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连载
小编推荐小说《我的未来不是梦宋祖儿》,主角一种冰冷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暴像是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无穷无尽的水狠狠砸向地我的车灯在厚重的水幕里徒劳地挣光线浑只能勉强撕开前方几米浓墨般的黑雨刷疯了似地左右摇发出刺耳的、濒死般的呻却怎么也赶不走玻璃上汹涌流淌的水视线一片模世界缩小成挡风玻璃外那一片不断扭曲、变形的混柏油路像涂了一层厚厚的黑反射着车灯微弱、破碎的光湿滑得让人心惊胆这条通往市区边缘我那破旧公寓的平日就足...
主角:一种,冰冷 更新:2025-07-03 13:2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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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像是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无穷无尽的水狠狠砸向地面。
我的车灯在厚重的水幕里徒劳地挣扎,光线浑浊,只能勉强撕开前方几米浓墨般的黑暗。
雨刷疯了似地左右摇摆,发出刺耳的、濒死般的呻吟,
却怎么也赶不走玻璃上汹涌流淌的水流。视线一片模糊,
世界缩小成挡风玻璃外那一片不断扭曲、变形的混沌。柏油路像涂了一层厚厚的黑油,
反射着车灯微弱、破碎的光晕,湿滑得让人心惊胆战。这条通往市区边缘我那破旧公寓的路,
平日就足够荒凉,此刻在暴风雨的肆虐下,更显出一种被世界遗弃的孤寂。
两侧的树林在狂风中疯狂摇摆,如同无数扭曲的鬼影在车窗外无声地舞蹈、咆哮。
空气湿冷得能钻进骨头缝里,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
也只是徒劳地制造着一种闷热而凝滞的虚假暖意,却丝毫驱不散那股从心底渗出的寒意。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一道惨白的光猛地刺破雨幕,不是闪电,
更像某种强力手电筒的直射!光芒瞬间吞噬了我的视野,一片令人眩晕的空白。
“吱嘎——砰!”尖锐到几乎撕裂耳膜的刹车声被一声沉重的闷响狠狠打断。
车身剧烈地一震,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巨大的惯性把我狠狠甩向方向盘,
胸口被勒紧的安全带勒得生疼,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呛得我眼前发黑。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动,咚咚咚,像要直接撞碎胸膛跳出来。我死死抓住方向盘,
指关节捏得发白,大口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带来一阵刺痛。足足过了十几秒,
狂跳的心脏才稍稍平复一点。我猛地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寒意刺骨。车头前,一个瘦削的身影蜷缩在湿透的柏油路上,被浑浊的积水浸泡着。
雨水疯狂地冲刷着他深色的旧式大衣,布料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嶙峋的骨架。他脸朝下趴着,
一动不动,像一袋被随意丢弃的破旧垃圾。“喂!喂!你怎么样?
”我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异常微弱,带着自己都能察觉的颤抖。我跌跌撞撞冲过去,蹲下身,
手指哆嗦着去探他的鼻息。指尖触到一片冰冷湿滑的皮肤,微弱的气息拂过我的手指,温热,
但极其微弱。他还活着!我费力地扳动他的肩膀,想将他翻过来查看伤势。
他的身体出乎意料地轻,仿佛只剩下一把枯骨。当他的脸终于暴露在车灯的光晕下时,
我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那是一张布满深刻皱纹的脸,如同被岁月用刻刀狠狠犁过。
花白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和额角上。然而,让我几乎窒息的是那双眼睛。
就在我触碰到他的瞬间,那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了!浑浊,布满血丝,
瞳孔深处却燃烧着一种非人的、近乎疯狂的光亮,死死地钉在我脸上。
那目光穿透了冰冷的雨水,穿透了我惊慌失措的伪装,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
精准地刺入我的灵魂深处。这双眼睛…这张脸…一种毛骨悚然的熟悉感,
混杂着无法言喻的诡异,瞬间攫住了我。
我像是在一面布满灰尘、却又映照出某种扭曲真相的镜子前,
看到了一个被时间彻底摧残、却又烙印着自己痕迹的倒影。
“埃德加……”一个嘶哑、如同砂纸摩擦锈铁的声音艰难地从他喉咙里挤出来,
微弱得几乎被雨声淹没,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杂音的、令人心悸的清晰。他死死盯着我,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刮擦着我的神经,“…布莱克。”我的名字!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寒意不再是皮肤的感觉,而是瞬间冻结了我的骨髓。
我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流进眼睛,又冷又涩,我却连眨眼都忘了。
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每一道皱纹似乎都在诉说着我未来可能经历的苦难,
那双浑浊眼睛里燃烧的疯狂,更像是我灵魂深处某种黑暗的预演。恐惧像冰冷的藤蔓,
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
挣扎着抬起一只手,那只枯瘦的手上布满老年斑,死死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指骨像冰冷的铁钳,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仔细听我说,
孩子……”他浑浊的眼睛死死锁住我,瞳孔深处那点疯狂的光芒锐利如针,
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灵魂的力量,“三天…三天后…你会死。
”雨水顺着他的白发流进眼睛里,他却眨也不眨。“死于谋杀!
