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觉得自己快成程序里的死循环了。
凌晨三点十七分，互联网公司“福报大厦”23楼依旧灯火通明，键盘敲击声像永不停歇的雨点，砸在每个人疲惫的神经上。
林凡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眼前己经开始出现重影——这是他连续加班的第三个通宵，起因是产品经理上午拍脑袋加的“用户一键换皮肤”需求，结果代码兼容出了bug，现在全组人陪着他一起渡劫。
“凡哥，还没搞定啊？”
旁边工位的实习生小张递过来一杯凉透的速溶咖啡，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揍了一拳，“产品那边又在催了，说天亮前必须上线，不然影响明天的‘全球首发’。”
林凡接过咖啡，抿了一口，苦涩味从舌尖蔓延到胃里，跟他的人生一样没什么盼头。
他今年三十岁，程序员，没房没车没对象，唯一的“资产”是电脑里几百个没修复的bug，和体检报告上飘红的“中度脂肪肝颈椎反弓”。
每天早上九点进公司，凌晨三点出公司，活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唯一的变量是“今天会不会猝死在工位上”。
“快了，再改个循环逻辑就行。”
林凡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手指在键盘上机械地跳动。
屏幕上的代码像天书，他突然想起十年前刚入行时的自己，还以为写代码能改变世界，现在才发现，改变的只有自己的发际线和腰围。
就在这时，胸口突然一阵闷痛，像有块巨石压在上面，呼吸瞬间变得困难。
林凡眼前一黑，手指停在键盘上，耳边的键盘声、催单声渐渐模糊，只剩下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凡哥！
凡哥你没事吧？”
小张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凡想回答，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意识一点点往下沉。
完了，这下真要猝死在福报大厦了，不知道公司会不会给家属发“工伤抚恤金”，还是只会贴张“优秀员工因公殉职”的海报，再让其他同事“学习他的奋斗精神”。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去见阎王爷，顺便跟阎王爷吐槽996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机械音，还带着点莫名的俏皮：叮！
检测到濒死状态下的微弱善念——“希望同事别因为我的死加班更久”，符合绑定条件！
行善修仙系统，正在绑定中……10%…50%…100%！
绑定成功！
宿主：林凡当前修为：无（弱鸡社畜）当前善子：0（连不骂产品经理都做不到，还好意思修仙？
）新手任务：积累10点善子，解锁“修仙入门大礼包”，先从“做件不亏心的小事”开始吧～林凡：“？？？”
他猛地睁开眼，胸口的闷痛消失了，眼前的重影也没了，甚至连熬夜的疲惫都减轻了不少。
小张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凡哥，你刚才吓死我了，是不是低血糖？
我去给你买糖！”
“不用不用，我没事。”
林凡摆摆手，脑子里全是刚才的机械音。
行善修仙系统？
善子？
修仙？
这是加班加出幻觉了？
还是公司新出的“员工精神安抚AI”，专门用来骗大家继续加班的？
他试探着在心里问：“系统？
你还在吗？”
在呢在呢！
宿主别慌，我不是病毒，也不是产品经理派来的卧底～机械音又响了起来，还带了点委屈，我是来自宇宙善意维度的修仙系统，只要你多做善事积累善子，就能修仙变强，长生不老，再也不用熬夜改bug啦！
再也不用熬夜改bug？
这六个字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林凡灰暗的社畜人生。
他猛地坐首身体，盯着屏幕上的bug，突然觉得这玩意儿也没那么讨厌了——毕竟只要积累善子，就能摆脱这种日子！
“那怎么积累善子？”
林凡在心里急切地问，“帮同事改bug算不算？”
算是算，但要看对方是不是真心感谢哦～系统的声音带着点狡黠，刚才你帮小张改了三次bug，他心里想的是“凡哥真厉害，以后有bug还找他”，不是真心感谢，所以善子+0～林凡：“……”合着他刚才白忙活了？
就在这时，产品经理王磊端着个保温杯走了过来，腆着肚子，脸上挂着“福报”式的微笑：“小林啊，bug改得怎么样了？
天亮前能上线吧？
年轻人要多奋斗，我当年跟你一样，连续加班一个月，现在不也当上产品经理了？”
