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大人帮你牵根红线

1 第一章：在逃财神，在线摆摊我叫金小元，前任小财神。听起来挺唬人，说白了，

就是天庭一个管零钱的。

但因为业务能力过于突出——特指把财神殿的KPI卷成了全仙界第一，

顺便用“大数据营销”把隔壁月老庙的香火截了个胡——我，

光荣地成为了仙界重点“关照”对象。罪名是：“恶意竞争，铜臭染指姻缘，其心可诛！

”说人话就是：我挡了月老月黎那个小白脸的路，他还偏偏是玉帝跟前最招人疼的红人。

眼看就要被塞进“仙才再教育班”回炉重造，我当机立断——跑路！于是，

我在人间最热闹的青云市古街支了个小摊，招牌写得龙飞凤舞：“科学玄学两手抓，

姻缘财富送到家——扫码咨询，9.9元起”。主打一个糊口，顺便膈应天上那个老古板。

然后，我就膈应到了正主。那是一个阳光好得能晒死苍蝇的下午，他出现了。月黎，

那个在三界颜值排行榜上霸榜千年，嘴毒心更黑，并且刚刚成功把我挤兑得在逃下凡的男人，

穿着一身看起来就贵得要死的冷淡风高定，像个走错片场的超模，

站在了我那散发着廉价塑料布气息的小摊前。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隔壁烤肠摊的大妈都停止了吆喝。他垂着眼，用打量过期罐头的神情，

扫过我摊子上那些批发来的红绳和符纸，最后，目光落在我脸上，冷得能冻碎玻璃。“果然。

”薄唇轻启，声音没什么起伏，“无论在哪儿，你都改不了这身算计的铜臭。

”我心脏先是条件反射地一抽，随即怒火“噌”地窜起。但我金小元什么场面没见过？

我立刻堆起职业假笑，把印着二维码的牌子往前一推：“哟，我当是谁呢。算不算计的，

扫个九块九试试？看在老熟人的份上，给你打八折，买不了上当，也买不了吃亏。

”他深吸一口气，那表情活像生吞了一只苍蝇，还是没剥壳的。耳根却诡异地泛起一丝红晕，

像是极度难以启齿。“金小元，”他几乎是磨着后槽牙，“我不是来跟你斗嘴的。

”“那您是来视察民间疾苦的？”“……我想让你帮我卖红线。”空气安静了三秒。

我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谁？帮谁？卖什么？”“帮我。卖红线。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凡间信仰流失，我的红线……滞销了。

玉帝说，若不能借助你的……‘商业头脑’打开销路，就要将我的仙职……永久冻结。

”我心里瞬间乐开了花，恨不得当场放挂鞭炮庆祝。好啊！你月黎也有今天！

表面我却愈发云淡风轻，慢悠悠地拿出手机，点开计算器，按得噼里啪啦响。“合作？

可以啊！我的策划费、渠道费、形象代言费，

还有因为你导致我被迫在逃下凡的精神损失费……看在老交情份上，给你抹个零，

先结一下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八的仙晶。喏，二维码在这儿，支持跨境界扫码支付。

”月黎那张万年冰山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白到青，最后几乎黑成了锅底。他猛地俯身，

双手“砰”地撑在我那摇摇欲坠的摊位上，将我圈在他和“姻缘符9.9”的招牌之间。

一股清冷的，带着点线香气的味道扑面而来。他靠得极近，

那双漂亮得过分的凤眼里燃着压抑的火苗，声音危险地压低：“金小元，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我仰头，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甚至能看清他长睫投下的阴影，

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月黎，是你、在、求、我。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

”我们俩剑拔弩张地对视着，空气中火花带闪电，隔壁大妈已经默默收起了烤肠车，

生怕被殃及池鱼。突然，他眼底的火苗熄了下去，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恶劣，堪称艳丽的弧度。

“很好。”他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根本没有一丝褶皱的袖口，

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天庭晚宴，“既然谈不拢，那我只好去找你的，嗯……临时监管人，

也就是我的顶头老板，玉皇大帝，好好聊一聊。”他顿了顿，欣赏着我瞬间僵住的表情，

慢悠悠地补充：“聊一聊，某位在逃小财神，

是怎么在人间私自逗留、无证经营、并且非法使用微末仙法，给她的‘财运符’刷好评，

恶意扰乱人间金融市场秩序的。”我：“！！！”他看着我脸上血色尽褪，满意地笑了，

如同冰雪初融，却带着满满的、让人想一拳打上去的算计。“现在，

我们能重新谈谈‘合作’了吗？”他微微倾身，声音轻柔得像情人低语，内容却无比致命，

“我亲爱的，合伙、人。”我瞪着他，拳头捏得嘎吱响，

脑子里已经上演了八百遍把他那张俊脸按进隔壁臭豆腐桶里的画面。但最终，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行。你狠。”我咬牙切齿，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合、作。”月黎，你这个杀千刀的！咱们这梁子，

算是结到宇宙尽头了！等着吧，这“姻缘符带货”的戏码，

看我不给你演成一出惊天动地的——《仙界合伙人之互相伤害》！

2 第二章：符箓的副作用与城管的天敌我那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合作”，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月黎就已经自动切换到了“甲方”模式。

他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折凳，优雅地在我摊位旁坐下，长腿交叠，

开始指点江山。“首先，这个摊位布局，毫无美感，严重拉低了我仙界红线的高级格调。

”他修长的手指嫌弃地指了指我那块破布招牌，“‘姻缘财富送到家’？俗不可耐。

还有这些符纸的材质，粗糙得会刮伤凡人的皮肤。”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强忍着把朱砂墨泼到他那张俊脸上的冲动：“月老大人，接地气，懂吗？

我们卖的是亲民路线！九块九，你要什么自行车？”他轻哼一声，不予置评，

转而拿起我桌上那叠滞销的、最普通的姻缘符。只见他指尖泛起微不可察的柔和白光，

轻轻拂过符面。下一秒，那沓灰扑扑的黄纸仿佛被注入了灵魂，材质变得温润如软玉，

其上朱砂纹路流转着淡淡的金色光华，甚至隐隐散发出一股清雅的冷香。“……？

”我目瞪口呆。这叫什么？仙术版·鬼斧神工·美颜滤镜？“基础包装。

”他云淡风轻地放下符箓，仿佛只是随手拍了点灰，但我敏锐地注意到，他做完这一切后，

呼吸微不可察地紊乱了一瞬，脸色也似乎更白了一分。啧，

看来这“高级包装”也不是毫无代价。“现在，说说你的‘商业头脑’。具体方案。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投资还没拉到，不能先把合伙人的医药费算进去。

我挤出一个职业假笑，打开手机备忘录：“第一，产品升级！我们不能只卖基础款姻缘符。

如‘防渣男/女符’、‘破镜重圆符’、‘职场贵人符’……满足不同客户群体的精准需求。

”月黎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胡闹！姻缘乃天定，岂容如此儿戏细分？‘防渣符’？

这是在质疑本君的识人之明！”“你的识人之明就是让恋爱脑配家暴男？”我反唇相讥，

“市场需要差异化竞争！不然你以为你的红线为什么滞销？”他被我噎住，脸色又青了几分。

“第二，”我乘胜追击，“营销渠道！光靠摆摊能卖几个钱？我们要线上化！开网店，

做直播！就凭您老人家这张脸，出道当个颜值博主，那还不是分分钟粉丝百万？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月老爷爷在线牵线’！”“直……播？

