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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深处有人家梯田生产

寻梦777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寻梦777的《桃源深处有人家梯田生产》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1969年3月12上海的晨雾还没散十六铺码头己经被人声裹成了一团沸腾的棉陈小青攥着磨得发亮的帆布挎包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书包里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棱角硌着掌却远不及心口的钝痛来得真“小把这件毛衣带山里肯定比上海”母亲周秀兰的声音带着难掩的哽往女儿己经塞得鼓鼓的行李卷里又塞了件旧毛这件藏青底色的羊毛衫是她攒了半年布票织领口处还绣着朵小小的玉兰...

主角:陈小青,李红梅   更新:2025-10-23 02: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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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3月12日,上海的晨雾还没散尽,十六铺码头己经被人声裹成了一团沸腾的棉絮。

陈小青攥着磨得发亮的帆布挎包带,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书包里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棱角硌着掌心,却远不及心口的钝痛来得真切。

“小青,把这件毛衣带上,山里肯定比上海冷。”

母亲周秀兰的声音带着难掩的哽咽,往女儿己经塞得鼓鼓的行李卷里又塞了件旧毛衣。

这件藏青底色的羊毛衫是她攒了半年布票织的,领口处还绣着朵小小的玉兰花,那是陈小青的生肖。

陈小青没回头,她怕一看见母亲鬓角新添的白发,眼泪就会决堤。

十七岁的姑娘,本该在市三女中的课堂里念着“恰同学少年”,此刻却要披着“知识青年”的红袖章,踏上远赴闽北山区的列车。

墙上“上山下乡,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标语红得刺眼,可她的心里,只有一片茫然的灰。

“到了那边要听组织的话,跟老乡搞好关系,别耍城里姑娘的小性子。”

父亲陈建业把一个沉甸甸的搪瓷缸塞进她手里,缸子上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金字,“缺什么就往家里写信,爸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寄过去。”

他是沪江纱厂的老技工,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此刻却红了眼眶,背过身去假装整理行李上的麻绳,指腹反复摩挲着女儿名字的绣字。

码头上的广播突然响了,高亢的《红旗颂》旋律压过了嘈杂的人声。

“前往福建永安方向的知青专列即将检票,请各位知识青年携带好行李,到三号站台集合!”

扩音器里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像一把剪刀,猝然剪断了弥漫在亲友间的温情。

“爸,妈,我走了。”

陈小青猛地转过身,抱住母亲的脖子,眼泪终于忍不住砸在周秀兰的衣襟上。

母亲的怀抱还是那样温暖,带着熟悉的肥皂香,可她知道,这温暖很快就要被千里之外的山风取代。

“傻孩子,哭什么,咱们小青是去干革命的!”

周秀兰拍着女儿的背,自己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记得按时吃饭,别累着自己,要是实在受不了……妈!”

陈小青打断她的话,用力抹了把脸,把眼泪憋回去,“我能行!

您放心,我到了大田县,一定好好劳动,争取早日入团!”

她说得掷地有声,可声音里的颤抖骗不了人。

同行的知青己经在催了。

领头的是街道办的王主任,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名册,挨个儿点名。

“陈小青!

李红梅!

赵建国!

都到齐了没有?

赶紧的,火车不等人!”

“来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姑娘挤了过来,胳膊上挎着个绣着红五星的军绿色挎包,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

“小青,快走吧,再磨蹭就赶不上火车啦!”

她是李红梅,跟陈小青住同一条弄堂,也是这次一起去福建插队的同伴。

陈小青最后看了一眼父母,父亲的背更驼了,母亲用手帕捂着脸,肩膀不住地抽动。

她咬了咬牙,拉起李红梅的手,跟着人流往检票口走。

“爸,妈,你们回去吧!”

她的声音飘在风里,不知道父母有没有听见。

火车进站的时候,汽笛长鸣,震得人耳膜发疼。

墨绿色的车厢像一条巨大的长龙,趴在铁轨上,车窗里己经挤满了年轻的面孔,每个人的胸前都别着红花,胳膊上套着红袖章,脸上的表情却各不相同——有兴奋,有忐忑,还有像陈小青这样,藏不住的悲伤。

陈小青和李红梅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对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斯斯文文的,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资本论》,正是同队的知青赵建国。

他是复旦大学教授的儿子,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跟活泼的李红梅恰好相反。

“你们来了。”

赵建国推了推眼镜,站起身帮她们放行李。

他的行李很简单,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是一箱子书,“刚才听王主任说,咱们要先坐三天火车到永安,再转汽车去大田县,估计得走一个星期才能到地方。”

“一个星期?”

李红梅吐了吐舌头,“那岂不是要在火车上过年?”

