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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说《红颜薄命by野兔讲述主角瓜子洲晓草的爱恨纠作者“瓜子洲的谷村千秋”倾心编著本站纯净无广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一九八〇年的冬北风卷着黄刮过林县林家庄的每一个角天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村口的老槐树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这是一个被贫穷和干旱笼罩的村土地皲庄稼歉连狗叫声都显得有气无就在这样一个萧索的时林家又迎来了一个女儿的降林母已经四十多身子骨本就孱这次生产更是耗尽了她最后一丝气接生婆王婶子摇着头从屋里出对蹲在院里的林父低声道:“是个女才三斤像只小猫似...
主角:瓜子洲,晓草 更新:2025-10-17 19:4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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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〇年的冬天,北风卷着黄土,刮过林县林家庄的每一个角落。天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村口的老槐树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这是一个被贫穷和干旱笼罩的村庄,土地皲裂,庄稼歉收,连狗叫声都显得有气无力。
就在这样一个萧索的时节,林家又迎来了一个女儿的降生。
林母已经四十多岁,身子骨本就孱弱,这次生产更是耗尽了她最后一丝气力。接生婆王婶子摇着头从屋里出来,对蹲在院里的林父低声道:“是个女娃,才三斤重,像只小猫似的。”
林父黝黑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沟壑,他沉默地起身,掀开布帘看了一眼。炕上的婴儿小得可怜,皮肤薄得能看见青色的血管,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他只看了一眼,就“哎”地长叹一声,布帘随之落下。
“养不活的。”他喃喃道,声音干涩得像是在砂纸上磨过。林家人丁单薄,只有林大山一个儿子,中间林母也曾经有过两个娃儿,都夭折了。
他蹲在门槛上,掏出旱烟袋,一锅接一锅地抽着。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半晌,他转过身,对炕上虚弱的妻子说:“娃他娘,这娃太小了,又是个女娃,要不......扔到山沟里吧。十有八九是养不活的。比那两个走了的娃还小还弱。”
林母一生对丈夫百依百顺,此刻却心如刀绞。她望着身旁那个微弱呼吸的小生命,泪水无声地滑过苍白的脸颊。但她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声音细若游丝:“听你的。”
林父用破旧的棉袄将婴儿裹好,动作有些笨拙。他不敢看孩子的脸,快步走出院子,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就在林父的身影消失在村口时,他们十二岁的儿子林大山背着柴火回来了。少年黝黑的脸上沁着汗珠,单薄的衣服裹不住正在抽条的身躯。
“娘,俺爹呢?”他放下柴火,察觉到了屋里异样的气氛。
林母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你爹他......把你妹抱走了......说要扔到山沟里......”
林大山愣住了,随即像是被火烧了似的跳起来:“啥?把我妹扔了?”
他来不及多想,转身就往外冲。少年奔跑在黄土路上,脚下的布鞋扬起阵阵尘土。寒风刮在脸上生疼,但他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追上父亲。
快到山脚时,他远远看见了父亲独自往回走的身影。
“爹!我妹呢?”林大山气喘吁吁地拦住父亲,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摇晃。
林父别过脸去:“扔完了。说不定被人捡走了,也说不定被狼吃了。后悔晚了。”
少年看见父亲眼底深处的痛苦,但那时的他还不懂得这痛苦背后的无奈。他松开父亲,继续往山沟里跑,心里默念着: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
大约跑了两里路,在一个僻静的沟壑旁,林大山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破棉袄包裹。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放缓脚步,几乎不敢上前。
包裹一动不动地躺在枯草丛中。少年屏住呼吸,轻轻走近,颤抖着手掀开一角。
里面的婴儿小脸已经冻得发青,但就在寒风中,那小小的胸膛居然还有微弱的起伏。仿佛感应到了来人的气息,婴儿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看大山,然后像小猫一样轻轻地哭了。声音细弱得几乎被风声淹没,却像一道惊雷劈进了少年的心里。
“妹别怕,哥来了。”林大山小心翼翼地抱起妹妹,将她裹进自己怀里取暖。
回村的路上,少年走得很慢,生怕惊扰了怀中的小生命。他低头看着那张还没有他巴掌大的小脸,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责任重重地压在了肩上。
到家时,林父正蹲在院里抽旱烟,看见儿子抱着孩子回来,他愣住了,烟杆从手中滑落。
“爹,我把妹妹抱回来了。”林大山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林父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专门趁你不在家扔的......罢了,该当这小妮子命不绝。”他顿了顿,加重语气道:“大山,以后照顾她就归你了。”
少年毫不犹豫地应下来:“你别管了,爹。我多养只羊,给妹妹喂羊奶喝。以后我来管妹妹。”
从此,林大山的生活多了一个重心。每天天不亮,他就起床挤羊奶,用小锅慢慢煮开,再用小勺子一点一点喂给妹妹。他给妹妹起了个小名叫“小草”,希望她像野草一样顽强生长。
家里的日子依然艰难。林父林母年事已高,林父又瘸了一条腿,林母身体一直孱弱。只能做些轻省活计。十二岁的大山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他白天跟着大人下地干活,中午赶回来给妹妹喂奶,晚上还要起来好几次查看妹妹的情况。
小草体弱多病,三天两头发烧咳嗽。每次生病,大山就背着她走五里路到邻村的赤脚医生那里看病。没钱抓药,他就上山采草药,学着煎药喂药。
村里的孩子常笑他是个“小奶爸”,但他从不理会。有时小草夜里哭闹,他就抱着她在院里走来走去,哼着不成调的儿歌。月光洒在兄妹俩身上,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林母看着儿子如此辛苦,常常偷偷抹眼泪。她试着帮忙照顾小草,但大山总是说:“娘,您身体不好,多歇着。我说了妹妹归我管。”
小草似乎也知道哥哥的辛苦,特别黏大山。只要哥哥在身边,她就很少哭闹。当她学会说话时,第一个叫的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哥”。
寒冬过去,春天来临。小草在大山的精心照料下,竟然一天天活了下来,虽然还是比同龄孩子瘦小,但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眼睛里也有了神采。
有一天,大山背着小草在院里晒太阳,小草突然咿咿呀呀地开口:“哥......哥......”
大山愣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冲屋里喊道:“爹!娘!小草会叫哥了!”
林父林母从屋里出来,看见兄妹俩依偎在一起的样子,眼中泛起复杂的神色。有欣慰,有愧疚,也有难以言说的感动。
夕阳的余晖洒在兄妹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大山握着小草的手,轻声道:“小草,你要好好长大。哥会一直护着你。”
小草似乎听懂了,咧开没长牙的小嘴,笑了。
那一刻,大山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他暗暗发誓,无论多难,都要让妹妹活下去,而且要活得越来越好。
野草初生,虽然柔弱,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在贫瘠的土地上,在凛冽的寒风中,它挣扎着扎根,向着阳光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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