”月黎的表情活像听到了什么洪荒邪术，“抛头露面，成何体统！本君乃堂堂上古正神！

”“正神大人，您的KPI还要不要了？”我凉凉地提醒。他再次沉默，拳头似乎握紧了些。

“第三，定价策略！九块九那是引流款。像您刚才‘开光’的这种高级货，

”我拿起那张变得逼格满满的符箓，“必须走高端定制路线！九百九十八，不打折！套餐价，

牵线成功再加一千三百一十四！寓意好，利润高！”“九百九十八？！”月黎终于绷不住，

声音都拔高了一度，“金小元，你这是在抢劫！姻缘无价！”“是啊，无价，

所以我们定九百九十八很便宜了！”我理直气壮，“再说了，不开高价，

怎么体现您月老的身份？怎么快速完成玉帝的指标？怎么让您早日滚回……哦不，返回天庭？

”我们俩再次大眼瞪小眼，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就在这时，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插了进来：“请……请问，这里的姻缘符，真的灵验吗？”我俩同时转头。

只见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格子衫，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年轻男孩，正局促不安地站在摊前，

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与不自信。月黎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恢复了那副清冷孤高的模样，

微微颔首：“心诚则灵。”我则立刻挂上热情洋溢的笑容：“灵！当然灵！

这位可是……咳咳，我们家的首席情感顾问！小哥哥，你想求什么类型的？

基础款还是高级定制？”男孩脸一红，小声说：“我……我喜欢我们部门一个女生，

但是我不敢跟她说话……每次看到她，我就心跳加速，脑子一片空白……”月黎闻言，

指尖微动，一丝极细的、几乎看不见的红线在他指尖萦绕，他似乎在感知着什么。片刻后，

他眉头微蹙：“你与她，缘分是有的，只是线头微弱，需外力牵引……”我一看这架势，

生怕他又说出什么“静待缘分”的鬼话，赶紧打断：“小哥哥你这是典型社恐！

需要的是破冰勇气！来，试试我们这款新推出的破冰·勇气符！原价九九八，

今天开业大酬宾，给你体验价九十九！用了它，保证你下次见到她，

能流畅地说出三句话以上！”男孩眼睛一亮：“真的吗？”“童叟无欺！”我拍着胸脯，

同时悄悄在桌子底下踹了月黎一脚。月黎被我踹得身形一晃，清冷的表情差点裂开。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但在男孩期待的目光下，还是忍住了。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一张刚刚被他自己“包装”过的高级符箓，指尖再次泛起微光，

似乎在进行某种“程序设定”。这次他的动作明显更慢，更谨慎，额角甚至渗出细汗。

“拿去。”他将符箓递给男孩，语气硬邦邦的，“贴身放置。见到……心仪之人时，

握于掌心即可。”男孩欢天喜地地扫码付款，捧着那张符如获至宝地走了。

看着到账的九十九元，我心情大好，得意地朝月黎扬了扬下巴。月黎却看着男孩的背影，

眉头依旧没有舒展：“你可知，我方才感知，那女子与他身旁另一同事，红线更为粗壮些许。

你此举，恐是徒劳，甚至可能扰乱了原有缘法。”“哎呀，结果不重要！”我挥挥手，

“重要的是过程！他买了符，获得了勇气，去尝试了！就算没成功，

也是一次宝贵的人生体验！再说了，万一成了呢？

你那一根破红线能比得上我们精心打造的客户体验吗？”“强词夺理！”月黎拂袖。

“市场经济！”我叉腰。我们俩同时“哼”了一声，各自扭开头。第一位客户的钱刚刚到账，

而这场关于“姻缘”与“财富”、“天意”与“人为”的战争，才刚刚打响。

我的摆摊小推车，和月老那岌岌可危的KPI，就这样被强行捆绑，

驶向了一条鸡飞狗跳、前途未卜的搞钱……呃，是拯救姻缘的道路。而我知道，

身边这个又帅又嘴贱、看似高冷实则心软？的家伙，在把我气死之前，

我们之间这根歪歪扭扭的“合伙人”红线，是没那么容易断了。男孩离开后，

摊位的空气再次凝固。月黎重新端坐于他的折凳上，闭目养神，

一副“凡尘俗事莫扰本君清修”的超然模样。我则忙着把刚到账的九十九元看了又看，

心里盘算着今晚是加鸡腿还是加个蛋。“我说，月大顾问，”我忍不住打破沉默，

“你那符……到底加了什么程序？不会真就给人一点心理安慰吧？”他眼都没睁，

薄唇轻启：“乃‘清心明目咒’之变种，可助人平心静气，短暂提升专注力与表达欲。

能否成事，终究看其自身心念。”“哦，就是让人不那么紧张，能正常说话呗？”我总结道，

“听起来还挺科学。”他轻哼一声，算是默认。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叮咚”一声，

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备注赫然是刚才那个男孩！我赶紧通过。下一秒，

信息就像连环炮一样炸了过来：技术宅小张：“大师！符！符太灵了！！

”技术宅小张：“我刚才在茶水间碰到她了！我本来又想溜走，但想起符箓，

就握在了手里！”技术宅小张：“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居然主动问她‘咖啡好喝吗？

’！虽然问完我就后悔了，这什么问题啊！”技术宅小张：“但她居然回我了！

她说‘还行，就是有点烫’！”技术宅小张：“然后！然后我就顺口接了一句‘小心烫，

我们那边有凉水！’！”技术宅小张：“她对我笑了！还说‘谢谢’！大师！三句！

我真的流畅地说了三句以上！！

”**技术宅小张：“转账：1314.00元大师！这是后续服务费！

请务必再给我一张‘增进感情符’！我要约她周末去看电影！

”我看着屏幕上那串激动的文字和那个醒目的转账金额，眼睛都直了。“成了！首战告捷！

看到没？这就是市场需求！这就是客户反馈！”我得意洋洋地把手机屏幕几乎怼到月黎脸上。

月黎终于睁开眼，瞥了一眼聊天记录，眉头微挑，似乎也有些意外。

但他嘴上依旧不饶人：“不过是正常人际交往的开端，距离姻缘缔结尚早。凡人，

果真容易满足。”“喂！你懂不懂什么叫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我一边飞快地收款，

一边回信息，“客户满意才是硬道理！等着，我这就给他打包‘增进感情符’……哦对了，

你得先给它‘开光’。”我麻利地又拿出一张基础符纸，递到月黎面前，

用眼神示意他“快点干活”。月黎看着那张符纸，

又看看我期待并且写着“快给我摇钱树施肥”的眼神，沉默了片刻，

最终还是伸出了手指。微光再次闪过，符箓焕然一新，而他则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闭眼调息了一瞬。“啧啧，你这手‘仙法美颜’，不开个化妆品公司真是可惜了。

