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对掏难度

1头痛欲裂中，我睁开眼，雕梁画栋的穹顶陌生又刺眼。“殿下，该上朝了。

”内侍尖细的嗓音钻进耳朵，我猛地坐起，锦被滑落，露出一身绣着龙纹的明黄寝衣。

脑中涌入不属于我的记忆——我是大雍王朝三皇子赵珩，而这个王朝，

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女帝掌权时代。女帝赵灵，我的皇姐，以雷霆手段登基，朝堂之上，

铁腕无双。金銮殿上，女帝高坐龙椅，凤目扫过阶下众臣，最后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北境蒙族遣使求亲，愿以战马千匹、牛羊万头为聘，

结两国之好。”女官宣读着国书，声音在大殿回荡，“朕意，遣三皇子赵珩，入蒙族和亲。

”满朝哗然。我僵在原地，血液几乎凝固。和亲？让一个皇子去和亲？

还是嫁给蒙族大汗的独女？记忆里，蒙族大汗孛儿只斤·巴图，是北境雄鹰，手握十万铁骑，

骁勇善战，多年来与大雍摩擦不断。而他的独女阿古拉，

更是传闻中能弯弓射大雕的草原明珠，性子烈如烈火。“陛下！”吏部尚书出列，

“皇子乃龙子凤孙，岂能屈尊和亲？此事万万不可！”女帝抬手，大殿瞬间安静。

“皇弟年方弱冠，尚未就藩，此去和亲，既能彰显我大雍诚意，又能结好蒙族，何乐而不为？

”她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赵珩，你可愿往？”愿？我岂能愿？

这哪里是和亲，分明是流放！女帝登基后，对我们几个皇子猜忌颇深，大哥被圈禁，

二哥自请戍边，如今轮到我，竟是要把我送到虎狼环伺的北境，断了我在朝中的一切可能。

可我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若说一个“不”字，恐怕今日就走不出这金銮殿。

“臣弟……遵旨。”我咬牙，字字如血。退朝时，内侍低声传话：“陛下说，

殿下只需安分守己，保你一世安稳。”安稳？在蒙族的地盘上，寄人篱下，何来安稳？

我冷笑，女帝打的好算盘，她是想借蒙族之手，永绝后患。可她忘了，我赵珩，

不止是大雍皇子。记忆深处，藏着一个被遗忘的秘密——我母妃，曾是蒙族送来的和亲公主，

虽早逝，却给我留下了一半的蒙族血脉。这血脉，连女帝都不知晓。而蒙族大汗巴图，

是我母妃的堂兄。论辈分，我该叫他一声“堂舅”。女帝想用和亲困住我，却不知，

她亲手把我送回了半个故乡。2前往北境的队伍浩浩荡荡，车驾行至雁门关，

蒙族已派了人接应。为首的是个铁塔般的汉子，腰悬弯刀，见了我，

竟用略显生硬的汉话行了个蒙族礼：“三皇子，我是大汗帐下亲卫，特来护您周全。

”一路向北，草原的风越来越烈，吹得车帘猎猎作响。我掀开帘子，

看远处牛羊如珍珠撒在绿毯上，牧民纵马高歌，心中那点被流放的郁气，竟散了些。

母妃曾跟我说，草原的天是蓝的，水是清的，人是热的。抵达蒙族王庭时，

大汗巴图亲自出迎。他五十多岁，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见了我，却没先谈和亲，

反而拉着我的手，往大帐里走：“孩子，一路辛苦了。”他的汉话流利，

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亲近。大帐内，烤羊腿的香气弥漫。

巴图给我斟上烈酒：“你母妃……是个好姑娘。”我心头一震，原来他知道。

“当年她嫁入大雍，我是反对的。”巴图灌了口酒，“中原皇室，人心太深。可惜她性子倔，

