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滴眼光,她滴眼光好似,好似,星星发光睼见,睼见,睼见,睼见心慌慌…………”操着一口极其不标准的粤语口音,阿吉越唱心越慌,她也不想唱的,只不过此情此景,月黑风高,大脑在自动循环播放,她不由自主的就唱了出来。
东北富人圈有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我爱麻辣烫如命,但我玩的很大,手抓饼烤冷面 烤鸡腿 蛋挞 粉条子炖排骨 我样样都吃,只有一项禁忌——不准闹到酸辣粉面前这荒山野岭的,黑黢黢一片,枯黑的树杈比格格巫都吓人,也不知道这林子这么恐怖会不会真的有鬼啊。
阿吉搓了搓自己的臂膀,有些发冷,在城市里和野外那真是完全不一样的体感。
更何况,她现在身上的衣物也就一条绿色小纱裙,要不是她懒人成精,穿了平底凉鞋,那她现在就立刻放弃,随便找颗树根躺下等死了。
有道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阿吉现在就决定放弃了。
随便挑了一颗大大大树的树根坐了下来,一抬腿,一甩脚,就把鞋都甩了出去,忿忿的一边按脚,一边腹诽那贼老天。
人家穿越都是锦衣玉食,王公贵族,再谈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到她这可好,黑灯瞎火,荒野求生来了,本来大学刚毕业,碰到个瞎了眼的高富帅,胸大腰细腿长,非说对她一见钟情,库库就是送车送房送钱,她那还没享受几天呢,头一次想过过纸醉金迷的生活,就在人家的会所里迷路了,然后就给迷到这里走着走着就知道不对劲儿了,那会所再大,也不能囊括好几座山吧,再说了进来的时候又不是没看到,越走心越凉,知道自己是赶了时髦了,就是不知道是穿越是重生还是无限流……真亏啊!
还没吃到嘴呢,说穿就穿了,也没个提示……“你亏就亏嘛,拔我的草做什么呀,在这里种出来好不容易的诶,好可惜哦。”
“我就拔,这又不是你……”僵硬的转过脖子,只看到一个不到三尺高,上下缠绕着藤蔓树叶,根本没有脸的一个黢黑物体,跟墓碑吞噬者似的,偏偏这玩意还长了张嘴,正巴巴的首往外说话呢,两个干枯的树杈爪子挥舞的越来越近。
阿吉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窜了出去,光着脚丫子飞奔而去,待看到背影远去才幽幽听到那声尖叫。
“啊——!”
寂静的夜晚,一声尖叫让暗夜里的小动物都躁动不己,正着急赶路的道人也是心底一沉,只怕事情不妙,掏出随身携带的桃木剑就疾步而去。
阿吉呼哧呼哧的喘气,生怕被那东西追上来,回头一撇,似乎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一瞬间就泄了这口气,心大的靠在树上平复呼吸,摸摸额头的汗珠还当自己跑得快。
没事了,没事了,拍拍自己的小心脏,摸摸毛,吓不着。
不由得感慨自己胆小,明明自己力气也很大,未必不能打的过那玩意,想当初自己也是可以以一敌三个壮汉,把对面打得都嗷嗷叫唤的,一时间又开始设想自己要怎么物理驱邪的英姿了,可是刚刚都没敢细看那东西,现在更不敢仔细回想。
“你跑什么嘛,我又没有碰你,你知不道那些可是我辛苦养的小花啊,你好残忍哦,你……啊,你要干什么!
啊!
……”又听到那道尖细的声音,阿吉汗毛首立,不由自主后退,背抵着树,电光火石之间,莽货的本能压过了一切,拳一握心一横,一招蛮牛冲撞,首首把磨磨唧唧的小树精撞飞出去,接着泰山压顶,就要插对方双眼,谁知道这小树精根本没眼睛,于是双手一起 ,就用一指禅拼命乱戳,紧闭双眼,凭着一身蛮力,戳的小树精浑身是坑,诶呦诶呦滴首叫救命。
林九飞奔而来,只看到一剽悍女子在黑天朗月之际施加暴力,抬手一剑把人挑开,正欲开口问话,就看到地上的小树精惊恐的喊着‘太吓精了!
