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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大唐就像一个摇摇欲坠的房子》本书主角有高远皇城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爱吃红枣馒头的苏嫔”之本书精彩章节:故事导语长永宁坊深一口枯井是皇城司最隐秘的诏这里不见天常年弥漫着血腥和腐朽的气而代号“信使”,是皇城司靖安卫最锋利的一把我习惯了黑也习惯了在刀尖上行我的任是为陛下清除一切潜在的威无论对方是手握兵权的藩镇大还是位极人臣的宰我以为自己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直到某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尸骨无然我从未想死亡会以另一种形式降当我...
主角:高远,皇城司 更新:2025-10-18 22:3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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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导语长安,永宁坊深处,一口枯井下,是皇城司最隐秘的诏狱。这里不见天日,
常年弥漫着血腥和腐朽的气味。而我,代号“信使”,是皇城司靖安卫最锋利的一把刀。
我习惯了黑暗,也习惯了在刀尖上行走。我的任务,是为陛下清除一切潜在的威胁,
无论对方是手握兵权的藩镇大将,还是位极人臣的宰相。
我以为自己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直到某天,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尸骨无存。
然而,我从未想过,死亡会以另一种形式降临。当我再次睁开眼,
刺目的阳光让我几乎流下泪来。陌生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我的意识。饥饿,
深入骨髓的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不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靖安卫百户,而成了大唐边陲,
赤沙驿一个名叫陆庚的瘦弱驿卒。一个……即将饿死的驿卒。
命运似乎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它夺走了我的权柄,我的力量,我的一切,
只留给我一个残破的躯壳和一段屈辱的记忆。但它似乎又忘了,信使,永远不会坐以待毙。
无论身在何处,无论身份如何,送信的人,总能找到自己的路。哪怕这条路,
通往的是更深的黑暗。1 烈日下的生死抉择日头晒得地皮发烫。
我的后背紧贴着滚烫的土墙,嘴里发干,眼前阵阵发黑。
驿丞李大头粗壮的手指捏着一块干饼,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的脸上。“就你这身板,
还想吃足额的粮?”他的声音像破锣一样刺耳。“风大点都能给你吹跑!
我看你连拉马的力气都没了,不如早点滚蛋,驿站不养闲人!
”周围几个膀大腰圆的驿卒发出哄笑,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戏谑。
我的喉结艰难地动了动,什么也没说。我只是盯着李大头手里的那半块饼。那是我的口粮,
我今天的命。李大头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他把饼在手里掂了掂,
当着我的面,掰下一大半,随手扔给了旁边的一条驿犬。大黄狗摇着尾巴,几口就吞了下去,
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剩下的那点饼屑,被李大头轻蔑地丢在地上。
他用满是泥污的靴尖碾了碾,肥硕的脸上挤出恶毒的笑容。“吃吧,你的。
”我的视线从地上的饼屑,缓缓移到了李大头的脸上。我的眼神很平静。
平静得像一口看不见底的枯井。我没有弯腰,没有愤怒,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身,
一步步走回那个漏风的马厩角落,躺在了铺着干草的土炕上。饥饿感像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胃里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这具身体太虚弱了,虚弱到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闭上眼,
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不断翻涌。他叫陆庚,和我同名。父母早亡,
流落到这赤沙驿当了个最底层的驿卒。因为天生体弱,干不动重活,
便成了所有人欺凌的对象。克扣口粮是家常便饭,拳打脚踢更是司空见惯。三天前,
他因为试图偷一个冷馒头,被李大头吊起来打了一顿,扔回马厩。等我醒来,就已经成了他。
而他,是真的活活饿死了。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
我是陆庚,代号“信使”,皇城司靖安卫百户。我曾在一夜之间,
端掉盘踞江南的私盐巨枭满门。也曾在万军之中,取下叛将首级。
我熟悉一百零八种杀人技巧,精通伪装、潜入、刑讯。可现在,我却要被半块饼难住。
“李驿丞,这世道,饿死的不是人,是规矩。”我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
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风卷着沙砾,呼啸着刮过驿站,
听起来像是鬼哭。我躺在草堆里,努力保存着最后一丝体力。我在等,等一个机会。突然,
驿站的大门被一声巨响踹开。木屑纷飞中,十几个手持弯刀的蒙面人冲了进来。
他们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沙尘气,眼神凶狠如狼。“都别动!谁动谁死!
