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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净身出户携巨款嫁科研首长前夫求复合

多多妹来了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被净身出户携巨款嫁科研首长前夫求复合是作者多多妹来了的小主角为季明轩温本书精彩片段:热门好书《被净身出户携巨款嫁科研首长前夫求复合》是来自多多妹来了最新创作的年代,穿越,女配,先虐后甜,家庭的小故事中的主角是温娴,季明轩,贺隽小说文笔超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下面看精彩试读:80炮灰被净身出携巨款嫁科研首前夫跪地求复合

主角:季明轩,温娴   更新:2025-11-08 17:0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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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除夕被净身出户1980年除夕,万家团圆的日子,温娴挺着5个月的孕肚在厨房忙碌。

终于做好了一桌饭菜,满心期待她的老公季明轩回来吃年夜饭。一天的欢心和悸动,

在开门看到她老公搂着个孕妇进来时,瞬间冰灭!想给老公的拥抱和香吻,

讽刺的定格在——张开双臂。温娴压着心中的惊愕,静静看着季明轩把女人领进门。

小心翼翼扶她坐下,轻拍掉她头上身上的积雪。动作轻柔的像护珍宝,

随即转头对她说:“温娴,吴彤怀孕了,她怀的是我发小秦浩烈士的遗孤,

彤彤父母也是烈士。我们仨从小一起长大,我必须管她,秦浩生前没和她领结婚证。

我不能让她的孩子成为人人唾弃的私生子,让她被人骂搞破鞋。我们帮帮她,假离婚好吗?

等她生下孩子上完户口,我们立刻复婚。”温娴接过着那张早就手写好的离婚报告,

字迹潦草的像赶时间,而且上面没有任何财产分割的说明。

心里顷刻间比外面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还要冷。“呵呵,两年夫妻恩爱,

竟换来你一纸净身出户的潦草离婚报告?”“阿娴,不用纠结这个,我们只是假离婚,

等给她孩子上完户口。反正都要复婚的,所以财产暂时归我所有。

”坐一旁的吴彤掸掸身上剩下的积雪,挑衅的开口了。“姐姐,

我真的不想来介入你们的生活。但我实在没办法了,我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我就在这借住几个月,反正你和阿轩以后都要复婚,就没必要斤斤计较了吧。”“呵呵!

”我冷笑着攥拳头,全身发颤,肚子抽疼。“啊轩?我都没这样叫过,你叫的真顺口啊!

你们有种!算我瞎了眼!。“阿娴,你能不能别闹了!我刚去京市接彤彤过来。已经很累了,

你就不能贤惠一点吗?”季明轩愤怒的大吼。“呵呵,原来是我打扰你们了是吧?很好,

希望你以后别后悔。”说完话,温娴毫不犹豫的在离婚报告上签下字,

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曾经温馨的爱巢。开着的电视里,

正在唱此刻最应景的歌“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

流浪……”2 穿成炮灰的无奈还有那看着已经签字的离婚报告而开心相拥的两人在说什么,

她已经不在乎了。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 为什么我都这么努力了,

任然逃脱不了这该死的情节。她三年前意外穿到了这个80年代的短剧里,可惜不是女主。

温娴除了知道这个年代经济发展的重要节点之外。没有金手指,没有系统,

没有一切穿越者自带的优越感。只有一身原主自带的悲惨情节。

因为她是几句带过的男主惨死的炮灰前妻。剧本给她的文字寥寥无几,

关于她自己的隐藏情节作者没写……但她知道,短剧里,自己是被人下药睡了男主。

从此被男女主双虐,最后却落得一尸两命的悲惨结局。

所以她一开始就明白无依无靠没有外挂的自己,只能远离男女主,才能活命。

于是刚穿过来那天,她就主动到秦家和秦浩退了婚。退婚后她为了摆脱情节的控制,

不再与男女主产生纠葛。又主动在短期内找了外婆的好友厉婆婆,

给介绍了一个沪市结婚对象。她想,只有远嫁他人,才不会被情节拉着和男主发生关系!

拿着介绍信到沪市去领证的那天,她和介绍的对象是第一次见面。对象阳刚帅气,坚毅挺拔,

待人热情,有礼貌。温娴当时觉得自己赚了,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和这么一个美人过一生也不错!结果他一开口:“你好,同志,

我是你的结婚对象季衍也叫季明轩。”温娴当时就傻眼了,因为这人是剧里女主的白月光啊!

季明轩沪市国营家具厂最年轻的厂长。虽然只是白月光,但他的人设是,只要女主招招手,

他就转身做舔狗。温娴此时骑虎难下,难道还是逃不开这个情节的牵扯是吗?

她在脑子里演练了多种可能性,最终还是决定和他结婚。她俩都属于炮灰,正所谓负负得正,

就不信两人的结合还改变不了情节的走向。于是她开始用自己的方法试着扭转情节,

规避了季明轩和吴彤有交接的一切可能性和时机。结婚后用心经营这个家,

用爱去感化季明轩。可以说对他是百依百顺,呵护备至。他需要她专职在家做贤妻良母,

她就做到了人人称赞的‘季厂长家的好媳妇’。他不需要她太过耀眼,

她就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自己做设计的梦想。拼尽全力迁就迎合他的大男人自尊心。

她们也因此,确实真的像寻常的夫妻那样甜甜蜜蜜的过了三年幸福生活。

季明轩这几年对温娴的爱和付出也不是装的,他确实真的喜欢温娴,想和她白头到老。

但这一切仅限于没有女主的情况下,因为他抵不住情节的牵扯和女主万人迷的光环。

温娴以为情节应该被改写了,自己会在这个举步维艰的世界里,找到了自己的一生所爱。

可是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在她身怀六甲的时候。情节君来了,

曾经的努力的一切一夜间成为可笑的泡影。原剧里,

刚刚怀孕月的女主一直记恨偷偷爬床的温娴。用孩子要挟秦浩和怀孕6个月的原主离婚娶她,

给孩子名分。秦浩被逼无奈,哄着无依无靠的原主假离了婚。原主反应过来后,

歇斯底里的闹了很多次都无果。终于在一个月后,精神崩溃的原主在大雨中哭跑,

被一辆疾驰的车子撞死,一尸两命。从此男女主之间的隔阂就此清除,

原主的炮灰设定成就了他们爱情。3 风雪中的呐喊温娴绞尽脑汁都想不通,为什么?

明明情节已改,现在还要回到原点,只是把男主变成了男二。“狗作者!凭什么要我做炮灰?

