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子是什么意思

我从医院出来，坐上女儿的车，心里百感交集。住院86天，

是儿媳不眠不休地陪了我85天。而我的亲生女儿，只带着果篮来了6次，

每次坐不到十分钟。车刚开动，她就兴高采烈地开口了。“妈，你给我6万6吧。

”我大脑一片空白：“你要钱干什么？”“你住院我没时间照顾，心里过意不去，

打算去度个假散散心。”我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脸，笑了。我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

把准备给她的房子，直接转到了儿媳名下。01.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的旧画。我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看什么都觉得隔着一层毛玻璃，

不真切。唯有女儿张思嘉的声音，尖锐又清晰，像一把锥子，狠狠戳进我的耳膜。“妈，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她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涂着精致豆沙色口红的嘴唇，

一张一合。“马尔代夫，水上屋，直飞的航班我都看好了，就差钱了。你给我6万6，

凑个吉利数，也当是给我冲冲喜，你住院这段时间，我真是为你操碎了心，人都憔悴了。

”操碎了心？我看着她光彩照人的脸，那新做的波浪卷发在阳光下闪着金钱的光泽，

手腕上那只我叫不出牌子的手表，在空调冷风里泛着矜贵的光。她哪里有半点憔悴的样子。

我住院86天。我的儿媳苏晚，请了长假，后来干脆辞了工作，

在医院陪了我整整85个日夜。她给我擦身，喂饭，端屎端尿。医生每一次查房，

她都拿着本子跟在后面，问得比我还仔细。我的亲生女儿张思嘉，我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

总共来了6次。第一次，提着一篮烂了一半的苹果，待了8分钟，接了三个工作电话。

第二次，待了5分钟，拍了张我病床前的照片，发了个朋友圈，配文是：“愿妈妈早日康复，

女儿心急如焚。”然后，她就在我的病床边，P了半小时的图。剩下的四次，

加起来不到三十分钟。我脑子里嗡嗡作响，那些她在医院里短暂却刺眼的画面，

和我眼前这张兴高采烈的脸，重叠在一起。我慢慢地开口，

声音因为久病而沙哑干涩：“思嘉，你要这钱，去散心？”“对啊！”她打着方向盘，

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妈，你不知道，你住院对我影响多大。

我晚上都睡不着，白天工作也总走神，我们领导都找我谈话了。我这都是为你担心的啊！

再不出去放松一下，我就要抑郁了。这算是工伤，你得给我报销。”工伤。报销。

我从没想过，这两个词能用在母女之间。原来，她对我的担心，是一门需要计价的生意。

我胸口那股从出院起就堵着的闷气，此刻忽然散了。不是因为想通了，而是因为心，

彻底凉透了。凉透了，也就不觉得疼了。我平静地问她：“你知道你弟妹苏晚，为了照顾我，

工作都辞了吗？”“嗤。”张思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响动，她透过后视镜看我，

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鄙夷。“那是她自己没本事，抓不住工作机会。一个破文员，

辞了就辞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换我，我手下管着一个团队，一天不开会损失多少你知道吗？

我可不会像她那么傻，为了点孝顺名声，把自己的前途都搭进去。”她顿了顿，

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再说了，她是你儿媳妇，孝顺你不是应该的吗？

她不照顾你谁照顾你？难道还指望我这个要做事业的女儿吗？妈，你可不能这么老糊涂。

”我看着窗外。阳光很好，刺得我眼睛发酸。是啊，我真是老糊涂了。

糊涂到以为血缘是这个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连接。糊涂到以为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至少，

