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柠没有大多时间去思考贵人的事,古筝培训机构的事已经忙得她焦头烂额。
这家机构之前是大她三届的学姐宋泉泉开的。
她从小学的就是古筝,平时待人接物都很有耐心,被学姐相中过来兼职。
一年前宋泉泉即将嫁到英国去了,学姐问她接手这家机构不?
当时她只是顺口答应,想着玩票性质随便弄弄。
谁知在接手之后生意非常好。
才半年多已经在业界小有名气,人满为患。
本以为只是玩玩的东西,最终救了自己。
现在的她将自己的课程排到最满,最缺的就是钱。
唐诗柠加班到深夜,送完学员之后,她又窝在那小小的办公室里写教案。
她想要更多的生源,必须要在教学质量上狠下功夫。
走出大楼脑子一片空白,这个时间公交都没了,只能喊个滴滴。
“诗柠在等车?要不要我送你?”
熟悉的声音在唐诗柠后头传来,她转过身。
乔安之是自己多年的闺蜜,两人初中、高中、大学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如果不是发生上位陆斯聿并且牵涉唐家的事,她可能还会以为乔安之是自己最好的闺蜜。
“不必了。”
乔安之上前拽住唐诗柠的手腕,
“跟我客气什么,我们什么关系。”
唐诗柠冷冷一笑猛地甩开,扭头不想理她。
奈何乔安之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诗柠你误会我了。我也是被……家人强迫的。”
“我们那么多年的姐妹,我怎么会害你呢?”
唐诗柠停下脚步,
“希望你躺在陆斯聿床上的时候,还能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唐诗柠不想跟她浪费唇舌,正欲往前走一步,却又被拦住。
“你还有完没完。”
“诗柠,你对斯聿一点感情都没了吧?你心里一定很怨他吧?”
乔安之疯了,又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正想驳斥,眼尖看到她手机亮着,似乎正在录音。
顿时明白,敢情这人是来套话的。
唐诗柠和陆斯聿在一起这些年小矛盾不断,仔细想来跟身边有个传话筒有关。
每次总有人将自己的话录给陆斯聿听。
唐诗柠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乔安之被看得指尖一颤,连忙将手机收好。
唐诗柠不想跟这种人再掺和,多逗留一秒都嫌脏。
刚往前走一步,就被乔安之偷偷伸出的脚绊倒摔在地上。
头顶传来乔安之的摊牌声音,
“麻烦你以后离陆斯聿远点,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你再纠缠他,你就是不要脸的小三。”
既然已经被拆穿了,索性不装了。
看着地上依旧美的不可方物的唐诗柠,心底的怨恨就多一分,恨不得撕了那张漂亮的脸蛋。
她捏住唐诗柠的下颚,
“你笑什么,听到没?否则,我毁了你这张狐狸精一样的脸。”
唐诗柠笑着,眼底都是嘲讽,
“我笑你机关算尽,到头来人家根本不爱你。”
“否则,你不会来我这撒泼。”
乔安之眯起眼睛,气愤得想要用指甲在唐诗柠的脸上划几个口子。
“住手,做什么!?”
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人缓步走来,语气姿态带着谦虚温和,但眼底掩不住的施压。
乔家向来与达官显贵交好。
乔安之看出这人身份显贵,在摸不清对方底牌之前,她不会贸贸然做什么,只能悻悻而归。
她是怨恨到极点。
下一次她绝对不会留情。
唐诗柠本想着离开,却被男人拦了下来,声称“我们领导想见你。”
唐诗柠纳闷哪门子的领导?
她能认识什么领导?
男人气质不像是坏人,她跟着走了,顺手取消了滴滴。
带着忐忑的心情,她缓缓打开商务车的车门。
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坐在窗户边,姿态温文尔雅,但上位者气息满满,不怒自威。
他转过头掩不住的书卷气息袭来,戴着一副方框眼镜,双眼有神、鼻梁坚挺,神态沉稳地淡笑:
“好久不见,唐唐。”
陆砚良。
唐诗柠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遇见他。
他是她爸生前的好友,她爸经常说起这个人前途无量。
陆砚良一直在上京从政,至于做什么?
唐诗柠不知道,只知道他官位不小。
她爸要是遇到一些解不开的事就会咨询他,瞬间豁然开朗。
她见过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见到他。
好像他父亲的祖籍是海市这里,他会过来祭祖。
对于当时的她而言,陆砚良就是大人的事,她一个小屁孩才管不了那么多,也不会去多问什么。
她低着头,乖巧地喊了一声:
“陆叔叔。”
陆砚良颔首,让她坐到旁侧的座位上。
唐诗柠想拒绝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但碍于人家的压迫感太强,她身体先行坐了下来。
她见到陆砚良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有些害怕。
长辈的压迫感还有他自带的那股肃穆感双重压力。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唐诗柠甚至都不知道他要去哪,更不知道他找自己做什么?
想问又不敢问。
倒是坐在副驾驶座的江行止话多。
他刚刚帮了她,现在又问她家里的情况,住哪了,姐弟俩好不好,工作有没有碰到骚扰之类的,要是有事就说,他们能帮的一定帮。
一来二往的,唐诗柠跟江行止说的多一些。
“好,知道的,没什么要帮的。都是一些小事……”
唐诗柠小心应付着,唐家自打发生这种事以后,谁会帮他们?
不嘲笑她已经很好了。
两三句安慰之语,她已经很感激了。
她刚说完余光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陆砚良。
他目光平静如水地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男人察觉到身后的目光,转过头。
唐诗柠吓得连忙低下头,心跳如擂鼓,彷佛被人抓包了什么似的。
男人眼神深邃,嘴角微微上扬。
车子停下,唐诗柠鼓起勇气说:
“陆叔叔,江叔叔,谢谢你们搭我一程,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她的手刚摸到车门,就听到陆砚良不疾不徐地说:
“急什么,正事还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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