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阅书苑 > > 一樽酒青山暮,(段淮颂闻曼)完本小说_免费阅读无弹窗一樽酒青山暮,段淮颂闻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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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言情《一樽酒青山暮,》是作者“青青爽文”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段淮颂闻曼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小说《一樽酒青山暮,》的主角是闻曼,段淮颂,宋姣姣,这是一本现代言情,爽文,逆袭,青梅竹马小说,由才华横溢的“青青爽文”创作,故事情节生动有趣。本站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07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16 23:15:59。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一樽酒青山暮,
主角:段淮颂,闻曼 更新:2025-10-17 00:3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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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缓慢而厚重地覆盖住整座城市。
慈善晚宴所在的酒店顶层宴会厅里,水晶灯折射出的光芒比星子更甚,
将空气中浮动的香槟气泡都染上细碎的金辉。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酒杯碰撞的轻响、带着笑意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织成一张属于上流社会的浮华网。闻曼站在宴会厅不起眼的角落,
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洗得有些发白的白衬衫袖口。衬衫是她能找到的最体面的衣服,
熨烫得还算平整,可在周围流光溢彩的晚礼服中间,
依旧显得像株被遗忘在花圃边缘的蒲公英,单薄,且格格不入。她是来道谢的,
向那个从未谋面,却让她得以继续学业的匿名资助人。工作人员说,资助人今晚也会到场,
让她留意一下。可闻曼抬眼望去,满眼都是精致妆容和昂贵服饰,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她根本不知道该把目光投向何处。手心微微出汗,
她有些局促地想,或许该找个借口先离开,这种场合对她来说,太陌生,也太有压迫感。
就在这时,宴会厅入口处传来一阵不易察觉的骚动。原本分散交谈的人群,
目光不约而同地朝那个方向汇聚过去,连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几分。
闻曼下意识地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如松。领口处的白色衬衫一丝不苟,领带打得恰到好处,没有半分褶皱。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眸深邃得像沉在水底的黑曜石,隔着距离,
也能感受到那份迫人的气场。他没有刻意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
便仿佛成了整个空间的中心,所有的光线都心甘情愿地为他聚焦。“那是段氏集团的继承人,
段淮颂。”旁边有人低声议论,语气里带着敬畏,“听说这次慈善晚宴,
最大的一笔捐款就是他出的。”段淮颂……闻曼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指尖微微发颤。
她曾在财经杂志上见过他的照片,可照片远不及真人万分之一的震撼。原来,
那个资助她的人,竟然是这样耀眼的存在。
她看着段淮颂从容地和迎上来的几位商界大佬握手寒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疏离却不失礼貌。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全场,像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
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掌控感。忽然,闻曼看到他的目光顿了一下,随即,
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那笑意里,似乎多了些许不同的温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闻曼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不远处的露台旁,站着一位穿着藕粉色晚礼服的女子,长发微卷,
妆容精致,正侧耳听着身边人说话,时不时露出一个娇俏的笑容。那是宋姣姣,
圈子里无人不知的名字,著名画家的女儿,和段淮颂一起长大,是众人眼中公认的金童玉女。
段淮颂迈开长腿,朝着宋姣姣的方向走去。他走到宋姣姣身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宋姣姣回过头,脸上立刻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的亲昵和熟稔,是旁人插不进去的。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般配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闻曼默默地低下头,
将那份刚刚冒头的、不合时宜的情愫用力压回心底。她看到自己洗得发白的袖口,
再想到宋姣姣身上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礼服,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她和他之间,
隔着的哪里只是身份的鸿沟,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更何况,他的世界里,
早已住着一个宋姣姣。她转身,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端着托盘的侍者。
托盘上的香槟晃了晃,有小半杯洒了出来,溅在了她的白衬衫上,留下一片湿痕。“对不起,
对不起。”闻曼连忙道歉,手忙脚乱地想帮侍者稳住托盘。“没关系。”侍者礼貌地笑了笑,
“您没事吧?”就在这时,一道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闻曼下意识地抬头,
正好对上段淮颂看过来的视线。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不过两秒,
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随即就移开了,重新落回宋姣姣身上,仿佛刚才那一眼,
只是错觉。闻曼的脸颊有些发烫,不知是因为窘迫,还是因为那短暂的对视。
她匆忙对侍者说了句“抱歉”,便低着头,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了宴会厅。
走出酒店大门,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带着城市特有的喧嚣气息。闻曼深吸一口气,