要我一尸两命为他们的爱情做奠基?我不服,你出来呀啊!”她摸着自己5个月大的肚子,

在风雪里嘶声呐喊。一阵寒风吹过,突然间他脑清目明,她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认命。

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狗作者!你给我的人生不算数,我要自己来谱写人生。

肚子的疼痛渐渐加剧,感觉有热流涌出。

温娴心想:看来这个孩子已经知道自己不被他的父亲和观众期待。和她一样,

只是一个推动男女主情节发展的工具而已。既然改变不了情节,那她就只能改变自己。

原剧中的凄惨结局是一个月后。那她就只能趁现在胎气以动,孩子又还小,把他流掉。

反正情节也不会让他顺利出生,而她也不会因此而丢掉性命。况且,季明轩今天的行为,

不配自己用命为他生孩子。于是温娴立刻转身回爱巢,她想去收拾自己的行李从此远离渣男。

一进门心还是揪着疼,季明轩和他的女主正在有说有笑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季明轩此刻眼里只有吴彤撒娇的身影,曾经深爱的自己已被他抛到脑后。“哟,

姐姐这么快就想通回来了!”吴彤挑衅的说,眼里是藏不住得意。“温娴,都叫你大度一点,

不要太作,胡闹一阵,最后你还是离不开我。何必呢?赶紧来收拾你的东西,

彤彤她从小就娇惯,身体不好,孕反比较严重。她想住主卧,

你今晚就搬到次卧将就几个月吧。”温娴看着正在对自己说话的两个贱人,

摸着5个月的孕肚,心有千言万语,此刻也不想再多说一个字。“别傻愣着!东西搬走!

彤彤已经很累了,别耽误了她睡觉。”季明轩说完,手里抱着的衣服全部扔给了温娴,

转头又回主卧迅速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套,小心翼翼的扶着吴彤坐下。温娴看着眼前的一切,

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在这种狗血短剧里,只要女主回头招招手,

所有的优质男人都会奋不顾身做她的狗。除非这些舔狗中有人觉醒,

不被情节和男女主光环牵制,不然谁都难以逃出宿命。温娴看着这种无语的结局,

抱着衣物走到了次卧。拿出行李箱,迅速把东西全部打包装好,幸好,

所有东西都放在了这里,避免了再去主卧尴尬。提着行李箱走到客厅,

才发现自己辛苦一天做的一桌美味年夜饭已经吃的所剩无几。

能想象得到他们是多么开心的吃了这一顿团圆的年夜饭。

签好的离婚报告还放在刚刚的书桌上,她毫不犹豫的拿着就走。大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刻,

窗口的昏黄灯光映射出两个相拥的人影。季明轩她真的喜欢了三年,

因为没有哪个女人会为自己不爱的男人生孩子。温娴此刻的心沉入谷底,

酸涩的痛楚已盖过了风雪的摧残。此刻哪怕是季明轩回头稍稍看她一眼,

她也会觉得这两年的深情没有喂狗。但直到温娴走远,季明轩依旧沉浸在和吴彤的暧昧中,

根本没有发觉自己的爱人已经离他而去……4 风雪中流产寒风夹着雨雪呼啸而来,

抽的脸生疼。她提着行李箱,风雪顺着发梢灌进衣领,冰凉刺骨。肚子里的孩子烦躁不安,

挣扎着要出来。肚子扭曲的疼痛,身下汩汩的热流。提醒着她孩子要离她而去了。"乖乖,

别怕。"她摸着肚子轻声安抚,"很快就不痛了,这个世界我们本不该来。

"可是两只脚都在打颤,由于失血身体冷的打哆嗦。已经不能支撑站立了,

更别说还要继续往前走。视线越来越模糊,温娴眼前一黑摔倒在地,意识将要模糊的时候。

她狠掐自己一把,不能受情节影响,不能死在这冰天雪地里,要自救。刚好一辆军用吉普,

从面前缓缓开过。温娴趴在雪地里举着手艰难召唤,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救救我!

”开出几米外的吉普车突然刹住车。温娴知道得救了。

因为从军车上下来的是穿着军装的军人,身材高挑,眉清目秀,一身正气,

每跑过来的一步都带给温娴生的希望。温娴发誓要把这位救命恩人的脸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找机会报答他。跑过来的男人迅速脱下军大衣,裹在温娴的身上,衣服残留着他身体余温,

温暖着温娴。男人二话不说,毫不犹豫一把抱起她,边走边喊:“同志,你醒醒,

千万不能睡,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和我说说话,说什么都可以。

”温娴艰难的支撑着回答:“谢……谢谢,人民医……医院,找找……莫茜……主主任。

"她的声音动得打哆嗦,"就就就……说……温娴找找……她。"”半个小时后,

人民医院的灯光在冰雪中显得格外温暖。她被男人抱着进了妇产科,浑身冰透,头发,

眉毛都结了冰渣。身下裤子的血迹也冻成冰块,动一下都硌腿。

值班护士惊讶地站起来:"我的天!同志,你醒醒,千万不能睡?快,准备抢救。

"“这位男同志,你是她丈夫吗?”护士急忙问道。男人急忙回答:"不是,

我是在半路捡到她的。她要找莫茜主任,她叫温娴。麻烦你们赶快安排,我还在执行任务,

必须马上归队。她就交给你们了,拜托!"说完又看了温娴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

奔着风雪而去。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性急匆匆赶来。她眉目慈祥,齐耳短发,

看到温娴的瞬间眼睛都红了:"天呐!小娴?!谁把你弄成这样的??""莫莫……姨,

"她一开口,眼泪就混着冰渣滚下来。“快!先到值班室让她的身体回温,不然没法手术。

”莫茜边说边把她推进温暖的值班室,用毯子裹住她的身体,往衣服里塞了两个热水瓶。

小护士用干毛巾使劲擦她的头发。莫茜边哈气边给她搓手取暖。其实她自己手都在发抖,

低头看到温娴身下血红的裤子,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造孽啊!!天啦!孩子保不住了!

季明轩呢?他是死了吗??为什么是你一个人冒着风雪来?"温娴缓了一会,

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那张被风雪浸湿的离婚报告。纸张已经皱皱巴巴,

但季明轩潦草的签名和鲜红的手印依然晃的刺眼。"他他……带着怀孕的小三上门,

要我假离婚,好给小三和孩子上户口。"她的指甲掐进僵硬的掌心,"姨,给我做手术吧,

这个孩子留不住了。"值班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正在配药的小护士手一抖,

玻璃瓶"当啷"掉在托盘里。莫姨的脸一下深沉如墨:"禽兽不如!他要遭天打雷劈的!

明天我去找她算账!""没必要了。"温娴拉住她的衣袖,"我现在只想做完手术,

安静的离开。从此与他生死不见。""同志,你这样太憋屈了,你可以去告他啊!