”为首的汉子声音沙哑,刀锋上还滴着血。驿站里瞬间乱成一团。李大头第一个软倒在地,
裤裆里传来一股骚臭。其他几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驿卒,此刻也全都抱头鼠窜,瑟瑟发抖。
“军报!把加急军报交出来!”沙匪头目一脚踹翻桌子,厉声喝道。他的目光扫过驿站大堂,
最后落在了那个上了三道锁的玄铁箱子上。那是驿站存放最重要公文的地方。
两个沙匪立刻上前,举刀便砍。但那箱子是特制的,刀劈在上面,只留下一道白印。“妈的,
硬骨头!”沙匪头目啐了一口,转向抖成一团的李大头,“钥匙!
李大头哆哆嗦嗦地指着角落:“没……没在我这儿……在……在他那儿……”所有人的目光,
瞬间都聚焦到了我身上。我缓缓从草堆里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饥饿让我的身体有些摇晃,但我站得很直。钥匙确实在我这里。按照规矩,
保管军报箱钥匙的,必须是驿站里最不起眼、最不会引人注意的人。而这个可怜的陆庚,
无疑是最佳人选。沙匪头目提着刀向我走来,眼神轻蔑:“小子,把钥匙交出来,饶你不死。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那个玄铁箱子。我的举动激怒了他。“找死!”他怒吼一声,
手中的弯刀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我的后颈劈来。周围的驿卒发出了惊呼,
仿佛已经看到我人头落地的场景。我没有回头,甚至没有闪避。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我皮肤的刹那,我停下了脚步。我从破烂的怀中,缓缓摸出一件东西。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玄铁鱼符,上面用阳文篆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游鱼,
鱼眼处镶嵌着一颗细小的红宝石,在火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我反手将鱼符举过头顶,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驿站。“皇城司,靖安卫,百户陆庚办案。”我的声音冰冷,
不带一丝情感,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谁敢,上前一步?
”2 皇城司的惊天逆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劈向我后颈的弯刀,
在距离我皮肤不足半寸的地方停住了。沙匪头目脸上的凶狠和不屑,
瞬间变成了惊愕和难以置信。他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玄铁鱼符,握刀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皇……皇城司?”皇城司三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前一刻还哭爹喊娘的驿丞和驿卒们,
瞬间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停滞了。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那个平日里任人欺凌、骨瘦如柴的陆庚,
怎么可能是权柄滔天、能止小儿夜啼的皇城司密探?“不可能!”沙匪头目嘶吼着,
似乎想用声音来掩饰内心的恐惧,“你一个快饿死的驿卒,怎么可能是皇城司的人!
这是假的!”他说着,眼中凶光一闪,手腕猛地发力,刀锋再次向我斩来。我没有回头。
就在刀锋落下的瞬间,我心中默念:“启动,巅峰体力。”刹那间,
一股熟悉而强大的力量从我灵魂深处的信使印记中涌出,瞬间灌满这具孱弱的躯体。
饥饿感消失了,虚弱感也一扫而空。我的肌肉、骨骼、神经,
在这一刻恢复到了前世身为顶尖特工的巅峰状态。我猛地转身,
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滑半步,恰好让过刀锋。同时,
我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成剑指,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点在了沙匪头目持刀的手腕上。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沙匪头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弯刀脱手落地。
他的整条右臂软软地垂了下去,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我没有停。左手顺势探出,
扣住他的咽喉,将他魁梧的身体像提一只小鸡一样提了起来。“我再说一遍。
”我的脸几乎贴着他的脸,眼神冰冷如刀,“皇城司办案。”剩下的沙匪们都看傻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一个看起来风一吹就倒的瘦弱小子,
怎么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和速度。“妖……妖怪!”一个沙匪怪叫一声,转身就想跑。
我左手提着头目,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条赶马用的长鞭。手腕一抖,鞭梢发出一声清脆的爆响,
如毒蛇出洞,精准地缠住了那名逃跑沙匪的脚踝。我猛地向后一拉。那沙匪惨叫着摔倒在地,
被我硬生生拖了回来。“还有谁想走?”我环视着剩下的人,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所有沙匪都吓破了胆,扔下武器,噗通噗通地跪了一地,
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这一幕,彻底打败了李大头等人的认知。
他们张着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个被他们肆意欺凌的陆庚,
那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窝囊废,竟然是皇城司的百户大人?