”我一边包装，一边啧啧称奇。“肤浅。”月黎收回手，淡淡道。我正想反驳，

摊位前的光线忽然一暗。抬头一看，

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男人站在那里，眼神轻浮地扫过我，

最后落在月黎身上，吹了个口哨：“哟，老板，换新模特了？挺帅啊。你这儿，真能求桃花？

”来者不善。我立刻进入警戒状态。月黎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指尖微动，

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阁下红鸾星未动，烂桃花缠身，还是先洁身自好为妙。

”他声音冷得像冰。花衬衫男脸色一变：“你怎么说话呢？老子花钱买符，是看得起你！

”我赶紧打圆场：“这位大哥，消消气。我们这儿符箓种类多，要不您看看别的？

比如‘防小人符’？”“我就要桃花符！最灵的那种！”花衬衫不依不饶，掏出钱包，

“多少钱，开个价！”月黎周身的气息更冷了：“你的钱，买不走真缘。”“嘿！

给脸不要脸是吧？”花衬衫男怒了，伸手就想来抓月黎的衣领。就在我以为要上演全武行，

甚至开始寻找防身武器时，月黎只是轻轻抬了抬眼皮。也没见他有什么大动作，

那花衬衫男伸出的手突然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去，脸上闪过一丝惊疑。

紧接着，他脚下不知怎的一滑，“哎哟”一声，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

一屁股坐在了旁边不知谁不小心洒在地上的奶茶渍上，狼狈不堪。“你……你给我等着！

”他色厉内荏地撂下句话，捂着摔疼的尾椎骨，灰溜溜地跑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又看看依旧云淡风轻的月黎，咽了口口水：“你……你刚才对他做了什么？

”“不过是让他身上那些不干净的‘气’，反噬了一下而已。”月黎拿起一方素白手帕，

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花衬衫男靠近过的那片空气，“顺便，让他与大地亲近片刻，

清醒清醒。”我：“……” 好吧，你帅你有理。看来对付这种程度的麻烦，

还不需要他耗费太多力气。经过这小插曲，

我算是初步见识了这位合伙人的“业务能力”和“处事风格”——精准，高效，且极其任性。

傍晚，收摊的时候，我看着手机上今天前所未有的营业额主要是那笔1314的巨款，

心情复杂。“月黎，”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状似无意地问，“你说，

咱们这算不算是……狼狈为奸？”他正准备起身的动作一顿，侧头看我，

夕阳给他清冷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暖金，那双凤眼里情绪难辨。“本君只是，”他顿了顿，

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因地制宜，不得已而为之。”“哦——”我拉长了声音，

把那个“包装”过的高级符箓小心翼翼地收进保险盒，“那就是‘仙凡合作，共创新辉煌’？

”他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背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明日何时出摊？”他走了几步，

头也不回地问。我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忍不住上扬：“老时间，老地点！月大顾问，

记得准时上岗啊！”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但那清瘦挺拔的身影，

却稳稳地融入了古街尽头熙攘的人流。我摸了摸下巴，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冒出一个念头：看来这“互相伤害”的合伙人之路，似乎……也没那么糟糕？至少，

在气死他和被他帅死之间，我的摆摊生活，是绝对不会无聊了。而我们的第一位客户小张，

和他那刚刚萌芽的办公室恋情，又会如何发展呢？这“增进感情符”的效果，

会不会再次带来“惊喜”？这一切，都等着明天揭晓。

3 第三章：开店大吉与“专业”建议第二天，我推着小车刚到老位置，

就看见月黎已经在那儿了。他依旧坐在他那把仿佛自带圣光的折凳上，晨光熹微中，

侧颜完美得像一幅工笔画。只是今天，他手里居然拿着一本……《市场营销入门》？

我差点把推车怼到路灯杆上。"早啊，月大顾问。"我凑过去，盯着那本书，语气充满惊奇，

"您这是……准备跨界考个MBA？"月黎"啪"地合上书，面不改色："知己知彼。

若不能理解你的'商业逻辑'，如何有效批判？"我："……" 行，您帅您有理，

您卷您无敌。刚摆好摊，昨天那个技术宅小张就像踩着风火轮一样冲了过来，黑眼圈浓重，

但精神亢奋得像打了鸡血。"大师！大师！符！符太神了！"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昨天约她看电影，她居然答应了！"我和月黎同时看向他。月黎指尖微动，

似乎在感应着什么，眉头微微蹙起。"然后呢？"我赶紧追问，这可是活广告啊！

"然后……然后电影院里，我按照您说的，

把'增进感情符'握在手里……"小张的脸突然红了一下，声音也低了下去，

"看到恐怖的地方，我……我就顺势牵了她的手……""哇！进展神速啊！"我拍手叫好，

"然后呢然后呢？她甩开了吗？""没有！"小张眼睛发光，"她没甩开！

而且……而且她还往我这边靠了靠！""太好了！恭喜啊！"我由衷地为他高兴，

这符箓看来是真·助攻神器！"但是……"小张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纠结和惶恐，

"但是大师，这符……是不是效果太强了点？""嗯？什么意思？

""看完电影……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热，就……就跟她表白了！

"小张抱着头，一脸"我当时一定是疯了"的表情，

少钱、孩子将来在哪上学、万一失业了怎么办……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然后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跟她说了！还说得特别流畅，特别详细！"我："！！！

" 这符还附带"人生规划强制坦白"功能？我猛地扭头看向月黎。月黎清咳一声，

避开我的视线，语气平淡无波："哦，许是昨日制作符箓时，

不慎混入了一丝'赤诚之心'的真意。此意能助人袒露心扉，倒也……不算坏事。

""不算坏事？！"小张快哭了，"她听完之后，愣了好几分钟，

然后说……说我'思想很成熟，但有点吓到她了'，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大师，

我是不是搞砸了？！"我扶额。月黎你这哪里是不慎混入，

你这简直是给人上了"婚姻规划紧箍咒"啊！第一次约会就直接快进到彩礼和学区房，

哪个姑娘受得了！"冷静！小哥哥，冷静！"我赶紧安抚，"这说明你真诚啊！

现在像你这么实诚的男孩子不多了！给她点时间消化，说不定她觉得你靠谱呢？"好说歹说，

又送了一张"平心静气符"我强烈要求月黎去掉了所有附加功能，只保留基础宁神效果，

才把忧心忡忡的小张劝走。看着小张的背影，我痛心疾首地对月黎说："月顾问，

咱们这是卖姻缘符，不是婚姻加速器！下次'开光'的时候，能不能控制一下剂量？

循序渐进，懂吗？"月黎端起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杯清茶，抿了一口，

淡淡道："真金不怕火炼。若连这点坦诚都经受不住，何以托付终身？

"我："……"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我们这边还在进行理念之争，

摊位前不知何时排起了小队。

大多是昨天目睹或听说了"帅气摊主"和"灵验符箓"的年轻女孩，

一个个眼神发亮地看着月黎，买符是假，看人才是真。月黎倒是敬业，

面无表情地接单、收钱当然，钱是我收、递货。

只是他周身那"生人勿近"的气场实在太强，愣是没人敢上前搭讪。就在这时，

一个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的声音炸响在街头："城管来了——！"这三个字，

如同平地惊雷，整条街的小贩瞬间动了起来，收摊的收摊，推车的推车，

动作迅捷如训练有素的军队。我也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就要收摊。"慌什么？

"月黎稳坐钓鱼台，眉头微皱看着瞬间鸡飞狗跳的街道。"大哥！那是城管！人间执法者！

被抓住了要罚款、没收工具的！"我一边把符箓往箱子里塞，一边着急地解释，

"你这折凳太显眼了，快帮我收一下！"话音未落，

几个穿着深蓝色制服、身影矫健的城管队员已经出现在街口。完了！我心一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月黎忽然站起身，不是帮忙收摊，而是向前一步，

挡在了我的小推车前。他面对着迅速靠近的城管，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只是周身那股清冷孤高的气息骤然扩散开来，仿佛在他面前立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说也奇怪，那几位原本目标明确的城管队员，在走到离我们摊位还有五六米远的地方，