"年轻护士愤愤不平。"流氓罪!重婚罪!遗弃孕妇!让他身败名利吃牢饭!

"温娴嘴角艰难扯出冷笑!她也想告啊!可在这个狗血短剧世界里,

配角是不配拥有法律保护的。原剧中,季明轩为了女主连杀人都能逃脱制裁。

莫茜摸着她的肚子仔细检查,突然红了眼眶:"他还在动,可能他也想拼命的活着吧?

"仿佛回应莫茜的话,腹中又是一阵轻微的胎动。温娴闭上眼睛别过脸去,"做手术吧!

"她声音沙哑,"我们此生无缘。"手术同意书家属签字栏空着。

莫姨的钢笔悬在那里迟迟不落:"小娴,你要不要考虑考虑?""不用考虑了。

"温娴抓过笔,在栏里手指颤抖的写下自己的名字。"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

来这世上也是遭罪。季明轩带着小三进家的那一刻,他就永远失去了给这孩子做父亲的机会。

"手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当催产剂推入静脉时。

温娴仿佛又看见窗户里映出的那对映在窗上的剪影。季明轩低头呵护吴彤的动作,

和昨天出门时呵护她的动作一模一样。"阵痛开始,你就配合着我教你的方法用力!。

"慧姨戴着口罩的声音忽远忽近,

"生下来了就都过去了..."温娴疼痛的叫喊声伴着医院外呼啸的风雪声,

响彻妇产科的手术室。当撕心裂肺的最后一声喊出来时,胎儿终于排出了体外。

温娴偏头看了看青紫死胎,

就再也撑不住昏死过去了……此时躺在床上的季明轩突然觉得自己心口猛的刺痛了一下。

吓得他赶紧坐起来,喝了口水平缓,总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又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只能揣着疑惑又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他的梦里全是婴儿的哭声……很长,很惨……5 新生的曙光醒来时窗外还在下雨。

病房里弥漫着红糖水的甜味,床头柜上摆着个铝饭盒。她下意识摸向平坦不少的腹部,

一种空落落的疼痛从身体深处漫上来。"喝点鸡汤。都过去了,好好保养身体。

"莫茜扶她坐起来。"我在南街国营旅社给你租了间房,一星期后出院。

那里有专门的锅炉供暖,你去那里坐月子好养身体。"温娴捧着饭盒,

鸡汤的热气熏得眼睛发涩。莫茜突然又说:"昨天,季明轩来过电话了,

问你有没有来过我这里?.."温娴吓的手一抖,汤差点撒了出来,急忙拿稳饭盒问到。

"你……应该没告诉他吧??"莫茜温柔得摸摸她的头:"没有,

既然你们之间的牵绊已斩断,何必让他来影响你坐月子呢?""莫姨!"她放下饭盒,

拉着莫茜的手道:"谢谢你,果然,妈妈说的对!这世上除了妈妈,爸爸,外婆,

就只有你最心疼我了。"一周后,温娴拖着虚弱的身体,

将就那件救命恩人的军大衣裹得像蚕蛹一样住进了国营旅社。莫茜早就已经安排好,

特意给她安排了朝南暖气最足的房间。每天晌午,

阳光会透过印着“为人民服务”的窗帘照在床上,暖洋洋的像某种神圣的安慰。

6 远方的呼唤温娴坐在国营旅社的窗前,哈一口气,再用袖子擦擦玻璃,

便能看到窗外大雪纷飞的天空。街道广播里正播放着"冰封大地的时候,

你还在孕育着生机一片……"的歌曲。那熟悉的旋律让这个八十年代的气氛显得格外真实。

扁下去的小肚子还在隐隐作痛,

提醒着温娴一个月前那个痛苦艰难却又代表着生命重启的夜晚。

温娴后来才知道那晚差点大出血而亡,但因为医生抢救及时。

再加上她自己求生的意志过于强大才得以缓了过来,只是以后可能怀孕的几率不大了。

温娴没有后悔当天的决定——因为她再也不会成为促进别人感情升温的工具了。更重要的是,

她的人生从此由自己掌控了。"小娴,快把药喝了。"莫茜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

温娴接过药碗闭着眼睛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莫姨,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你身子受过冻,必须要多做一个月的月子...""季明轩一直在找我。

"温娴放下碗,从荷包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电报纸。"前几天前台收到的。"莫茜展开电报,

气的咬牙:"'速回,一周之内必须离婚。'他竟还有脸找你?

"温娴扯嘴冷笑:"应该是我拿走了离婚报告,他没法办离婚证,小三的肚子又藏不住了,

所以他急了。"温娴又拿出一个布包,里面有几个信封。信封里是一沓汇款单和一本存折。

莫茜翻看着,眼睛越来越直了:"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大部分是父母留的,

小部分是当初退婚秦家给的补偿和我这三年的工资。"温娴轻声说。

"结婚三年我都瞒着我很有钱这事,季明轩也自认为,我父母一对普通的机械厂工人,

根本不可能给我留下巨额遗产..."她顿了顿,"莫姨你知道我父母到底是干嘛的吗?

直觉告诉我,他们不是普通人……"这话一出,莫茜眼神闪烁,还夹杂着纠结和最后的坚持。

她摇了摇头。“孩子,有些事情过都过去了,就不要再纠结,

对你没好处……”温娴通过原主的记忆,知道她是外婆抚养长大的。

神秘的父母总是来无影去无踪,但每月的抚养费从没断过,有时候还会有上千的汇款单。

直到那场所谓的"意外"父母双双去世后,留给温娴的除了巨额抚恤金和两个骨灰坛。

就是京市城区的一套四合院了。四年前外婆过世一年后,温娴才穿到了剧里。

"坐月子的这一个月,我托熟人把京市的房子卖了。房款前天汇过来的,加上抚恤金,

一共有八万五千多块。"温娴摸着存折上的数字。"这些钱我准备拿来投资做生意。

这两年国家大力搞活经济,遍地都是黄金,我要加入这波新时代的弄潮儿。

"其实温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是,处理掉一切男主,女主,男二都知道的东西。

从此远走他乡,不再与他们产生瓜葛,在这狗血短剧里活到大结局。

莫茜拿着存折的手都在抖。在这个月薪不过四五十块的80年代。万元户都少之又少,

更别说温娴居然藏着这么一笔巨额财产。"所以你打算去哪里?