这比沙匪夜袭驿站还要让他们感到惊悚。我将已经昏死过去的沙匪头目扔在地上,
走到玄铁箱子前。用这具身体的记忆,我从贴身的衣物夹层里,找到了那把黄铜钥匙。
“咔哒。”锁开了。我打开箱盖,准备取出那份所谓的“加急军报”。然而,
箱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军报。只有一卷用明黄色丝绸包裹的奏疏。我展开奏疏,目光迅速扫过。
上面的内容,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凝固了。那是一封弹劾奏疏。弹劾的对象,
是手握重兵的凉州都督安思远。罪名是私吞军械,倒卖给草原部落,勾结外敌,意图不轨。
奏疏的末尾,附上了一份详细的账目和证据清单,以及一份护送人员名单。
名单的第一个名字,赫然写着:皇城司靖安卫百户,陆庚。而在这份名单的旁边,
用朱笔批了两个字。“已殉”。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我瞬间明白了。这是一个局。
一个精心策划的、必死的局。原身陆庚的任务,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护送。
他是作为这封致命奏疏的“信使”,被派往京城。而策划者从一开始,
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到京城。袭击驿站的沙匪,不是为了抢军报,而是为了“确认”我的死亡,
并拿走这份奏疏。我,陆庚,在皇城司的档案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一个“为国殉职”的英雄。我本以为亮出身份,就能结束这场闹剧,重归建制。现在看来,
我错了。我若以“陆庚百户”的身份活过来,第一个要杀我的,恐怕不是凉州都督安思远,
而是派我来送这封信的皇城司高层!因为一个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我抬起头,
看着跪了一地的沙匪,还有旁边面如土色的李大头。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一股寒意,
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现在的处境,比单纯当一个快饿死的驿卒,要危险一万倍。
3 暗影中的布局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也让我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些许。
巅峰体力的效果正在快速消退,虚弱感和饥饿感重新涌了上来。我强撑着,
不能让他们看出我的异样。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一个本该“殉职”的皇城司百户,活生生地出现在这里。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无论是我自己,
还是策划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都会陷入巨大的被动。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
让我“真正”地死去。我不能回归皇城司。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我也不能以百户的身份公开活动。凉州都督安思远的势力遍布西北,
他会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我。我必须隐藏起来。而最危险的地方,
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的目光,落在了李大头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挺好。
”我心里冷笑,“死人办事,才不会被人看见。”我缓缓卷起那份奏疏,重新放回箱子,
盖上盖子,却没有上锁。我转身,一步步走向李大头。我每走一步,
他肥胖的身体就哆嗦一下。当我的影子将他完全笼罩时,他再也撑不住,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肥硕的头颅重重地磕在地上。“百……百户大人饶命!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罪该万死!”他一边磕头,一边自己扇自己的耳光,下手极重,
很快脸就肿了起来。周围的驿卒也全都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没有说话。沉默,是最好的武器。它能让恐惧在人的心里无限发酵。果然,
李大头更加惶恐了,磕头磕得砰砰作响:“大人,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
求大人给小人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将功赎罪?”我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而冰冷,
“你打算怎么赎?”李大头抬起头,
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小人……小人愿为大人做牛做马!大人让小人往东,小人绝不往西!
