感到危险,

应该报警。但他似乎有所顾虑。”旧资料?引起注意?波及到她?每一个词都像一块拼图,

指向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阴谋。陆知远的死亡,绝非意外那么简单!“他还说过什么吗?

任何细节都可以!”林晚急切地追问。陈默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办公桌旁,

拿起一个看起来像是诊疗记录的本子,低头翻阅着。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照进来,

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光晕,显得他愈发沉静可靠。然而,就在他低头翻找记录的瞬间,

林晚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他办公桌的角落。她的呼吸骤然停滞。那里,

随意地放着一个金属打火机。造型简约,但侧面有一个清晰的、被火焰燎烧过的痕迹。

那个痕迹……那个形状……林晚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死死地盯着那个打火机,心脏狂跳,

几乎要撞破胸腔。她绝对不会认错!这个打火机,

和江寻给她看的、那张在陆知远办公室发现的烧毁一半的照片里,

背景角落露出的那个打火机,一模一样!怎么可能?!

一张在陆知远隐秘处找到的、背景疑似废弃实验室的照片里,出现的打火机,

此刻怎么会出现在陆知远最好朋友、他的心理医生陈默的办公桌上?!是巧合吗?

同一个款式?不!那个被火焰燎烧出的独特痕迹,绝不可能一模一样!

巨大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林晚的全身。陈默……他和曙光研究所有什么关系?

他和陆知远口中的“秘密”又有什么关系?他刚才所有温和、关切的话语,此刻在她听来,

都蒙上了一层虚伪而危险的色彩。“啊,找到了。”陈默此时抬起头,拿着记录本走向她,

脸上依旧是那副令人如沐春风的担忧表情,“你看,

这里记着他当时的话……”林晚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她看着陈默递过来的笔记本,

看着他那双隐藏在镜片后、显得深邃难测的眼睛,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这个看似最可靠的帮助者,很可能,就是隐藏在迷雾中的那双眼睛。

---第五章 第二张脸从陈默的咨询中心出来,林晚几乎是跑着回到车里的。她锁上车门,

双手死死抓住方向盘,指甲掐进皮革里,才勉强抑制住身体的颤抖。陈默的打火机。

那个烙印般的痕迹,反复在她脑海中灼烧。巧合?她无法用这个苍白的理由说服自己。

陆知远发现了秘密,然后死了。陈默与那个秘密现场有关,却安然无恙,

甚至以关怀者的姿态接近她。是警告?是试探?还是……他本身就是“清理”行动的一部分?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比面对那个马赛克未婚夫时更甚。因为这一次,

危险披着温柔友善的外衣,潜伏在她以为的安全区里。她必须立刻告诉江寻!她发动车子,

驶向公安局。一路上,她不断从后视镜里观察,看是否有车辆跟踪,

神经紧绷得像一根随时会断裂的弦。到了公安局门口,她停好车,正要进去,手机响了。

是江寻打来的。“林晚,你在哪儿?我这边查到一些关于科锐创投的新情况,

需要跟你当面……”“我在你单位门口!”林晚急切地打断他,“我也有重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