""去邓爷爷画圈的城市——深市。"温娴坚定地说。

"我已经托南下发展的同学帮忙在深市买了套小洋楼。花了1万多块。

剩下的钱足够我创业了。"莫茜担忧地说:"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南下……""莫姨,你放心,

我那边有三个同学,我们都会互相照应。"温娴又取出一本红色证书和一封推荐信。

"看看我还有《一级特殊技能证》,这三年我兼职帮京华书店做外文书籍翻译。

他们还给我出了推荐信可以到广市继续兼职。这个工作体面也能让我接触到更多的投资机会。

"证书上烫金的国徽庄严肃穆。象征着它可以镇压一切不公与罪恶。

7 命运的转折温娴回想这三年为了摆脱情节苟活下去,不敢太出风头,一直隐藏自己,

实在活的太憋屈。如今,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原主有惊人的设计天赋——她的美术功底扎实又有创意。

加上现代的自己大学学的国际外贸经济学,英语水平雅思7分。而且她还自学了两门小语种,

德语和日语。还有作为未来人,熟知80年代经济发展的先知条件。

就算没有什么金手指系统之类的超强辅助。仅凭设计,语言,先知多重Buff 叠加,

想要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也是如鱼得水。当年温娴想去家具厂做设计师,季明轩不允许,

说她文凭太低,别去丢脸。还框她说,你只需在家美貌如花,我负责挣钱养家。

温娴明知这一句是美丽的谎言,是在套路自己,却也甘之如饮的如他所愿。

把自己从一个天才少女,变成了每天围着柴米油盐打转的家庭主妇。现在仔细想一想,

也许这也是情节给季明轩的妻子设定的人设。但她还是不甘心虚度青春,

于是偷偷找了份新华书店的兼职翻译。三年来翻译了很多本外文书籍和资料。

得到了文化部的表彰,给她发了国家《一级特殊技能证》。工资比起工薪阶层算非常高,

但对于手握巨款的温娴来说微不足道。她只是想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找一份工作,

肯定自己存在的意义。莫茜摩挲着证书,突然红了眼眶:"孩子,

你早就准备好了退路...""从退婚的那天起。"温娴苦笑道,

"我知道这世间没有什么人能靠得住一辈子。只有金钱和财富来的最实在,它们不会说谎,

不会画饼。你只要抓住机遇,再付出相应的努力,它就会确确实实的跑到你手里,

成为你完成所有梦想的筹码。”实际上,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怕扭不断情节的牵扯。

在剧里,季明轩为女主杀人放火都在所不惜,她不敢赌。果然,确实如她所料,

情节的力量太强大了,她都拼尽了全力去扭转,还是改变不了原本的走向。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温娴的话。她俩警觉地对视一眼。"温娴同志在吗?

"是前台服务员的的声音,"有电话。"温娴立刻出去接电话,有些事该做了断了。“温娴,

你还没闹够吗?躲了这么久,还偷偷拿走离婚报告。别以为这样就能拿捏我?

”季明轩像冰锥一样扎着温娴的心脏,她并不是不想离婚,

而是当时只有拿着离婚报告才能顺利引产。温娴气的只说了一句:“我不会拿捏你,

更没有不想离婚的念头。”“冷静了这么久,还嘴硬!知道你离不开我,给你台阶你就下!

别自找没趣。”我们季家在沪市,要单方面办一个离婚证,轻而易举。让你签字离婚,

只是尊重你罢了,你以为真能拿捏住我?”“季明轩,自恋是一种病,得治!

既然你说的那么轻松,那就没必要再见面了。请你办好后,

把我的离婚证放到人民医院收发室即可。我自己去那里拿就行。”“温娴,你最好见好就收,

配合我几个月,我还能和你复婚……”温娴气的直接挂断电话,跟这种舔狗没什么好谈的,

谈感情他没有,谈钱他不会给。只怪当年被他的外表迷惑,就当三年的真情喂了狗吧!

只要女主光环靠近,他即便深爱着温娴,也会被操控成打压凌虐温娴的刽子手。

8 新的开始这一个月,其实吴彤早就找到温娴,毕竟她光环强大,她跟温娴打过两次电话。

字里行间都是炫耀季明轩如何呵护她!每句话都带着明晃晃的挑衅!后来她再打电话来,

温娴直接拒绝。多和她说一个字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一个脏了的男人而已,早就过去了。

温娴摸着军大衣领上内测写着的名字——“贺隽羿”"莫姨,帮我个忙。

让叔帮我查一下贺隽羿这个人在哪个军区?我想报答他。

"她边说边从行李箱底层取出一沓钱和票。"这些钱和粮票,麻烦你帮我结一下账,

再买一张深市的火车票,要卧铺。剩下的你自己拿着,就当我孝敬你的。""这不行,

我不能要你的钱,你要多久走?.""你不拿着我就生气了,后天。

""明天应该就能拿到离婚证,后天走刚好。”莫茜看着温娴忙碌的身影,

突然一把抱住她:"孩子...我请假陪你去!你一个人又还没有出双月子,我不放心。

"温娴从她怀里挣脱:"不行,医院不可能放你走,还有如果你也走了,季明轩会起疑。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离开了沪市。他这个人刚愎自用,不可能认识得到自己有错。

他觉得我是离不开他的菟丝花,只有攀附他才能活着。他想我吃尽苦头回头找他,

想看我向他低头服软的样子。我要让他大失所望。你放心,深市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妥的了。

"其实温娴撒了谎。深市等待她的只有未知的挑战。但她不想连累莫茜——原剧里,

她因为帮助温娴被男主报复,悲惨而死。——下午,

莫茜手里攥着一张硬质车票:"后天9点的车,下铺。"她塞给温娴一个布包,

"里面是麦乳精和止痛药,路上吃。"温娴紧紧抱住她,

闻着她身上消毒水混合着雪花膏的味道,觉得场景是无比的熟悉。

现实世界中的母亲的身影和莫姨完全重合了。"别哭,记住,万事先保护好自己。

"莫茜抹去她的眼泪,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我写给广市人民医院同学的信,

记得让她给你复查和调理身体。她在这方面很权威,一定要去,不然以后恐难有孕。

"——第二天,温娴果然拿到了离婚证,收拾好行装。明天将开赴新的战场谱写新的人生。

翌日早上,莫茜坚持要送她去火车站。还把她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了一双眼睛,

生怕她落下月子病。医院的面包车,穿过晨曦拂过的沪市街道。路过人民广场时,

巨大的宣传画上写着"生儿生女都一样,妇女也能抵半边天"。

温娴觉得这话不错——从今天起,她要做那个能顶半边天的妇女。火车站人潮涌动,

大喇叭里播放着“年轻的朋友们,大家来相会……”莫茜帮她提着行李护住她一路前行,

直到检票口才依依不舍地松手。"记住,到站立刻给我打电话。

"她往温娴口袋里塞了一包老街坊的糕点。"这是我早起买的,饿了就吃。记得别喝冰水,

别碰冰的东西。"9 渣男被下套三天后,风雪又开始肆虐沪市的咔咔角角。

季明轩第N次推开妇产科值班室的门,莫茜正在整理病历,爱答不理的说:"季明轩,

季厂长,我说过了,温娴不在这里。""莫姨,"季明轩声音沙哑,神情狼狈。"告诉我,

她去哪了?离婚证都拿走了,为什么还不回家?"莫茜终于抬起头,眼神冰冷讽刺:"回家?