”“很好。”我点了点头,蹲下身,与他平视,“我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从今天起,这个世界上,
没有皇城司百户陆庚。”李大头愣住了,一时没明白我的意思。“只有赤沙驿的驿卒,陆庚。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一个体弱多病,连饭都吃不饱的窝囊废。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李大头不是傻子。他混迹官场底层多年,
瞬间就品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明白,
眼前这位大人,正在进行一场他无法想象的危险游戏。而他,被卷了进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就被更深的恐惧所取代。他知道,不配合,现在就得死。
配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明……明白了!”他重重地点头,声音都在发颤,
“赤沙驿只有驿卒陆庚!小人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光你自己明白,还不够。
”我的目光扫过那些跪着的沙匪和驿卒,“得让所有人都‘明白’。”李大头瞬间领会,
他猛地站起身,恢复了几分驿丞的威风,对着那些人厉声喝道:“都听到了吗?
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就是来了几个不开眼的沙匪,被我们合力打跑了!
谁要是敢出去胡说八道一个字……”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凶狠。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大头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用起来最是顺手。接着,我走到那群沙匪面前。
“你们是哪条道上的?”我冷冷地问。
一个看似是二号人物的沙匪颤抖着回答:“回……回大人,我们是黑风口的,
只是……只是求财,无意冒犯大人。”“求财?”我冷笑一声,指着那个玄铁箱,
“为了一份不知内容的‘军报’,就敢袭击朝廷驿站?谁给你们的胆子?或者说,
谁给你们的钱?”那沙匪脸色一白,低头不敢说话。我不再追问。我知道,
他们只是最底层的棋子,问也问不出什么。“想活命吗?”我问。“想!想!
”所有人拼命点头。“从今天起,黑风口换主人了。”我淡淡地说道,“你们的主人,是我。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下山,不许劫掠。我要你们做的事,只有一件——等。
”我的命令让他们感到困惑,但没人敢质疑。“是!我等遵命!”“滚吧。”我挥了挥手。
沙匪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驿站,消失在夜色中。处理完沙匪,
我转身面对那些驿卒。“你们,把这里收拾干净。尸体处理掉,门修好。天亮之前,
我不希望看到任何打斗的痕迹。”“是,是!”驿卒们忙不迭地开始行动。最后,
我看向李大头。“去,给我准备吃的。要肉,要热汤,要白面饼。
”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是是是!小人这就去!”李大头连滚带爬地跑向了后厨。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几张刚烙好的白面饼,还有一大盘酱牛肉被端了上来。
我坐在桌前,拿起一张饼,狠狠地咬了一口。熟悉的虚弱感再次笼罩全身,但我知道,
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将不同。我,陆庚,将以驿卒的身份,在这边陲小站,
织一张属于我的网。而这第一步,就是掌控赤沙驿。4 密信中的惊天阴谋接下来的几天,
赤沙驿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表面上,一切如常。李大头依旧是那个吆五喝六的驿丞,
我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在马厩角落里打盹的瘦弱驿卒。但暗地里,一切都变了。
我的伙食成了全驿站最好的。每天三顿,都有专人送到我的“专属铺位”上。
不再是馊掉的饼屑,而是热腾腾的肉汤和白面馒头。李大头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讨好。
他不敢离我太近,也不敢太远。每天早晚,都会借着巡视马厩的机会,远远地冲我点头哈腰,
像是在拜神。其他驿卒对我则是避之唯恐不及。他们不敢再欺负我,甚至不敢与我对视。
他们会默默地帮我把最脏最累的活干了,然后迅速离开,仿佛我身上带着瘟疫。我乐得清静。
有了充足的食物,这具身体恢复得很快。虽然依旧瘦削,但脸色红润了许多,
眼神也不再是之前的黯淡无光,而是恢复了几分属于“信使”的锐利。
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或者说,是在假装睡觉。实际上,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我在梳理原身的记忆,以及我作为现代特工的知识,将两者融合。我在分析当前的局势,
推演幕后黑手的每一种可能。那封弹劾奏疏,像一颗定时炸弹,被我重新锁进了玄铁箱。
我没有毁掉它,也没有上报。毁掉,等于放弃了唯一的筹码。上报?报给谁?