胸口的闷堵感稍稍缓解。她抬手摸了摸衬衫上的湿痕,那里还残留着香槟的微甜气息,
却让她觉得无比讽刺。原来,这就是她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他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
她是误入繁华的野草,连让他记住的资格都没有。也好,闻曼对自己说,这样最好,
断了不该有的念想,安安心心地完成学业,才是对他最好的回报。只是,心脏深处,
某个角落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挥之不去。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正轨。
闻曼依旧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兼职的地方,图书馆成了她最常待的去处。她努力学习,
拼命攒钱,想着等毕业后找到一份好工作,就能早日还清段家的资助,虽然她知道,
那点钱对段家来说,或许根本不值一提,但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让自己心安的方式。
她刻意避开所有可能会听到段淮颂消息的场合,不去看财经新闻,
不参与同学们关于豪门八卦的讨论。她以为,这样就能将那个在晚宴上惊鸿一瞥的身影,
彻底从记忆里抹去。可命运似乎总爱开玩笑。那天下午,闻曼刚结束兼职,
正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本地新闻的推送,
标题触目惊心——《段氏集团继承人段淮颂遭遇车祸,伤势严重》。闻曼的脚步猛地顿住,
手指颤抖着点开那条新闻。屏幕上的文字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得她眼睛生疼。报道说,
段淮颂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与一辆失控的货车相撞,车辆损毁严重,他被救出时已陷入昏迷,
双腿受到重创,被紧急送往市中心医院抢救。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闻曼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阳光刺眼,
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怎么会这样?那个在晚宴上从容自信、光芒万丈的人,
怎么会突然遭遇这种事?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拦了辆出租车,报出了市中心医院的名字。
坐在车里,她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全是冷汗。她不断地在心里祈祷,希望他没事,
一定要没事。赶到医院时,段家的人已经围在了抢救室外。段父面色凝重,
段母靠在亲戚怀里,低声啜泣着。走廊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闻曼局促地站在走廊尽头,不敢上前。她算什么呢?一个不知名的受资助者,
连关心的资格都没有。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神色疲惫地对段父段母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病人的命保住了,但双腿神经损伤严重,
以后……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什么?”段母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段父扶住妻子,
脸色苍白如纸,却还是强撑着问:“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医生摇了摇头:“神经损伤的恢复难度极大,我们会尽力,但你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闻曼躲在角落,听着医生的话,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再也站不起来了……那个曾经挺拔如松的人,以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吗?
段淮颂被转到了VIP病房。闻曼犹豫了很久,还是鼓起勇气,向护士打听了病房号。
她走到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段淮颂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往日的神采消失殆尽,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的双腿被固定着,
缠满了厚厚的纱布。这就是那个在晚宴上光芒万丈的段淮颂吗?
闻曼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或许是脚步声惊动了他,段淮颂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闻曼,他愣了一下,
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显然已经不记得她了。随即,那茫然变成了浓浓的阴郁和烦躁,
像被乌云笼罩的天空。“你是谁?出去。”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闻曼的心一紧,连忙说:“段先生,您好,我叫闻曼,
是您资助的学生。我听说您出事了,过来看看您。”段淮颂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
没什么情绪:“知道了,看完了就走吧。”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仿佛她的存在是一种打扰。闻曼咬了咬唇,看着他苍白的脸和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
终究还是没走。“段先生,您别太难过,医生说还有希望的,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希望?”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段淮颂打断了,他突然激动起来,
声音拔高了几分,“哪里有希望?我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一个废人,还有什么希望?
”他猛地抬手,想要挥掉床头柜上的东西,却因为动作太急,牵扯到了伤口,
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闻曼连忙上前按住他的手:“段先生,您别激动,会扯到伤口的。
”“放开我!”段淮颂用力甩开她的手,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暴戾,“我的事不用你管!
滚出去!”闻曼被他甩得踉跄了一下,站稳后,看着他眼底的痛苦,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
他此刻的暴躁,源于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绝望。“段先生,我不会走的。”闻曼深吸一口气,
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您资助我完成学业,这份恩情我还没报。现在您遇到困难了,
我不能不管。”段淮颂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管?你怎么管?
