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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沙月新沙月新担任主角的婚姻家庭,书名:《石匠的爱情》,本文篇幅长,节奏不快,喜欢的书友放心入,精彩内容:主角分别是老过的婚姻家庭,大女主,先虐后甜,暗恋小说《石匠的爱情》,由知名作家“沙月新”倾力创作,讲述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本站TXT全本,期待您的阅读!本书共计7309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6 08:44:12。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石匠的爱情
主角:沙月新 更新:2025-10-16 09:4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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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每天,天蒙蒙亮时,村东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就会响起“叮叮当当”的凿石声,
成为唤醒村子的“时钟”。当然,人们都知道,这是老过又开始干活了。老过刚过六十岁,
背就有些驼了,但他的眼睛却依然很亮,特别是在看石头时。老过本名叫高富祥,
只是这名字在村里早就没人叫了,从三十多年前开始,“老过”这个绰号就印在了人们心间,
以致于大部分人忘了他的真名。“过了”,
村里人私下念叨时总会为他叹息:“他这辈子算是过成这样了,没家没后,啥盼头也没了”。
老过的院子不大,院墙是用没打磨过的毛石垒的,院里堆着各式石料:青灰色的石灰岩,
汉白玉的边角料,花白色的大理石……还有几尊没完成的石雕半埋在碎石料里,
一尊是只露了头的石龟,另一尊是个眉眼初显的娃娃,手里攥着颗没刻完的仙桃。除此之外,
院里的墙根处都长满了杂草。老过的石案摆在院子中央,是用块整石头凿成的,
表面布满深浅不一的凿痕,那是老过几十年时光磨出来的印记。每天清晨,
老过就搬个小马扎坐在石案前,左手按石,右手握刀,一凿下去,石屑飞溅,
成了小院里独有的一道风景。村里的年轻人大多去了外地打工,
留下的老人和妇女每天晌午过后就聚在村口几株老树下,在枝繁叶茂的老树荫里度时光。
树下摆着几块磨得光滑的青石板,那是老辈人传下来的“座椅”。女人们纳着鞋底拉家常,
男人们则抽烟唠嗑,话题绕来绕去总免不了绕到老过身上,由此,
老过的过去形象逐渐丰满起来。年轻时的老过,也就是高富祥,是村最出挑的后生,
一米八的个子,圆盘大脸,肩宽腰壮,也很精神。最要紧的是他祖传的石雕手艺,
到他这辈算是练到了家。谁家要打石磨、刻门墩、凿石碑,第一个想到的准是他,
他给村长家刻的一对门墩狮,狮子也就半尺高,可是那眼瞅着就像活的,公狮脚踏绣球,
爪子上的毛根根分明,母狮护着小狮,眼神软乎乎的,人见人夸,都说这手艺在城里都难找。
好多人对老过最感兴趣的话题是:他咋就没成家呢?其实,
三十多年前的高富祥是村里姑娘们偷偷瞧的对象。他有力气,肯干活,手艺又好,
家里虽不富裕,可三间瓦房收拾得干干净净。不是他不想成家,
而是因为两个女人的同时出现,耽搁了他的终身大事。头一个,是当年村里最俊的姑娘,
名叫云凤。云凤是村后张家的闺女,比老过小两岁,长得很水灵。
两个人是在村外的槐树林里好上的。那是一个槐花盛开的春天,林子里到处都是醉人的甜香。
那天高富祥在林子里找石料,正巧碰见云凤在摘槐花,踩着一块石头伸手够头顶的花枝,
扭头看见老过,手忙脚乱地从石头上跳下来,刚问了一句“富祥哥,你也来采槐花?
