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回来后竹马不接我

邱湫回国第一天，就在酒吧撞见云景被女人搭讪。她咬着吸管看戏，谁知他径直走过来，

抽走她的酒杯：跟我回家。全场哗然中，她轻笑：云少爷，我们很熟吗？

当晚她家房门被敲响，云景撑着门框喘气：装不熟？当年偷亲我逃跑的事，忘了？

---“迷失”酒吧的重低音像是直接锤在胸口上，空气里搅着昂贵的香水味、酒精，

还有某种浮动的欲望。邱湫陷在卡座柔软的沙发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冰凉玻璃杯壁，

杯子里澄澈的液体随着节奏轻轻晃荡。五年没回来了，这城市夜生活的脉搏跳动得更快，

更急，也更陌生。她刚结束一场跨越半个地球的飞行，时差在脑子里搅成一团浆糊，

本该在酒店倒头就睡，却鬼使神差地被来接机的朋友拉到了这里。美其名曰，接风洗尘。

目光懒洋洋地扫过喧嚣的人群，然后，毫无预兆地，定在了吧台的方向。

即使隔着晃动的人影和迷离的灯光，邱湫也能一眼认出那个背影。云景。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侧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比五年前更多了几分硬朗的成熟。他独自坐在那里，

指间夹着一杯威士忌，冰块折射出细碎的光。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裙，

身段妖娆的女人正靠近他，纤长的手指似乎无意地搭上他旁边的空椅背，红唇开合，

说着什么。云景没什么表情，既没拒绝，也没回应，只是微微侧头听着。邱湫挑了挑眉，

心底啧了一声。真是……到哪里都招蜂引蝶。她不动声色地拿起桌上的果汁，咬住吸管，

慢悠悠地吸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漫开。挺好，免费看场戏。她甚至有点恶劣地想，

不知道这位小时候被邻居家小狗追着跑都会板着脸躲到她身后的小竹马，现在应付这种场面，

功力见长了没有。吧台那边，云景似乎对那女人说了句什么，女人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随即又绽开一个更妩媚的笑，身体贴得更近了些。邱湫正准备再吸一口果汁，视线里，

云景却忽然站起了身。他不是转向那个黑衣女人，

而是……径直朝着她这个卡座的方向走了过来。音乐还在轰鸣，人群依旧喧闹，

可邱湫莫名觉得，周围的光线好像随着他的移动聚焦了。他步子很大，穿过舞动的人潮，

目标明确，像是早就锁定了她。心口没来由地一跳。他看见她了？什么时候？

没等她理清思绪，云景已经走到了卡座前。他身形高大，往那儿一站，

投下的阴影几乎将邱湫完全笼罩。他先是扫了一眼桌上她面前那杯几乎没动的鸡尾酒，

然后伸手，直接将它抽走，放到旁边的空桌上。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无数遍。“跟我回家。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调子，穿透了嘈杂的音乐，

清晰地撞进邱湫的耳朵里。卡座里原本说笑的朋友们瞬间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脸上写满了惊愕和探究。就连附近几桌的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好奇的目光纷纷投来。

邱湫清晰地感觉到无数视线钉在自己身上。她抬眼，对上云景的目光。他的眼睛很深，

在酒吧变幻的光线下，看不清情绪。五年不见，开场白就这么……霸道？她轻轻笑了一声，

身体向后靠进沙发背，摆出一个更放松甚至带着点疏离的姿势，红唇微启，

字句清晰：“云少爷，我们很熟吗？”话音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又凝滞了几分。

云景盯着她，下颌线似乎绷紧了一瞬。邱湫面上笑得云淡风轻，

心里却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云景……他好像变了，又好像一点没变。

那股从小带到大的、理所当然的劲儿，真是刻在骨子里了。云景没再说话，

只是又看了她几秒，那目光沉沉的，带着重量。然后，他什么也没说，竟直接转身，

穿过那些探究的视线，大步离开了酒吧。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戛然而止。“湫湫，

什么情况啊？” “你跟云景……？” 朋友们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邱湫端起那杯被云景挪开的鸡尾酒，抿了一口，甜腻中带着辛辣，刺激着味蕾。“没什么，

”她耸耸肩，“可能云大少爷认错人了吧。”她试图用无所谓的态度搪塞过去，

心里却像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的湖面，涟漪层层荡开。接下来朋友的调侃，酒吧的音乐，