你能让我重新站起来吗?还是说,你想趁着这个时候,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
”他的话像冰锥一样刺进闻曼的心里,让她瞬间红了眼眶。但她还是忍住了眼泪,
看着他说:“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帮您。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不能放弃。
”段淮颂别过头,不再看她,语气冷漠:“随你便,反正我也不在乎。”接下来的日子,
闻曼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医院。她向学校请了长假,也辞掉了兼职,
每天守在段淮颂的病房里。段淮颂对她依旧冷淡,甚至可以说是恶劣。他常常故意刁难她,
对她端来的饭菜视而不见,把她精心熬制的汤打翻在地,用最刻薄的话嘲讽她。
闻曼从不生气,只是默默地收拾好残局,重新为他准备食物,耐心地劝他进食。她知道,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发泄内心的痛苦。有一次,
闻曼从图书馆借来一堆关于神经损伤康复的医学书籍,正坐在床边认真研读,
段淮颂突然开口,语气带着浓浓的讥讽:“看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变成医生不成?
”闻曼抬起头,认真地说:“我虽然不能变成医生,但多了解一点,
总能找到更好的护理方法,或许还能帮您找到更合适的康复方案。”段淮颂嗤笑一声,
闭上了眼睛,不再理她。可闻曼注意到,他的手指,在被子底下,悄悄蜷缩了一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闻曼每天除了照顾段淮颂的饮食起居,就是查阅各种资料,
咨询国内外的康复专家。她把有用的信息整理成册,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好几个笔记本。
她开始帮段淮颂按摩双腿,按照医生教的方法,一点一点地活动他的关节。一开始,
段淮颂很抗拒,肌肉紧绷着,甚至会故意刁难,让她按得重一点,想让她知难而退。
闻曼的手被他紧绷的肌肉硌得生疼,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始终没有停下,
只是放柔了力道,耐心地跟他说话,讲学校里的趣事,讲她小时候的经历,
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慢慢地,段淮颂似乎也累了,不再抗拒,只是沉默地躺着,
任由她摆布。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闻曼轻柔的说话声,和她按摩时发出的细微声响。有一次,
闻曼正帮他活动脚踝,段淮颂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你到底图什么?
”闻曼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她笑了笑,眼神清澈:“我说过,
我想让您重新站起来。”段淮颂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一丝贪婪或算计,
可他看到的,只有纯粹的坚定和……一丝他看不懂的情愫。“不值得。”他移开目光,
声音有些沙哑,“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这样的人,不值得。”“值得。
”闻曼毫不犹豫地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您伸出了援手。现在,我也想拉您一把。
”她没说出口的是,让她坚持下去的,不仅仅是报恩,还有那份在晚宴上悄然萌生,
早已在心底扎根的感情。她不敢说,也不能说,现在的他,承受不起更多的东西。那天晚上,
闻曼趴在床边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头发。她猛地睁开眼睛,
看到段淮颂正看着她,眼神复杂。四目相对,段淮颂像是被抓包的小孩,立刻收回了手,
别过头,耳根微微泛红。闻曼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也有些发烫。她低下头,
轻声说:“段先生,您醒了?要不要喝点水?”段淮颂“嗯”了一声,声音有些不自然。
从那以后,段淮颂的态度似乎柔和了一些。他不再故意刁难闻曼,
有时还会主动跟她说上几句话,问她学校的情况,或者点评一下她做的饭菜。闻曼的心里,
像揣了一颗糖,甜甜的。她觉得,只要他能慢慢好起来,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她开始陪着他做康复训练。一开始,他连坐都坐不稳,稍微一动就疼得满头大汗。
闻曼在一旁,一边给他擦汗,一边不停地鼓励他。“慢慢来,别着急,
我们每天进步一点点就好。”“对,就是这样,再坚持一下。”段淮颂咬着牙,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他看着闻曼眼里的信任和期待,突然觉得,
自己不能辜负这份期待。时间在日复一日的康复训练中流逝,转眼就是三年。这三年里,
闻曼几乎放弃了自己所有的生活,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段淮颂身上。她的大学课程,
都是利用晚上的时间自学完成的,顺利拿到了毕业证。而段淮颂,
在她的悉心照料和不懈努力下,身体也在一点点好转。从只能坐轮椅,
到可以拄着拐杖慢慢行走,再到现在,已经可以不借助任何工具,独立走几步了。这天,
闻曼像往常一样,陪着段淮颂在病房外的走廊里练习走路。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很稳。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走到走廊尽头,
段淮颂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闻曼,脸上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笑容,
像冰雪初融,瞬间照亮了整个走廊。“闻曼,”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好像……可以跑了。”闻曼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
