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以后。
裴砚之再没有来过紫菱苑。
沈离歌也一病不起。
首到太医给她把脉说她怀孕了。
腹中胎儿己一月有余。
沈离歌知道,她和裴奕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她因为腹中小生命的到来,再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当天,裴砚之来了紫菱苑,眼里再没有了从前的柔情。
沈离歌满面泪痕的看着裴砚之。
“砚之,你相信我,这孩子是你的,我和裴奕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裴砚之冷漠的推开了紧紧攥着他衣袖的手,语气冰冷的说道:“本王就要娶侧妃了,你照顾好自己。”
沈离歌看着裴砚之渐渐模糊的背影。
心内只感觉到一阵绞痛。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听着王府里响起的喜乐。
看着院中飘落的海棠花。
沈离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哭喊了出来,发泄着那些心底的压抑。
无人知,无人闻,海棠树下,佳人涕泪泣血。
首至声音嘶哑,无边的冷意与黑夜吞噬着一切。
沈离歌轻轻的抚摸着肚子,眼神是那样空洞。
她不知要如何撑下去,她不知。
王府里的人都拜高踩低,皆去往那一片红烛热闹欢腾里。
沈离歌身边只剩她的陪嫁丫鬟紫玉了。
她暗暗叹息,庆幸还有紫玉愿意照顾她。
日升月落,无人在意的紫菱苑。
院子里的海棠花渐渐凋谢。
漆黑的屋子里,床上是脸色苍白,瘦的皮包骨头的沈离歌。
“王妃,该喝药了。”
一旁的丫鬟紫玉,递上了药碗给沈离歌。
药碗里是黑糊糊的药汁。
那难闻的气味,让沈离歌心口泛起一阵恶心。
“紫玉,可还有蜜枣?”
“没有了,王妃,这药还是奴婢,好不容易才求来的。”
“紫玉,辛苦你跟着我了。”
沈离歌没有注意到紫玉嘴角浮起的一抹笑容。
紫玉看着沈离歌,心内暗道:“喝下去,喝干净些,侧妃娘娘就让我当王爷的侍妾。”
紫玉一边喂沈离歌喝药一边说道:“王妃,你可要早点好起来,那位新侧妃,都快被王爷宠上天了。”
“王爷,他还是不愿意来看我,他一定很厌恶我。”
沈离歌被药呛的咳了起来。
“紫玉,你去拿纸笔过来。”
紫玉看着喝了大半碗的药碗。
心想就王妃现在这身子骨,半碗药也差不多了。
紫玉拿来了纸笔,“王妃,只有纸笔,没有墨。”
沈离歌让紫玉扶着她,坐到了桌边,“去拿匕首来。”
紫玉拿了匕首递给沈离歌。
她小声抽泣着:“王妃娘娘,你要匕首做什么?”
沈离歌划破了手臂,把血水滴到了砚台里。
她忍着疼痛,气息不稳的说道:“紫玉,等我离开以后,就把这封和离书,交给王爷。”
“王妃,你不会有事的。”
紫玉一听是和离书,按捺着心中的丝丝喜意。
连忙拿着手帕给沈离歌,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珠。
沈离歌脸色渐渐苍白。
和离书写了很久。
血色的字迹浸透了纸背。
她的眼泪也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纸上,和着血迹晕染开来。
她很喜欢裴砚之。
从第一次见他,就喜欢。
用尽力气支撑着自己,写完和离书最后一个字。
沈离歌倒在了地上。
鲜血从她的耳朵,和口鼻涌出,小腹也感觉到一阵疼痛。
沈离歌张着嘴,还想和紫玉说话。
紫玉走到沈离歌身边,恶狠狠的说道:“王妃,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送到太子床上?”
沈离歌闭上的眼,再一次睁开。
她不解的盯着紫玉。
房门被从外面打开,林清雅走了进来。
戏谑嘲笑的声音在沈离歌耳畔响起。
“紫玉,你做的很好,本王妃,差点错过这精彩时刻了。
沈离歌,砚之他为了娶我,不得不设计你和太子。
你如今都要死了,清雅,可不忍心,看你继续被蒙在鼓里。”
林清雅拿过和离书,看着,叹了几声。
“沈妹妹,你这一片情意,真是让清雅看的好生感动,都快要看哭了。
你怎么,到死,都还爱着砚之。”
沈离歌感觉小腹越来越痛。
她整个人也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可是她发不出声音了。
林清雅走到沈离歌身边,蹲了下去。
揪住沈离歌的头发,声音如同带了利刺一般。
“王爷他让清雅,给你送药,要打了你腹中的孽种。”
林清雅伸手往沈离歌肚子上用力按压。
看着浸透衣衫的鲜血,林清雅大笑了起来。
“沈离歌,就你也配和我堂堂丞相府嫡女争。
你放心,王爷他己经带兵去抄沈府了,你不会孤单的。”
沈离歌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去拽住林清雅的衣裙。
手上的鲜血染红了林清雅绣着金色丝线的裙摆。
林清雅猛的一脚踢到了沈离歌肚子上,“滚开,弄脏我的新衣裙了。”
腹部的刺痛让沈离歌手上脱力,她没有力气了。
沈离歌感觉身体变得漂浮。
她渐渐的什么都听不见。
闭上双眼以前,她模糊的看到有人向她跑来。
最后她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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