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钱花光是第三天的事。
最后一点盘缠被一个自称老乡的大婶骗走,她转头就要把我卖进暗无天日的黑窑子。
一群地痞将我拖进小巷子里,就当绝望将我淹没时。
巷口忽然被一道刺眼的车灯劈开。
车上下来几个穿黑衣的,三两下就放倒了那一群地痞。
最后,车上走出来一个男人。
他穿着黑色长衫,手里慢悠悠地盘着两颗核桃。
他走到我面前,用下巴指了指我。
“哪儿来的?”
我吐掉嘴里的破布,扶着墙站起来,“大山来的,我叫月牙儿。”
他轻嗤一声,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土气。
“想活命吗?”
我用力点头。
“那就跟我走。”
我被这个旁人称为龙四爷的男人带进了百乐门,成了舞厅最底层的杂役。
白天,我提着水桶拿着抹布,擦遍舞厅的每一个角落。
夜里,我就缩在后台的幕布后面看台上的舞女们唱歌跳舞,看她们怎么扭腰,怎么送胯,怎么一个眼神勾走台下男人的魂。
我学得很快。
山里长大的孩子,天生就有一副好嗓子和灵活的身体。
舞厅的头牌叫白玫瑰,她最看不得我这种底层爬上来的野丫头。
她总说我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眼神里却藏着不该有的野心。
她开始变着法地欺辱我。
那天,我给她送刚泡好的茶水,她嫌我手慢直接夺了过去,滚烫的一盏茶就那么浇在了我的手背上。
一片火辣辣的疼。
她却看也不看,只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哼。
“笨手笨脚的山里丫头,还想学人家唱歌跳舞?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我没吭声,只是把手藏进了袖子里。
第二天,白玫瑰压轴出场。
她跳到最高潮处,一个漂亮的旋身,裙子后背的系带应声而断。
丝绸舞裙顺着她丰腴的身体滑了下去,露出里面为了方便活动而改短的衬裤。
全场死寂。
然后,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接着就是满场的哄堂大笑。
白玫瑰尖叫着捂住自己,连滚带爬地跑下了台。
是我做的手脚。
我用山里人磨绳子的法子,在她的系带上动了手脚,肉眼瞧不出,一用力就断。
所有人都以为龙四爷会把我扔到黄浦江里喂鱼。
连我自己都做好了准备。
可龙四爷只是把我叫到他跟前,然后递给我一杯酒。
“你做的?”
我点头。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
“有种。”
然后,他指着外面金碧辉煌的舞台,对我开口。
“今晚,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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