她有家吗?她的家不是已经被你毁了吗??

"季明轩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可以解释...""不用解释。过程不重要,我只看结果。

既然你选择离婚。"莫茜"啪"地合上病历夹。"那就应该知道,离婚后,

你就没资格再骚扰她。""可她怀着我的孩子!"季明轩突然提高了声音,

引得走廊上的护士纷纷侧目。她们眼神里都是厌恶“原来,

这就是大年三十抛妻弃子的渣男啊!呸呸!”莫茜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季厂长,

你逼她离婚,带那个女人回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肚子里还有你的种?

"季明轩像被戳破的气球,肩膀垮了下来。他伸手想摸烟,又想起这是医院,

只好烦躁地搓了搓脸:"我只是...想帮帮彤彤。她肚子里是烈士遗孤,

秦浩牺牲之前没和她扯结婚证……秦家老爷子又从来都不待见她,

孩子不能没有户口...""所以这就是你让自己的老婆孩子流落街头的理由?"莫茜冷笑。

"季明轩,你不觉得你蠢的可笑吗?你真是猪狗不如。

有你后悔的时候……"季明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想起那天温娴离开时的背影,

挺着5个月的肚子,手里只拎着行李箱冒着风雪前行。当时他觉得她只是闹脾气,

过几天就会回来。毕竟她那么爱他,怎么会真的离开?而且钱和粮票都还在家里。

没钱她能去到哪呢?"莫姨,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我真的担心她和孩子……"莫茜的表情微微松动:"她很好,你不用担心。

""你知道她在哪?"季明轩猛地抓住莫茜的手腕,"告诉我!""放手!"莫茜甩开他,

"我答应过温娴不告诉你。她只想与你余生生死不见!季明轩,但凡你还是个人,

也不想我去厂里举报你,你就放过她吧。"季明轩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

雨雪打湿了他的呢子大衣。他站在台阶上,望着雨雪飞舞的天空,

突然想起这三年温娴和他在一起的温馨甜蜜的一幕幕。去年除夕,她穿着红色毛衣,

在雪地里转圈,她笑得那么甜,那么美。她说:“今夕与君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可现在她不在了,他们还如何共白头?"阿轩!"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吴彤撑着一把油纸伞,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冒着风雪向他走来。

她今天穿了件淡蓝色毛呢大衣,衬得肌肤如雪,楚楚可怜。"你怎么来了?雪天路滑,

你不应该出来的。"季明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吴彤把伞往他那边倾斜,

雨雪立刻打湿了她的肩膀:"你这么久没回家,我担心你..."她咬了咬下唇。

"找到姐姐了吗?她也太任性了?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季明轩摇摇头,

接过伞为她挡住:"没有。走吧,我送你回家。""阿轩..."吴彤突然拉住他的袖子,

眼眶泛红,"都怪我,要是我不来你这里...""别说了。

"季明轩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他不能反抗吴彤。"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太小气。

"一路上,吴彤一直轻声细语地安慰他。季明轩听着她的声音,

心中莫名其妙的感到满足和欣慰。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温娴一向坚强独立,

就算一个人在外面也不会有事。而彤彤从小娇生惯养,现在又怀着孕,更需要他的照顾。

"阿轩,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进门时,吴彤温柔地说,"你先换衣服,我热菜吃饭。

"季明轩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像极了温娴平时的身影。脑子里的声音又在告诉他,

彤彤才是他应该珍惜的人,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不像温娴,顽固不化,一意孤行,

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晚饭后,吴彤拿出一壶温好的黄酒:"阿轩,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你冻坏了。"季明轩没有拒绝。因为他真的说不出的心烦,一杯接一杯,

酒精模糊了他的思绪。朦胧中,他似乎看见温娴在对他笑,

对他伸出手..."啊娴..我爱你。很爱很爱。"他喃喃道,抓住那只手。"季明轩,

你清醒一点。我是吴彤..."吴彤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语气愤怒不甘。

因为她知道季明轩心里一直爱着温娴。这一晚,季明轩因为酒醉不醒人事,

但却一直喊着“阿娴……老婆……我好想你。”对于吴彤来说,这一晚是无比的屈辱难熬,

但她不能退缩。秦浩死了。她只能死咬住季明轩不放,不然她和孩子该如何活下去。况且,

她盯上的男人,不都应该身心都向着自己吗?怎么可能让他心里装着别的女人。

哪怕是耍手段,也不能让他们逃出自己的控制。

所以她决定破釜沉舟……10 意外的救赎第二天清晨,季明轩被头痛唤醒。他睁开眼,

发现天都塌了,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怀里还抱着一丝不挂的彤彤。

这不堪的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为什么?..."他猛地坐起来,太阳穴突突直跳。

吴彤被他的动作惊醒,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阿轩...我不怪你.."季明轩大脑宕机。

他知道自己喝了酒,明明记得眼前是温娴,然后..."抱歉.."他声音嘶哑,

"我喝醉了不会乱动...我应该没有对你做点什么吧?"吴彤摇摇头,

拉过被子遮住身体:"没……没做什么...怪我没推开你...你不承认也没关系。

"她低下头,"我知道你是错把我当成了温娴..."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季明轩心里。

他可能真的对她做了不好的事?她是他发小的女人,也是自己呵护长大的青梅竹马,

他答应过要照顾她的,却...把她給睡了。"彤彤,对不起...我不是人,

是畜生……""阿轩,别自责。"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坚强的微笑,"我不怪你。意外而已,

我不在意。"季明轩感动了,彤彤竟然这么善解人意。和温娴的任性比起来,

简直是天壤之别。"我……会负责的。"他听见自己说。吴彤摇摇头:"别。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 姐姐。我不想插足。"她顿了顿,"但是...我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我不想整天待在家里。靠你挣钱养活。"吴彤轻声说,

"我想去你厂里上班。你教我做设计可以吗?我一直想学这个..."季明轩愣住了。曾经,

温娴也提出过同样的请求,他却一口回绝。可现在彤彤提出同样的要求,他却无法拒绝。

"好。"他听见自己不情愿的说,"周二来报到吧。"吴彤惊喜地扑进他怀里,

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季明轩僵硬都的呆住了,

心里某个角落隐隐作痛。他想起温娴被拒绝时失望的眼神,

想起自己为了彤彤不顾原则的举动。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11 深市再遇救命恩人遥远的南方,火车在深市站停稳时,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站台上“欢迎各界投资者到深市来投资设厂”的红色标语,在日光下格外醒目。

