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不渡我不渡她曲谱

第一章：月亮坠河那天六岁那年，我偷了妈妈的口红，蹲在宋家门口的青石阶上，

在作业纸上写：“我长大要嫁宋清桉。”写完鼓起勇气冲过去，把纸塞他手里，

脸红到耳朵根。他低头看了一眼，皱眉：“你又乱写什么？”，然后把纸递过来。我愣住，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把纸撕了，碎纸像褪色的花瓣，飘进臭水沟 。“别胡说。这种话，

以后别写了。”语气平淡。接着他拿起他的《论语》说：“家里正催着背《论语》呢，

烦死了，你太吵了。”我咬着嘴唇，小声说：“可……可奶奶说，

你是我的小丈夫……”“奶奶胡说。”他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我以后要娶的人，得安静，

得聪明，得……不像你。”我站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还是追上去：“那我改！

我以后不吵了，我好好学习，我……我让你喜欢我！”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

“你改不了的。”他说，“喜欢这种事，不是你努力就有用。”我站在原地，

看着那些写着“我爱宋清桉”的纸片飘进水沟，第一次知道，原来心真的会疼。初中冬天，

我熬夜织了一条围巾。手指被毛线针扎得全是小孔，我一边哭一边织，

因为前一天宋清桉说：“你送的东西，丑死了。”我不信，硬是织完，偷偷塞进他书包。

三天后，在操场边看见那条围巾挂在另一个女生脖子上。我没说话，只是那天放学后，

在厕所隔间里哭到干呕。

我为他改过太多次自己——剪掉长发、藏起大笑、连走路都学着他那样轻。

可他从未回头看一眼，那个努力变得“安静”的女孩，早就不像我自己了。高考结束那晚，

我站在河堤上，

手里攥着一本泛黄的硬壳笔记本——封面上用铅笔写着“宋清桉日记·第伍年”。

里面记满了他的一切：他爱喝什么牌子的奶茶，他讨厌芹菜，他打篮球时习惯性摸左耳，

他每次皱眉都是因为压力大……整整五年，我像在养一棵不会开花的树，日日浇水，

夜夜守候。风很大，吹得我眼眶发酸。远处路灯下，宋清桉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

他刚听说我考上了A大艺术系，和他不在一个城市。他以为我还会像从前一样，

坐三个小时地铁，只为给他送一碗热汤。可我没看他。我把本子扬手一扔。纸页在空中散开，

像一群白鸟扑入黑水。我转过身，冲他笑：“宋清桉，我不追了。你自由了。”他想上前，

脚却像被钉在原地。我毅然转身，快步离开，像是怕自己反悔。我没回头，

但我知道他在看我。风那么大，他站得那么久，连影子都冻僵了。可那又怎样？月亮沉了，

就再也照不亮他的夜。第二章：剪掉长发那天，我重生了高考放榜那天，我剪了头发。

不是齐肩那种，是齐耳。理发师剪下第一缕时，我闭了眼，

感觉像剪断一根系了十年的风筝线。镜子里的人陌生又熟悉——眉眼还是那双眉眼，

可眼神不一样了。从前看宋清桉，眼里有火；现在看自己，眼里有光。

我妈差点哭出来：“你疯了？留了这么多年……”我没解释，

只把那本空了的日记壳子塞进抽屉最底层，锁上。从此，林霁月不写“宋清桉今天笑了”，

改写“今天我跳了三小时舞，腿抖得站不稳，但镜子里的我，真好看”。

我考上了A大舞蹈系，不是因为多爱跳舞，而是因为——舞蹈教室的镜子，只照我自己。

大学开学第一天，我在迎新晚会上跳了一支现代舞。音乐是陆靳弹的，他自己写的曲子，

叫《萤火》。他说：“萤火虽小，但敢在夜里发光。” 我踩着节拍旋转、腾空、落地，

汗湿的额发贴在眉骨上，台下掌声雷动。有人喊：“林霁月！你太飒了！”我笑，

心里却想：原来被人看见，不是因为站在谁身后，而是因为自己真的亮了。

陆靳是音乐系的学长，戴银丝眼镜，说话轻声细语，弹琴时手指像在流水上走路。

他第一次约我，是在图书馆。我没答应，只说：“我刚结束一段十年的单恋，心是空的，