会把我当个人看。我不再说话，默默地从包里拿出手机。张思嘉以为我要给她转账，

嘴里开始哼起了歌，手指在方向盘上愉快地敲着节拍。“妈，快点啊，

我今天下午就去旅行社把合同签了。钱到账，我心里就踏实了。”她催促着，

语气里满是迫不及待的欢喜。我没有理会她。我点开手机银行，查了一下余额。然后，

我点开了一个房产过户的APP，这是我先生还在世时，帮我下载好的。他说，以后的事，

动动手指就能办，方便。我按照早就烂熟于心的步骤，输入信息，人脸识别，电子签名。

那套房子，是我和老伴留着养老的，后来老伴走了，我就想着，

以后留给女儿思嘉做婚前财产，让她在婆家有底气。房本上，一直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全程，我没有一丝犹豫。我的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冷静得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张思嘉还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规划着她的旅行。“……到时候我给你拍好多好多照片，

让你也看看马尔代夫的水有多蓝。你就当自己也去过啦！”“叮咚。

”手机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尊敬的林素琴女士，您名下位于XX路XX小区的房产，

已成功转赠给苏晚女士。相关手续正在办理中，预计3个工作日内完成。

我把手机屏幕调到最亮，然后，猛地一下，怼到她面前。“房子，现在是苏晚的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小小的车厢里，却像引爆了一颗炸弹。张思嘉脸上的笑容，

瞬间凝固了。她脸上的肌肉抽动着，瞳孔在几秒钟内急剧收缩，

像是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东西。“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声音尖锐得变了调。我把手机又往前递了递，让她看得更清楚一点。“我说，

这套本来准备给你的房子，我现在，送给苏晚了。”“啊——！”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

伴随着轮胎摩擦地面的 screeching sound，车子猛地一个急刹，

停在了马路中央。我整个人因为巨大的惯性往前冲，头重重地磕在了前座的靠背上。

眼前一阵发黑。“林素琴！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张思嘉解开安全带，转过身，

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那张漂亮的脸蛋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那是我的房子！

是我结婚的房子！你凭什么给苏晚那个狐狸精！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揉着发疼的额头，冷冷地看着她。“你不是心里过意不去吗？你不是愧疚吗？这套房子，

市值三百多万，就当是我替你，补偿给你弟-妹-的辛苦费。比你那6万6，值钱多了吧？

”“我辛你妈的苦费！”她口不择言地咆哮起来，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我的脸上。“我告诉你，

不可能！你老糊涂了，这赠与做得不算数！我要去告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苏晚这个贱人是怎么骗一个老太婆的财产的！”她一边吼，一边伸出手，来抢我的手机。

我把手往后一缩，她就疯了一样来抓我的胳膊。“把手机给我！快点给我撤销！”她的指甲，

深深地掐进了我的皮肉里，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住院86天，我身上的皮肤都还很脆弱。

“张思嘉，你放手！”“我不放！你今天不把房子给我转回来，我跟你没完！

”车后的喇叭声响成了一片。张思嘉的理智，已经被那套失去的房子彻底烧光了。

她猛地推开车门，然后绕到我这边，一把拉开我这边的车门。

一股汽车尾气的味道混杂着夏日的燥热，扑面而来。“你既然那么爱她！那么心疼她！

那你下车去找她啊！”她拽着我的胳膊，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把我往车外拖。

“让她给你养老送终！滚下去！你给我滚下去！”我刚动完手术的身体，

根本没什么力气反抗。我就这样，被我的亲生女儿，像扔一个垃圾袋一样，从车里推了出去。

我踉跄了几步，重重地摔在了马路边上。手肘和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擦破了皮，

火辣辣地疼。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那辆我当初赞助了十万块钱给她买的白色轿车，

发出一声咆哮，绝尘而去。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站在车流不息的马路边，

看着那越来越小的车影，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在那一刻，冻成了冰。

02.手机在我摔倒的时候，从手里飞了出去，屏幕碎成了蜘蛛网。我捡起手机，

看着上面那道刺眼的裂痕，就像我此刻千疮百孔的心。我该去哪儿？我刚出院，

身上只穿着一套单薄的病号服，外面套了件旧外套。出院手续是儿媳苏晚办的，

她说女儿思嘉难得主动来接我，让我先跟她走，她和我儿子张思明收拾好东西，随后就到。

我看着车流，一时间有些茫然。就在这时，碎裂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儿子思明打来的。

