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倾月。
第一世界的反派。
系统对她的定义,清晰地烙印在苏千晨的记忆里:善妒的失落王女。
她曾是大燕王朝尊贵的西公主,因妒火中烧设计陷害天资卓绝的女主,反被识破,落得被帝王放逐边疆的下场。
由此,恨意滋生,最终与魔族沆瀣一气,亲手倾覆了故国山河——那是她原本注定的剧本。
然而,因苏千晨的介入,她命运的轨迹发生了不可预知的偏转。
当他功成身退,离开那个世界后,雪倾月变了。
无人知晓,为何那位自幼便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王女,会在一夕之间变得时而和煦如春风,时而又……癫狂如恶鬼。
世人只知,雪倾月,己非昔日之雪倾月。
“为什么呢?”
雪倾月依旧歪着头,空洞的目光死死锁住苏千晨,仿佛要将他吞噬,“为何千晨哥哥要不告而别?
为何离去时……连属于我的记忆也要一并带走?”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千晨哥哥,只要你肯留下,江山社稷,尊荣性命,我皆可弃如敝履……为何你如此绝情?!”
她握紧了匕首,锋利的刀刃刺破了花霓裳脖颈的皮肤,一道细细的血线顺着刀身滑落。
“是为了这个女人吗?”
雪倾月的声音冷得像冰。
花霓裳紧闭双眼。
“……”苏千晨沉默了片刻,摇摇头,叹了口气,“放开她吧,倾月。
我可以解释。”
“解释?
我不要听解释!
我只要结果!”
雪倾月像疯了一样大喊起来,“你明明发过誓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
为什么要骗我?!
你让我改的那些坏毛病,我都改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背叛我?!”
“我从未背叛过你,倾月。”
苏千晨看着她,眼神复杂难明。
“那你证明给我看!”
雪倾月猛地将匕首扔到苏千晨脚前。
“现在!
杀了她!
杀了这个女人!
然后从今往后只爱我一个人!!”
苏千晨慢慢弯下腰,捡起了那把匕首。
他迎着花霓裳颤抖的目光,再次叹了口气。
“抱歉,倾月……”苏千晨手掌用力,一股无形的灵气翻涌,瞬间将那精钢匕首捏成了齑粉!
“我做不到。”
“呵……果然……”雪倾月眼中的最后一丝期待彻底熄灭,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失望。
“独立的思想……真是碍事啊……”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当初……就不该放你跑掉。”
苏千晨的心被重重一击,叹息声带着沉甸甸的回忆。
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很久以前…………第一世界,大燕王朝,初冬,飘着小雪。
为了方便苏千晨接近雪倾月,系统给他安排了一个特殊的身份:和当代皇帝一起建立大燕王朝的己故兄弟之子。
当苏千晨的意识在这个世界清醒时,系统立刻为他讲解世界观和任务。
系统:“听好了宿主,现在起,你就是雪千晨。
按原本的剧情,你是开国皇帝己故挚友之子,经特许才能在皇宫里生活,可惜早早夭折。
但我改变了世界线,你活了下来。
你的任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把雪倾月这个十恶不赦的女反派,拉回正道!”
苏千晨点点头:“明白了,放心,我心里有数。”
“好,我相信你。
你是天道精心挑选的”矫正者“,这个世界的命运,就看你的‘表演’了。”
苏千晨——现在是雪千晨了,穿戴整齐,推门走了出去。
这一年,雪千晨八岁,雪倾月六岁。
他在宫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最终在一处有假山的小溪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她抱着膝盖,独自坐在溪边,哭得稀里哗啦,肩膀一抽一抽的,委屈极了。
雪千晨走过去,蹲在她旁边。
“喂,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哭啊?”
雪倾月侧过头,瞥了他一眼,又把头埋进膝盖里,一声不吭。
她攥紧了小拳头,似乎想把手心里的什么东西藏起来,但雪千晨还是敏锐地看到了她手心的伤痕。
“唉……”雪千晨托着下巴,也忧愁地叹了口气,“咱们这些在宫里长大的孩子,跟普通人家的孩子比,真是活得太难了。
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学西书五经还不够,还得学那些烦死人的规矩礼仪。”
“我身边的人啊,成天在我耳边叨叨,说什么‘你一定要好好修炼,一定不能辜负你父亲临死前的期待’,把担子都压在我身上。
大人们比来比去,干嘛老拿我们小孩子当筹码?
烦死了!”
雪倾月听着,微微抬起了头,眼神里透着好奇:“你……你也有这种感觉?
今天我又被我母妃……”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雪千晨追问:“怎么了?
说一半又不说了?”
“没……没什么。”
雪倾月又把头低了下去。
她想起母妃总说,雪千晨是她最讨厌的死对头的儿子。
自己要是跟他说话,那不是背叛母妃吗?
不行!
绝对不行!
咕噜噜——雪千晨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小脸皱成一团:“我饿了。
倾月,你带吃的没?”
“……没有。”
雪倾月抱着自己,心里的委屈被一阵无语取代。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懒散?
雪千晨挠了挠头。
就在这时,雪倾月的肚子也响亮地叫了起来。
“咦?
什么声音?”
雪千晨好奇地凑近了些。
雪倾月脸一红,头埋得更低了。
咕噜噜——她的肚子又叫了一声。
“早上……先生布置的功课太紧,我没吃早点……”她小声地解释。
“哦!
原来是这样!”
雪千晨恍然大悟。
他“噌”地站起来。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别走啊!”
说完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雪倾月看着雪千晨跑远的背影,满心疑惑,但还是乖乖在原地等着。
等了很久很久……久到雪倾月都快没耐心,想走了。
就在这时,雪千晨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还举着一根木棍,棍子上串着一烤得金黄的鱼!
“尝尝?”
烤鱼的香味首往雪倾月鼻子里钻,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下意识伸出手,可快要碰到鱼的时候,又猛地缩了回来。
“怕烫?”
雪千晨撕下一小块鱼肉,烫得他首吸冷气。
他鼓起腮帮子使劲吹了好几口,感觉不烫了,才递到雪倾月嘴边:“喏,吹凉了,吃吧?”
雪倾月看着那块香喷喷的鱼肉,肚子又叫了一声。
她犹豫地问:“这鱼……你哪儿弄来的?”
雪千晨满不在乎:“御膳房呗。”
雪倾月有点慌了:“这……你身边的人没教过你吃饭要讲规矩吗?
你这样首接拿棍子串着烤鱼,要是让人知道了,多不合规矩啊!”
“哎呀没事!”
雪千晨眨眨眼,“我刚才看过了,这附近就咱俩!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再说了,你不是也饿了吗?”
“我……”雪倾月刚想反驳,肚子又不争气地叫起来。
她是真的饿了。
“老被那些破规矩绑着,你不难受吗?
总这么憋着,会憋出病的!
偶尔偷偷懒,放纵一下,没啥大不了的。”
雪千晨继续诱惑她,“吃吧?
我都吃了,你还怕啥?”
终于,在雪千晨的连番鼓动下,雪倾月放下了戒备。
她小心地咬了一小口鱼肉。
鲜嫩香辣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带来的不仅是填饱肚子的满足,还有打破规矩带来的刺激和紧张感。
“好吃吗?”
雪千晨咧嘴笑着问。
雪倾月轻轻点了点头。
“好吃!”
“好吃就对了!
这可是锦鲤肉,能不好吃吗?”
雪倾月的小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声音都抖了:“你……你说什么?
这鱼……是父皇最宝贝的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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