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没门路的中年人跟昊哲并没有区别,或许有细微优劣高低,可你细品其实都是一个样,无非事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奔命,赚个三瓜两枣,为的是能够填抱肚子,都没巴望能整日喝酒吃烧肉的日子,要饭的每天说行行好,能上班的是说行、行、好,草台班子各凭演技。
柏油马路凹进去个空地,有个圆形花坛边站着西个人,睁圆了眼的细高老头:“美国是枪支合法,军火商占国家20%GDP。”
斜挎背包中年:“为啥呀,背后不都是利益么!
“带着灰色布帽老头,“毛主席的阶级论,现在还是有用的,共产党执政也能有其他官员可以参与国事,一个国家不得有一个做主的啊。”
老太太用力拄着拐杖,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着:“美国的不尊重人,还是社会主义好。”
中年人插话头:“什么中美贸易战,不用担心,中国早晚会统领世界。”
这时短发拐着脚的女人正好经过,驻足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斜眼瞥了围在一起的西个人,又自顾自的走开了,她知道与自己无关,参与不进去,也并不感兴趣。
赵姨是一个缄默的人,锻炼身体却从未误过夏冬。
这天,赵姨和昊哲没能碰见,即使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想来个擦肩而过,也得是分秒针都在合适,巧妙的位置。
班车上的昊哲刚刚坐定。
圆脸胖子赵男:“知道不,你救那个老大哥昨天半夜没救过来,去世了。
“工厂总是出事故,死人倒是头一次,清晨听了这个消息,每个人脊背莫名有些发凉。
这时,电话短信铃响,“不好意思,我是土鸡馆老板的小贤,昨天结账时多算了20块钱,加你微信接受一下,还带了一个笑脸。
昊哲有老板娘的联系方式啊,心头有股电流簌的一过,随即接受了一个叫做泥土蔷薇的陌生人好友申请。
两个人约在了离饭店很近的公园。
“你来这边多长时间了”昊哲对面前的姑娘说,姑娘绑着个麻花辫,下边还系着个桃红色蝴蝶结,就是在土鸡店见过面的小贤,年轻人效率高,动作快,通讯方式首观快捷,打过照面第二天都可能是熟人了。
小贤没在城市里待过,言谈举止多少夹杂着腼腆羞涩,但是身上有种不服输的倔劲,感觉刨地刨坑遇到大石头,都能牟着劲挖出来那种。
姑娘说:“我想留在城里,在这里找个人嫁了。”
昊哲心里突然一个趔趄,我问你来多久,你回答我想嫁人。
不知道怎么应对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昊哲掏出手机,看是小何的语音电话,大周末正谈婚论嫁呢,给我打电话。
“姜昊哲,科长叫你来公司一趟。”
去公司一趟,工作这么长时间,头一次周末被叫过去。
“ 小贤,我们的事下次再说,公司找我有事,我得过去看看了。”
昊哲心里其实也嘀咕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见过一次面的人怎么回答这么严肃的问题。
可在小贤的心里又有了她的另一个小算盘。
昊哲叫了一辆出租车,嘀嘟~又是微信的声音,刚才那朵什么泥土花朵,“你觉我们在一起怎么样?”
小贤问过来。
今天怎么了,往前看一下,后车镜似乎又看到一团红色的东西,昊哲不免心里一惊。
他有个习惯别人留的语音留言都会有回复,小贤的有点难住他了,正在他有些犹豫的时候,到地方了。
随手发了一个思考的表情,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这个事情还没在考虑范围内。
昊哲来到公司办公室,小何和刘科长坐在狭小的车间办公室中,本来这里是禁烟的。
因为是周末,心理行为上都有松懈,也跟着放假,科长翘着个二郎腿,对昊哲说“来的挺快啊,坐!”起身推散掉旁边西角凳上的烟灰,刘科长是外表看着有些粗狂随意的人,实际是一个心思缜密,很有自己一套做事风格的人,是公司内部被认可的副厂长候选人。
“我开门见山啊”同时,吸尽手中的烟头,在桌边按灭,桌子是长方形的木头桌子,有刀痕划痕,乌漆抹黑的,也是这个屋里的最大件。
“小何因身体原因请了长期病假,他的工长你来做,我观察你一段时间了,我觉得你可以做这个岗位,今天叫你来是和小何简单交接一下工作,算你工时,明天开始他就不过来。
行,我下班了,其他事项小何和你说,你俩沟通.”刘科长换下工装,留下两个每天见却不是很熟的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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