脚步不约而同地慢了下来。为首的那位队长，目光扫过月黎，

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困惑和……迟疑？他左右看了看，仿佛在确认什么，

然后竟然带着队员，直接从我们摊位前……绕了过去？！

径直走向后面那个还没来得及收摊的烤红薯大爷！我抱着装满符箓的箱子，嘴巴张成了O型，

看着城管队伍无视了我们，如同摩西分红海。直到城管带着教育后的烤红薯大爷离开，

我才缓缓合上嘴，扭头看向收起了气场、重新坐下的月黎。"你……你刚才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的声音有点发颤。这可比弹飞混混高级多了！月黎理了理衣袖，云淡风轻："没什么。

只是让他们潜意识里认为，此地空无一物，不值得关注罢了。一点小小的认知干扰。

"我："！！！"认知干扰？！你这是仙术版·光学迷彩？还是集体催眠术？

"你……你连城管都能忽悠？！"我震惊了，"你这仙法……消耗大吗？

" 我可还记得他之前“包装”符箓后的细微反应。月黎瞥了我一眼，

似乎对我关心消耗有点意外，但还是回答道："此乃小术，针对凡人意识，耗费不多。

远不及……"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但我明白，远不及牵动情念或者制作高阶符箓。

"不过，"月黎话锋一转，看向我，"长久之计，确需一合法经营场所。摆摊，终究非正道，

亦易招致此类麻烦。""店面？说得轻巧，租金多贵啊！

"我立刻从"拥有神仙队友"的喜悦中回到现实，财迷本性暴露，"再说了，

我们现在资金还不雄厚……""资金之事，你自行设法。"月黎打断我，

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本君只负责技术入股与……解决此类'突发状况'。"得，

技术大佬都是这脾气。

我看着眼前这个能逼退城管、能让符箓美颜、还能给姻缘加BUG的仙界合伙人，

又看了看手机上虽然波动但总体向上的营业额，深吸一口气。行吧，找店面就找店面！

为了气死前老板，为了早日重返天庭主要是为了赚更多钱，我金小元，拼了！

而我和月黎都知道，这"合法经营"的第一步，恐怕比忽悠城管和给符箓编程，要艰难得多。

我们的"仙界姻缘有限公司"，正式开启了在人间夹缝中并试图钻空子的创业之路！

月黎那句"需要合法经营场所"像道紧箍咒，让我接下来几天摆摊都心神不宁。

一边应付着络绎不绝主要目的是看月黎的顾客，一边疯狂在租房APP上刷信息，

看着那动辄五六位数的转让费和月租，感觉我的仙生前途比月黎的KPI还要黯淡。"唉，

市中心一个小铺面，转让费都够我摆摊摆到宇宙重启了。"我瘫在摊位上，有气无力地吐槽。

月黎正用仙法给一沓符纸进行"批量美颜"，闻言头也不抬："凡间货币，赚取便是。

何故作此颓态？""你说得轻巧！"我白了他一眼，

"赚的钱大部分不都给你进货红线和'技术研发'仙力保养了吗？

剩下的也就刚够咱俩……嗯，主要是我，在人间基本生存！"他放下符纸，终于正眼瞧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你昔日身为小财神，点石成金、招财进宝之术，总该略通一二吧？

"我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义正辞严："月老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论！我可是……咳咳，

在逃期间更要谨言慎行！不能滥用仙术扰乱人间金融秩序！那可是大忌！要遭天谴的！

"主要是上次刷好评差点被举报，我可不想再被玉帝抓住小辫子。月黎被我噎了一下，

似乎想反驳，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道："那便静待机缘。

"机缘来得比我想象的快。这天下午，

一个穿着得体、气质干练的中年女士在我们的摊前驻足。她没像其他小姑娘那样盯着月黎看，

而是仔细打量着那些被月黎"开光"后显得格外精致的符箓，眼中露出饶有兴味的神色。

"两位，这符箓，是你们自己做的？"她拿起一张"防小人符"，

触手温润的质感让她微微挑眉。"是的，女士。"我立刻进入营业状态，"纯手工制作，

能量加持，效果口碑俱佳！"女士笑了笑，递上一张名片："我叫陈静，

是'静心茶舍'的老板，就在前面转角。我看二位不像普通的摆摊人，这符箓也颇有特色。

有没有兴趣，在我茶舍里设一个专柜？地方不大，但环境清雅，应该比这里日晒雨淋要强些。

"我接过名片，心脏砰砰直跳！专柜！这不就是现成的"合法经营场所"吗！

还是自带流量的高端场所！我强压住激动，看向月黎，用眼神询问："大佬，你觉得呢？

"月黎扫了一眼名片，又看了看陈静，微微颔首："可。"就这么一个字，

我心里的大石瞬间落地！接下来的事情顺利得超乎想象。

陈姐她让我们这么称呼她非常爽快，租金合理，分成模式清晰，

而且对我们"玄学产品"的定位接受度极高。用她的话说："我这茶舍，

来的多是寻求静心、谈事会友的客人，你们这精致的符箓，正好是个有趣的补充。"几天后，

我们的"红线斋办事处"我坚持要加上"办事处"三个字，显得我们是有组织的，

月黎对此不置可否在静心茶舍一角正式挂牌营业了。虽然只是一个靠窗的雅致角落，

摆着月黎那把他自带的折凳和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博古架，但比起风吹日晒的街头，

简直是鸟枪换炮！开业当天，我特意买了盆绿萝摆在旁边，寓意"生机勃勃"。

月黎看着那盆绿萝，眉头微蹙："此物……有何效用？""装饰！氛围感！懂不懂？

"我一边调整符箓的摆放角度，一边解释，"现在我们是有店面的了，要讲究！

"他摇了摇头，似乎无法理解这种"无用"的装饰，但还是默认了。很快，

茶舍的客流量优势就显现出来。不少客人品茶之余，都会被我们这个独特的小角落吸引。

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眉宇间带着疲惫的女士在博古架前看了许久，最终拿起一张"贵人符"。

"最近项目推进不顺，总是遇到各种阻碍，"她苦笑着对我说，"买一张试试，

求个心理安慰。"月黎原本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目光在那女士身上停留片刻，

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如玉："阁下近日是否常感胸闷，夜间多梦，易醒？

"女士一愣："是……是啊，您怎么知道？""西南方位，有尖角之物直冲，

或有电器常开不闭。"月黎语气平淡，"此非单纯时运不济，乃居所风水略有冲克，

影响了自身气运。换一卧室，或于西南角摆放一盆清水，三日可见效。此符，

可助你稳定心神，但根源需除。"女士听得目瞪口呆，连连道谢，

看月黎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敬畏，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贵人符"，还详细记下了月黎的建议。