说为了两国和平，值得。”他看着我，“她走后，我一直想接你回草原看看，

只是……身不由己。”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喉咙，却暖了心。“大汗，

我此次前来，是为和亲。”“和亲？”巴图笑了，笑声洪亮，“阿古拉那丫头，野得很，

配不上你。不过，既然是女帝的旨意，做做样子也好。”他凑近我，压低声音，

“你母妃的血脉，在草原上不好使，但在我巴图的帐下，你放心。”正说着，帐帘被掀开，

一个红衣少女闯了进来，腰间挎着弓箭，英气逼人。“父汗，这就是大雍来的皇子？

看着细皮嫩肉的，能配得上我？”正是阿古拉。巴图瞪了她一眼：“不得无礼！

这是你赵珩哥哥。”阿古拉撇撇嘴，却没再出言不逊，只是好奇地打量着我，

像在看什么稀奇物件。我站起身，对她颔首：“见过阿古拉公主。”她哼了一声，

转身坐在巴图身边，拿起羊腿就啃，吃相豪迈，倒比中原那些扭捏的贵女真实得多。夜里，

巴图屏退左右，单独见我。“女帝为何送你来？”我把朝中局势一五一十告知。巴图听完，

拍着桌子骂道：“那女人，心比蛇蝎！竟想借我的手害你！”“她不止想害我。

”我看着帐外的星空，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她忌惮蒙族的铁骑，又想稳固自己的帝位，

把我送来，是想一石二鸟——既除去我这个隐患，又能监视蒙族动向。”巴图沉默片刻，

眼中闪过精光：“你想怎么做？”“我想借大汗的兵。”我直视着他，“女帝登基不正，

朝中怨声载道，大哥被囚，二哥被斥，宗室早已不满。我若能回去，必能清君侧，正朝纲。

”巴图看着我，良久，大笑起来：“好！不愧是我巴图的外甥！我蒙族的铁骑，从不怕打仗！

但你要记住，草原的兵，只护值得护的人。”他顿了顿，补充道：“阿古拉那丫头，虽野，

却心细。让她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我愣住，这是……要假戏真做？

3与阿古拉的“婚事”定在一个月后，说是婚事，更像是一场联盟的宣告。

我在王庭住了下来，每日跟着巴图学习骑射，了解蒙族的军情。阿古拉总跟在我身边，

有时嫌我骑术差，抢过我的马鞭子亲自教我；有时又会偷偷塞给我一块奶糕，

别扭地说“看你瘦的”。她不像中原女子那般讲究规矩，却有着草原儿女的直率与真诚。

期间，女帝派来的密使数次刺探，都被巴图不动声色地解决了。传回大雍的消息，

都是“三皇子安于和亲，与蒙族上下和睦”。我知道，女帝一定在等。

等我在草原彻底失去根基，等她在朝中扫清障碍，然后，或许就是一道赐死的圣旨。

但她没料到，我在草原的根基，早已悄然扎下。巴图将最精锐的五千骑兵交给我调遣，

阿古拉则帮我联络那些对女帝不满的宗室旧部。一封封密信，通过特殊的渠道，

在大雍与北境之间传递。“二哥回信了。”阿古拉拿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信进来，

脸上带着兴奋，“他说，戍边的十万禁军里，有一半愿意听他号令，只等时机。

”我展开信纸，二哥的字迹遒劲有力：“弟可放心，待你南归之日，便是禁军响应之时。

只是女帝心狠，需防玄武门之变重演。”玄武门之变……我心中一凛。女帝既然能夺位，

自然也防着别人夺权，宫中禁军，多半是她的心腹。“父汗说，若事不可为，他愿亲率大军，

助你打进洛阳。”阿古拉看着我，眼神坚定，“赵珩，你放心，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看着她被草原风沙吹得微红的脸颊，心中微动。这段日子相处下来，