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真的吗?段先生,您试试!”段淮颂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他迈开脚步,先是慢慢走了几步,然后,他试着加快速度。一步,
两步,三步……他真的跑了起来!虽然步伐还有些踉跄,但他真的跑起来了!闻曼站在原地,
看着他奔跑的背影,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三年的辛苦,三年的坚持,在这一刻,
都有了意义。她捂住嘴,任由泪水滑落,脸上却带着灿烂的笑容。段淮颂跑了一段路,
停下来,回过头,朝她伸出手,脸上的笑容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闻曼,过来。
”闻曼吸了吸鼻子,笑着跑过去,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心很暖,带着微微的汗湿。
“我们做到了。”段淮颂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嗯,我们做到了。
”闻曼用力点头,泪水又忍不住掉了下来。那天晚上,闻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充满了喜悦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三年的朝夕相处,
她不信他对自己毫无感觉。或许,等他彻底康复了,她可以……可以试着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几天后,段淮颂出院了。他的朋友们为了庆祝他康复,
特意在一家高级会所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闻曼也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
那是一枚她亲手打磨的木质书签,木质书签的纹路里还残留着砂纸打磨后的温润触感,
闻曼用红绳在顶端系了个小巧的结,对着灯光看了又看,心里像揣了只蹦跳的兔子。
她选了件米白色的连衣裙,是她为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体面衣服,对着镜子梳了很久的头发,
直到发梢都泛着柔和的光泽,才深吸一口气出门。会所的水晶灯比慈善晚宴上的更甚,
光流在大理石地面上碎成一片银河。段淮颂被朋友们围在中间,他已经能自如地行走,
黑色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正侧耳听着旁人说话,
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松弛,是这三年来闻曼从未见过的模样。
闻曼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指尖攥着那个小小的礼盒,指节泛白。原来他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是这样的——耀眼得让她不敢靠近。“闻曼?你来了。”有人眼尖,率先看见了她,
笑着招手,“快过来,淮颂正说要找你呢。”段淮颂闻声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时,
微微顿了顿。他的视线扫过她的连衣裙,又很快移开,语气平淡地说了声:“来了。
”没有多余的情绪,像在对一个寻常朋友打招呼。闻曼心里那点雀跃瞬间凉了半截,
她走上前,把礼盒递过去,声音有些发紧:“祝贺你……康复了。”“谢谢。
”段淮颂接过礼盒,随手递给了身边的侍者,“放着吧。”他甚至没有看一眼礼盒里是什么。
闻曼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眸底的失落。也是,他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又怎么会在意她亲手做的这点小东西。“说起来,
这三年真是多亏了你。”旁边有人感慨,“要不是你天天陪着淮颂做康复,
他哪能好得这么快。”“是啊,闻曼这姑娘是真不错,有情有义。”附和声此起彼伏,
闻曼听得有些不自在,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听见段淮颂的声音插了进来,
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语调:“她确实帮了我很多,是个好女孩。”他顿了顿,
端起侍者托盘里的酒杯,抿了一口,目光越过众人,不知落在了哪里,
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妹妹”两个字像淬了冰,
顺着空气钻进闻曼的耳朵里,瞬间冻结了她全身的血液。她感觉周围的声音都模糊了,
只有那两个字在脑海里反复回响,撞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原来……是妹妹啊。三年,
一千多个日夜的陪伴,她查资料查到凌晨三点的灯光,为他按摩到发酸的手臂,
看着他从绝望到重新站起时落下的眼泪,在他心里,竟然只是“妹妹”的分量。她抬起头,
想再看他一眼,却发现他的目光早已飘向了会所入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闻曼的呼吸猛地一滞。宋姣姣正站在那里。她穿着一身酒红色的丝绒长裙,
长发挽成优雅的发髻,耳垂上的钻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闪烁着细碎的光。
她像是刚从国外回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歉意,目光穿过人群,
直直地落在段淮颂身上,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段淮颂的眼神变了。
那是一种闻曼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她不敢深究的波动。
他放下酒杯,几乎是下意识地迈开脚步,朝着宋姣姣走了过去。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两人身上,带着看好戏的意味。“淮颂……”宋姣姣的声音很轻,
带着点委屈,“我回来了。”段淮颂站在她面前,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你怎么回来了?