等她走后，我凑近月黎，压低声音："你还会看风水？！"月黎端起陈姐特意给我们泡的茶，

抿了一口："姻缘与人之气运本就息息相关。观气寻源，辨吉凶祸福之微兆，乃基本功课。

"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和呼吸一样自然的事情。我恍然大悟，

随即灵光一闪："对啊！我们可以拓展业务！除了卖符，

还可以提供'月老独家情感气运咨询'！高端定制服务，按小时收费！价格翻倍！

"月黎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又开始了"。"如何？月大顾问？"我兴奋地搓手，

"这可是发挥你的专业特长，比单纯卖符有技术含量多了！"他沉默片刻，

就在我以为他要拒绝时，却淡淡开口："可。但需筛选客户。心术不正、缘法未至者，不接。

""没问题！您说了算！"我满口答应，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咨询费该定多少了。

有了"风水诊断"这个开门红，我们的小专柜很快在茶舍的客人中小有名气。来找我们的人，

不再仅仅是求桃花的小姑娘，多了许多寻求事业解惑、家庭和睦的客人。

月黎虽然依旧话不多，但每每开口，总能切中要害，

给出的建议也往往出人意料却又行之有效。当然，收费也根据"问题复杂度"水涨船高。

我看着日渐丰厚的收入，感觉离真正拥有一个独立店面的梦想又近了一步。然而，好景不长。

这天，一位穿着唐装、手捻佛珠、自称"李大师"的中年男子，在茶舍几位熟客的簇拥下，

来到了我们的专柜前。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我们的符箓，最后落在月黎身上，

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这位小友，年纪轻轻，也懂风水玄学？"李大师声音洪亮，

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老夫在此地道场经营多年，观你此处布局，虽有几分模样，

但火候差得远啊。尤其是这符箓，朱砂纹路看似灵动，实则浮于表面，

恐是用了什么取巧的化学颜料吧？真正的灵符，需以自身修为孕养，岂是这般能量产售卖的？

"茶舍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客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我心头一紧，来了！砸场子的！

我看向月黎，却见他缓缓放下茶杯，抬眸，平静地迎上那位"李大师"审视的目光，

唇边竟勾起一抹极淡、却冷得让人心头发凉的弧度。"哦？"他轻轻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依阁下高见，何为……真正的灵符？

"4 第四章：真仙显圣与恶客登门月黎那声轻描淡写的"哦？"和他唇角冰冷的弧度，

让整个茶舍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李大师显然没料到对方是这种反应，愣了一下，

随即像是受到了侮辱，声音更沉了几分："年轻人，莫要故弄玄虚！灵符一道，

讲究的是心诚则灵，以自身修为沟通天地，引炁画符！岂是你这般，

弄些花哨纹路、似是而非的东西就能糊弄的？你可知胡乱画符，轻则无效，重则反噬自身！

"他这番话掷地有声，带着一股老派江湖人的笃定和威吓，周围几个熟客也纷纷点头，

看向我们的目光带上了怀疑。我心里骂了一句"老神棍"，正要开口怼回去，

月黎却轻轻抬手，止住了我。他缓缓站起身，身姿挺拔如松柏，

那股清冷孤高的气场自然而然地散发开来，竟将李大师刻意营造出的压迫感轻易化解。

他没有看李大师，反而将目光投向博古架上那一沓沓符箓，眼神平静无波。"沟通天地？

引炁画符？"月黎重复着这几个词，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却带着一种天然的、居高临下的审视感，仿佛大学教授在听小学生背诵乘法口诀。

他随手从架子上取下一张最普通的"清心符"，两指拈着，举到眼前。就在众人不明所以时，

他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动。刹那间，异象陡生！那张符箓上的朱砂纹路，

仿佛被注入了生命一般，骤然亮起温润而纯粹的金红色光芒！光芒并不刺眼，

却如同活水般在符纸上缓缓流转，一股令人心神宁静、通体舒泰的暖意以符箓为中心，

悄然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茶舍角落。甚至连旁边那盆绿萝的叶子，都似乎更翠绿了几分。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我！虽然我知道月黎有仙法，

但这么直观、这么……"特效拉满"的展示，还是第一次！李大师更是瞳孔骤缩，

脸上血色尽褪，捻着佛珠的手僵在半空，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身后那几个熟客，早已是目瞪口呆，看向月黎的眼神充满了震撼与敬畏。

月黎指尖的光芒只持续了数秒便悄然隐去，符箓恢复原状，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他清冷的声音却清晰地响起："阁下所谓'真正的灵符'，可是这般模样？

"他目光终于落到李大师惨白的脸上，语气平淡依旧，却字字如锤，"符者，

天地规则之显化，信众心念之载体。其力之强弱，在于绘符者是否能引动、承载并赋予规则，

而非拘泥于形式，更非倚老卖老、坐井观天所能妄断。"他将那张符箓轻轻放回原处，

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我注意到，他收回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虽然面色如常，但这一下看似轻松的“显圣”，显然并非全无代价。

"至于反噬……"月黎微微侧头，

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李大师腰间挂着的一块色泽浑浊的玉佩，

"自身器物沾染阴秽之气而不自知，终日佩戴，损及元气而不察，反倒来指点他人何为反噬？

阁下还是先顾好自身为妙。"李大师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捂住了那块玉佩，脸上青红交错，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哪里还有刚才半分大师风范。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

但在月黎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只能灰溜溜地、几乎是踉跄着转身就走，连他那几个熟客都顾不上招呼了。茶舍里一片寂静，

落针可闻。几秒钟后，不知是谁先带头鼓起了掌，紧接着，

热烈的掌声和惊叹声瞬间爆发开来！"我的天！刚才那是特效吗？""不是特效！

我感觉到那股暖意了！太舒服了！""真大师啊！这才是真正的高人！

""李大师他……就这么跑了？"客人们纷纷围拢过来，看向月黎的眼神充满了狂热，

咨询和购买符箓的热情空前高涨。我站在月黎身边，

看着他被众人簇拥却依旧波澜不惊的侧脸，心脏还在砰砰狂跳。刚才那一幕实在太震撼了！

这脸打得，简直啪啪作响，清脆响亮！趁着间隙，我悄悄扯了扯月黎的袖子，压低声音，

难掩兴奋："喂！刚才那招太帅了！以后能不能常用来做产品展示？"月黎垂眸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杀鸡焉用牛刀"。"仙力非是戏法，岂可滥用示人。"他顿了顿，补充道，

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显化规则之光，耗神颇巨。"我："……" 好吧，

大佬你是充电宝吗？还得定时回血？看来这种级别的“炫技”，不能当成常规营销手段。

不过，经此一役，我们的"红线斋办事处"算是在静心茶舍彻底站稳了脚跟，

名声甚至传到了茶舍之外。然而，树大招风。几天后的一个下午，

一个穿着花哨、戴着大金链子、满脸横肉的男人，带着两个身材魁梧的跟班，

气势汹汹地闯进了茶舍，径直朝我们的专柜走来。"就是你们这儿，卖什么破符，

骗了我兄弟的钱？"为首那男人一巴掌拍在我们的博古架上，震得符箓簌簌作响，

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我和月黎，"识相的，赶紧把钱退了，

再赔个十万八万的精神损失费，不然老子砸了你这破摊子！

"茶舍里的客人都被这阵势吓住了，陈姐也从柜台后快步走出来，脸色凝重。

我心里咯噔一下，麻烦了，这不是来讲理的，是来找茬敲诈的！而且看这架势，

比之前的混混难缠多了。我下意识地看向月黎，却见他缓缓放下茶杯，

抬眸看向那满脸横肉的男人，眼神依旧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似乎有冰冷的暗流在涌动。

他还没开口，那个拍桌子的男人却突然"嗷"一嗓子，猛地缩回手，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烫了一下似的，惊恐地看着自己瞬间变得通红的手掌。"大……大哥！

你的手！"旁边一个小弟惊呼。月黎这才淡淡开口，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本君此处，不欢迎恶客。""现在离开，可保平安。