似乎都隔了一层，变得模糊不清。没坐多久，她便以倒时差为由，提前离开了。

回到位于城西的高层公寓，这是她回国前托朋友找好的临时落脚点。打开灯，

冷色调的装修风格简洁利落，缺少点烟火气，但足够安静。邱湫踢掉高跟鞋，

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落地窗前。城市的夜景在脚下铺展，灯火璀璨，蜿蜒如河。

洗去一身疲惫和酒气，换上舒适的居家服，邱湫才感觉真正活过来了一点。

她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窝在客厅沙发里，望着窗外的夜景出神。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是小时候和云景一起爬树掏鸟窝，

是他帮她教训欺负她的坏小子，

是高中毕业晚会上那个仓促的、带着青涩啤酒味的吻……打住。她用力晃了晃脑袋，

把那些不合时宜的记忆碎片甩出去。就在这时，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叮咚——叮咚——急促，连续，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急躁，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邱湫心里咯噔一下。谁？她刚回国，地址没告诉几个人。朋友？不可能这个点跑来。

她蹙着眉，放下水杯，赤脚走到门边，踮起脚尖凑近猫眼。门外，云景微微喘着气，

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像是刚刚跑过。他一只手撑着门框，身体微微前倾，

白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的轮廓，那双总是显得过分冷静的眼睛里，

此刻翻涌着邱湫看不懂的暗沉情绪。他怎么找到这里的？！邱湫心头警铃大作，

下意识地不想开门。她屏住呼吸，希望他以为没人在家，自己离开。

可门外的人显然没那么好打发。见没人应声，云景直接抬手，开始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力道不轻，带着明显的执拗，仿佛她再不开门，

他就能把门板敲穿。忍无可忍。邱湫猛地吸了口气，一把拉开了房门。“云景，

你有完没……”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堵在了喉咙里。门外的男人在她开门的瞬间，

一步跨了进来，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夜风的微凉和淡淡的烟草气，瞬间侵占了门内的空间。

他反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动作流畅得惊人。空间骤然变得逼仄。他低头，

目光像实质一样锁住她，声音因为刚才的奔跑和敲门还带着微喘，

却字字砸在她耳膜上：“装不熟？”他往前逼近一步，邱湫不得不后退，

脊背抵上了冰凉的门板。他抬起手，撑在她耳侧的门板上，

将她困在他与门之间狭小的空间里，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发。“当年偷亲我逃跑的事，

忘了？”---邱湫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瞬间一片空白。

血液轰的一下冲上脸颊，烧得她耳根都在发烫。

那些被她刻意尘封、几乎要以为自己真的忘了的青涩画面，

被他这一句话粗暴地、毫无预兆地撕开了包装，

赤裸裸地摊开在五年后成人世界充满张力的对峙里。“你……你胡说什么！”她猛地抬起头，

想瞪他，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距离太近了，

近得她能看清他眼瞳里自己那点慌乱的倒影，能数清他低垂的长睫毛，

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烟草气，一种全然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霸道地笼罩了她。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云景的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危险的压迫感，

撑在门板上的手臂肌肉线条绷紧，“邱湫，躲了五年，还没躲够？”他的目光像带着钩子，

一寸寸刮过她的脸，从微微颤抖的睫毛，到因为紧张而抿紧的唇瓣。

邱湫的心脏在胸腔里失了控地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她强迫自己稳住呼吸，

不能在他面前露怯。“谁躲了？云少爷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出国是读书，是工作，

跟你有什么关系？”“没关系？”云景像是被这句话刺了一下，眼底翻涌的墨色更浓。

他另一只手忽然抬起，指腹带着滚烫的温度，轻轻擦过她的下唇瓣。动作快得如同错觉，

却激得邱湫浑身一颤，汗毛倒竖。“那这个呢？”他紧紧盯着她，

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这个印记，也跟我没关系？”邱湫的瞳孔骤然收缩。

高中毕业晚会那晚，大家疯玩，喝了点酒。混乱中，不知道谁推了她一把，

她踉跄着撞进云景怀里，嘴唇不小心磕到了他的牙齿，当时就破了点皮，渗了点血珠。

很细微的伤口，第二天就差不多好了。他怎么会知道？而且……过去这么多年了，

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一点意外而已，早忘了。”她偏过头，想避开他灼人的视线，

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忘了？”云景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这两个字在他唇齿间碾磨，带出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狠意和……委屈？“邱湫，