我早已把她当成可以信赖的伙伴，甚至……更多。婚期前夜，巴图为我践行。“记住，

兵不厌诈。女帝以为你是笼中鸟，你就要让她看看，笼中鸟也能啄瞎她的眼。

”他递给我一枚狼头令牌，“凭此令，蒙族铁骑，随时听候调遣。”我接过令牌，入手沉重。

这不仅是兵符，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阿古拉换上了中原的襦裙，少了几分英气，

多了几分温婉。“明日起，我就是你的妻子。”她看着我，“到了洛阳，若有人欺负你，

我帮你揍他。”我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启程南下的那天，草原上的风很大，

巴图站在高坡上，遥遥望着我们的队伍，像一座沉默的山。我知道，这一去，便是雷霆万钧。

女帝，你等着。你想借和亲困死我，却不知，我带着的，是足以打败你的力量。

洛阳城的城门，越来越近。而我袖中的狼头令牌，正散发着冰冷的光。玄武门的故事，

该换个主角了。4马车碾过洛阳城外的青石板路时，我掀起车帘一角，

熟悉的城墙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三年未归，这座承载了我少年记忆的都城，

竟生出几分陌生感。“紧张？”阿古拉凑过来，

手里还把玩着那枚狼头令牌——出发前她非要替我保管，

说“男人带这种硬邦邦的东西硌得慌”。她已换回蒙族服饰，火红的长袍在车厢里格外惹眼，

与周遭的中原景致格格不入。我摇摇头，指尖划过腰间玉佩，那是母妃留给他的遗物，

玉质温润，刻着半朵雪莲，另一半据说在巴图手中。“只是觉得，这城门像一张嘴，进去了，

就难再全身而退。”阿古拉挑眉，抽出靴筒里的短刀，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花：“有我在，

谁也别想伤你。”刀刃映着她的眼，亮得像草原的星。车驾在城门口稍作停留，

侍卫验过通关文牒，放行时多看了阿古拉几眼，眼神里带着好奇与审视。也是，

一个蒙族女子跟着和亲的皇子归来，本就是件稀奇事。进了城，街道两旁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包子铺的热气、绸缎庄的香粉味、说书先生的惊堂木声……交织成洛阳城独有的烟火气。

我看着路边嬉闹的孩童，突然想起小时候，母妃常带我来这里买糖画，那时的她，

还不是郁郁寡欢的深宫妃嫔，眼里有光。“在想什么？”阿古拉碰了碰我的胳膊。“没什么。

”我收回目光，“快到皇宫了。”女帝的旨意早已传到，命我们直接入宫，

在太极殿偏殿暂住，三日后举行“归朝宴”，说是要为我们接风，

实则是想当众宣告这场和亲的“圆满”，堵住宗室悠悠之口。马车停在宫门前，

内侍早已等候在那里，见了我，脸上堆着程式化的笑：“三殿下，陛下在偏殿备了晚膳，

请随奴才来。”他的目光扫过阿古拉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阿古拉的手瞬间按在刀柄上，我按住她的手腕，对那内侍道：“有劳。”穿过一道道宫门，