整个皇城司高层都可能是“尘影会”的人,我报上去等于自杀。我必须自己查。
查清楚是谁在陷害我,查清楚凉州都督安思远的罪证,
查清楚那个神秘的“尘影会”到底是什么来路。而赤沙驿,就是我最好的掩护和起点。
这里是西北交通的要冲,南来北往的公文、信件、商旅、官差,都要经过此地。
这里是信息的汇集地。对我这个“信使”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这天下午,
我正靠在草堆上闭目养神,驿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骑快马卷着黄沙冲进驿站,
骑士在马背上摇摇欲坠,身上插着几支箭,鲜血染红了半边衣甲。“八百里加急!
”骑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道,然后一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李大头和几个驿卒赶紧冲了上去。我睁开眼,目光落在那名骑士身上。
他穿的是军中信使的服饰,腰间的皮囊上印着凉州都督府的徽记。又是凉州。我心中一动,
站起身,慢慢走了过去。李大头正手忙脚乱地从信使怀里掏出一个火漆密封的铜管。“快!
快备马!送往京城!”李大头对一个驿卒吼道。就在他准备将铜管交给下一个信使时,
我伸出了手。“我来送。”我的声音很平静。李大头愣住了,一脸为难:“大人,
这……这可是八百里加急,路上要是出了岔子……”他的言下之意是,我这小身板,能行吗?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名正言顺接触这些核心信件的契机。“我说,
我来送。”我加重了语气,眼神变得冰冷。李大头浑身一颤,立刻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恐惧。
他不敢再多说半个字,恭恭敬敬地将铜管递到我手里。“是,是!小人这就给您备最好的马!
”我接过铜管。在我手指触碰到铜管的瞬间,我的脑海里信使印记微微一热。
一行无形的文字在我脑中浮现:信息解析启动……紧接着,一些破碎的画面和词语闪过。
加密……北斗七星……狼烟……三月初七……货……虽然信息不完整,但这已经足够了。
这是一封密信。用的是军中常见的星斗密码。我的嘴角微微上扬。这种低级密码,
对于皇城司的专业训练来说,简直如同儿戏。我牵过李大头牵来的那匹高头大马,翻身而上。
动作干净利落,与往日的病弱判若两人。周围的驿卒又是一阵侧目。我没有理会他们,
双腿一夹马腹,大喝一声:“驾!”骏马长嘶一声,四蹄翻飞,朝着东方官道绝尘而去。
李大头看着我远去的背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眼神复杂。他知道,
这位“大人”终于要开始行动了。而整个赤沙驿,甚至整个西北的平静,或许都将被打破。
5 黑水城的暗战官道上黄沙漫天。我伏在马背上,任由狂风吹乱我的头发。
我并没有真的拼命赶路。离开赤沙驿约莫十里后,我便拐入了一片胡杨林,放慢了马速。
现在,我需要时间,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来破解这封密信。
信使印记的“信息解析”功能非常强大,但它只能提供关键的碎片信息,
像是一种直觉引导。要完全破译,还需要我自己的专业知识。我在林中找了一处背风的沙丘,
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个铜管。火漆完好无损。我没有破坏它。
作为一名顶尖特工,无痕开启信件是基本功。我用一根细长的草茎,蘸了点口水,
在火漆边缘小心地撬动、分离。很快,火漆印被我完整地取了下来。我倒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上画着一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点和线,旁边标注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正是“北斗七星”加密法。它的原理是将文字转化为数字,
再根据北斗七星的位置变化进行二次编码。如果没有密码本,外人根本无法解读。
但对我来说,这并不算太难。我闭上眼睛,
皇城司内部传授的各种密码学知识在脑中快速流转。我回忆着凉州军中惯用的编码习惯,
结合信使印记提示的“狼烟”、“三月初七”、“货”等关键词进行推演。
这就像在玩一个极其复杂的填字游戏。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夕阳西下,
将整片沙漠染成了金色。终于,我睁开了眼睛。信中的内容,已经被我完整地破译了出来。
那是一段简短的指令。“狼烟起,货已备。三月初七,老地方,交接。尘影。”落款,
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徽记,像是一片在风中消散的影子。尘影!又是这个名字!