别浪费时间。”他推了推眼镜，笑：“我不急。我等你把心腾出来，再放我进去。

”他从不逼我。下雨天，他会默默把伞放在我琴房门口；我练舞拉伤，

他熬了姜茶放在宿舍楼下，附张纸条：“不烫，温的，刚好入口。”他看我的眼神，

像看一幅慢慢展开的画，不着急，也不轻慢。而宋清桉呢？开学两周后，我刷朋友圈，

刷到高中同学发的聚会合照。照片角落，宋清桉坐在窗边，黑衬衫，袖口微卷，

手里捏着酒杯，眼神却盯着手机屏幕—— 我放大，

发现他屏幕上是我三天前发的动态：一张练功房镜子里的侧影，配文：“汗流进眼睛，

也值得。”他没点赞，也没评论。可当晚，

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你穿那件黑练功服，肩膀太瘦。”我知道是他。只有他，

记得我小时候营养不良，总说我“骨头硌手”。我没回。第二天，那条动态被我删了。

第三天，我换了头像——是我和陆靳在校园樱花树下的合影，他替我拎包，

我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我以为他会沉默。可他疯了。

先是陆靳的原创歌曲《给她的歌》在校园平台上线，温柔缱绻，唱“你的发梢有风的味道”。

评论区第一热评，ID“桉”：“旋律平庸，歌词堆砌情绪。连转调都处理不好，

也敢叫‘给她的歌’？”全校哗然。没人知道“桉”是谁，

但我知道——宋清桉连音乐软件都没下过，为了骂一句陆靳，他专门注册了号。我没理。

可一周后，我在舞蹈排练时，发现第一排坐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抬头，是宋清桉。

他翘了金融峰会，坐了三个小时高铁，就为了看我跳一支八分钟的群舞。结束时，

我假装没看见，径直走向陆靳。陆靳递水，他站在三米外，眼神像刀，刮得我后颈发凉。

最疯的是那次游戏。我和陆靳组队玩《星愿》，系统任务：“现实中牵手十分钟，截图上传。

”我们在长椅上牵手，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结果当晚，

我的游戏账号弹出提示：系统提示您与“桉”已绑定为默认情侣关系，

自动回复已开启：“她已名花有主，请勿打扰。”我气得直接打车去他公寓。他开门时，

领带松着，眼底发红，像熬了整夜。我劈头就骂：“你有病是不是？删了绑定！

”他靠在门框上，冷笑：“怎么，被我绑了，不开心？可你忘了——”他顿了顿，

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你六岁那年，可是天天追着我喊‘宋清桉，我长大嫁你’。

”我怔住。他却突然软了语气，近乎哀求：“霁月……你能不能，别和他走那么近？

”我没回答，转身就走。身后，他低声说：“你剪了头发，我都认不出了。”我没停步。

可眼泪，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砸了下来。不是因为心软。是因为我突然发现，

他终于看见我了，却是在我决定不再为他发光的时候。而这一次，我不想做回头的月亮。

我要做自己的太阳。哪怕烧成灰，也得是滚烫的。第三章：他弹了我的童谣那场生日宴，

本来不该变成战场的。陆靳说要给我办个露天音乐会，就在学校后山那片草坪，有萤火虫，

有晚风，还有他亲手写的歌。他说：“霁月，你值得被全世界听见。”我信了。或者说，

我想试着相信——有人爱我，不是因为我是“宋清桉的青梅”，而是因为我就是我。

那天我穿了条月白色的长裙，裙摆沾了露水，脚踝被夜风吹得微凉。陆靳坐在钢琴前，

指尖一落，音符像星星撒进湖面。他唱：“你眼睛里有海，我愿溺毙也不上岸。

”周围起哄声四起：“亲一个！亲一个！”陆靳笑着站起身，朝我伸出手。我心跳有点快，

没躲。就在他指尖碰到我手心的刹那，一道黑影劈开人群。宋清桉来了。他穿一身高定西装，

领带歪着，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像是从哪场重要会议中途逃出来的。可那双眼睛，黑得吓人，