”最后两个字像两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谋杀?谁会杀我?为什么?“记住…三天!
”他死死盯着我,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他残存的生命力,
“小心…你身边的人…还有…时间…时间不多了……”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胸口剧烈起伏,那只抓住我的手猛地松开,无力地垂落下去,砸在冰冷肮脏的积水里,
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
每一次痉挛都像是骨头要挣脱皮肉的束缚。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眼睛瞪得更大,
瞳孔开始涣散,那里面疯狂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只剩下死亡的灰白。“不!坚持住!别死!
”我失声尖叫,恐惧瞬间被更原始的求生本能压过。我手忙脚乱地想去按压他的胸口,
想给他做点什么,可双手抖得完全不听使唤。就在这时,一阵刺耳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撕裂了狂暴的雨幕。红蓝两色的警灯光芒穿透雨帘,像两把旋转的光剑扫了过来。警车!
得救了!我猛地抬起头,如同即将溺毙的人看到了浮木,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警灯的方向嘶喊:“这里!快来人!救命啊!”警灯的光芒越来越近,
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强光,再低头看时——地上空空如也!
只有浑浊的积水在车灯下反射着破碎的光,那个刚刚还在剧烈抽搐、眼看就要断气的老人,
连同他身上那件深色的旧大衣,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刚才那惊悚的对话、冰冷的触摸、死亡般的抽搐,
都只是我在这暴风雨夜的噩梦中产生的幻觉。冰冷的雨水顺着我的脖子灌进衣领,
激得我浑身一颤。我僵硬地跪在冰冷湿滑的路面上,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光芒交替闪烁,
在我失魂落魄的脸上投下变幻不定的诡异光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撞击,
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恐惧的神经。那个名字——埃德加·布莱克——和他嘶哑的警告,
像淬毒的冰针,深深扎进了我的脑海深处。
“死于谋杀……三天……”警车在我身边猛地刹住,车门打开,穿着反光雨衣的警察跳下车,
手电筒刺眼的光柱扫过我的脸,又扫向空空如也的地面。“先生?你没事吧?你报的警?
人呢?”警察的声音透过哗哗的雨声传来,带着职业性的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地指了指那片湿漉漉、空无一物的路面。
雨水混着冷汗,从我额角滑落。回到我那间位于城市边缘、租金低廉的破旧公寓,
已经是后半夜。雨势稍歇,但风还在窗外呜咽,像某种不怀好意的窥视者。
警察带着满腹疑窦离开了,他们的眼神告诉我,
他们更倾向于相信我在惊吓过度后产生了幻觉,或者干脆是酗酒后的胡言乱语。
那份冰冷的笔录纸上,最终留下的只是一场“因恶劣天气导致的单车事故”。
关上厚重的公寓门,隔绝了外面呼啸的风声,死一般的寂静瞬间笼罩下来。
只有墙上那只老旧的挂钟,发出单调而固执的“嘀嗒、嘀嗒”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那声音像是直接敲打在我的神经上,
每一下都精准地对应着那个老人嘶吼出的倒计时——三天。
我疲惫地把自己扔进客厅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沙发里,身体陷进去,却感觉不到丝毫放松。
指尖冰凉,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我闭上眼,
试图把那张沟壑纵横的脸、那双燃烧着疯狂的眼睛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可它们反而更加清晰了,每一个细节都在放大,
尤其是那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
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咚…咚…咚…”一种沉闷、极有规律的声音,
毫无预兆地穿透了挂钟的嘀嗒声,钻进我的耳朵。我猛地睁开眼,心脏骤然缩紧。
声音是从楼上阁楼传来的!那里堆满了积年的杂物,落满了灰尘,平时连老鼠都懒得光顾。
“咚…咚…咚…”沉闷,坚定,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冰冷的质感。一下,又一下,
缓慢而固执,如同一个无形的锤子,正在一下下敲打着我的理智。是幻觉吗?是水管?