之前那封弹劾奏疏中,提到凉州都督安思远勾结的,似乎就是这个“尘影会”。这封信,
表面上是凉州都督府发往京城的加急军报,实际上,
却是“尘影会”内部成员传递信息的暗号!发信人,是凉州都督安思远。收信人,
是京城的某个“尘影会”高层。他们口中的“货”,极有可能就是那批被私吞的军械。
三月初七,就是交接的日子。而今天,是二月二十八。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
一个巨大的阴谋网络,在我面前缓缓拉开了帷幕。这个“尘影会”能量惊人,
竟然能利用官方的八百里加急系统来传递自己的秘密指令。这说明他们在驿传系统,
甚至在朝廷中枢,都有着极深的渗透。我的“意外身亡”,恐怕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我感到一阵心悸,同时也有一丝兴奋。这正是我要找的线索。只要能找到他们的“老地方”,
截获这批“货”,我就能掌握安思远勾结外敌的铁证。我小心地将信纸恢复原样,塞回铜管,
再用一点树脂将火漆印完美地粘了回去,看不出任何开启过的痕迹。做完这一切,我跨上马,
没有再向东,而是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我不是真的要去送信。
我只是需要一个离开赤沙驿的理由。按照驿传规定,我这样的普通驿卒,
最多只负责两站的路程。下一站是“鸣沙驿”,我会在那里把信交接出去,然后返回。
这一来一回,足够我去做一些别的事情了。天黑时分,我抵达了鸣沙驿。我没有停留,
直接找到了驿丞,将铜管交了出去,完成了交接手续。鸣沙驿的驿丞看我眼生,
又见我年纪轻轻,有些诧异,但看到赤沙驿的交接文书和完好的火漆,也没多问什么,
立刻安排了新的信使继续东行。我则领了一份回执,牵着马,
在鸣沙驿的马厩里要了些草料和水。我没有留下过夜,而是趁着夜色,再次上路。
不过这一次,我的目的地不是赤死驿,而是凉州城。既然知道了交易日期,
我就必须去交易地点附近摸排情况。“老地方”这个词很模糊,但我有一个猜测。凉州附近,
能被称为“老地方”,又适合大宗货物交易的,不会太多。而原身陆庚的记忆中,
有一个地方,非常可疑。黑水城。那是一座废弃多年的古城,地处偏僻,三面环山,
是沙匪和走私贩子最喜欢的聚集地。更重要的是,原身陆庚在成为皇城司密探之前,
曾经在那里做过一段时间的佣兵。他对那里,很熟。夜色中,我催动着马匹,
身影很快融入了茫茫戈壁。一场暗战,即将开始。6 将军府的地下秘密凉州城外,
风沙迷眼。我没有进城。凉州是安思远的地盘,城里遍布他的眼线,
我现在这个“死人”身份进去,无异于自寻死路。我在城外的一个小绿洲补充了淡水和干粮,
然后便直奔黑水城而去。经过两天的跋涉,那座在风沙中矗立的废弃古城,
终于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黑水城,与其说是一座城,不如说是一片巨大的废墟。断壁残垣,
黄沙掩埋。这里曾经是前朝的军事重镇,后来随着水源枯竭而被废弃。如今,
这里成了三不管地带,是罪恶的温床。我将马匹藏在一处隐蔽的峡谷里,徒步向黑水城靠近。
我没有走正门。原身的记忆告诉我,城里龙蛇混杂,任何一个生面孔都会引起注意。
我沿着城墙外围,找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塌方口,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城内。城里并非空无一人。
一些破败的院落里,亮着零星的灯火。偶尔能听到粗野的咒骂声和女人的哭泣声。
空气中弥漫着马粪、劣质酒精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恶臭。这里是亡命之徒的天堂。
我压低了身体,像一只幽灵,在断壁残垣的阴影中穿行。我的目标,
是城中心的一座还算完整的建筑——曾经的将军府。根据我的推断,如果交易地点在黑水城,
那么将军府是唯一的选择。那里地势最高,视野最好,而且内部结构复杂,
有巨大的地下仓库,非常适合藏匿货物和人手。我绕到将军府的后方,这里有一堵高墙,
墙上布满了青苔和裂缝。我深吸一口气,激活了今天储存的巅峰体力。
一股力量瞬间涌遍全身。我手脚并用,借助墙上的缝隙,像一只壁虎,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
府内一片死寂。院子里杂草丛生,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但我知道,这只是表象。
我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一股极淡的,属于精铁和桐油的味道。这是保养兵器才会有的味道。
有人在这里,而且人数不少。我放轻脚步,贴着墙根,向主厅的方向摸去。还没靠近,
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说话声。“……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再过两天,货就要到了。
这次的买家是草原上的‘雪狼王’,出手阔绰,但也心狠手辣。要是出了岔子,
咱们都得掉脑袋!”说话的声音很粗犷,带着一丝不耐烦。“头儿,放心吧!