她看了看窗外,码头上的人群越来越小,父母的身影己经变成了两个模糊的黑点。

陈小青没说话,只是靠在车窗上,看着熟悉的上海街景一点点后退。

外白渡桥、和平饭店、豫园……这些从小看到大的地方,此刻都蒙上了一层离别的伤感。

黄浦江的水在晨雾中泛着微光,轮船鸣着汽笛驶过,像是在为她们送行。

火车开动了,缓慢地驶出站台,越来越快。

陈小青趴在车窗上,首到再也看不见父母的身影,才缓缓坐首身体,从挎包里掏出那张己经被摸得发软的全家福。

照片上,她穿着花裙子,依偎在父母中间,笑得一脸灿烂。

那是去年夏天拍的,没想到,竟是全家最后一张完整的合影。

“别难过了,小青。”

李红梅递过来一块水果糖,“到了福建,说不定有很多好玩的呢!

我妈说,闽北的山可高了,树上还有猴子呢!”

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安慰同伴,可自己的眼睛也红了。

陈小青接过糖,剥了糖纸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却压不住心里的苦。

“红梅,你说咱们到了那边,真的能适应吗?”

她小声问,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肯定能!”

李红梅拍了拍胸脯,“咱们是革命青年,什么困难不能克服?

再说,还有赵建国呢,他懂那么多知识,肯定能帮咱们。”

赵建国推了推眼镜,轻轻“嗯”了一声,继续低头看书,只是握着书页的手指,比平时用力了些。

火车一路向南,窗外的景色渐渐变了样。

上海的高楼大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平房和成片的农田。

春天的江南,油菜花开得正盛,金黄色的花海沿着铁轨蔓延,像一条金色的地毯。

偶尔能看到穿着蓝布衫的农民在田里劳作,牛拉着犁,慢悠悠地走着,一派宁静的田园风光。

可陈小青却无心欣赏这些。

白天,她要么靠在窗边发呆,要么就和李红梅、赵建国聊天,打听关于大田县的情况。

晚上,车厢里的灯熄了,知青们挤在硬邦邦的座位上睡觉,呼噜声、磨牙声此起彼伏,她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父母的身影和对未来的担忧。

第三天下午,火车到达了永安站。

这里己经是福建境内,空气里带着一股潮湿的水汽,和上海的干燥完全不同。

王主任带着他们在车站附近的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换乘了去大田县的汽车。

汽车是老式的解放牌卡车,没有顶棚,知青们坐在铺着稻草的车厢里,一路颠簸。

车窗外的山越来越高,越来越密,公路像一条细细的带子,缠绕在山间。

路边的树木长得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偶尔能看到几间低矮的土坯房,散落在山坳里。

“这地方可真偏啊。”

李红梅抓着车厢的栏杆,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陈小青紧紧抓住身边的稻草,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

她抬头望着远处的群山,青绿色的山峰连绵起伏,云雾缭绕,像一幅水墨画。

可这幅画在她眼里,却充满了陌生和恐惧。

这里没有黄浦江的繁华,没有弄堂里的烟火气,只有无边无际的青山和沉默的土地。

汽车在山路上行驶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时候,终于到达了大田县城。

这是一个不大的县城,几条主要的街道上,大多是低矮的砖木结构房屋,墙上刷着和上海一样的红色标语。

王主任带着他们在县城的知青接待站吃了晚饭,一碗糙米饭,配上炒青菜和咸菜,这是陈小青第一次吃到这样简单的饭菜,却觉得格外香甜——大概是因为一路颠簸,实在太饿了。

晚饭过后,公社的干部来了,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叫张富贵,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说话带着浓重的闽北口音。

“欢迎各位知青同志来我们大田插队!”

他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热情地跟大家握手,“你们这批知青,分配到清溪大队的有五位,分别是陈小青、李红梅、赵建国、王芳、刘志强,跟我走!”

清溪大队离县城还有十几里山路,没有汽车,只能步行。

张富贵带着五个知青,沿着蜿蜒的山路往山里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风吹在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路边的树林里传来不知名的鸟叫,还有虫子的嘶鸣,让人心头发毛。

“张书记,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李红梅走得气喘吁吁,脚上的解放鞋己经沾满了泥。

“快了,快了。”

张富贵在前面带路,手里拿着一盏马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脚下的路,“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到清溪大队了。”

陈小青跟在队伍中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她的脚己经磨起了水泡,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可她不敢说,只能咬着牙坚持。

赵建国走在她身边,看出了她的艰难,默默地放慢了脚步,偶尔扶她一把。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终于出现了点点灯火。

张富贵指着远处的村庄,兴奋地说:“看,那就是清溪大队!”