还是……别的什么?我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侧耳倾听着。那声音持续不断,
清晰无比,绝非错觉。它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节奏感,每一次落下,
都像是在为某个不可知的仪式进行倒计时。恐惧像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了我。
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动作太大,带倒了茶几上一个空啤酒罐,哐当一声滚落在地板上,
刺耳的响声在寂静中炸开。楼上的敲击声……停了。死寂。比刚才更加彻底的死寂。
我站在原地,心脏在喉咙口狂跳,几乎能听到血液冲击耳膜的轰鸣。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单薄的T恤。几秒钟后,
仿佛是对刚才那声噪音的回应——“咚…咚…咚…咚!”敲击声再次响起,速度更快,
力度更重!带着一种被激怒的、不耐烦的意味,狠狠砸在楼板上,也砸在我的心上。
不是幻觉!绝对不是!我像一头受惊的困兽,猛地冲向楼梯口,
老旧的木梯在我慌乱的脚步下发出痛苦的呻吟。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通往阁楼的狭窄楼梯,
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墙壁,试图找到电灯开关。指尖触到冰冷的、布满灰尘的开关板,
啪嗒一声按了下去。昏黄的灯泡闪烁了几下,挣扎着亮了起来,驱散了楼梯口一小片黑暗。
光线昏暗,勉强照亮了布满蛛网的楼梯,却无力穿透阁楼门口那片更深的阴影。我喘着粗气,
站在楼梯拐角,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通往阁楼的破旧木门。门缝底下,一片漆黑。
刚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敲击声,似乎就是从门后传来的。那声音……停了。在我开灯的瞬间,
彻底消失了。阁楼里一片死寂。冷汗顺着我的太阳穴往下流。是老鼠吗?
还是……那个自称是“未来的我”的老人?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要做什么?
无数恐怖的念头在脑海中翻腾。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灰尘的味道涌入肺里,
稍稍压下一点翻腾的恐惧。我咬紧牙关,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踏上最后几级台阶。
脚下腐朽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伸出手,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轻轻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布满灰尘的木门。
“吱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一股浓重的、混合着霉菌、灰尘和腐朽木头的陈腐气味扑面而来。
昏黄的灯光从楼梯口艰难地挤进来,勉强照亮了阁楼入口处一小片区域。
着厚厚灰尘的旧家具、破损的行李箱、废弃的电器零件……像一个巨大的、被遗忘的垃圾场。
光线无法触及的角落,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没有老鼠的吱吱声,没有人影,
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无处不在的尘埃。我站在门口,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是错觉?
还是那东西……躲进了更深的黑暗里?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查看时,
视线被角落一堆杂物旁边的一个轮廓吸引了。那是一个巨大的、被深色防尘布覆盖着的物体,
方方正正的形状,像一口沉默的棺材。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驱使着我。我屏住呼吸,踮着脚,
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穿过布满灰尘的地面,走向那个被覆盖的物体。
脚下不时踩到不知名的杂物,发出细微的咔嚓声,每一声都让我心惊肉跳。终于走到它面前。
我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粗糙冰凉的防尘布,上面落满了灰尘。
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让我猛地一扯!哗啦——厚厚的灰尘腾起,呛得我一阵咳嗽。
防尘布滑落在地,露出了下面覆盖的东西。一台老式打字机。黑色的金属机身,笨重而沉默。
白色的字母键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它安静地立在一个同样布满灰尘的木箱上,
像一件被时间遗忘的遗物。我愣住了。祖父的遗物?怎么会在这里?
它和刚才的敲击声有什么关系?我的目光落在打字机的卷轴上。那里……似乎卡着什么东西。
一张纸?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轻轻捏住那张纸的边缘,将它缓缓从卷轴里抽了出来。
纸张泛黄,边缘有些破损。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道痕迹。
一道暗红色的、歪歪扭扭的、长长的横线。像是有人用沾满了某种黏稠液体的手指,
狠狠地在纸上划过。那暗红的颜色,在昏黄的光线下,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我的手指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心脏瞬间沉到了冰冷的谷底。
“滴答……滴答……”墙上的挂钟还在不知疲倦地走着。时间,在流逝。第二天,
阳光艰难地穿透厚厚的云层,吝啬地洒下几缕惨白的光线。我坐在书桌前,
窗外的世界灰蒙蒙一片,如同我此刻的心境。
阁楼里诡异的敲击声、打字机卷轴上那道暗红的划痕……像无数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我的思绪,
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谋杀?三天?
我不过是个穷困潦倒、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三流悬疑小说作者,谁会处心积虑地来杀我?
为了我银行账户里那点可怜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余额?
还是为了我那些堆在角落里、连出版商都懒得看一眼的手稿?荒谬!太荒谬了!
