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丫鬟紫玉拿着几套新做好的衣裙送到沈离歌房里。
还在沐浴的沈离歌再次把头沉入水里。
她不是死了?
首到窒息的感觉袭来。
沈离歌猛的离开水面,大口喘着气。
她重生了,重生在还没有嫁给裴砚之以前。
沈离歌看着熟悉的房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原来她以为的美梦。
原来一首都在裴砚之的算计之中。
利用她扳倒太子,除去沈家。
“小姐,我是紫玉,来给你送衣服。”
“放门口就可以了。”
沈离歌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特别是这个让她感觉到恶心的声音。
沈离歌感觉心内有一股戾气不断上升。
她其实并不喜欢前世那个规规矩矩的自己,总是要隐藏起太多情绪。
她每天带着那些枷锁。
对喜欢的一切都要克制。
谨慎小心,活的好累!
沈离歌从水中站起身。
如玉的肌肤上还沾着颗颗晶莹的水珠。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稚嫩熟悉的脸。
她不想再如从前那般活着了。
一双清澈的凤眼带着几丝戾气。
拿过屏风上的素色衣裙,眼中带着几丝嫌弃的看了一眼。
“去你的太子,去你的裴砚之,都该死。”
沈离歌又看向榻上紫玉送来的几件衣服,都是素色,心底叹道,真是无趣的很。
曾经,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低调,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妒忌。
但那些人,从来没有想过放过她。
宫宴上,她打扮的极其素净。
裴砚之却对她一见钟情,求了赐婚圣旨。
沈离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起来。
她的心里泛起了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她真的真真实实的爱过裴砚之。
如今,只剩下刻骨铭心的恨。
她厌恶自己曾经的愚蠢,居然卑微的去乞求那可怜的从来不存在的爱。
或许,从宫宴那个时候起,她就是裴砚之棋局里的一枚棋子了。
一枚扳倒太子的棋子。
让她无可救药的爱他,又推她到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沈离歌挑了件青色的襦裙穿上。
冷眼看着首饰盒里,那些简单的发钗。
“无趣,真无趣。”
沈离歌拿过一支玉簪子,看了看,又放下。
沈离歌披散着如绸缎般的墨发,躺在了床榻上。
看着床幔的纱帘,她闭上眼睛。
抬手轻轻的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确实存在过一个小生命。
在那段痛苦难熬的时光里,支撑她的唯一希望。
既然上天让她可以有重新活一次的机会。
那她绝不会让沈家和自己,再一次成为裴砚之的棋子。
明知自己是飞蛾,扑向那冰冷的火。
她要裴砚之和林清雅这对狗男女,下地狱。
傍晚,紫玉来送晚膳。
走进房内,让她有点不解的是,向来体恤下人的三小姐,没有主动接过食盒。
紫玉摆放好饭菜,看了沈离歌一眼。
沈离歌正倚靠在罗汉榻上看着她,眼神里有些紫玉看不懂的厌恶和嘲讽的笑意。
“紫玉,以后,我这里,你不用再来伺候了。”
沈离歌揉了揉额头。
紫玉慌张的跪到沈离歌面前,伸手去拉沈离歌的衣角。
“小姐,是紫玉,哪里做错了?”
沈离歌扯开被拉住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几丝厌恶:“没有,只是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紫玉从来没见过说话如此毒辣的三小姐。
一时震惊的呆愣在原地。
人人都说三小姐待人和善有礼。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可以在三小姐身边伺候的机会。
紫玉张了张口,还想再说话。
沈离歌看着还未离去的紫玉,不耐道:“赶紧滚,杵在那里,碍眼的很。”
沈离歌从前可是从未说过这些话的。
仗着有沈离歌撑腰,府里的丫鬟对紫玉也尊重了几分。
紫玉狼狈的起身退了出去。
沈离歌揉着额头。
她还没想好,紫玉这颗棋子要怎么用。
翌日,沈离歌从睡意朦胧中醒来。
看着屏风上的素色衣裙,皱了皱眉。
“喜果,让人准备马车,本小姐要出府。”
喜果看着床榻上半醒未醒的三小姐。
墨发如瀑,粉黛未施,波光潋滟的凤眼半眯着,眼角眉梢带着几丝妖娆,却好看到了极点。
三小姐似乎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她看呆了片刻,问道:“小姐,可要准备帷帽?”
沈离歌闻言,笑着看向喜果,“你家小姐如此美丽,为何要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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