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空气里满是压抑的沉默。
时允之指腹攥得泛白,还想反驳,可时父却率先打断,眼神冷硬如铁,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这件事没得商量,别再提什么喜欢的人,必须联姻。” 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只有作为一家之主的绝对决断。
时父的那句“必须联姻”像块冰砸在她心上,“必须”两个字也封死了所有退路,她再清楚不过,父亲说出口的话从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眼眶瞬间涨得发酸,滚烫的眼泪没忍住砸在餐碟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她猛地推开椅子,转身就往楼上跑,步伐又急又乱,把那满心的不甘和委屈都藏进了匆匆的背影里……
在此事确定好之后,司驰集团与时缪斯集团的官网首页同步换上烫金标题的官方声明,清晰载明司家与时家的联姻消息。几乎同一时间,《财经新报》头版头条、顶级商业杂志官网头条同步推送该新闻。
短短半小时内,#司时联姻#话题登顶热搜,声明截图被各大商业账号转发,评论区满是对“顶级资本联盟”的讨论,沸沸扬扬。
顾晋珉在公司看到新闻后,就立刻给时允之发了信息: “刚看到新闻,恭喜。”
时允之看到这条信息后,沉默了很久,联姻的事已经板上钉钉,尽管她心中满是不甘与挣扎,也多次找父母交谈,却始终没能动摇父母的决定,她不得不接受现实。
她看着这简短的一句话,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自己也说不清对他的那点好感算什么。可清醒下来才发觉,两人连正经聊天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语气客气得像刚认识的合作伙伴,连多余的寒暄都没有,或许只是对他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的片刻喜欢吧,浅得根本谈不上分量。
随即,她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开始敲字,点击发送。
“谢谢,这件事是两家长辈商量好的,对我而言也是明确责任的选择。之前我确实对您有过好感,但如今有了明确的归宿,那份心意也该翻篇了。往后除了必要的家族或商业场合碰面,私下不必多联系,各自安好对彼此都体面。”
她在感情里向来拎得清,信奉“开始即清零”的原则。既然已经接受联姻的现实,就该让过往的情愫彻底退场,不带着一丝犹豫或留恋踏入新的关系,这是她对自己感情的交代,也是对这段既定关系的尊重。
在这段话发出后,她删掉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
……
周一,浓黑的云层像化不开的墨团压在头顶,冷雨细密地织着,把民政局外的空地浇得湿漉漉的,连空气都浸着清冽的凉意。
一辆劳斯莱斯静静泊在雨帘里,车身在雨雾中泛着细腻的金属光泽,雨滴顺着流畅的腰线缓缓滚落,连车标都凝着颗颗剔透的雨珠,不晃眼,却自带压场的贵气。
车门旁早已立着几位身着定制西装的保镖,黑色长柄伞撑得笔直,伞面如暗纹天幕,严丝合缝地挡住雨丝。
左侧车门率先开启,一只踩着高级手工皮鞋的脚先落地,鞋尖轻碾过地面的水洼,溅不起半分多余的水花,紧接着,身着黑色高定西装的司矜礼探身而出,他微抬下巴,肩线挺拔如松,动作缓而沉,连指尖划过衣料的弧度,都透着刻在骨血里的矜贵。
右侧车门同步开启,另一位保镖的伞精准覆在车门上方,穿着丝绸长裙的时允之垂眸踏出,裙摆轻扫过车门边缘,指尖拎着的手包链上缀着的碎钻,在雨幕中闪过一缕极淡的光。
她迈步时身姿从容,与司矜礼并肩的瞬间,两人周身仿佛拢着一层无形的气场,让嘈杂的雨声都成了低调的背景。
两人刚并肩,时允之眼尾便锋利地扫过司矜礼,眉梢带着点不爽的冷意,直勾勾地瞪他一眼,连睫毛颤动都带着较劲的劲儿,像雨幕里划开的一道冷光,又凶又带感。
真的是讨厌死了,和他这坏男人结婚。
司矜礼余光瞥到她这副带刺的模样,眼底掠过丝极淡的兴味,只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继续朝民政局大门迈。伞沿阴影里,他嘴角却勾起抹极淡的弧,那抹笑意裹着丝爽劲,让人莫名觉得心头一紧。
半个小时后。
民政局门口的地面泛着湿冷的光,司矜礼和时允之两人指尖各捏着本红绸封皮的结婚证,一同走出大门。
雨幕里,原本停着的劳斯莱斯幻影旁,又停了辆宾利慕尚,是时家的车。
今早是司矜礼去接时允之一起去领证,因两人后面行程安排不同,且时间较紧,要分别离开。
时允之垂眸扫了眼手中的证,眉头不自觉蹙起,是一眼也不看身旁的司矜礼,直接往自家车走去,今天她可是瞪了他无数次。
她刚要抬脚上车门踏板,手腕却突然被攥住,她一顿,猛地回头,手不自觉攥紧结婚证几分。
司矜礼的掌心带着点薄凉,力道不紧却让她挣不开,他的身影在黑伞下越显高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笼进这片沉黑里。
他目光像带着钩子似的锁在她脸上,视线从她眉骨往下滑,轻轻扫过鼻尖,最后停在她下唇,像带着点温度似的,慢慢绕了圈。明明没碰着,却让她觉得那道目光沉得很,连呼吸都跟着慢了半拍。
在他抬眸与她对视的瞬间,喉结轻滚,他的指腹轻轻滑着她的手腕,开口时声音低得带着点磨人的哑: “婚礼那天结束后,我可不会让着你,该做的,我都会做了,得让你知道什么叫‘一件都落不下’。”
时允之一听,后背一僵,连呼吸都乱了半拍:“你……” 刚开口,就被他抓着手腕往怀里带了带,他俯身凑近她,声音混着喉间的哑意贴在她耳边,声线压得极低: “你提前做好准备,那天,我不会放过你。” 尾音还故意拖了半拍,连呼吸里都掺着点让人心尖发颤的热。
时允之耳尖瞬间红到蔓延至颈侧,慌张地赶紧推开他,声音发颤却带着点不服软: “司矜礼,你个死变态!” 话落时,她快速地坐进车里,快速关门,把他隔绝在外。
司矜礼直起身,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居高临下地睨着车里的她,明明姿态优雅得透着矜贵,眼神却像带着钩子似。
她看着他这得意的劲儿,连呼吸都带着点发颤的急促,隔着车窗剜他一眼,收回视线让司机开车离开。
此刻,她连指尖都还在发烫,这坏男人,都还没到婚礼,就想着那种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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