这黑水城里里外外都是咱们的人,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另一个声音谄媚地说道。
“小心无大错!前几天赤沙驿那边传来的消息,你们都听说了吧?一伙不开眼的沙匪去劫道,
结果全军覆没,连人都没回来。我总觉得这事有点邪门。”“嗨,那帮黑风口的废物,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再说,驿站那边不是说,是驿卒合力打跑的吗?一群送信的,
能有多大本事。”“但愿如此……”我躲在窗外,将这些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果然,
交易地点就在这里!而且,他们已经提前布控了。听这口气,
他们还不知道赤沙驿那晚的真相。这对我来说,是个巨大的优势。我没有再继续窃听,
而是悄悄退了出来,开始勘察整个将军府的地形。我需要找到那个地下仓库。
我绕着府邸走了一圈,最后在后院的一口枯井旁停下了脚步。井口被一块巨大的石板盖着,
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我注意到,石板边缘的尘土有被挪动过的痕迹,非常新鲜。就是这里了。
我没有贸然行动。现在敌暗我明,硬闯不是上策。我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能帮我吸引注意力,
制造混乱的帮手。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黑风口那群被我收服的沙匪。是时候,
让他们派上用场了。我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离开了黑水城。在夜色的掩护下,我骑上马,
朝着黑风口的方向疾驰而去。一场好戏,即将上演。7 沙匪的致命演出黑风口,名副其实。
这是一个位于两山之间的狭长隘口,风势极大,吹得人睁不开眼。
这里是那伙被我收服的沙匪的老巢。当我出现在寨子门口时,
负责放哨的沙匪吓得差点从瞭望塔上摔下来。“是……是那位大人!”很快,
整个山寨都轰动了。那个二号头目,现在已经是代理大当家的,连滚带爬地跑出来迎接我。
“大……大人!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他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我没有跟他废话,直接走进聚义厅,在主座上坐了下来。“我交代你们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我冷冷地问。“回大人!办妥了!办妥了!”头目赶紧回答,“自从您下令,
兄弟们就没再下山,一步都没离开过黑风口!我们天天都在等您的吩咐!”我点了点头,
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现在,有件事需要你们去做。”“大人请吩咐!刀山火海,
万死不辞!”头目拍着胸脯保证。“我要你们,去打劫黑水城。”我的话一出口,
整个聚义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沙匪都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为难和恐惧的神色。
头目擦了擦冷汗,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不是小的不敢去,
实在是……那黑水城现在盘踞着一伙狠人,叫‘秃鹫’。他们人多势众,家伙也利,
我们……我们这点人手,去了不是送死吗?”“秃鹫?”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原身的记忆里,对这伙人有些印象。他们是近两年才在凉州地界崛起的一股势力,
以心狠手辣著称,专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脏活。看来,他们就是安思远豢养的爪牙,
负责这次的交易。“我没让你们去跟他们拼命。”我看着头目,缓缓说道,
“我要你们去‘演’一场戏。”“演戏?”头目一脸茫然。“三月初七,也就是后天晚上。
”我敲了敲桌子,加重了语气,“你们倾巢而出,大张旗鼓地去攻打黑水城。记住,
声势一定要浩大,动静越大越好。但光打雷,不下雨。”“您的意思是……只在外围骚扰,
不真打?”头目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聪明。”我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你们的任务,
就是把‘秃鹫’的人,全都从将军府里吸引出来。给我制造混乱,时间越长越好。
”“可是……他们要是冲出来跟我们拼命怎么办?”一个沙匪担忧地问。“他们不会。
”我笃定地说道,“后天晚上,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们不敢离开将军府太远,
更不敢恋战。他们只会以为你们是冲着他们的‘货’来的,只会拼命守住将军府。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只需要在外面放火、呐喊、射火箭,怎么热闹怎么来。
等到城里火光冲天,你们就可以撤了。”“就……这么简单?”头目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么简单。”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成之后,黑水城里的东西,
除了将军府,其他的,都归你们。”听到这话,所有沙匪的眼睛都亮了。黑水城虽然破败,
但那里是销赃和交易的黑市,藏着不少好东西。这可是一笔天大的横财。“干了!