”不小心崴了脚,疼得她不由得“嘶”了一声。高富祥赶紧上前扶她,
问道:“你咋不叫人帮你?摔着了咋办?”说着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掀开她的裤脚,
看见脚踝已经肿起个小包。“我送你回去。”老过不由分说,背起她就往村里走。
云凤趴在他背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石粉味,这味道混着槐花香,让她心慌意乱,
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从那以后,两个人就常往槐树林里跑。高富祥干活时,
云凤就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给他递水擦汗,要么就编草蚂蚱给他玩。老过也不含糊,
每次都给她带个小玩意儿,有时是块磨得光滑的石头,有时是个刻了一半的小玩意。
老过给她刻了只巴掌大的小石兔,耳朵竖得高高的,眼睛是用黑石料嵌的,亮晶晶的,
像是总在瞅着她。云凤捧着石兔翻来覆去地看,笑得合不拢嘴:“富祥哥,
你这石兔子刻得真像,眼睛都会动似的。”她把石兔揣进兜里,贴在胸口,
说:“我要天天带着它。”高富祥看着她笑,自己也跟着笑,黝黑的脸上露出两颗虎牙,
很是憨厚地说:“你要是喜欢,我以后给你刻一辈子。
”说着伸手轻轻帮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刘海,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愣了一下,又赶紧别开脸。
槐树林里的风,好像更甜了。他们私下里定了终身,高富祥开始攒彩礼:他接了好多活,
白天凿石头,晚上就着煤油灯磨石料,他打算等秋收后就提着彩礼去云凤家提亲,
风风光光地把她娶进门。可天不遂人愿。那年夏天,昌阳城里来了个男人,
是个做建材生意的,比云凤大十多岁,刚离婚不久。他来村里考察宅基地,
一眼就看上了在河边洗衣服的云凤。男人有钱,第二天就托人去云凤家说媒,
一开口就甩了两万块彩礼。那年头,两万块钱是什么概念?村里最富裕的那家,
盖五间大瓦房也才花了四千块。云凤爹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当场就动了心,
拉着媒人说了半天好话,转头就把这事拍了板。而那时云凤正坐在槐树林里等高富祥。
她爹把她拽回家指着桌上的钱,说:“凤啊,这钱能让你弟弟将来娶上媳妇,
能让咱全家过上好日子,你就应了吧。”云凤哭着摇头说她不嫁,她要等高富祥。
可是云凤爹铁了心,把她锁在屋里不准她出门。云凤在屋里哭了一夜,
直哭得眼睛肿得像核桃。第二天一早,云凤趁娘送饭的功夫偷偷跑了出去直奔槐树林。
高富祥正在林子里凿一块青石板,听见云凤的哭声,他心中一紧,知道出事了。“富祥,
我爹逼我嫁,我不嫁,死也不嫁!”云凤扑进老过怀里哭得浑身发抖。高富祥紧紧抱着云凤,
心里非常难受:“别怕,我带你走,咱们离开这里,去城里打工,再也不回来。
”他摸着云凤的头坚定地说。可是他们没走成。当天晚上,
云凤娘跪在闺女面前哭得肝肠寸断:“凤啊,你就可怜可怜娘吧。你爹已经收了人家的钱,
要是不嫁,人家能饶了咱们家吗?你弟弟才十岁,将来还要娶媳妇,
还要靠这笔钱啊……”云凤看着娘花白的头发,看着弟弟怯生生的眼神,心一点点凉了。
她知道,她拗不过爹娘,也拗不过这现实。出嫁那天,天刚亮,
城里来的迎亲队伍就敲锣打鼓地进了村。云凤穿着红嫁衣,盖着红盖头,
被她爹扶着走出家门。高富祥在村口不起眼的地方远远看着这一切,
他手里还攥着一块刚刻好的玉佩,那是他打算提亲时送给云凤的。
老过看着迎亲队伍把云凤扶上马车,看着车轱辘卷着尘土碾过村口的土路,也碾碎了他的心。
从那以后,高富祥像变了个人。他不再笑也不再跟人说话,每天除了吃饭睡觉,
就埋着头凿石头。老过把自己关在屋里,用一块上好的青石刻了一尊云凤的半身像。
那石像刻得跟真人一模一样:她梳着两条长辫子,穿着粗布衫,眼睛微微垂着,
像是在看手里的什么东西,眼神里的哀愁,被他一凿一凿地刻进了石头里。
老过把石像放在床头,每晚睡前都要看上一眼,像是在跟云凤说说话。
村里人看着老过一天天沉默下去,都觉得可惜,却也没人敢劝。渐渐地,