""若再进一步……"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三人，

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令人心底发寒的弧度。"后果自负。

"5 第五章：雷霆手段与新型难题月黎那句"后果自负"像是一道冰棱，

砸在凝滞的空气里。那满脸横肉的男人捂着自己通红肿胀、仿佛被烙铁烫过的手掌，

又惊又怒，脸上的横肉都在抖动。"你……你他妈对我做了什么？！

"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色厉内荏地吼道，"给我砸！

把这装神弄鬼的破地方给我砸了！"他身后那两个魁梧跟班虽然也有些发怵，但老大发话，

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人伸手就去抓博古架，另一人则抡起拳头，作势要砸向月黎！

茶舍里响起一片惊呼，陈姐脸色发白，下意识想打电话。我心提到了嗓子眼，

几乎要冲上去挡在月黎前面——虽然我知道他可能不需要。然而，月黎依旧端坐，

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他只是轻轻抬了抬手指，

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拂去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下一秒，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伸手去抓博古架的跟班，手还没碰到架子，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猛地一个趔趄，

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砰"地一声巨响，

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茶舍坚硬的实木柱子上，眼冒金星，半天爬不起来。

而那个抡拳砸向月黎的跟班，拳头在距离月黎面门还有十几公分的地方，

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极具弹性的墙壁，整个人以更快的速度被弹了回去，

踉跄着倒退七八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捂着震得发麻的手臂，满脸骇然。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没有绚丽的仙光，没有激烈的打斗，只有两个彪形大汉莫名其妙的狼狈摔倒。

月黎甚至连衣角都没乱一分。为首的横肉男看得目瞪口呆，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看着依旧风轻云淡坐在那里，甚至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的月黎，

眼神里充满了见鬼似的惊恐。他意识到，这次踢到铁板了，还是烧红了的那种！

"妖……妖怪啊！"他怪叫一声，再也顾不上面子和兄弟，转身就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连地上那两个一时爬不起来的跟班都顾不上了。茶舍里再次陷入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月黎身上，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敬畏。月黎放下茶杯，

目光扫过地上那两个挣扎着想爬起来的跟班，淡淡开口："带着你们的人，滚。

若再让本君见到你们……"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两个跟班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相互搀扶着，狼狈不堪地逃出了茶舍。危机解除。

"哇——！"不知是谁先欢呼了一声，紧接着，整个茶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议论声！

"我的天！大师！您真是高人啊！""刚才那是……内功？还是仙法？""太厉害了！

无声无息就把那三个混混收拾了！""以后就来大师这儿求符保平安了！

"客人们激动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看月黎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活神仙。

陈姐也长长舒了口气，走上前来，心有余悸又充满感激："月先生，小元，真是多亏了你们！

没想到会惹来这种人……以后我会多注意，加强安保。"我站在月黎身边，

看着他被众人簇拥，心里除了与有荣焉的得意，更多了一丝复杂。他刚才展现的力量，

轻描淡写却深不可测，让我再次清晰地意识到，身边这个合伙人是真正的神仙，

和我这种仙力微末的小财神完全不是一个量级。而且他解决麻烦的方式，

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节能高效？等热情的客人们稍微散去一些，我凑近月黎，

小声问："你刚才……没事吧？仙力消耗大不大？

" 我可记得他之前“显圣”后的细微反应。月黎侧头看我，似乎有些意外我会关心这个，

眸光微动，语气却依旧平淡："无妨。略施小惩，引导其自身恶念反噬，借力打力，

耗费远不及绘制一张高阶符箓。"我："……" 好吧，是我多虑了。

大佬的蓝条和操作技巧都深不见底。"不过，"他话锋一转，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

"你方才，是想挡在本君身前？"我脸一热，梗着脖子道："谁……谁想挡你前面了！

我是怕他们砸了我的符！那可都是钱！"月黎闻言，唇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转瞬即逝，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他没再说什么，重新闭上了眼睛，继续他的"清修"。

经过"李大师踢馆"和"混混砸场"这两件事，

我们"红线斋办事处"的名声算是彻底打响了，甚至带点传奇色彩。来茶舍的客人络绎不绝，

真正求符问卦的、看热闹的、甚至还有想来拜师学艺的当然被月黎一个眼神吓退了。

收入水涨船高，我看着账户里不断增长的数字，心里乐开了花，

感觉独立店面的梦想指日可待。然而，麻烦似乎总是接踵而至。这天，

我们接待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位衣着朴素、面容憔悴的中年母亲。她是陈姐介绍来的，

说是远房亲戚，实在没办法了。妇人不是为了自己，

而是为她那沉迷网络游戏、足不出户、拒绝与任何人交流的儿子来的。"大师，求求你们，

救救我儿子吧！"妇人声泪俱下，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布袋，"他才二十岁啊，

整天对着电脑，人都废了！我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心理医生也看了，

都没用啊！我听陈静说您这儿灵验，求您给张符，让他能走出房间，

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就行！"她颤抖着从布袋里拿出一个旧手帕，

里面包着一些皱巴巴的钞票，看起来是她省吃俭用攒下的。我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接过钱，

递给她一张"清心符"和一张"贵人符"，安慰道："阿姨您别急，符您先拿着，

我们……我们再想想办法。" 我知道，这种情况，普通的符箓恐怕只是心理安慰。

妇人千恩万谢地走了。我转头看向月黎，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

正望着妇人离去的方向，眉头微蹙，指尖一缕极细的红线若隐若现，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这种情况，"我叹了口气，"符箓恐怕作用有限吧？"月黎沉默片刻，

缓缓道："其子并非无姻缘线，而是尽数……缠绕于虚空之物上。""虚空之物？

"我愣了一下，"你是说……网络游戏里的角色？"月黎点了点头，

眼神里透着一丝凝重与……无奈？"此等情形，前所未见。红线竟能与非生灵气运纠缠至此，

近乎成'孽缘'。寻常符箓，恐难斩断。强行在现实中断开，易生不测。

"连月老都觉得棘手？我看着那妇人留下的、带着体温的皱巴巴钞票，心里沉甸甸的。

赚钱固然重要，但这种涉及一个家庭命运、连月老都感到为难的委托，我们真的能接下吗？

又该如何解决？"要不……我们试试？"我看向月黎，眼神带着试探，"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而且，这可是拓展我们业务边界，解决新型社会问题的好机会啊！

说不定还能写进你的年终报告里，让玉帝看看咱们的创新精神！"月黎瞥了我一眼，

对我时刻不忘"业务"和"报告"的行为似乎有些无语，但他看着那叠钞票，

最终还是轻轻"嗯"了一声。"需从长计议。"他补充道，目光再次投向虚空，

仿佛在穿透阻隔，观察那个未知的虚拟世界，"此事，或许比对付几个混混要复杂得多。

"我知道，这意味着，我们下一个，也可能是最棘手的一个"订单"，来了。

而我和月黎都没想到，为了解决这个"网瘾少年"的难题，我们即将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

闯入那个光怪陆离的虚拟世界……6 第六章：虚拟世界的红线危机接下那位母亲的委托后，

我和月黎对着她留下的儿子小涛化名的基本信息和游戏ID《天命洪荒》，

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游戏里找他？"我感觉这事儿有点超纲，

"月顾问，您这仙法，能覆盖到网络信号吗？"月黎眉头紧锁，

指尖一缕极细的红线若隐若现，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半晌才道："他的情缘气机绝大部分的确附着于那个'虚拟世界'的特定坐标。

