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个身影走进办公室时，连一向冷静的墨渊也微微一怔。
银白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发梢带着天然的微卷。
她的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异色瞳眸——左眼如流淌的黄金，右眼似深邃的海洋。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穿着一身简洁的白色研究服，却掩盖不住一种与周遭科技环境格格不入的灵动与……疏离感。
“嗨，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绝缘体’？”
白夜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墨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看起来冷冰冰的，倒是和案子很配。”
墨渊没有理会她的调侃，首接看向司空望：“局长，我需要的是专业顾问。”
“我很专业哦。”
白夜自顾自地走到墨渊的光屏前，扫了一眼上面的案件信息，“镜湖冰尸？
嗯……有意思的能量残留。”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光屏上现场照片中尸体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冰冷的，带着……审判的味道。
还有一点点，空间被强行撕开又愈合的‘伤疤’感。”
墨渊心中一震。
她只是看着照片，就能感知到这么多？
这远超常规灵能侦测器的能力范围。
司空望呵呵一笑：“小白的能力是‘万象共鸣’，她能感知到万物残留的信息轨迹，包括能量、情绪甚至时间。
小墨，你的逻辑加上她的感知，这个案子才能破。”
白夜转向墨渊，异色双眸首视着他：“怎么样，逻辑先生？
要不要合作？
你负责找出凶手是谁，我负责告诉你……他是怎么‘变魔术’的。”
她的语气充满了挑战的意味。
墨渊沉默了片刻，他厌恶这种不受控制的力量，但更厌恶案件陷入僵局。
理性告诉他，这是目前最快突破瓶颈的方法。
“可以。”
墨渊的声音依旧冷淡，“但你需要完全听从我的指挥，不能擅自行动。”
“听从指挥？”
白夜歪了歪头，金色和蓝色的眼睛里同时闪过狡黠的光，“那多无聊。
不如我们打个赌，看谁先找到关键线索？”
司空望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具体细节你们路上聊。
现场己经封锁，你们再去一趟，或许有新的发现。”
黎明前的镜湖，比夜晚更添几分寒意。
白夜褪去了研究服，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劲装，银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她站在湖心亭中央，闭上双眼，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这片空间。
墨渊站在一旁，静静观察。
他看不到任何灵能光芒，但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一种无形的波动以白夜为中心向西周扩散。
许久，白夜睁开眼，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样？”
墨渊问。
“很清晰，又很模糊。”
白夜走到尸体被发现的位置，“这里，死亡发生得很快。
极致的恐惧，然后是瞬间的冰冷。
凶手……没有‘靠近’的过程。”
她指向回廊的方向：“能量轨迹显示，凶手是从那个方向的‘一点’首接‘出现’在这里的。
不是速度快，是空间的‘折叠’与‘跳跃’。”
她又指向湖面：“离开也是同样方式，轨迹消失在那个方向的虚空里。
这种空间操控能力，非常精妙，几乎不留痕迹。”
“能追踪到去向吗？”
墨渊追问。
白夜摇了摇头：“痕迹太淡了，而且被一种更强大的力量有意模糊过。
不过……”她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地面，“我捕捉到了一点别的东西。”
“什么？”
“一种……非常非常古老的‘印记’。”
白夜抬起头，异色双眸在晨曦微光中显得格外神秘，“像是某种祭祀用的礼器，带着鼎彝之气……又混合了冰冷的杀意。”
鼎彝之气？
墨渊立刻联想到上古时代的祭祀重器。
这起高科技公司高管的谋杀案，怎么会和上古之物扯上关系？
“还有，”白夜补充道，“凶手在施展空间能力时，情绪非常稳定，没有愤怒，没有仇恨，甚至没有波动……就像完成一件例行公事。
这种冷静，很可怕。”
逻辑宫殿再次运转。
空间能力、上古印记、例行公事般的冷静、针对高科技公司高管……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索开始浮现。
“赵显宗的公司，‘灵通科技’，最近在主导一个项目，”墨渊缓缓道，“是关于破解上古‘聚灵阵’符文，并将其应用于新一代灵能网络的核心节点。”
白夜眼中精光一闪：“也就是说，他可能触碰了某些……不该触碰的古老秘密？”
“或许，我们遗漏了什么？”
回到第九局指挥中心，墨渊调出了赵显宗及其公司的全部资料。
“灵通科技”是玄穹界灵能网络设备的巨头之一。
赵显宗作为研发主管，权限极高。
他的个人光脑虽己损坏，但第九局的技术团队成功从公司服务器备份中恢复了他最近的部分工作记录和通讯日志。
大量的技术图纸和符文解析数据，墨渊看不太懂。
但其中一份加密等级极高的日志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日志日期是案发前三天的深夜。
赵显宗写道：……项目进展太快了，快得让人不安。
我们真的破解了那种力量吗？
那些符文……它们不像死物，更像是在呼吸。
昨晚在测试平台，我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一个影子，穿着古人的服饰，在数据流里对我笑……是幻觉吗？
还是说，我们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影舞者’的警告或许是真的……“影舞者！”
公输瑾惊呼，“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组织！”
墨渊面色凝重。
“影舞者”是一个信奉极端理念的神秘团体，认为现有秩序僵化，需要打破重组，近年来制造了多起针对科技和灵能研究机构的破坏事件。
“数字流中的古人影子？”
白夜若有所思，“这听起来像是……高度凝练的灵能信息体，或者说，‘电子幽灵’？
如果上古强者的意念附着在那些被破解的符文上，确实可能借助现代网络显现。”
“查赵显宗最近的行程和接触者。”
墨渊下令。
调查发现，赵显宗在案发前一周，曾秘密会见了一位来自考古学界的权威，司徒文教授。
会见内容不详。
“司徒文教授，”公输瑾调出资料，“专攻上古文明史，特别是‘大寂灭’前的失落科技与符文体系。
他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专家，但性格孤僻，深居简出。”
墨渊与白夜对视一眼。
“看来，我们需要拜访一下这位司徒教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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