温娴深吸一口气,

潮湿的空气里满是自由的味道——她终于又一次逃离了那个被情节操控的漩涡。

她刚转身想找公用电话给莫姨报平安,身后传来两道德语交谈声。起初她没在意,

可越听心越沉:那两人竟在嘀咕,有台机床的损耗早就超标,修修就能当新的卖,

华国人看不出来。原来是要把一台有严重损耗的机床混在新设备里卖给华国,

还盘算着能多赚一笔,温娴正琢磨着怎么悄悄提醒相关人,

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三个工程师模样的人朝老外走来。挺拔的身形、冷峻的眉眼,

正是那晚救了她的贺隽羿!她正托人打听他的消息,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

还能顺便还了这份恩情。眼看贺隽羿一行人要和老外对接,温娴快步上前,

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好,同志,您还记得我吗?”贺隽羿皱了皱眉,

打量她两秒突然反应过来:“你是那晚倒在雪地里的姑娘?”“是我!”温娴点头,

“非常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本来想打听好您的消息再上门道谢,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真巧!

”“为人民服务是军人的职责,不必挂怀,你没事就好。”贺隽羿语气平淡,

目光却带着涉密人员的本能警惕,扫了她一眼。温娴不再绕弯子,

压低声音:“你们是来谈机床采购的吧?我刚才无意间听见这两位德国友人的谈话,

觉得有些不对劲。”贺隽羿脸色骤变,眼角余光瞥见她军大衣领口露出的“贺隽羿”签名。

又想起沪市那晚她濒死仍抱着他脖子的模样——还有梦里这姑娘本就是被连累的无辜炮灰,

绝非间谍。他当机立断:“时间紧迫,跟我们走!出了问题我担着。

”一行人当即驱车前往盛世大酒店会议室。温娴刚坐下,

就拿起德国佬带来的生产说明书、产品合格证和质检报告翻看起来。

两个德国佬见翻译是个年轻姑娘,眼里满是讽刺和藐视,交谈时语气都带着敷衍。

温娴刻意收敛锋芒,装作“偶然发现问题”,

用平实的语气指着单据:“我之前做外贸采购时,经手过不少进口设备单据。

这台机床的损耗记录和出厂日期对不上,而且核心部件的型号编码,

和你们提供的产品样本册标注的新款参数完全不符。”她没提“阴谋”,

只抓商业实质:“要是按这个货交割,我们不仅有权拒付货款,

还能通过外贸部向德国驻华商会投诉。到时候影响的可是贵公司在华国市场的后续合作机会。

”德国佬脸色瞬间铁青,私下用德语急促商量——1980年的华国市场刚开放。

他们正想抢占先机,要是被外贸部门列入不良记录,后续生意就没法做了。

两人还想辩解是单据填写失误,

温娴直接把产品样本册采购前期德国佬提供的资料翻到对应页面推过去,

用德语补充:“样本册上的参数是你们自己标注的,和机床实际单据对不上,

这可不是笔误能解释的。”德国佬对视一眼,满脸不甘却别无选择。权衡后,

他们咬牙同意:“可以额外补一台新机床,但必须签署保密协议,不得泄露此次失误。

”送走德国佬,会议室里的翻译和工程师们激动不已。

一位头发花白的工程师紧紧握住温娴的手:“温同志,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

我们这次可要吃大亏了!我会为你申请奖励和表彰。现在正式邀请你担任我们的兼职翻译,

有需要随时联系你,你愿意吗?”温娴连忙松手,有些不好意思:“叔叔您太客气了。

兼职没问题,有需要我义不容辞,我懂英语、德语、日语,都是之前自学和工作中接触的。

”话没说完,四人更是惊喜。贺隽羿眼底藏不住佩服:“以后就多麻烦你了,

工资按最高标准算。这是我的电话,看你像是刚来深市,安顿好后把地址和电话告诉我。

”“好!我装好了电话就联系你,先走啦!”温娴接过纸条,转身往外走。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时,贺隽羿望着那方向。眼神复杂——这个梦里的炮灰,

好像和他知道的太不一样了。她不应该在三年前就死了吗?

难道她也是有了什么奇异才摆脱了命运?11深市的小洋楼比温娴想象中还好。

仿西欧风的三层小楼,在80年代算得上最新潮的。黑色大门庄严,

推开门就是七八十平的院子。中央搭着葡萄架,靠墙的爬山虎和凌霄花已经发了芽,

墙脚一圈种着各色花草。深市不下雪,但落叶铺了满院。最让她惊喜的是西墙根的两块菜地。

前任主人种的大葱、白菜和萝卜,还郁郁葱葱地长着。“这可是多少现代打工人的梦想,

我却在80年代实现了。”她把行李往大厅一放,赶紧楼上楼下开窗通风,

三月的风裹着迎春花香涌进来。稍作休整,便拿起工具开始打扫卫生……一周后,

电话安装妥当,温娴第一时间给莫姨打了过去。放下听筒,

莫姨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吴彤进厂里学设计了,那畜生亲自带的……”温娴走到院子里,

隔壁后院挂满青黄果的枇杷树晃得人眼热。阳光从宽大的绿叶缝隙里直射进来,

落在她的菜地上。“还亲自带啊……”她轻笑一声,蹲下身子,伸手拔起菜地里的野草。

曾经,她多渴望能做设计师。为了迎合季明轩,她藏起梦想,整天围着灶台转,

就盼着他回家能吃上口热饭。可当她提出想去厂里工作时,他却说:“你别去给我丢人现眼,

我又不是养不活你……别让人笑话我行吗?”如今,同样的请求落在吴彤头上,

他却违背了当初的初衷。这大抵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被拔掉的野草在阳光下渐渐蔫了,

没了杂草争抢养分,地里的白菜反倒愈发郁郁葱葱。这景象,

像极了一场无声的提示……温娴摇摇头,都跟她没关系了,

下午约了莫茜推荐的妇科医生调理身体,得动身去赴约了。

12 枇杷树下的邂逅接下来的两周,温娴约上张光强、陈秀敏、吴成义三位高中铁党。

四人像忙碌的蜜蜂般扎进深市各大厂区,脚步不停寻找适合建厂的场地。温娴总暗自庆幸,

去年从老同学那寻回三人联系方式后,这四个高中时的死党才算真正重聚。

当年三人考上广市大学,唯有她进了京美,本就渐走渐远。大一那年原主父母牺牲,

更是让原主彻底封闭自我,断了所有联系,直到她穿越而来,才重新牵起这份情谊。

两周前的搬家饭上,她提出在深市建厂创业的想法,三人几乎没犹豫就举了手。

当即辞掉省里的工作,陪着她四处找地——可深市寸土寸金,手头的资金实在捉襟见肘。

每看一处都只能精打细算,至今仍没找到合适的。今天温娴没出门,流产后第一次来例假,

肚子疼得直冒冷汗,只能在家歇着。桌上突然多了封来信,是吴彤寄的。拆开扫了几行,

温娴胃里一阵翻涌——信里全是露骨描述。说她和季明轩在自己走后如何发生关系,

季明轩在床上多温柔。一晚多少次……字字句句全是无脑的挑衅与炫耀。“太辣眼睛了!