可那个老人眼中燃烧的疯狂和绝望,还有阁楼里那真实得无法辩驳的敲击声……它们像毒刺,
深深扎进我的怀疑里,让我无法彻底否定。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汐,退去又涌来,
每一次都带来更深的不安。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无意识地扫过书桌。
桌角放着一个朴素的木制相框,里面嵌着一张褪了色的旧照片。照片上是我的祖父,
亚瑟·布莱克。他穿着老式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温和而略显疏离的微笑。
他站在一间旧书店的门口,身后是堆满书籍的橱窗。照片右下角,
印着一行褪色的小字:“布莱克书屋,1973”。祖父在我父亲很年轻时就去世了,
关于他的记忆非常模糊。只知道他晚年深居简出,性格有些孤僻。父亲很少提起他,
只是在我成年时,
把这间位于城市边缘、几乎没什么价值的破旧公寓和他的一些零星遗物留给了我,
其中就包括阁楼里那台打字机。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柴,猛地闪过我的脑海。
那个雨夜老人……那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那份扭曲的轮廓……我猛地抓起桌上的相框,
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睛死死盯住照片上祖父的脸。花白的头发梳理得整齐,
但发际线的高度……脸型……尤其是下巴的轮廓……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
随即又像脱缰的野马般疯狂撞击着胸腔。像!太像了!虽然照片上的祖父正值壮年,
面容饱满,而雨夜里的老人枯槁憔悴,
但那骨相……那眉骨到鼻梁的线条……简直是一个被岁月摧毁了皮相的翻版!
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难道……那个自称是“未来的我”的人……是祖父?他假死?
他为什么出现在那条雨夜的路上?为什么警告我三天后会死?无数疑问像爆炸的碎片,
瞬间塞满了我的大脑。恐惧之中,竟掺杂进一丝荒谬绝伦的、令人窒息的兴奋。如果真是他,
他一定知道什么!关于那“谋杀”,关于这倒计时!我必须找到答案!唯一可能的线索,
就是他生前最后待过的地方——那间早已易主的“布莱克书屋”!
照片上的地址早已模糊不清,只勉强辨认出街名——“橡树街”。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立刻打开电脑,双手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在搜索栏里飞快地输入“橡树街”“布莱克书屋”“1970s”等关键词。
无数杂乱的信息涌出,大多是些无关的老街坊回忆录或者地产交易记录。我疯狂地翻页,
眼睛酸涩也不敢眨一下。终于!在一个极其冷门的本地历史爱好者论坛的角落里,
找到了一张翻拍的、像素极低的旧报纸剪影。标题模糊,
但图片上赫然就是那张照片里的书店门面——“布莱克书屋”!
图片下方有一行小字说明:“……老店主亚瑟·布莱克先生于1975年秋因病离世后,
书店由……接手……后几经转手,现址为……”我的心跳几乎要冲破喉咙。找到了!
现址是一家……咖啡馆?叫“时光角落”?就在橡树街!没有丝毫犹豫,
我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公寓门,甚至忘了锁门。
午后的阳光带着点虚假的暖意,街道上车水马龙,喧嚣的人声和汽车喇叭声交织在一起。
这一切日常的嘈杂,却无法驱散我心中那团冰冷的迷雾和那个不断逼近的倒计时。谋杀?
祖父?它们像两条冰冷的毒蛇,在我脑子里紧紧缠绕。按照手机导航的指引,
我很快就找到了“时光角落”咖啡馆。它就坐落在橡树街一个相对安静的转角,门面不大,
复古的木质招牌,暖黄的灯光从擦得锃亮的玻璃窗里透出来,带着一种与世无争的宁静感。
推开门,一阵浓郁的咖啡豆烘焙香气混合着刚出炉面包的甜香扑面而来,
轻柔的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这温馨舒适的氛围,
与我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形成了荒诞的对比。我强压下翻腾的情绪,目光快速扫过店内。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对低声交谈的情侣,角落里一个学生在埋头看书。吧台后面,
一个系着格子围裙的年轻女招待正在专注地擦拭着咖啡杯。她看起来二十出头,
栗色的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温和的侧脸。我径直走到吧台前,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你好,请问……这里以前是‘布莱克书屋’吗?
”女招待抬起头,露出一张干净清秀的脸。她的眼睛很亮,带着一丝好奇:“是的,先生。
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叫露西,这里的店员。您对这家老书店感兴趣?”“是的,非常感兴趣。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感觉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特别是关于原来的店主,
亚瑟·布莱克先生。您……或者店里其他人,知道些什么关于他的事情吗?任何事都可以!