直直盯着我们交握的手，像要烧穿它。没人拦他。他径直走到钢琴前，一把掀开琴盖，

连看都没看陆靳，只冷冷一句：“你连降E调都弹不准，也配给她写歌？

”全场静得能听见草叶折断的声音。陆靳脸色煞白，攥着琴谱的手在抖。可宋清桉没理他。

他坐下去，深吸一口气，手指落在琴键上。第一个音响起时，我愣住了。

那旋律……是我七岁写的。那时我刚学钢琴，只会五个音，歪歪扭扭记在图画本上，

还画了个笨拙的小人，旁边注：“宋清桉喜欢这首！”我早忘了这回事，连本子都烧了。

可他记得。不只记得，他还把它谱成了完整的钢琴曲——温柔、克制，

带着少年时未曾说出口的歉意。琴声流淌在夜色里，萤火虫都停在半空。他弹完最后一个音，

没起身，只是抬头看我，嗓音低得像梦呓：“你七岁写的，我一直留着。”我眼眶一热，

下意识想往前迈一步。可脚还没动，陆靳突然开口，声音发抖：“霁月，你告诉我，

你现在心里……还有他吗？”我僵在原地。宋清桉也看着我，

眼神里有我从未见过的东西——不是冷漠，不是敷衍，是慌，是怕，

是十年积压的愧疚终于破土而出。我没回答任何人。转身就跑。我跑下山，

跑到校医院后门的梧桐道上才停下，扶着树干大口喘气。夜风灌进喉咙，又冷又疼。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急不缓，却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上。“霁月。”他喊我，

声音哑得不成调。我没回头。他也没靠近，就站在三步之外，像小时候那样——我追着他跑，

他总让我停在够不着的距离。“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他说，“可你丢掉的那些东西，

我都替你收着。你织的围巾，我从那个女生手里要回来了；你写给我的三百二十一张小纸条，

我全贴在书房墙上；我发烧那晚你翻墙送的药，

盒子我留到现在……”我猛地转身：“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说？！”眼泪终于掉下来，

砸在月光里。“你嫌我吵，嫌我烦，嫌我不够聪明安静……可你有没有想过，

我拼命改掉自己，是因为我多怕你不要我？！”他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月光照在他脸上，我第一次看见宋清桉哭了。不是流泪，是眼眶通红，喉结剧烈滚动，

像要把什么撕心裂肺的东西咽回去。“我错了。”他声音碎得不成句，“霁月，我错了十年。

”我转身要走。他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却又在触到我皮肤的瞬间松了三分，怕弄疼我。“别走。”他低头，额头几乎抵上我的肩，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我没挣开，也没答应。只是轻声说：“宋清桉，

你弄丢的，不是一条围巾，不是一首童谣。你弄丢的，是那个愿意为你死心塌地的小女孩。

”“她死了。死在你一次次说‘你不懂喜欢’的时候。”他手指猛地收紧，又缓缓松开。

我抽出手，头也不回地走进夜色。身后，琴声没再响起。只有风，吹着空荡荡的草坪，

和一个终于学会心痛的少年。而我，终于明白：有些人，不是追不回，

而是不值得用余生去填他曾经亲手挖的坑。哪怕他现在跪着捧出心，

我也要问一句： 这颗心，是真的为我跳，还是只为证明自己没输？第四章：他学猫叫那天，

我心裂了一道缝我收养“阿昭”那天，纯粹是心软。那猫是在暴雨夜蹲在我宿舍楼下，

浑身湿透，右后腿还跛着，眼睛却亮得像两颗黑曜石。我蹲下来，它没躲，

反而用脑袋蹭我掌心。“长得有点像他小时候。”我随口跟室友说。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我曾发誓再也不提宋清桉。可猫得有名字。室友笑：“叫‘宋清桉’算了，