”她差点当场撕了信,指尖顿住又收了回去——说不定还有用。温娴扯了扯嘴角,

女主光环果然强悍,才一个月就找到了自己。可她心里门儿清,按原情节设定,

男二根本不可能和女主有实质关系。既然吴彤非要演,她奉陪到底便是。

隔壁录音机正放着歌:“你的身影……我的情爱,我的美梦,永远留在你的怀中”。

那院子比她家大两三倍,古中式建筑气派非凡,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人家。

最让温娴动心的是院里那棵枇杷树,枝丫横过院墙。黄澄澄的果子压得枝条低垂,

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水果简直是稀罕物。喉咙突然发干,温娴鬼使神差搬来梯子。

墙头青砖被太阳晒得发烫,坐上去倒能缓解肚子疼。她摘下个最大的枇杷,剥开皮咬下去,

汁水四溢,酸甜适中:“真甜……简直是纯天然美味!”刚想去够高处那个,

底下突然传来低沉又熟悉的男声:“同志,枇杷甜不甜?能不能帮我也摘一个?

”温娴吓得差点从墙头滚下去,慌乱中往下挪。衣角被树枝挂住,整个人往前栽去——完了,

好奇害死猫,嘴馋要断腿!预想中的疼痛没到来,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了她。

脸撞上结实的胸膛,鼻腔里全是淡淡的松木混着硫磺的香气。她本能抱住对方的腰,

隔着棉布衬衫都能摸到紧绷的肌肉线条。“同志,伤到没有?”温热的呼吸拂过发顶,

声音熟得不像话。温娴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桃花眼——眼尾微挑,瞳色偏浅,

阳光下像琥珀般透亮。高挺的鼻梁,分明的下颌线,

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滚动……她脸“腾”地烧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还死死抱着人家的腰,

指尖下是精瘦腰身和块垒分明的腹肌。“我、没事!”她触电般松手跳下来。

头埋得低低的——怎么会以这么尴尬的方式再遇贺隽羿!“对不起贺同志,

我就是……嘴巴馋了……”头顶传来轻笑:“甜吗?”“啊?”温娴愣愣抬头。“我问,

枇杷甜吗?”他嘴角噙笑,阳光给侧脸镀上金边。“甜……很甜。”她舌头打了结。

“那就好。”贺隽羿摘下一个递过来,“以后想吃叫我帮忙,别爬这么高,危险。

”温娴羞愧得脚趾能抠出两室一厅——偷摘人家水果被抓现行,东家还是熟人!

她转身要跑:“我、我赔钱给你!”后领突然被揪住,贺隽羿的声音带着戏谑:“别跑!

说好安顿好给我联系方式,都快一个月了,忘了?”“没忘,只是太忙了……白天跑厂区,

晚上倒头就睡,就……”温娴含糊道。“不掉进我家院子,你怕是半年都想不起来吧!

”他半信半疑,随即伸手。“还好新邻居是你,欢迎来深市。”温娴手忙脚乱,

干脆双手握住他的手,活像垂涎美色的渣女:“谢、谢谢,我也很荣幸。

”她偷偷打量——白衬衫挽到肘部,小臂线条流畅;咖啡色西装裤笔挺,皮鞋擦得锃亮,

这打扮在这年头太过讲究。再看自己,红色蝙蝠衫配牛仔喇叭裤,脚下粗跟小皮鞋。

倒也算时髦领军者,和他站一起竟还相得益彰。忽然想起原剧里提过,

深市机械厂有位年轻总工程师。背景神秘,连男女主都忌惮——不会这么巧吧?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她刚要道歉,贺隽羿突然掏出把钥匙:“后院小门的,

以后想吃直接过来。”温娴瞪大眼睛,她们之间有那么熟吗?他居然给钥匙?“我经常出差,

果子熟了掉地上浪费。”贺隽羿解释。“过意不去的话,你种的蔬菜偶尔送我点就行。

”这话合情合理,温娴接过钥匙,金属上还留着他的体温:“谢谢你。”转身时,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追着自己。搬梯子时腿还发软,连肚子疼都忘了,

不知是吓的还是因为那个猝不及防的拥抱。回到家靠在沙发上,掌心攥着钥匙,

指尖都硌疼了——贺隽羿……13 夜半的琴声晚饭后温娴在菜地散步,

暮色里传来《军港之夜》的口琴声。琴声骤停,贺隽羿的声音从墙那边传来:“温同志?

”“嗨!还没休息呢?”她吓了一跳。“睡不着。”他声音带笑。

“今天接住你时发现你太轻了,得多吃点,身体还没恢复吧?

”温娴脸又热了:“我是吃不胖体质!”“白天说很忙,在忙什么?”他补了句。

“没别的意思,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找地建厂呢,近的太贵,远的不方便,资金也紧张。

”温娴没多想就说了。墙那边沉默片刻,传来他笃定的声音:“你上次立过功,

我去给上面申请给你批块地,明天就落实。别太累,先养好身子。

”温娴茅塞顿开:“我怎么忘了这事呢?我不占国家便宜,我给钱,但能不能少收点?

资金实在紧。”“嗯,明天办。明早记得把你的创业项目计划书给我。

如果你的项目符合深市的稀缺招标计划,估计地会免费租给你。”“你真是我贵人!

以后我把你供起来……”贺隽羿差点被口水呛到:“别别!我还想多活几十年。

”“不是那个咒你…的…意思!是敬重你!”温娴赶紧解释,越说越尴尬,只好道别回屋。

月光洒在菜苗上,温娴摸着小腹——不疼了,却留着一道妊娠纹。

贺隽羿的出现像石子投进死水,搅乱了她的心。三年婚姻只剩失子的伤痛和对感情的戒备,

可今天那个拥抱。让她久违地心跳加速,比初见季明轩时还要剧烈。“差点上当!

”她拍着发烫的脸。“肯定是剧本君的套!男二不行又来男三,必须防着美男计!