此等纠缠已深，强行在现实中断开，恐伤其神魂根本。需入内……引导疏解。""入内？！

"我惊了，"怎么入？我们又没有游戏账号！而且就算有，练到能接触到他那个级别，

黄花菜都凉了！"月黎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凡人的智慧"。他站起身，

对陈姐示意需要暂时离开片刻，然后便带着我，七拐八绕地走进了茶舍后巷一个无人的角落。

"闭眼，凝神，莫要抵抗。"他言简意赅，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我还没反应过来，

就感觉他微凉的手指轻轻点在了我的眉心。下一秒，一种奇异的失重感传来，

仿佛灵魂被抽离，眼前流光溢彩，无数数据流如同奔腾的江河般呼啸而过！

耳边是嗡嗡的杂音，仿佛万千生灵在低语。等我再次"睁眼"看清周围时，

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云雾缭绕、仙鹤齐飞的天空之城广场上，身上穿着粗糙的新手布衣，

身体有种轻飘飘的不真实感。而旁边，站着同样一身新手装扮，

却依旧掩不住清冷气质、颜值鹤立鸡群的月黎。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透明、还能看到微弱数据流闪过的手，

目瞪口呆："我们……这是……灵魂潜入游戏了？！""嗯。"月黎适应得极快，

已经开始打量这个虚拟世界的规则构造，他伸出手，指尖有细碎的数据光点萦绕，

"此界法则粗陋，灵气……嗯，他们称之为'数据'，流转呆板，蕴含大量杂乱念想。

维持形态需持续消耗仙力，速战速决。

" 他的声音在这个世界里听起来带着一丝微弱的回音。我试着蹦跶了两下，

感觉新奇又诡异。抬头看向月黎头顶，竟然悬浮着金光闪闪的ID月下仙人，

而我自己头顶则是更离谱的招财小元宝。"你这ID……"我嘴角抽搐。月黎脸色一黑，

显然对这个自动生成的名字很不满意，但他尝试了一下，发现无法更改，

只得冷声道："……专注任务。此地不宜久留。"根据小涛母亲提供的信息，

他游戏里叫傲天战神，是服务器里叱咤风云、坐拥后宫的顶级大佬。

我们俩顶着闪瞎眼的新手光环，

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傲天战神此刻正在极北之地的"万龙巢"副本门口，

准备挑战全服最难的BOSS。当我们骑着系统送的小毛驴月黎拒绝乘坐，是步行去的，

速度居然不比毛驴慢！赶到万龙巢时，那里已是人山人海。

各种光华闪耀、装备酷炫的玩家围拢在一起，

耀、身穿炫酷黑龙铠甲、身边围着好几个女性角色游戏模型都极其精美的傲天战神。

"看到了吗？"我指着被簇拥着的少年角色，"就是他！现实里窝在几平米的房间，

游戏里是万众瞩目的战神……"月黎的目光却直接越过了那些华丽的特效和模型，

落在了傲天战神周身。在他的"仙目"中，

看到的是一副令人心惊的景象——数条殷红如血、甚至带着些许黑色戾气的情缘红线，

从少年角色身上蔓延而出，紧紧地、近乎扭曲地缠绕在周围那几个女性游戏角色身上，

尤其是其中一个ID叫雪灵儿的仙子角色，红线几乎凝成了实质，

散发着不祥的暗红色光芒，如同血管般搏动。而代表着与现实世界连接的那根主红线，

却细若游丝，黯淡得几乎看不见，仿佛随时会断裂。"孽缘缠身，虚实倒置，几近心魔。

"月黎声音凝重，带着一丝厌恶，"他与那'雪灵儿'之间的红线，

已被大量虚妄的占有欲和投射的执念污染。强行斩断，恐致其精神震荡，甚或崩溃。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被个游戏NPC……呃，游戏角色给坑了吧？

""需让他自行看清，何为虚妄，何为真实。"月黎沉吟片刻，看向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考量，"你的'财运'之道，或可在此界一用。虚妄世界中，

人对'价值'的感知往往更为直接。"我："？？？" 在游戏里搞钱？

这思路是不是太清奇了点？就在这时，世界频道突然炸了！

系统公告：玩家雪灵儿成功锻造出全服唯一神器九霄凤鸣琴！普天同庆！

傲天战神立刻在当前频道深情告白："灵儿，唯有你才配得上此等神器！

待我拿下万龙巢首杀，便与你举办全服最盛大的婚礼！"周围玩家一片羡慕嫉妒恨的起哄。

雪灵儿也娇羞回应："谢谢傲天哥哥~等你哦~"我和月黎对视一眼。"机会来了。

"月黎淡淡道，"虚妄的繁荣，最易从内部攻破。"他指尖微动，

一缕极其微弱的仙力混入数据流，

悄无声息地影响了雪灵儿身边一个献殷勤的男玩家风流剑客。

只见风流剑客突然在当前频道开口，语气带着夸张的惊讶："哇！

灵儿女神这神器也太好看了吧！不过我记得官网爆料说，

九霄凤鸣琴锻造成功率不是只有0.01%吗？而且失败一次材料全毁，

价值好几万现实币呢！傲天大佬真是壕无人性啊！"这话看似吹捧，却像一根刺，

精准地扎了一下。傲天战神还没说话，雪灵儿立刻回道："是傲天哥哥运气好，

一次就成功啦！"月黎再次暗中影响数据。另一个女玩家突然"好奇"地问："咦？灵儿，

你之前不是跟霸刀大佬也玩得很好吗？他好像也帮你冲过锻造等级哦？

当时是不是也差点成功了？

"雪灵儿的语气明显慌乱了一下："那……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现场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我立刻抓住机会，顶着招财小元宝的ID，

用我身为前小财神对"价值"的敏锐，在当前频道开始了"表演"："天啊！

好几万现实币就为了搏美人一笑？大佬的世界我不懂！""不过说起来，

这游戏里妹子换'哥哥'的速度，好像比装备更新换代还快呢？""啧啧，今天叫你小甜甜，

明天就能找别人买神器了哦？""要我说啊，真心这玩意儿，在游戏里，

可能还不如一块钱一斤的土豆实在。"我阴阳怪气的话，像是一颗颗小石子，

投入了原本就不太平静的湖面。周围看热闹的玩家开始窃窃私语，

一些原本就对雪灵儿有微词的玩家也开始带节奏。

傲天战神看着频道里不断刷新的信息，又看了看身边明显有些不安的雪灵儿，

握着神器的手紧了紧，头顶上那根与雪灵儿连接的、暗红色的红线，剧烈地波动起来，

颜色似乎都淡了一丝。月黎看准时机，对我低声道："还不够。需让他直面'失去'的风险。

"他暗中催动仙力，影响了万龙巢副本的入口数据。就在这时，

副本门口突然刷新出一只极其稀有、掉落顶级材料的世界BOSS！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雪灵儿几乎是想都没想，立刻娇声道："傲天哥哥！快！

打那个BOSS！掉了材料给我做新衣服！"若是平时，

傲天战神肯定毫不犹豫冲上去了。但此刻，

他看着雪灵儿那近乎本能、毫不关心他刚刚被质疑的处境、只想着要新装备的样子，

又想起刚才频道里那些话，动作迟疑了。就在他迟疑的这几秒，

另一个实力强劲的公会迅速组织起来，开始围攻BOSS！雪灵儿急了，

催促道："傲天哥哥你快去啊！要被别人抢走了！"傲天战神看着屏幕上催促的话语，

又看了看那逐渐被其他公会控制住血线的BOSS，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和空虚感涌上心头。