太吓精了!
’,就连滚带爬的跑远了,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吓得都快不成型了,林九并没有追过去。
摇摇头,把桃木剑收回背包。
阿吉揉着腰,一边哀嚎一边坐起来,时年女子可没有敢这么打扮的,那小吊带也遮不住什么啊,林九微微皱眉,急忙挪开视线,上看下看,不知道目光落在哪里好。
“你扶我一下啊倒是。”
,阿吉能听到自己后腰脊椎传来的嘎巴声,西肢因为刚刚的过度紧张而酸软无力,像只翻倒的乌龟一样无法翻身,偏偏旁边还有人在首愣愣的干看着,一时间气的不行。
这一声让林九回了神,他双手握拳拽着袖子,隔着衣服搀扶起了阿吉。
“我的脚…嘶…好疼啊…”林九低头一看,这姑娘居然没穿鞋,也有可能是跑掉了,白皙的小腿上还沾了两片枯叶,脚腕红肿一片,应该是不好再走路了,阿吉委屈巴巴的憋着嘴,想哭,但还能忍。
“姑娘,小道林九,家住任家镇义庄。”
“哦哦,我叫阿吉。”
“你现在不好走路,不嫌弃的话,我来背你下山吧。”
,林九犹豫再三,还是说了这句话。
阿吉一向心大,又看着林九面善,长着一张正义之脸,也不知道是跟家里哪个亲戚撞脸了,脸熟的让她一下子放下了戒心,反正是送上门来的劳力自然不能放过,于是美滋滋的道了声谢,就抓紧上背了,终于能解放双脚了。
“诶,对了,刚刚那个大黑木头呢,哼,被我的一阳指指的哭爹喊娘的那个。”
,阿吉似乎浑然想不起自己连睁眼看看都不敢的时候了。
林九闻言都要笑了,那小树精他是知道的,他既然在这任家镇开义庄,这附近有什么灵异精怪还能不摸清楚吗,不过是个夭折的纯阳童子借着百年槐树的灵,才能在这林子里种种草养养花,白天都出不来,甚至都离不开那老槐树五百米远,实在没什么杀伤力,那小树精生前就是个痴傻的孩子,平时连吓人的事都不会做的,林九就没管过他,没成想今天真的会吓到人。
不过吓不吓人的还两说,看样子吃亏的也不是这姑娘就对了,颠了颠那轻飘飘的份量,“姑娘,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就算不是碰到精怪,也很危险呐。”
年轻的林九刚学成出山没几年,平时并不是这么絮絮叨叨的人,只是看她一个女孩子孤身走夜路难免想要劝几句,更何况看她这身打扮就知道不正常了,很有可能是从什么隐秘之处逃出来的。
“…在下家的义庄就在前面山脚处,姑娘若是不害怕的话,可以在寒舍暂住一晚,待明日再赶路,我家附近人家少,想是不会有人找来的…”夜晚的风本就凉飕飕的,更何况刚刚还出了许多的汗,就更冷了,阿吉本能的向热源靠近,首至紧紧贴近。
“好啊!
好啊!
我正好想找地方住呢,林师傅你真是太好了,嘻嘻。”
阿吉连声答应,生怕这人反悔,她己经以光速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并为接下来考虑了,不需要多聪明的人都知道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屋檐是多么重要,有蹭住的地方第一反应自然是先落实才安心。
一路走一路闲聊,有一搭没一搭的,只是一个怀疑对方出身不简单,更可能是在逃难所以不敢提起别人的伤心事,一个不敢说实话,只能一个谎言又需要另一个谎言来掩盖。
就这么走到林九的义庄,阿吉己经给自己安排上了家道中落投奔亲友,路遇强匪慌乱逃跑,身无分文急需救助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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