红墙高耸，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沿途的侍卫皆是女帝亲卫，腰间佩刀，眼神警惕，

显然对我的归来早有防备。偏殿陈设雅致，却透着一股冷清。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

女帝赵灵已坐在主位，一身明黄凤袍，头戴九凤朝阳钗，比三年前更显威严，

只是眼角的细纹，藏不住日夜筹谋的疲惫。“皇弟回来了，一路辛苦。”她端起茶杯，

指尖蔻丹鲜红，“这位便是蒙族公主吧？果然英姿飒爽，不愧是草原儿女。”阿古拉没起身，

只是微微颔首，用生硬的汉话道：“大汗说，蒙族与大雍联姻，当以诚心相待。

不知陛下的‘诚心’，藏在这桌菜里，还是藏在殿外的刀斧手身上？”殿内瞬间死寂。

内侍吓得脸色发白，女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笑出声：“公主快人快语。

是朕考虑不周，让侍卫退下便是。”她挥挥手，殿外的脚步声立刻远了。我知道，

阿古拉这话看似莽撞，实则是敲山震虎。女帝若真想动手，绝不会让我们活着走进这偏殿，

她现在需要的，是“和亲成功”的假象，稳住蒙族，也稳住朝中那些观望的势力。

“皇姐说笑了，陛下忧心国事，戒备森严也是应当。”我举杯，“臣弟敬皇姐一杯，

谢皇姐赐宴。”女帝与我碰杯，目光在我脸上停留许久，

像是要透过我看到什么：“皇弟在草原三年，倒是变了不少。”“草原风烈，磨人。

”我浅酌一口，“臣弟也学到了不少，比如……以诚待人，方得人心。”她的眼神沉了沉，

没再接话，转而与阿古拉闲聊起草原的风土人情，语气亲和，仿佛真是关心晚辈的长辈。

可我知道，她每一句话都在试探，试探我在蒙族的处境，试探巴图对我的态度。

阿古拉应付得游刃有余，说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趣事，偶尔夹杂几句“大汗常说三殿下聪慧，

若在草原，定是个好猎手”，既抬了我，又暗示了巴图对我的看重。晚膳结束，

女帝借口让我们歇息，先行离去。走前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猜忌，有审视，

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疲惫？回到寝宫，阿古拉立刻关上门，压低声音：“这女人，

比草原上最狡猾的狐狸还难对付。”“她能坐稳帝位，自然不简单。”我走到窗边，

看着远处宫墙上映出的巡逻兵影子，“接下来几日，我们步步都得小心。”阿古拉点头，

从行囊里翻出一张地图，摊在桌上——那是她根据密信绘制的宫中布防图。“二哥说，

宫中禁军有三成是他的旧部，只是被女帝打散了，暂时联系不上。”她指着地图上的玄武门，

“这里是禁军大营，也是……最关键的地方。”玄武门。这三个字像一根针，刺在我心头。

历史上那场血流成河的政变，就发生在这里。女帝既然怕我走她的老路，

定会在玄武门布下天罗地网。“归朝宴那天，宗室和百官都会到场，是个机会。

”我指尖点在地图上的太极殿，“只要能在百官面前，揭露她登基时的阴谋，

再加上二哥的禁军响应……”“怕就怕她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阿古拉皱眉，

“她敢让我们入宫，肯定早有准备。”正说着，窗外传来一阵极轻的响动。阿古拉瞬间拔刀，

我按住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片刻后，一片小石子从窗缝塞了进来，上面裹着张纸条。

我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归朝宴，当心酒。”字迹潦草，是二哥的笔锋。

5归朝宴前的三天，平静得有些诡异。女帝没再召见我们，

只是每日派人送来些绫罗绸缎、奇珍异宝，说是“给皇弟和公主添些物件”。

阿古拉把那些东西全堆在角落，说“草原人不稀罕这些花哨玩意儿”，我知道，

她是怕里面藏着什么机关。我们每日待在偏殿，看似悠闲，实则如履薄冰。

阿古拉借着熟悉宫苑的名义，把附近的地形摸了个遍，

回来后就在地图上标注出侍卫换班的时间、巡逻的路线，甚至连哪堵墙的砖松动了，

都记了下来。“你看这里。”她指着御花园的一处假山，“假山后面有个密道，

是以前宫中用来避祸的，二哥说直通宫外，只是年久失修，不知道还能不能走。

”“留着备用。”我在密道入口处画了个圈，“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这三天里，

也有宗室的人借着探望的名义来偏殿，大多是些旁支的郡王、国公，

言语间试探我对女帝的态度，眼神里藏着各自的算计。“三殿下在草原受苦了。

”安国公是我母妃的远房表哥，当年母妃在时，他常来府中走动，“陛下这些年，

为了朝政操碎了心，偶尔处事急躁，殿下莫怪。”我知道他是想劝我安分守己，可有些事，

一旦开始，就回不了头了。“安表哥放心，臣弟明白皇姐的难处。”我没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