我划开接听，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急，从听筒里传来。“妈！你在哪儿？

姐说她公司有急事，把你放在路边了？你没事吧？”谎话。张思嘉连对我儿子，

都懒得编一个像样点的谎话。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妈？

妈你说话啊！你别吓我！”我深吸了一口气，报出了我所在的路口。“我没事，你们过来吧。

”挂了电话，我靠在路边的一棵行道树上，闭上了眼睛。疼。身上擦破皮的地方疼，

被女儿掐过的胳膊疼，刚动完手术的刀口，也隐隐作痛。但最疼的，是心。不到十分钟，

一辆熟悉的家用车停在了我面前。车门打开，儿子思明和儿媳苏晚一起冲了下来。“妈！

”苏晚一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快步走过来，脱下自己的外套，

不由分说地给我披上，那外套上，还带着她的体温。“怎么站在这里吹风？手怎么这么凉？

”她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帮我拍掉衣服上的灰尘，动作小心翼翼，

好像我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思明站在一旁，看着我手肘上的擦伤，脸色铁青，

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姐她……她就这么把你扔这儿了？”我不想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苏晚扶着我，上了车。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从保温杯里倒出一杯温水，递到我手里。

“妈，没事了，我们回家。”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我握着那杯温水，

看着水汽袅袅升起，模糊了我的视线。回到家，一进门，我的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思嘉”两个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一接通，

张思嘉的咆哮就炸了出来。“林素琴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你别以为你把房子转给苏晚就万事大吉了！我咨询过律师了，

你这种大病初愈精神不稳定的情况下的赠与，我可以申请无效！”“你等着收律师函吧！

我要告你！告你神志不清，被苏晚那个贱人蒙蔽，非法转移财产！

”“你今天要是不把房子给我弄回来，我就去你学校闹，去我弟单位闹，

我去所有亲戚朋友那里说，说你这个当妈的有多偏心，说苏晚那个外人有多恶毒！

”句句诛心。我甚至能想象到她在那头，面目狰狞的样子。我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将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世界瞬间清净了。

苏晚默默地从厨房给我端来一碗刚热好的鸡汤，上面还飘着几粒我最爱的枸杞。

她把碗放在我面前，什么都没问，只是说：“妈，先暖暖身子，

这是我早上五点起来给你熬的。”儿子张思明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他看着我，

想为他姐姐辩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妈，思嘉她……她可能就是一时糊涂，

被房子冲昏了头脑……她不是那个意思……”“你闭嘴。”我冷冷地打断他。我抬起眼，

看着我这个从小就老实巴交的儿子。“你老婆辞职，不眠不休在医院照顾我85天，

她累得瘦了十五斤。”“你姐，我的亲生女儿，穿着名牌，化着精致的妆，来了6次，

加起来不到一个小时。今天，她为了要6万6去度假，把我从车上推下来。”“思明，

你现在告诉我，谁是糊涂的那个？”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块石头，

砸在思明的心上。他脸色煞白，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反倒是苏晚，走过来，

轻轻拍着我的背，劝我。“妈，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姐……姐可能工作真的太忙了，压力也大。”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为张思嘉说话。

这个傻孩子。她的懂事，和张思嘉的恶毒，形成了地狱和天堂一般的对比。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很温暖，不像我，从里到外都凉透了。我看着她，

无比庆幸，自己在车上做的那个决定。这个家，这家产，只有苏晚，才配得上。

03.第二天一早，门铃就被按得震天响。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苏晚去开门，门外，

站着气势汹汹的张思嘉，和她身后板着一张脸的丈夫，李俊。“苏晚，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还有脸待在我家？”张思嘉一把推开苏晚，径直冲了进来，眼睛像雷达一样在屋里扫视。

苏晚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幸好思明及时扶住了她。思明挡在张思嘉面前，怒吼：“张思嘉！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我来拿回我的东西！”张思嘉狠狠地瞪着他，

