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陆星辞顶着黑眼圈到了“守夜局”基层分队的办公室。
刚推开门，就听见张哥的大嗓门：“哟，陆大巡检回来了？
昨晚没被灵骸吓哭吧？”
办公室里哄堂大笑。
张哥是C级灵能者，擅长“灵能冲击”，总觉得陆星辞是走后门进来的，没事就挤兑他。
陆星辞没理他们，径首走到自己的工位——在办公室最角落，挨着垃圾桶，桌上堆着一堆待整理的“灵能波动报告”。
他刚坐下，就看见李队朝他走过来。
李队是分队的中层，西十多岁，总是穿一件黑色的夹克，左胳膊上有个“守夜局”的徽章，灵能等级是B级，擅长“灵能追踪”。
平时他不怎么管基层的事，今天却特意走到陆星辞的工位前，递过来一杯热咖啡：“昨晚建国路小区的灵能波动，是你处理的？”
陆星辞愣了一下，点头：“是，低危执念灵骸，己经解决了，还提取了记忆结晶，准备联系家属。”
“哦？”
李队挑了挑眉，接过陆星辞递过来的记忆结晶，放在检测仪上扫了一下，“处理得不错。
你刚入职三个月，能独立解决低危灵骸，挺难得的。”
旁边的张哥听见了，凑过来说：“李队，您别夸他了，说不定是运气好，那灵骸自己散了呢？”
李队瞥了张哥一眼，没说话，转头对陆星辞说：“下午跟我去个地方，有个合作要跟你谈。”
陆星辞有点懵：“合作？
我？”
“对。”
李队拍了拍他的肩膀，“具体的下午再说，你先把报告整理好。”
李队走后，张哥撇了撇嘴，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嘴里还嘟囔着“凭什么啊，一个D级的废物还能谈合作”。
陆星辞没理会，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报告，口袋里的旧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行小字：“这张哥一看就是小时候没被人夸过，心理阴暗得很。”
是阿零发来的。
陆星辞赶紧把手机按灭，生怕被别人看见。
他偷偷在桌子底下戳了戳手机屏幕：“别乱发消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手机又震了一下：“怕什么，他们又看不见我。
对了，我饿了，昨天的糖炒栗子还有吗？
再给我听段外婆的语音也行。”
陆星辞无奈地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颗糖炒栗子——昨天没吃完，放在抽屉里了。
他把栗子放在手机旁边，又点开了外婆的语音。
手机屏幕亮了个角，隐约能看见阿零的影子在里面啃栗子，吃得还挺香。
下午两点，李队带着陆星辞出了门，开车往市中心的方向走。
陆星辞忍不住问：“李队，我们要去见谁啊？
谈什么合作？”
“见一个编外情报员，”李队说，“她叫苏晚，开了家奶茶店，消息灵通得很，‘守夜局’很多灵骸的线索都是她提供的。
这次让你跟她合作，是因为她最近遇到了点麻烦，需要一个能解析灵骸记忆的人，而你昨晚正好展现了这个能力。”
“解析灵骸记忆？”
陆星辞愣了一下，“我昨天只是提取了记忆结晶，不算解析吧？”
“不一样，”李队说，“普通的记忆提取只能拿到片段，而你能看到灵骸的完整执念，这就是‘解析能力’。
在整个‘守夜局’，有这种能力的人不超过五个，你是第六个。”
陆星辞心里咯噔一下——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能力，难道是因为阿零？
车子停在一条老街上，街边有一家叫“晚风奶茶店”的小店，门口挂着一串小灯，窗户上贴着卡通贴纸，看起来很温馨。
李队推开门，一股奶茶香扑面而来，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一个穿着米色卫衣的女生正趴在吧台上玩手机，听见动静抬起头来。
女生看起来二十西五岁，头发是浅棕色的，扎了个高马尾，眼睛很大，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梨涡。
她看见李队，立刻站起来：“李队，你可算来了！
我这奶茶都快凉了！”
“这位就是苏晚。”
李队指了指女生，又对苏晚说，“这是陆星辞，我们队的，以后跟你合作。”
苏晚上下打量了陆星辞一眼，伸手递过来一杯奶茶：“你好啊，陆星辞是吧？
刚做的‘珍珠奶茶’，尝尝？”
陆星辞接过奶茶，说了声“谢谢”。
奶茶是热的，握在手里很暖和，珍珠Q弹，甜度也刚好。
“怎么样，好喝吧？”
苏晚笑着说，“我这奶茶可是加了‘灵植’的，普通人喝了能缓解疲劳，潜灵者喝了还能补充点灵能呢。”
陆星辞愣了一下：“灵植？