反正你心里还住着他。”我摇头，想了半天，说：“叫‘阿昭’吧。

”那是我小时候给自己起的笔名，意思是“心有所向，终有回响”。

那时我以为“向”是宋清桉，后来才知道，该是自己。谁也没想到，这只猫，成了导火索。

陆靳第一次来我公寓看猫，逗它时笑着揉它耳朵：“小舅子，你姐最近心情好多了，

多亏有你。”阿昭“喵”一声，往他怀里钻。我笑着拍下照片，

发了条朋友圈：“我家小舅子，认证通过。”配图是陆靳逗猫的侧影，阳光落在他睫毛上，

温柔得不像话。当晚，公寓楼房东打电话来，说整栋楼被一位姓宋的先生买下了，

下月起要“统一改造”。我冷笑，以为又是宋清桉的偏执病犯了。结果第三天，

他真来了——不是来赶人，是来送猫爬架。他站在门口，西装外套搭在臂弯，

手里拎着个纸箱，上面印着进口宠物品牌的logo。 “听说阿昭喜欢磨爪。

”他语气平静，像在谈一桩并购案，“我让人订了三层的，配加热窝。”我没接，

只问：“陆靳的合同也毁了？”他眼神闪了一下，没否认：“他不适合你。”“适不适合，

轮不到你判。”我转身要关门。他忽然伸手抵住门板，声音低下来：“霁月，

我只是……受不了别人叫它‘小舅子’。”我愣住。他盯着我的眼睛，

喉结动了动：“它爸是谁，它自己都不知道，凭什么叫别人姐夫？”我差点笑出声，

可心里某处，却像被针扎了一下。更离谱的是后来。

有天我去他公司送一份艺术展的合作资料，去时我还在想：公事公办，绝不私下见面。

结果刚进大堂，前台小姑娘神秘兮兮拉住我：“林小姐，你快去看看宋总，

他……他在学猫叫。”我以为听错了。乘专属电梯上顶楼，推开虚掩的办公室门。

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灯火，他背对着我，蹲在地毯上，

面前摆着逗猫棒和阿昭——那只不知怎么被他“借”来的猫。他正压着嗓子，

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笨拙又认真。阿昭不理他，转头舔爪。他不死心，

又换了一种调子，轻声哄：“阿昭……叫姐夫没用，你妈是我的，知道吗？”我站在门口，

没出声。风从缝隙钻进来，吹得我眼眶发酸。那一刻，我忽然分不清：他是真疯了，

还是我心软了。可就在阿昭终于朝他“喵”了一声时，他猛地抬头，看见我，整个人僵住。

没有尴尬，没有慌乱，只有一双红得发烫的眼睛，直直看着我，

像在确认我是不是真的站在他面前。“你来了。”他站起身，声音沙哑，“我刚教会它认人。

它现在知道，只有你能抱它回家。”我没说话，走过去抱起阿昭。猫刚在他怀里还炸毛，

到我手上就安静下来，脑袋蹭我下巴。他站在原地，没拦我，只轻声说：“霁月，你养的猫，

比你心软。”我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终于回头。“宋清桉，”我说，

“你要是真想赢回什么，就别再用这种……卑微又幼稚的方式。”他笑了，

笑得苦涩：“可我除了卑微，什么都不会。你教我？”我没回答，抱着猫走了。但那天晚上，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三点，手机震动。是他发来的语音，只有五秒。点开，

是阿昭的叫声——清脆、满足，像是刚吃完罐头。语音末尾，他极轻地说：“我想你了。

”我没回。可我把语音听了七遍。我知道，我正在裂开。不是因为他还爱我，

而是因为那个曾经把我的喜欢踩在脚下的少年，如今正用尽全身力气，学着怎么去爱一个人。

而我，怕极了再一次相信。更怕的是，这次他真的学会了，我却不敢再给机会。

第五章：我发烧那夜，喊的是他的名字我发烧那晚，其实记得不太清。

只模糊记得陆靳坐在我床边，用凉毛巾擦我额头，声音温柔得像哄小孩：“再喝点水，

好不好？”我摇头，浑身滚烫，骨头缝里都泛着酸。后来迷迷糊糊睡过去，梦里有人抱着我，

指尖冰凉，贴在我滚烫的额头上，低声说：“别怕，我在。”我以为是陆靳。

直到第二天醒来，室友小雅端着粥进来，一脸复杂地看着我：“霁月……你老实说，

你跟宋清桉，到底断干净没有？”我愣住：“怎么了？”“他昨晚翻你阳台进来了。

”她压低声音，“保安亲眼看见的。手里还拎着城东那家老字号的粥，你最喜欢的那家。

”我手指一抖，勺子“当啷”掉进碗里。“陆靳被他赶走了。”小雅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