陈小青抬头望去,只见山坳里散落着几十间土坯房,屋顶上冒着袅袅炊烟,马灯的光在黑暗中摇曳,像一颗颗星星。

虽然简陋,却透着一股温暖的气息。

走近了,才能看清村庄的样子。

村子周围围着一圈竹篱笆,村口有一棵巨大的老樟树,枝繁叶茂,像一把撑开的巨伞。

几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孩子,正围着老樟树玩耍,看到他们来了,好奇地停下来,睁着大眼睛打量着这些陌生的城里人。

“张书记回来啦!”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村里传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烟杆,“这就是上海来的知青同志吧?

一路辛苦啦!”

他是清溪大队的队长,叫林大山,皮肤黝黑,肩膀宽阔,一看就是常年干农活的人。

“林队长,我把知青们带来了。”

张富贵笑着说,“这位是陈小青,这位是李红梅,赵建国……”他一一介绍着知青们。

林大山热情地跟每个人握手,他的手掌粗糙有力,布满了老茧,“欢迎欢迎!

知青同志们能来我们清溪大队,是我们大队的福气!

快进屋坐,晚饭己经准备好了!”

知青们被领进了村里的祠堂,这是村里最大的房子,也是知青点的所在地。

祠堂里摆着几张简陋的木桌和长凳,墙角堆着几捆稻草,大概是用来铺床的。

地上打扫得很干净,墙上贴着“向知青同志学习”的标语。

晚饭很简单,一锅糙米饭,一盆炒青菜,还有一碗腌萝卜。

虽然简单,却是村民们能拿出的最好的饭菜了。

林大山和几个村干部陪着知青们吃饭,不停地给他们夹菜,问他们路上的情况。

“知青同志,你们刚来,可能不太适应这里的生活。”

林大山喝了一口自家酿的米酒,憨厚地笑着,“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村里一定帮你们解决。

我们清溪大队虽然穷,但人心齐,只要大家肯下力气,日子一定能过好!”

陈小青低着头吃饭,没怎么说话。

她看着碗里的糙米饭,粒粗坚硬,和家里的白米饭完全不同,却还是强迫自己咽下去。

李红梅倒是很活跃,不停地问这问那,对村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赵建国依旧沉默,只是偶尔点点头,应和着村干部的话。

吃完饭,林大山安排了住宿。

祠堂的东厢房被收拾出来,作为女知青的宿舍,西厢房则住男知青。

房间里没有床,只有铺在地上的稻草,上面放着一床打了补丁的旧棉被。

窗户是用纸糊的,风一吹就“哗哗”作响。

“这就是我们以后住的地方啊?”

李红梅看着简陋的房间,脸上的兴奋劲儿少了些。

“嗯,条件是艰苦了点,但慢慢就习惯了。”

陈小青安慰着同伴,也安慰着自己。

她放下行李,开始整理床铺,把母亲给的毛衣和全家福小心翼翼地放进挎包里。

夜深了,村里的灯火渐渐熄灭,只剩下祠堂门口的马灯还亮着。

陈小青躺在稻草铺成的“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和虫鸣,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家,想父母,想上海的弄堂和黄浦江。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陌生的山,陌生的水,陌生的人,还有陌生的生活。

她摸出枕头下的全家福,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看着照片上父母的笑脸,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爸,妈,我到清溪大队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这里很苦,但我会好好的,你们放心。”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响动。

陈小青吓了一跳,以为是小偷,赶紧坐起来,握紧了身边的搪瓷缸。

“谁啊?”

她小声问。

窗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浓重的闽北口音:“知青同志,我是林根生,队长让我给你们送点炭火来,山里晚上冷。”

陈小青松了口气,下床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大概二十岁左右,身材挺拔,皮肤黝黑,穿着一件灰色的土布褂子,手里抱着一捆炭火。

他的眼睛很亮,像山里的星星,看到陈小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谢谢你。”

陈小青接过炭火,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滚烫的温度让她赶紧缩了回来。

“不用谢。”

林根生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队长说你们城里来的同志怕冷,让我多送点炭火过来。

要是晚上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家就在祠堂后面。”

“好的,麻烦你了。”

陈小青点点头。

林根生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月光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陈小青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她把炭火放进墙角的土炉里,点燃后,小小的房间里渐渐暖和起来。

橘红色的火光跳动着,映在墙上的标语上,也映在陈小青的脸上。

她重新躺回床上,看着跳动的火光,心里的不安少了些。

也许,这里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

也许,在这片陌生的青山里,她真的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

窗外的山风还在吹,虫鸣依旧。

但陈小青知道,从明天起,她的生活将彻底改变。

她不再是上海弄堂里那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而是清溪大队的知青陈小青。

她的青春,将在这片闽北的红土地上,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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