“张思明你给我让开！这房子是爸妈留给我的，什么时候轮到你老婆了？

你是不是也被她灌了迷魂汤！”李俊跟在后面，装出一副公允的样子，对我说道：“妈，

思嘉她不懂事，说话直，您别跟她计较。但您把房子给苏晚，这事确实做得不妥。

她毕竟是个外人，哪有把家产给外人的道理？”一句“外人”，说得理直气壮。

我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张思嘉没找到她想找的东西，开始变得歇斯底里。

她直奔我的卧室，像个土匪一样，拉开抽屉，翻箱倒柜。“房本呢？你把房本藏哪儿了？

我就知道苏晚这个女人不安好心，从嫁进我们家那天起就惦记着我们家的财产！

天天在你面前装可怜，演给谁看呢！”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把我的衣服、杂物扔了一地。

思明冲上去拦她，兄妹俩瞬间扭打在一起。“张思嘉你疯了！那是我妈的房间！”“你滚开！

帮着外人欺负你姐，你算什么东西！”“砰！”我拿起茶几上的一个遥控器，

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刺耳的破碎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我扶着沙发的扶手，慢慢站起来。

“别找了。”我的声音很冷。我从沙发底下，拿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摔在了茶几上。

“想看房本？先看看这个。”这是苏晚的笔记本。她以为我睡着的时候，

总会偷偷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我一直以为她在画画解闷，直到有一次，我半夜醒来，

看到她在台灯下，一边流眼泪，一边记录着什么。本子摊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是苏晚娟秀的字迹。那是一本“住院护理日记”。“5月20日，妈入院第一天，急性心梗。

医生说幸好送来及时。我好怕。”“5月25日，妈今天精神好点了，能喝一小碗粥了。

医生说要绝对卧床，我买了护理垫和便盆。”“6月1日，换了新的护工，

但她给妈翻身动作太粗鲁，我把她辞了。晚上我自己来，两个小时翻一次身。

”“6月10日，姐姐带了果篮来，停留8分钟。期间接了三个电话，都是抱怨她领导傻，

客户难缠。”“6月18日，医生建议用一种进口药，副作用小，但不能走医保。一针八千。

我跟妈说是医保内的，自己去交了费。卡里只剩三千块了，下个月房贷怎么办？

”“7月3日，姐姐来了，停留5分钟。她化着全妆，喷着很浓的香水，

进来第一件事就是举起手机，对着妈的病床拍了张照，然后发朋友圈，

配文‘愿妈妈早日康复’。拍完就说公司有急事，走了。”“8月10日，妈的手术很成功。

医生说多亏了前期护理得好，没有生褥疮，身体指标恢复得不错。我抱着思明，

在走廊里哭了半小时。”一页一页，一天一天。上面详细记录着我的病情变化，

每一天的用药情况，体温血压，还有每一笔开销。苏晚为了给我用副作用更小的进口药，

为了给我请经验更丰富的专家会诊，她刷爆了自己的信用卡，把自己和思明那点可怜的积蓄，

花得一干二净。日记本的最后几页，附着几张银行的催款单和一张辞职报告的截图。

思明拿起那本日记，一页一页地翻看。他的手，从一开始的稳定，到微微颤抖，最后，

抖得几乎拿不住那个本子。他的脸色，从涨红，变为煞白，最后，一片死灰。我看着张思嘉，

她也看到了日记里的内容。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我一字一句地问她：“苏晚，

这个你口中的‘外人’，辞了工作，花了积蓄，不眠不休地照顾了我85天，

换来了你一句‘不安好心’。”“张思嘉，你的良心呢？”“假的！”短暂的语塞后，

张思嘉猛地尖叫起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这都是假的！这都是她编出来骗你的！

林素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种东西你也信！她就是为了骗你的房子！她演了一出苦肉计！

”她指着苏晚，面目狰狞。“苏晚，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你可真有心机啊！”苏晚的脸，

