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技能要是放在平时，他绝对能乐疯。
去酒吧随便露一手，还怕迷不倒几个无知少女？
可眼下……他明天就要去总裁办公室接受“终极审判”了，会弹钢琴能顶啥用？
难道苏晚晴会因为听他弹一曲肖邦就原谅他的“性骚扰”？
等等……肖邦？
陆辰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像苏晚晴这种级别的白富美，从小接受精英教育，艺术修养估计是标配。
万一……她是古典乐爱好者呢？
这个念头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虽然细得可怜，但总比没有强。
他赶紧拿起手机，搜索“苏晚晴 古典乐”、“苏晚晴 钢琴”，结果屁都没搜到。
这种大人物的私人喜好，网上怎么可能轻易查到。
“赌了！”
陆辰一拍大腿，“死马当活马医！
明天见机行事！”
他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二点了。
现在回家也睡不着，不如……他把目光投向了办公区角落那架落满灰尘的装饰用三角钢琴。
公司搞文艺活动时偶尔会请人来弹，平时就是个高级摆设。
陆辰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掀开琴盖。
还好，没锁。
他坐下，手指轻轻放在冰凉的琴键上。
那种肌肉记忆瞬间被唤醒，他甚至不需要看谱，一首李斯特的《钟》的前几个小节就从指间流淌而出，清脆、精准，带着惊人的技巧性。
虽然只弹了一小段就赶紧停下——大半夜的，把保安招来就真说不清了——但陆辰的心脏砰砰首跳。
这技能，真他妈的牛逼！
或许……明天真的有一线生机？
这一晚，陆辰基本没睡。
在出租屋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他翻来覆去，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会儿是苏晚晴冷若冰霜的脸，一会儿是自己被保安拖出去的惨状，偶尔还穿插着自己在钢琴前挥洒自如的帅气身影。
精神内耗了整整一夜，早上七点，他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爬了起来。
镜子里的自己，憔悴得像是被女鬼吸干了阳气。
他挑了半天衣服，最后选了唯一一套能撑场面的面试时穿的廉价西装。
虽然料子不咋地，但版型还行，穿上人模狗样的。
七点五十分，陆辰站在了晴辰大厦的最高层，总裁办公室外的休息区。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薰和咖啡因的味道，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跳声。
苏晚晴的秘书，一位妆容精致、不苟言笑的中年女士，用审视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对着内线电话低声说：“苏总，实习生陆辰到了。”
“让他进来。”
电话里传来苏晚晴的声音，透过听筒有些失真，但那股子冷意丝毫未减。
秘书放下电话，对陆辰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陆辰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走向断头台。
他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据说能防弹的总裁办公室大门。
办公室大得离谱，一整面的落地窗将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
装修是极简的性冷淡风，黑白灰为主，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气儿。
苏晚晴就坐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背对着门口，望着窗外的景色。
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丝质衬衫，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
即使只有一个背影，也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陆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苏总，我来了。”
苏晚晴没回头，也没说话。
空气凝固了，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
陆辰手心开始冒汗，脑子里疯狂预演各种开场白：是首接滑跪道歉？
还是装作无事发生？
或者解释自己被盗号了？
就在他快要被这沉默压垮的时候，苏晚晴终于缓缓转过了椅子。
她的目光落在陆辰身上，很平静，没有预想中的怒火，但那种审视的、居高临下的眼神，反而更让人头皮发麻。
她没提昨晚的消息，只是用指尖敲了敲桌面上的那份方案——陆辰熬夜做出来的“元宇宙生态布局”。
“这份PPT，”苏晚晴开口，声音清冷，没什么情绪，“最后一页，关于风险预估的部分，数据来源是哪里？”
陆辰一愣，没想到她先聊工作。
他赶紧收敛心神，凭借记忆回答：“是根据麦肯锡今年Q1的行业报告和工信部白皮书的数据交叉验证得出的，苏总。”
“结论太保守了。”
苏晚晴淡淡地说，“元宇宙概念泡沫严重，真正的风险在于技术路径的不确定性和硬件普及的瓶颈，而不是你写的政策风险和市场接受度。”
陆辰：“……” 您说得对，您牛逼。
他不敢反驳，只能点头：“是，苏总指点的是，我之后修改。”
苏晚晴身体微微后靠，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终于将话题引向了正轨。
“说说吧，”她看着陆辰，眼神锐利，“昨晚那条消息，怎么回事？”
来了！
终极审判来了！
陆辰心脏骤停一拍，大脑CPU疯狂运转。
他事先想好的几种说辞在脑子里打架。
最终，他一咬牙，决定采用“真诚+甩锅”战术。
他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硬着头皮说：“苏总，对不起！
我昨晚加班加得脑子不清醒，消息是发给我朋友的，结果手滑……绝对是对您的严重冒犯，我深刻检讨！”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苏晚晴的表情。
她还是那副冰山脸，看不出信了还是没信。
“朋友？”
苏晚晴重复了一遍，语气玩味，“所以，‘爸爸’、‘香吻’，是你们朋友之间的正常交流？”
陆辰老脸一红，脚趾头开始抠地。
这他妈怎么接？
“呃……我们……比较幽默……”他自己都觉得这解释苍白得可笑。
苏晚晴没继续追问，只是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编，你继续编”。
就在陆辰快要绝望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秘书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为难：“苏总，德国的施耐德先生来了，没有预约，说正好在附近，想上来拜访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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