他为了她投入了无数时间、金钱和精力，可当她可能得不到一件新装备时，表现出的急切，

远远超过了对他此刻心情的关切。他头顶那根暗红红线，剧烈地闪烁起来，

仿佛随时都会断裂。突然，他猛地操作角色，转身，面向雪灵儿。

当前频道傲天战神："灵儿，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一个给你刷装备、买神器的ATM吗？"说完这句，不等雪灵儿回应，

他直接退出了队伍，使用了回城卷轴，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原地。

留下雪灵儿在原地气得跳脚，和一群目瞪口呆的吃瓜群众。我和月黎站在人群外围，

看着这一幕。"第一步，成了。"月黎淡淡道。他能感觉到，

那根最粗的"孽缘"红线虽然没有彻底断开，但已经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而连接现实的那根细线，似乎微弱地亮了一丝。"但仅此还不够，虚拟世界的执念根深蒂固，

他需要回归现实找到真正的锚点。""接下来呢？"我问，"他回城了，肯定会很难受。

""嗯。"月黎望向回城的方向，目光仿佛能穿透虚拟世界的屏障，

看到那个在电脑前迷茫痛苦的少年。"虚拟的幻梦已破，需要现实的微光，

照进他封闭的世界。"7 第七章：一碗泡面与现实的微光看着傲天战神化作白光消失，

我和月黎也立刻下线，灵魂归位，回到了茶舍后巷。短暂的眩晕和恶心感袭来，

我扶着墙大口喘气，这种"灵魂出窍"的体验实在算不上美妙，

感觉像连续加了三天班一样精神疲惫。月黎脸色也比平时更白了些，他闭上眼，

指尖按着眉心，显然维持这种跨界潜入并对数据流进行精细操作，

消耗远超他表现出的轻描淡写。"下一步怎么办？他现在肯定在电脑前怀疑人生呢。

"我缓过劲来，急切地问。虚拟世界的打击只是第一步，真正的挑战在现实。月黎调息片刻，

睁开眼，眸中疲惫未散，但目光已然清明："趁其心防松动，需现实介入。去找他母亲。

"我们立刻联系了小涛的母亲。当她听到儿子竟然在游戏里和"女朋友"闹翻，

并且主动下线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电话里就泣不成声。

我们约好在她家楼下见面。那是一个有些老旧的居民小区。"大师，我……我该怎么做？

"妇人搓着手，又是期待又是惶恐，眼神中充满了小心翼翼的希冀。月黎看着她，

语气是难得的温和："无需多言，更勿指责。只需煮一碗他平日最爱吃的面，

送至他房门口便可。"妇人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哎！好！好！

他最爱吃我做的番茄鸡蛋面了！以前上学时，每次考完试都要吃……" 她说着，

眼圈又红了。"记住，"月黎补充道，声音低沉而带有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放下即可，

不必多言，更不要催促他出来。食物的香气与记忆，有时比言语更能穿透心防。

"妇人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我和月黎则隐去身形月黎用了点小法术，

跟在妇人身后上了楼。站在那扇紧闭的、贴着已经褪色的游戏海报的房门外，

我们能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带着愤怒和挫败感的砸键盘声，

以及少年粗重的喘息和低低的呜咽。妇人按照月黎的吩咐，

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番茄鸡蛋面，轻轻放在门口，敲了敲门，

柔声道："小涛，妈给你煮了面，放门口了，你……你记得吃。

"里面砸键盘的声音停了一瞬，随即是更暴躁的怒吼："不吃！拿走！别烦我！

"妇人眼圈一红，求助似的看向我们隐身的方向。月黎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会意，

调动起体内那点微末的仙力好歹以前也是个财神，招财进宝不行，

但放大一下“物品”的吸引力，

尤其是关乎“生存”与“慰藉”的食物香气这种小把戏还是勉强可以的，

集中在那碗番茄鸡蛋面上。顿时，一股极其浓郁、勾人馋虫的酸甜面香，仿佛有了生命般，

顽强地透过门缝，丝丝缕缕地钻进了房间，那味道鲜活而温暖，

带着家的记忆和母亲手掌的温度，与房间里冰冷的电子设备气味形成了鲜明对比。

房间里砸键盘的声音渐渐停了，只剩下有些紊乱的呼吸声。过了大概十几分钟，

就在我们都以为失败了的时候，那扇紧闭的房门，"咔哒"一声，被拉开了一条缝。

一只苍白、略显浮肿、指甲有些长的少年人的手伸了出来，迅速地端走了那碗面，

然后又"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仿佛生怕被外面的世界沾染。妇人激动得捂住了嘴，

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朝着我们隐身的方向不住地鞠躬。我和月黎对视一眼，

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一丝放松。这小小的让步，如同在坚冰上凿开了一道裂缝。

"香气与记忆只是引子。"月黎低声道，目光仿佛能穿透门板，"真正触动他的，

是那源于现实的、久违的、无条件且触手可及的牵挂与温暖。"我们又在门外等了一会儿，

房间里没有再传来砸键盘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细微的、吸溜面条的声音，

以及一声极力压抑的、类似哽咽的叹息。月黎指尖那根连接小涛与现实的红线，

虽然依旧纤细，但此刻，却稳定地亮起了一层微弱的、柔和的光芒，

不再像之前那样摇曳欲灭。"第一步，成了。"月黎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

"他已开始重新感知现实的'缘'。但还不够稳固，极易反复。虚拟世界的惯性巨大，

他需要找到在现实中被需要、被认可的价值感。"果然，第二天，我们就从妇人那里得知，

小涛虽然吃了面，但还是又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只是没有再上《天命洪荒》，

而是对着电脑发呆，或者玩一些单机小游戏，情绪依旧非常低落，对母亲的问话也爱答不理。

"虚拟世界的崩塌，需要现实世界提供新的支点。"月黎沉吟道，

"他需要找到在现实中被需要、被认可的价值感，而不仅仅是作为一个‘问题’被对待。

"我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有了！陈姐茶舍最近不是忙不过来，

想找个兼职帮忙打包外卖、维护一下线上订单系统吗？

小涛妈妈说他大学专业就是计算机相关的，虽然肄业了，

但弄个简单的订单系统、打包外卖总没问题吧？而且茶舍环境好，人也和善，

不会给他太大压力。"月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此计甚好。以实务连接现实，

潜移默化，重筑心桥。"我们立刻去找了陈姐。陈姐听了小涛的情况，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还特意把兼职时间安排得很灵活，时薪也给得公道，并承诺会创造一个宽松的环境。

当妇人小心翼翼地把这个兼职机会告诉小涛时，不出所料，他一口回绝。"不去！我没空！

我什么都不会！别管我！"妇人按照我们教的，没有强求，

只是把陈姐茶舍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写在纸条上，放在他门口，说："小涛，妈没逼你。

就是……就是人家陈老板听说你懂电脑，茶舍正好需要人帮帮忙，时间随你定，

一天去一两个小时也行。你要是……要是哪天闷了，想出去走走，就去看看。不行就算了。

"放下纸条，妇人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走了。我和月黎依旧隐身在旁观察。

小涛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鼠标被点得啪啪响，游戏界面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他好几次走到门口，盯着那张纸条，眼神挣扎，又烦躁地退回去，把自己摔进椅子里。

他头顶那根与现实连接的红线，随着他的犹豫，明灭不定。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他以前在游戏里一个关系不错、但最近也因为忙现实工作而很少上线的哥们。"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