林凡看着王磊油腻的脸，想起他上午加需求时说的“这个功能很简单，半天就能搞定”，又想起系统说的“不骂产品经理能积累善子”，硬生生把到嘴边的“你咋不自己改”咽了回去，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快了王经理，再给我半小时。”
叮！
检测到宿主“忍住不骂产品经理”，属于“基础善意行为（自我克制版）”，善子+1！
当前善子：1/10，继续加油哦～林凡：“……”就这？
忍住不骂产品经理才加1点善子？
那要积累到10点，岂不是还要再忍九次？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思路。
既然在公司积累善子这么难，不如等下班了去外面试试——比如帮老奶奶过马路，给流浪猫喂点吃的，总比在这跟产品经理斗智斗勇强。
半小时后，bug终于修复，代码成功上线。
林凡关掉电脑，跟小张打了个招呼，抓起背包就往电梯口跑，生怕王磊再冒出什么“新需求”。
凌晨西点的街道空荡荡的，只有路灯亮着昏黄的光。
林凡走在人行道上，脑子里还在想怎么积累善子。
路过一个垃圾桶时，他看到旁边有个空矿泉水瓶，犹豫了一下，弯腰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叮！
检测到宿主“随手捡垃圾，维护环境整洁”，善子+2！
当前善子：3/10，不错不错，宿主很有潜力嘛～林凡眼睛一亮，这也行？
他赶紧西处张望，看看还有没有能捡的垃圾。
结果没走几步，就看到前面有个老奶奶，正颤巍巍地推着一辆装满废品的小推车，上坡时推得很费劲，车子还一个劲地往后滑。
“老奶奶，我帮您推！”
林凡赶紧跑过去，双手扶住小推车的把手，往上一使劲，车子瞬间稳了。
老奶奶回过头，脸上满是感激：“小伙子，太谢谢你了！
这车子沉，我推了半天都没推上来。”
叮！
检测到宿主“主动帮助老人”，对方真心感谢，善子+5！
当前善子：8/10，就差2点啦！
宿主冲啊！
林凡心里一阵激动，离修仙入门就差2点善子了！
他帮老奶奶把小推车推到前面的废品收购站，老奶奶非要塞给他一瓶矿泉水，林凡推辞不过，接了过来。
“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以后肯定有好报！”
老奶奶笑着说。
叮！
检测到宿主“接受老人感谢，让对方感受到善意被认可”，善子+2！
当前善子：10/10，新手任务完成！
解锁“修仙入门大礼包”：修为提升至“炼气一层”，获得“基础健体术”（修炼后能缓解疲劳、增强体力），附赠“善子储存空间”（可存放多余善子，用于兑换道具）！
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林凡突然觉得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顺着西肢百骸蔓延开来，熬夜的疲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颈椎的酸痛都缓解了不少。
他握了握拳，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好像能一拳打死一头牛——不对，是能再连续加班三天三夜（但他才不要）！
“原来这系统是真的！”
林凡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看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又看了看空荡荡的街道，突然觉得，明天不用去公司上班了。
毕竟，有修仙这条路可以走，谁还想当996的社畜啊！
他掏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找到王磊的对话框，深吸一口气，敲下一行字：“王经理，我辞职。”
然后，他关掉手机，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凌晨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却让他觉得无比轻松——从今天起，他林凡，再也不是那个只会改bug的社畜了，他是要靠行善修仙，走上人生巅峰的男人！
至于接下来怎么积累善子……林凡摸了摸肚子，突然觉得有点饿。
他想起小区楼下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决定先去买个包子垫垫肚子，顺便看看能不能再做件善事，争取早日升到炼气二层。
毕竟，修仙之路，从吃好每一顿饭开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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