你倒是忘性大。”他猛地撤开了撑在门板上的手，后退了一步。

骤然拉开的距离让周围压抑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邱湫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可心底某个角落，

却又莫名地空了一下。云景没再看她，转身走到客厅中央，背影对着她，肩线绷得笔直。

他环视了一下这间装修冷硬、缺乏生活气息的公寓，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你就住这种地方？”邱湫稳住心神，捋了捋耳边并不凌乱的头发，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临时落脚，不劳云少爷费心。时间不早了，

你是不是该……”“走”字还没说出口，云景却转回身，打断了她：“吃饭了吗？”“啊？

”这话题转得太快，邱湫一时没反应过来。“飞机餐不是人吃的。”他语气平淡，

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一边说，一边极其自然地朝开放式厨房走去，

目光扫过干净得能照出人影的料理台，以及空空如也的冰箱，“附近有二十四小时超市？

”邱湫彻底懵了。这算什么？擅闯民宅，提起陈年旧事把她搅得心慌意乱，

然后现在……要给她做饭？“云景！”她有些恼了，跟过去，站在厨房入口，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五年没见了，一见面你就这样，不合适吧？

”云景打开冰箱的手顿住，转过身，倚在冰箱门上，静静地看着她。

厨房柔和的灯光落在他脸上，将他眼底那些翻涌的情绪稍稍压下去一些，

显出一种沉静的专注。“不合适？”他重复着，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弧度，

“那什么才合适？像老朋友一样，问你一句‘好久不见，过得怎么样’？

”他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她身上。“邱湫，我做不到。”---“邱湫，我做不到。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邱湫心里漾开一圈圈复杂的涟漪。她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做不到什么？

做不到像普通朋友一样寒暄？还是做不到……放过她？云景没等她回应，

已经重新转向那空空如也的冰箱，仿佛刚才那句带着某种决绝意味的话只是她的错觉。

他关上冰箱门，动作利落：“我去买点东西。”说完，竟真的径直朝门口走去。“等等！

”邱湫下意识叫住他，“不用了，我……”“十分钟。”云景头也没回，只留下这两个字，

以及一声轻微的关门响。公寓里瞬间只剩下邱湫一个人，

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尚未平复的心跳声。她有些脱力地靠在厨房冰冷的岛台上，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云景的突然出现，他那些意有所指的话，

他理所当然登堂入室还要给她做饭的行为……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预料，

打乱了她刚刚重新开始的节奏。她以为五年时间，足够让那些青涩的、模糊的情感沉淀，

足够让他们退回安全的朋友距离。可云景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一上来，

就直接、强硬地撕掉了那层温情的伪装。十分钟后，门锁果然传来轻微的转动声。

云景提着一个印着附近超市logo的大袋子回来了。

他熟门熟路地换上刚才并没被收走的男士拖鞋——邱湫这才注意到这个细节，

心里又是一堵——然后提着袋子走进厨房，开始往外拿东西。鸡蛋，西红柿，挂面，小葱，

还有几包她以前很喜欢吃的国产零食。他挽起衬衫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番茄，动作熟练自然，仿佛这里是他的地盘。邱湫就站在那里，

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挺拔的背影，专注的侧脸，切菜时利落的刀工……恍惚间，

时光好像倒流回了很多年前。那时候，爸妈加班，她经常赖在云景家写作业，饿了，

云景就会这样默不作声地去厨房给她弄吃的。有时候是一碗简单的番茄鸡蛋面，

有时候是一盘炒饭。食物的香气渐渐从厨房弥漫开来，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邱湫的胃不合时宜地轻轻叫了一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她脸上有些发烫，

幸好背对着她的云景似乎没有听见。“过来吃。”他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餐桌上，

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邱湫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面条煮得恰到好处，红亮的番茄汤底，金黄的蛋花，翠绿的葱花点缀其间，卖相很好。

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和记忆里一模一样。五年了，她走过很多地方，

吃过很多美食，可这一口熟悉的味道涌入口中时，鼻子竟然有些发酸。她低着头，

默默地吃着，不敢看他。云景就坐在她对面，自己面前也放着一碗面，但他没动，

只是看着她吃。目光沉静，却带着灼人的温度。一碗面很快见了底，连汤都喝得差不多了。

胃里暖烘烘的，驱散了深夜的寒意和时差带来的疲惫，也让她混乱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邱湫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终于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云景，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谈话回到理性的轨道，“谢谢你的面。但是，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云景身体向后靠进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