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带着林宜阳摔门而去,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满地狼藉的纸屑。
膝盖肿痛难忍,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处,但我更不愿停留在这充满屈辱的地方。
我强忍着疼痛,简单收拾了必要的物品,尤其是师父留下的锦囊和那几本古籍,塞进那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背包。
扶着墙壁,我一步步挪出房间,下楼时,每下一级台阶,膝盖都传来尖锐的抗议。
客厅里空无一人,想必都在为林宜阳的“庆功宴”忙碌。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香气飘来,让我空荡荡的胃又是一阵紧缩。
但我目不斜视,径直走向大门。
佣人看了看我苍白的脸色和略显蹒跚的步伐,眼神里是明晃晃的嘲讽。
“有些人就是野鸡相当凤凰,以为自己多厉害啊。
““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呢。”
“听小少爷说,是个满嘴扯谎的骗子!”
我听着这些冷嘲热讽终究没说什么,默默走了出去。
走出林家别墅,晚风吹来,带着凉意,反而让我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灯火通明、却与我格格不入的“家”,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融入夜色。
手机震动,顾靳深发来了储物柜地址和密码。
他的效率很高。
我没有耽搁,打车直接前往市中心商场。
从储物柜里取出那个黑色提包时,我的手因为疼痛和虚弱有些发抖。
打开,里面正是我要求的墨玉,质地纯粹,阴性能量充沛。
还有一张精确的坐标纸条。
没有休息,我立刻又打车前往城南。
夜色下的项目工地如同蛰伏的巨兽,死寂中透着不安。
安保果然被刻意调开了。
我拖着疼痛的腿,深一脚浅一脚地按照坐标寻找核心点。
那是一个刚刚打好地基的深坑,阴风从中呼啸而出,刺骨的寒冷,让我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
这里的煞气比想象的更重,仅仅是靠近,就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适。
我咬紧牙关,取出沉重的墨玉,几乎是耗尽了力气才将其置于深坑正中心。
忍着膝盖的剧痛,我勉强站稳,指尖掐诀,引动体内那点微薄的炁。
每一次气息运转,都牵扯着身上的伤痛,额头上冷汗涔涔。
“天地清宁,阴煞归位,暂安于此,敕!”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艰难落下,墨玉表面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幽光,周围那令人窒息的阴冷气息,终于开始缓缓平息、收敛。
而我,也几乎脱力,扶着坑壁喘息了好一会儿,才积蓄起一点力气,踉跄着离开。
回到市区,我用身上仅剩的一点钱,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小旅馆住下。
房间狭小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
我瘫倒在硬邦邦的床上,膝盖的肿痛,身体的疲惫,心灵的创伤,以及独自一人在陌生环境的孤寂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蜷缩起来,抱紧自己,闭上眼睛,努力忽略胃里因饥饿和寒冷传来的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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