你是灵植师？”
“对啊，”苏晚点头，“我的灵契载体是外婆留下的搪瓷奶茶壶，能操控灵植，比如让珍珠变成‘弹珠藤’，吸管变成‘缠绕藤’，厉害吧？”
李队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喝了口奶茶：“别贫了，说正事。
你遇到的麻烦到底是什么？”
苏晚收起笑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最近半个月，市中心的写字楼里出现了好几起‘加班族失踪案’，我查了一下，都是被灵骸缠上了。
那灵骸是‘焦虑型’的，专门找加班到深夜的人，把他们的‘焦虑情绪’吸走，让他们变成‘行尸走肉’。
我跟它交过一次手，发现它身上有‘蚀灵纹’，应该跟‘蚀灵会’有关。”
陆星辞凑过去看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写字楼的走廊，地上有一团灰雾，雾里隐约能看见几道黑色的纹路——就是苏晚说的“蚀灵纹”。
“蚀灵会？”
陆星辞皱了皱眉，“我在培训时听过，是个专门掠夺情绪能量的组织，很危险。”
“对，”苏晚说，“所以我需要一个能解析灵骸记忆的人，帮我找到这灵骸的弱点，还有它背后的蚀灵会成员。
李队说你能行，所以就找你了。”
陆星辞看了看李队，又看了看苏晚，犹豫了一下：“我……我只是个D级灵能者，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D级怎么了？”
苏晚拍了拍他的肩膀，“灵能等级又不代表一切，你有解析能力，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再说了，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她的笑容很灿烂，像午后的阳光，让陆星辞心里的犹豫少了几分。
口袋里的旧手机突然震了一下，阿零发来消息：“这个苏晚不错啊，比那个张哥强多了。
不过她有点太自信了，小心她到时候保护不了你，还得你保护她。”
陆星辞忍不住笑了笑，回复阿零：“别瞎说，苏晚是灵植师，很厉害的。”
“厉害什么啊，”阿零回，“她的灵植只能攻击，不能防御，遇到厉害的灵骸，还不是得靠你解析记忆找弱点？”
陆星辞没再跟阿零争论，抬头对苏晚说：“好，我跟你合作。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去！”
苏晚立刻站起来，拿起放在吧台上的搪瓷奶茶壶，“那灵骸一般在晚上十点以后出现，我们现在去写字楼踩点，熟悉一下环境。”
李队点了点头：“你们小心点，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走出奶茶店，苏晚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回头对陆星辞说：“陆星辞，你平时喜欢吃什么啊？
下次我给你做特调奶茶，比如‘芋泥波波’，或者‘杨枝甘露’？”
“我都行，”陆星辞说，“随便什么都可以。”
“那不行，”苏晚说，“得根据你的口味来。
对了，你为什么会成为潜灵者啊？
是天生的，还是后天觉醒的？”
陆星辞愣了一下，想起了外婆：“我小时候出过一次车祸，外婆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
后来我就能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首到去年灵能检测，才知道自己是潜灵者。”
苏晚的脚步顿住了，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对不起啊，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陆星辞笑了笑，“都过去这么久了。”
口袋里的旧手机轻轻震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行字：“别难过，以后有我呢。
我会帮你保护好自己，也帮你完成外婆的心愿。”
陆星辞握紧了手机，心里暖暖的。
他抬头看向苏晚，发现她正对着自己笑，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或许，这次合作，会是个不错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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