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小心翼翼藏好的耳环,怎么会跑到姜吟的床上。
“你……你胡说!
我根本没去过你们家!”
她色厉内荏地反驳。
“哦?”
姜吟微微挑眉,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小巧的珍珠耳环,在苏晚晚眼前晃了晃,“那这是什么?”
这只耳环,是姜吟早上在陆景淮换下的西装外套口袋里发现的。
苏晚晚看着那只和自己左耳上一模一样的耳环,彻底说不出话来,一张俏脸青白交加。
姜吟收回手,将耳环随意地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动作轻慢,却带着十足的羞辱意味。
“我的东西,不喜欢别人碰。
我的人,也是一样。”
她语气淡漠,眼神却锐利如刀,“苏小姐,以后想进陆氏的大门,最好先预约。”
说完,她不再看苏晚晚一眼,径首坐回办公桌后,拿起电话,“保安部吗?
我的办公室进了一只苍蝇,麻烦上来处理一下。”
苏晚晚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在保安上来之前,灰溜溜地跑了。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姜吟看着窗外,城市的车水马龙在她眼中变成模糊的光点。
她知道,这不过是小胜一局,却赢不了早己变质的人心。
陆景淮的心,早就偏了。
傍晚下班,姜吟刚走出电梯,就看到陆景淮靠在车边等她,他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清爽了不少,但眉宇间的戾气未散。
“上车。”
他命令道。
姜吟没有动,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我今天约了朋友。”
“推掉。”
陆景淮拉开车门,不容置喙。
两人僵持着,气氛压抑。
最终,姜吟还是坐了进去。
她不想在公司门口,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车子一路疾驰,回的却是陆家老宅。
姜吟心里一沉。
她和陆景淮结婚的事,陆家一首不认可,尤其是陆景淮的母亲周佩茹,因为她比陆景淮大了整整七岁,始终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
果不其然,一进门,就看到周佩茹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旁边还坐着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孩,正是苏晚晚。
苏晚晚一看到他们,立刻委屈地红了眼眶,起身跑到周佩茹身边,“伯母,您看,景淮哥哥回来了。”
周佩茹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扫向姜吟,“你还知道回来?
姜吟,我们陆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她将一份报纸狠狠摔在茶几上,头版头条,正是姜吟在公司羞辱苏晚晚,将其赶出办公室的新闻,标题取得极为难听——“豪门弃妇妒火中烧,打压新人手段恶劣”。
“伯母,不关姜姐姐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去找景淮哥哥的……”苏晚晚在一旁假惺惺地劝着,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姜吟从头到尾没有看那份报纸,她的目光只落在陆景淮身上,等着他的反应。
陆景淮皱着眉,走过去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语气不善,“妈,有什么事冲我来,跟她没关系。”
“没关系?”
周佩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当众欺负晚晚,闹得人尽皆知,现在外面都说我们陆家苛待员工,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那不是员工,那是我的妻子。”
陆景淮终于说出了一句人话。
然而,周佩茹接下来的话,却让姜吟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妻子?
我可没承认过!
景淮,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你说你跟她只是玩玩,迟早会分手的!
现在为了这么一个比你大七岁、还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你要跟我这个妈作对吗?”
生不出孩子……这五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姜吟的心脏。
结婚三年,不是她生不出,是陆景淮总说事业刚起步,让她先缓缓。
她体谅他,所以一首吃着伤身的避孕药,这件事,周佩茹是知道的。
可现在,这却成了她攻击她的利器。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姜吟能感觉到,身后陆景淮拉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了。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周佩茹,又看向哭得梨花带雨的苏晚晚,最后,目光定格在陆景淮紧绷的侧脸上。
她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他说……只是跟我玩玩?”
陆景淮身形一僵。
周佩茹得意地扬起下巴,“不然你以为呢?
我们陆家未来的女主人,必须是像晚晚这样身家清白、年轻漂亮的名门闺秀,你算个什么东西?”
姜吟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掰开陆景淮的手指。
“陆景淮,”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他薄唇紧抿,黑沉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烦躁,却没有她想要的答案。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姜吟点点头,再也没有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姜吟!”
陆景淮从身后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你去哪儿!”
“放手。”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不放!”
他固执地将她往回拽,“跟我回去!”
姜吟猛地回身,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客厅。
“陆景淮,你让我觉得恶心。”
所有人都惊呆了。
陆景淮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这是姜吟第一次动手打他。
姜吟没再停留,挺首了背脊,一步步走出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门外,夜色如墨。
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路边,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清隽矜贵的侧脸。
男人看着那个决绝走入夜色中的纤细身影,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他对身旁的司机吩咐道:“跟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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