”“我听说你好了……”宋姣姣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我想回来看看你。”她说着,
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这是我在国外给你挑的礼物,祝贺你康复。
”有人嗤笑出声:“现在知道回来了?当初淮颂躺床上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人影?”“就是,
现在装什么情深义重。”嘲讽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宋姣姣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圈也红了,
她咬着唇,把盒子往段淮颂手里一塞,转身就要走:“对不起,打扰了。”“等等。
”段淮颂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动作很自然,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宋姣姣惊讶地回过头,段淮颂看着她,语气虽然平淡,
却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礼物我收下了,坐下聊吧。”他牵着宋姣姣的手,穿过人群,
走到主位旁边的沙发坐下,亲自为她倒了杯温水,低声问了句什么。宋姣姣摇摇头,
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他们之间的氛围,亲密得像一幅尘封已久的画,突然被拂去了灰尘,
重新变得鲜活。而站在一旁的闻曼,像个误入画中的局外人,显得格格不入。
没有人再注意她,连刚才那些称赞她的人,也都转头去看段淮颂和宋姣姣,低声议论着什么。
闻曼手里还残留着礼盒的温度,可心里却冷得像冰窖。她悄悄退后了几步,
转身走出了喧闹的宴会厅,来到会所的露台上。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拂起她额前的碎发,
也吹散了眼眶里的湿意。原来,有些执念,从一开始就注定是错的。宴会还在继续,
露台上却只有她一个人。远处城市的霓虹闪烁,像打翻了的调色盘,绚烂却冰冷。
闻曼靠着栏杆,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段淮颂,心里猛地一跳,转过身去,
却看见是段淮颂的朋友,赵毅。赵毅手里拿着两瓶啤酒,递给她一瓶:“一个人在这吹风?
”闻曼接过啤酒,却没有打开,只是握在手里:“有点闷。”赵毅打开自己那瓶,
喝了一大口,看着她,叹了口气:“刚才……你都听到了?”闻曼点点头,又摇摇头,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什么。”“淮颂那家伙,就是个傻子。”赵毅骂了一句,
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三年啊,你为他做了多少事,他眼睛瞎了才看不到。
”闻曼低下头,看着啤酒瓶上凝结的水珠:“他只是……心里有人了。”“宋姣姣有什么好?
”赵毅嗤之以鼻,“当初淮颂出事,她二话不说就出国,现在看人家好了,又跑回来装深情,
也就淮颂把她当宝。”闻曼没有说话。感情的事,从来都没有道理可讲。
就像她明明知道自己和段淮颂隔着天堑,却还是忍不住陷了进去。“别往心里去。
”赵毅拍了拍她的肩膀,“淮颂就是一时糊涂,等他想明白了,肯定会后悔的。”后悔吗?
闻曼不知道。她只知道,刚才段淮颂看向宋姣姣的眼神,是她从未拥有过的。那天晚上,
闻曼没有再回宴会厅,独自一人回了家。
那是她和段淮颂住了三年的地方——当初段淮颂出院后,不愿意回段家大宅,
觉得自己是个废人,段母没办法,就在外面给她租了套公寓,让闻曼继续照顾他。
如今房子还没到期,里面还留着他们生活的痕迹。客厅的茶几上,
放着她为他准备的康复计划表;阳台的角落里,堆着他用坏的几根拐杖;书房的书架上,
还摆着她当初查资料用的那些医学书籍。每一个角落,都刻着他们共同度过的时光。
可现在看来,却像是一个个无声的嘲讽。闻曼走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
那是去年段淮颂第一次能独立走十步的时候,她偷偷拍的。照片里,他扶着墙,
脸上带着一点笨拙的骄傲,而她站在他身后,笑得一脸灿烂。她曾经以为,
这张照片会是他们故事的新开始。现在才明白,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
闻曼将相框放进抽屉深处,像是要把那段记忆也一并封存起来。接下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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