一瞬间血色尽失。她看着张思嘉，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泪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看着她委屈的样子，我心疼得像是被刀剜一样。我决定，

不再给她留任何脸面。04.“够了！”我猛地一拍桌子，茶几上的水杯被震得跳了一下。

整个客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张思嘉还在撒泼打滚，哭天抢地，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妈，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亲女儿啊！

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冤枉我！”女婿李俊也还在旁边帮腔，

试图扮演一个和事佬的角色。“妈，您消消气，有话好好说。思嘉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您别被苏晚写的这些东西骗了，谁知道真假呢？

”我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大病一场后，我的身体还很虚弱，站起来的动作有些摇晃，

但我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死死地盯着张思嘉。“我为什么会住院，你心里，

真的没数吗？”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开。全场一片死寂。

张思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所有人都以为，

我是在家里搞卫生，不小心踩滑了摔倒，引发了心梗。我也是这么对儿子和儿媳说的。

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真相。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差一点，

就死在了自己亲生女儿的漠视之下。我看着张思嘉躲闪的眼神，一字一顿地，

把那个我埋在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住院前一天，是我的生日。我跟你说，

家里那个用了十几年的电热水器，开关失灵了，总是有电流的声音，

让你找个师傅来帮我换掉。”“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张思嘉的脸色，

已经白得像一张纸。她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我替她说了出来。“你说，‘妈，

多大点事，一个破热水器，还能电死人不成？我约了朋友去做SPA，过两天再说。

’”“你不是忙于工作，张思嘉，你是要去和你那些富太太朋友，享受你的精致下午茶！

”“我还留着你给我发的微信！”我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

点开了微信。我把那条聊天记录，举到了所有人面前。屏幕上，那一行字，清晰无比。

哎呀妈，多大点事，死不了人，我约了人了，改天再说。下面，

还配着一张她和朋友在高级会所里，端着香槟的自拍。时间，是我生日那天下午两点。而我，

是在那天晚上七点，洗澡的时候，被漏电的热水器击中，当场休克。

如果不是苏晚不放心我一个人过生日，特意提前下班，

带着思明和蛋糕赶过来……如果他们再晚来半个小时……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所有人都会以为，那是一场意外。

只有张思嘉，只有她，知道真相。思明从我手里拿过手机，他看着那条微信，

和他姐姐发在朋友圈里的SPA照片，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猛地转过身，冲到张思嘉面前，

扬起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啪！”清脆的响声，

回荡在整个客厅。“张思嘉！你还是人吗！”思明的眼睛红得吓人，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张思嘉被打懵了，她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

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从小到大，思明连一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

她的眼神慌乱地躲闪着，嘴里却还在下意识地狡辩。“我……我忘了！我真的忘了这件事！

我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会想害你啊妈！”女婿李俊也彻底傻眼了。他呆呆地看着那条微信，

又看看自己的妻子，他大概从来没想过，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我看着崩溃大哭的女儿，

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你不是故意的。”我重复着她的话，

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嘲讽。“就像你不是故意只来看我6次。

”“就像你不是故意在我出院当天，跟我要6万6去马尔代夫散心一样。”“你只是，从来，

都只想着你自己。”“你只是，从来，都没把我的命，当回事。”这一刻，

我心里最后一点关于母女情分的念想，也随着那巴掌声，和我的眼泪一起，彻底碎了。

05.家里的闹剧，以张思嘉和李俊被我儿子思明强行赶出家门而告终。我以为，

她会消停几天。但我还是低估了她的无耻和狠毒。当天晚上，我们家所有的亲戚群，都炸了。

张思嘉在每一个群里，都发了一段声泪俱下的小作文。

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恶毒弟媳和糊涂妈”联手迫害的、孝顺又可怜的女儿。

她说我大病之后，脑子糊涂了，被工于心计的儿媳苏晚下了迷魂药，要把祖传的家产都骗走。

她说她只是好心提醒我，就被我和弟弟联手赶出家门，还被弟弟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