”可躺在床上,闭眼前全是那双桃花眼和衬衫下若隐若现的锁骨。

温娴嘟囔:“这要是现代大学同学,我肯定追他四年……”“现代”两个字让她愣住。

来这儿快四年了,前三年都在和情节抗争,差点忘了自己是谁。月光透过窗棂,

她忽然认真想:若注定回不去,我得有多少资本才能抵抗剧本控制呢?隔壁口琴声又响了,

是首陌生的曲子,温柔又忧伤。温娴伴着琴声入梦,梦里没有季明轩,没有吴彤,

只有一树金黄的枇杷。14 创业的曙光大半个月过去,

温娴一早就去京华书店辞了兼职翻译,又去医院做第三次身体理疗。回到家坐在葡萄树下,

正画着制衣厂的厂区设计图。“温同志!申请下来了!”熟悉的低沉嗓音从隔壁传来,

温娴抬头,见贺隽羿站在梯子上露出半个身子,穿了军装,手里攥着个纸皮文件袋。

“给我看看?”她擦净手走过去,“下来吧,到我家慢慢聊。”“好。”贺隽羿递过文件袋,

踩着墙头直接跳了下来。温娴接过文件反复看,难掩喜色:“地段好,还免租十年,

政府太够意思了,你也忒给力。”他拍了拍身上的灰:“主要是你项目符合招标规定,

批得快。”目光扫过设计图,“你还会设计?真看不出来,我随手救的小姑娘,倒多才多艺。

”“设计是我的专业,外语只是爱好。”温娴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图纸。

两人在院子里聊了许久,温娴说起制衣厂的规划。

贺隽羿分享在美国见到的服装流行元素和先进生产线,不知不觉太阳西斜。“对了,

”临走前他忽然开口。“我们厂里还是缺多语种翻译,你要不要试试?入职就是自己人,

有好资源,还可能立功拿奖赏。”温娴一愣:“有这么好的事?你是深市机械厂的?

”“目前是,以后可能变动。”他补充。“厂里刚引进一批日产设备,说明书都是日文的,

正高薪聘翻译。”温娴想起季明轩常说的“你不适合,别给我丢脸”。

想起他说女人该在家相夫教子,再看眼前主动为她介绍工作、欣赏她才能的人,

微笑道:“谢谢,我考虑一下。”贺隽羿眨眨眼:“不着急,周一给我答复就行。

”看着他轻松翻回墙那边的身影,温娴心里生出念头:炮灰也该活出精彩人生。

季明轩和吴彤的近况,莫姨会隔三差五在电话里告知。吴彤接任设计后,天分不足,

设计的产品难登大雅。常让季明轩在厂里出洋相,两人也因此频繁吵架。

季明轩还总去打扰莫姨,想打听她的下落,却每次都无功而返。这些都已与她无关,

她只希望那三人锁死在彼此的纠葛里,别再来祸害自己。在这里,

她有自己的厂子、房子、工作,还有三个好朋友和一个会为她着想的邻居。

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15 意外的邀请周日,葡萄叶的缝隙间,

在石桌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温娴坐在院子里,面前摊开一份合同——机械厂兼职协议。

钢笔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她毫不犹豫地在落款处签下“温娴”二字,笔触利落。

“温娴同志,欢迎加入我们。”贺隽羿的声音从墙那边传来,带着几分笑意。温娴抬头,

看见他站在木梯上,身着笔挺的深蓝色中山装。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国徽徽章,

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贺同志今天这么帅?”她收起合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身装扮褪去了往日的随和,添了几分禁欲感与威严,格外惹眼。“厂里有接待任务。

”他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合同上,“签好了?”“嗯。”温娴点点头,

“绝密文件去厂里翻译,其余时间自由支配,很合适。”“明智的选择。”他眨眨眼,

“下午我带你去办手续?”“好。”午后,

温娴换上一身体面的衣裳——白底黑点的泡泡袖衬衫,外搭一条牛仔背带裤,

头发高高扎成丸子头,明媚又时髦。贺隽羿推着自行车在门外等候,见她出来,

眼睛一亮:“真好看,很适合你。”温娴耳根一热,低头假装整理袖口。

这身打扮在现代稀松平常,可在这个年代,已然算得上新潮。她就是想多露露面,

让更多人看到她的审美与设计,等制衣厂建好,才能财源广进。“自行车?

”温娴心头犯嘀咕,贺隽羿明明有轿车,怎么偏选自行车?难道有什么小心思?

“轿车早上坏了,还在修。”他拍了拍车后座。“骑自行车也快,放心,不会让你摔着。

”“好吧。”温娴不情不愿地坐上后座,想抱他的腰,又觉得过于亲密;单抓着后座边缘,

颠簸间又格外难受,一时间竟有些憋屈。机械厂比想象中更大,高耸的烟囱冒着淡淡白烟,

整齐的厂房排列有序。门口持枪站岗的士兵,让她瞬间意识到这绝非普通工厂。

贺隽羿向卫兵出示证件时,温娴无意间瞥见封皮上烫金的“总工程师”字样,心头微动。

一路上,不断有人向他敬礼问好,“首长”“贺总工”的称呼此起彼伏,

众人看向温娴的目光里,满是好奇与打量。人事科的黄科长是个和蔼的中年女性,

接过温娴的特殊技能证时,眼睛一亮:“温娴同志会三国语言?难怪贺总工亲自推荐,

真是人才。”手续办得出奇顺利,温娴拿到了崭新的工作证。

还有第一个月的预发工资——足足一百二十元,相当于普通工人三个月的收入。

“这只是基础工资。”黄科长笑眯眯地补充。“翻译难度大的技术文件,还有额外补贴呢。

”回程路上,温娴抱着厚厚一叠日文资料坐在后座,风吹起她的发梢,

裹挟着初秋的清爽气息。“贺首长,”温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头的疑惑。

“厂里应该不缺翻译人才,为什么选我?”车轮碾过石子路,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过了好一会儿,贺隽羿才缓缓开口:“看过你给京华书店翻译的《机械原理》,

文笔精准又流畅,专业度够。”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而且,我们需要绝对可靠的人。

”温娴没再追问,但心里已然明白,这批日产设备大概率涉及国家重要项目。在这个年代,

能参与其中,既是荣誉,也是沉甸甸的责任。接下来的日子,忙碌却充实。白天,

她偶尔去工地监督制衣厂的建设进程。幸亏张光强、陈秀敏、吴成义三人打理着琐碎事务,

不然她当真扛不住;晚上,要么伏案翻译日文资料,要么勾勒服装设计图纸,

常常挑灯夜战到深夜。贺隽羿偶尔会来送夜宵,有时是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有时是几块香甜的点心。“你不能再这么熬了,身体会吃不消的。”某个深夜,

他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皱眉看着她眼下的青黑。“没事。”温娴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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