“高富祥”这个名字被人忘了,大家开始叫他“老过”,叫着叫着就成了习惯。二时光荏苒,
一晃十多年过去。老过承包了村外的那片槐树林,并在林子里搭了个简易棚子,
铺了一张木板床,垒了一个土灶,他吃住都在那里,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老过也不再给人刻门墩、刻石碑,他只刻自己想刻的东西:石兔、石鸟、石狮子之类的,
刻好了就摆在棚子周围,像是在守护着这片林子。这年春天,槐花又开了,开得依然旺盛,
林子里到处都飘着槐花特有的甜香。一天早上,老过正在凿一块石头,
突然听见林子边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他抬起头,看见一个女人正在搭帐篷,
身边还跟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这是老过遇到的第二个女人。这个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
穿着粗布衣裳,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她长得清秀,弯眉细眼,
笑起来也很好看。那个小男孩穿一件合体的蓝布衫,手里拿着个弹弓,
好奇地打量着林子里的石雕。看了一会儿,小男孩仰起头对老过说:“叔,
你这小狗刻得真好看!”说罢,便跑到棚子边的那尊石雕前抚摸起来。老过停下手里的活,
看了看男孩身边的石雕,难得地露出点笑容:“那是狮子,看门的石狮子。”他走过去,
轻轻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这孩子的头发软软的,像极了他小时候养过的小猫。“我叫六儿。
”小男孩仰着小脸,稚嫩的声音说道路:“我娘是养蜂的,我们来这里采槐花蜜。
”女人听见声音走了过来,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大哥,不好意思,
我们在这儿搭帐篷没打扰你吧?这是我儿子六儿。”她指着小男孩介绍说。
老过摇摇头没说话,转身回了棚子。他不习惯跟陌生人打交道,尤其是女人。
可六儿不怕老过,以后的几天里,六儿每天都跑到棚子里看他凿石头。有时老过干活,
六儿就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见老过歇着时,他就缠着老过问东问西:“叔,
你怎么一个人住在这儿?”“叔,你刻的狮子会叫吗?”“叔,你能给我刻个弹弓吗?
”……老过起初不怎么搭话,可架不住孩子嘴甜,渐渐地也会跟他说几句话,
偶尔还会给他刻个小玩意儿,一只石鸟,一只石狗什么的,六儿每次都宝贝似的揣在兜里。
女人也很识趣,从不多打扰老过,只是偶尔会送些蜂蜜给他。老过不要,她就放在棚子门口,
等他回来自己拿。一来二去,两人也算熟络了些。一天傍晚,老过正在灶上做饭,
突然听见林边传来女人的尖叫。老过心里一紧,抄起门口的铁锹就冲了过去。
只见女人的帐篷里,一条一米多长的毒蛇正盘在地上吐着信子,
女人抱着六儿脸色惨白地缩在角落里。老过没多想,上前一步,用铁锹“啪”地拍在蛇头上,
蛇瞬间没了动静。老过把蛇挑起来,扔到林深处,回头看了看母女俩,
淡淡地说声:“没事了。”女人惊魂未定,抱着六儿的手还在抖,
说话的声音也在抖:“多谢大哥!真是太谢谢你了,要是你不在,我们娘俩……”话没说完,
竟然掉下了眼泪。老过摆摆手,仍然没说话,转身回了自己的棚子。老过不习惯看女人哭,
尤其是像她这样柔弱的女人。第二天一早,老过巡林回来刚走到棚子门口就愣住了。
只见棚子外的绳子上晾满了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和被褥,
那是他那件穿了好几年的褂子和床单,以及那条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被子。
细碎的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在衣物上,泛起温暖的光晕,一阵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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