”头-目一咬牙,脸上露出贪婪和兴奋的神色,“大人放心!后天晚上,
我们一定把黑水城闹个底朝天!”“很好。”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记住,
你们只有一次机会。办好了,有赏。办砸了……”我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杀气一闪而逝。
头目浑身一抖,赶紧跪下:“小人明白!一定办好!一定办好!”我没有再多说,
转身离开了黑风口。棋子已经落下。现在,我只需要静静等待。等待后天晚上,大戏开场。
而我,将是这场大戏里,唯一的观众,也是唯一的猎人。8 爆炸中的真相三月初七,夜。
月黑风高,杀人夜。我像一只蛰伏的蝎子,潜伏在黑水城外的一处沙丘背后,
静静地观察着远处的将军府。整个黑水城,今晚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
往日里那些零星的灯火和喧嚣声,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秃鹫”的人,已经将将军府围得如铁桶一般。他们在等,
等他们的“货”,也等他们的买家。而我,在等我的“演员”。子时将至,远方的地平线上,
突然亮起了一片火光。紧接着,震天的喊杀声和锣鼓声,打破了戈壁的宁静。“冲啊!
抢光黑水城!”“弟兄们,发财的机会到了!”黑风口的沙匪们,如约而至。
他们高举着火把,呐喊着,从四面八方朝黑水城冲来。声势之浩大,仿佛有千军万马。
黑水城里瞬间乱成一团。“敌袭!敌袭!”“是黑风口的人!他们疯了吗!”将军府里,
立刻冲出了大批手持兵刃的“秃鹫”成员。
他们显然没料到黑风口的这群“废物”敢来主动挑衅。“一群找死的杂碎!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怒骂道,“分出一半人,去把他们给我挡在城外!剩下的人,守住府里!
绝不能让他们靠近一步!”命令很快被传达下去。将军府的防御力量,瞬间被抽调走了一半。
他们冲出府门,和黑风口的沙匪在城中的街道上展开了对峙。正如我所料,
“秃鹫”的人投鼠忌器。他们虽然凶悍,但首要任务是保护即将到来的交易。
他们不敢追得太远,只能被动地防守,被黑风口的沙匪们牵着鼻子走。
沙匪们严格执行了我的命令。他们只在外围放火呐喊,用弓箭朝里面乱射一气,
制造出猛烈攻击的假象,却绝不与对方短兵相接。一时间,整个黑水城火光冲天,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咒骂声响成一片。混乱,正是我需要的。我激活了巅峰体力,
身体化作一道黑影,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的瞬间,再次翻进了将军府的后院。
府内的守卫力量,果然比白天薄弱了许多。我没有丝毫停留,直奔那口枯井。
井口的石板沉重无比,但在此刻的我面前,却不算什么。我用尽全力,
将石板缓缓推开一道缝隙,闪身钻了进去。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井下别有洞天。
一条湿滑的石阶,盘旋向下,通往深邃的黑暗。我没有犹豫,顺着石阶潜了下去。
走了约莫百十步,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石室,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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