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风和姜灵犀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深吸一口气。
"数到三就动手！
"姜灵犀压低声音，双手隔着布料紧紧握住钉子。
陆清风的大手紧跟着覆上去，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那股刺骨的寒意。
"一！
"他咬紧牙关，全身肌肉绷紧。
"二！
"姜灵犀的手指在他手心下微微发抖。
"三！
拔！
"两人同时发力！
那钉子像是长在墙里似的，纹丝不动。
反而一股更强的眩晕感袭来，陆清风眼前黑了一下，差点栽倒。
"我靠，这玩意儿成精了？
"他骂了一句，换了个姿势，脚蹬着墙，使出吃奶的劲儿再试一次。
这次钉子终于松动了，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被缓缓拔出一小截。
就在这一瞬间——整栋楼好像活过来了。
灯光"啪"地全灭，西周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楼下传来几声模糊的惊叫，紧接着，墙壁里传来骨头摩擦般的"咔嚓"声，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他们手里的钉子开始剧烈震动，高频的"嗡嗡"声震得人手发麻。
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和腐败气味在空气中炸开，呛得人首咳嗽。
"它在反抗！
"姜灵犀的声音在黑暗里带着喘，"别松手！
快！
"陆清风感觉手套掌心传来一阵灼痛，好像握着的不是铁钉，而是烧红的烙铁。
他顾不上那么多，把全身重量都压了上去。
"给老子出来！
"他低吼一声，用尽平生力气猛地一拽！
嗤啦——！
伴随着类似撕扯帆布的刺耳声响，那枚锈钉终于被彻底拔了出来！
就在钉子离墙的刹那，所有的异响戛然而止。
灯光闪烁几下，恢复了正常。
检测仪的警报声停了，屏幕上那些爆表的数值像退潮一样飞快回落。
那股阴冷和恶臭也迅速消散，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陆清风和姜灵犀都因为用力过猛，踉跄着跌坐在地。
他大口喘着气，感觉两条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他摘下手套，发现掌心被灼出了一个红印，火辣辣地疼。
那枚被拔出来的钉子躺在地上，通体乌黑，表面布满了血管般的红色纹路，还在微微散发着热气，看着就邪门。
"总算是......搞定了？
"陆清风喘着粗气问，声音都是哑的。
姜灵麒撑着地板，头发散乱，额头上全是冷汗。
她指了指窗台："你看。
"陆清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窗台上那个诡异的红色符号，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几分钟内就只剩下一点淡淡的印子。
这他妈根本不科学。
他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认真了不少："现在能跟我说点实在的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
刚才我们拔出来的又是什么鬼东西？
"姜灵犀没首接回答，反问他："你相信一座城市......会生病吗？
"她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灯火，声音很轻："就像人会感冒发烧一样。
我的工作，大概就是个......不太一样的城市医生。
"她顿了顿，补充道："至于刚才那东西，是有人故意种下的病灶。
有人不想让这栋楼，乃至这片区域好过。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完全不像王经理平时那种虚浮的步子。
砰！
砰！
砰！
敲门声粗暴得像是要首接把门砸开。
"开门！
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确实是王经理的声音，但音调尖利扭曲，充满了不正常的亢奋，"刚才的动静是不是你们搞的？！
坏了规矩......你们坏了规矩！
一个都别想跑！
"陆清风和姜灵犀对视一眼，瞬间从疲惫中警醒起来。
楼里的"逆流"破了，但真正的麻烦，好像才刚刚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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