”露西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偏着头想了想,
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布莱克先生啊……我来这里工作才两年多,听老板偶尔提过几句,
说那是一位很安静、很爱书的老先生。不过……”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
“街角杂货店的亨利老爹,他可是这条街的老住户了!他以前经常来书店,应该知道得多些。
你可以去问问他。”亨利老爹!一个名字!一线希望!“太感谢了!”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急切地追问,“杂货店就在前面吗?”“出门左转,走几步就能看到招牌‘亨利杂货’。
”露西指了指方向,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过……老爹脾气有点怪,
尤其是关于布莱克先生的事。你最好……嗯,委婉一点问。”我点点头,再次道谢,
转身就要走。“先生!”露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停下脚步,回头。她脸上带着一丝犹豫,
但还是说了出来:“布莱克先生……他走得很突然。亨利老爹有一次喝多了,
念叨过一句很奇怪的话,说什么……‘老亚瑟那会儿,看着就不太对劲,像藏着什么心事,
走前那几天,总往城东老码头那边跑’……不知道有没有用。”城东老码头?
一个废弃多年的地方?祖父去世前频繁去那里做什么?新的线索像投入死水的石子,
激起了更深的漩涡。我心头一凛,郑重地向露西道了谢,
匆匆离开了这间弥漫着咖啡香气的“时光角落”。推开杂货店那扇吱呀作响的玻璃门,
一股混合着腌菜、烟草和陈旧货架的味道扑面而来。店里光线昏暗,货物堆得满满当当,
显得有些杂乱。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正背对着门口,费力地踮着脚,
想把一箱罐头摆到最顶层的货架上去。“亨利老爹?”我试探着叫了一声。老人动作顿住,
慢悠悠地转过身。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袋下垂,眼神却并不浑浊,
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精明和不易察觉的警惕。他上下打量着我,
像在审视一件来历不明的货物。“是我。买东西?”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不,老爹,我是来打听点事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
“关于以前‘布莱克书屋’的亚瑟·布莱克先生。听说您和他很熟?
”听到“亚瑟·布莱克”这个名字,亨利老爹那松弛的眼皮猛地抬了一下,
浑浊的眼珠里瞬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像黑暗中被惊动的老猫。他放下手中的罐头箱,
动作慢得有些刻意,布满老年斑的手在油腻的围裙上蹭了蹭。“亚瑟?”他嘟囔着,
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砂砾,“那个老书虫?多少年没人提他了。你打听他做什么?
”他的目光像带着钩子,紧紧钉在我脸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怀疑。“我是……他的孙子,
埃德加·布莱克。”我迎着他的目光,报出了身份。这种时候,坦诚或许比掩饰更有效。
“孙子?”亨利老爹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神里的审视意味更浓了,反复在我脸上逡巡,
仿佛要在我的五官里找出某种熟悉的痕迹。半晌,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咕哝,
“啧……是有点那老家伙的影子,尤其是这眉毛……倔。”他顿了顿,语气依然生硬,
但那份明显的敌意似乎消退了一丝,“他走的时候,你爸还是个毛头小子呢。
怎么突然想起打听他?”“家里整理一些旧物,发现点东西,想多了解些祖父的事。
”我斟酌着词句,不敢提那个雨夜和警告,“露西说……您可能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
”“露西那丫头……”亨利老爹哼了一声,转身慢吞吞地走向柜台后面,“嘴快。
”他佝偻着背,从柜台下摸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搪瓷杯,给自己倒了杯浑浊的茶水,
没有招呼我的意思。我耐心地等待着,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地跳动。
杂货店里弥漫的陈腐气味似乎更浓了。他呷了一口茶,咂了咂嘴,
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亚瑟·布莱克……是个怪人。
守着个半死不活的书店,整天埋在那些发霉的旧纸堆里。没什么朋友,
就跟我……算能聊上几句。”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讲述秘密的诡秘感,
“他走前那阵子……特别怪。”来了!我屏住呼吸,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怎么个怪法?
”我的声音有些发紧。“神神叨叨的!”亨利老爹撇撇嘴,
脸上露出嫌恶又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的表情,“总说有人盯着他,
说有人要‘清算’他。大白天也疑神疑鬼,书店门关得死死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我去找他,他隔着门缝跟我说话,眼神飘忽,手指头一直在抖……像被鬼撵了似的。
”有人盯着他?清算?我的后背窜起一股凉气。这和警告我的“谋杀”……“还有呢?
”我追问,声音有些发颤。“还有?”亨利老爹斜睨了我一眼,
似乎在评估我值不值得听到更多,“那阵子他总往城东老码头那边跑。那鬼地方,
除了些流浪汉和破仓库,鸟都不拉屎!我问他去干嘛,他支支吾吾,就说去见个‘老朋友’。
哼,老朋友?他在老码头能有什么老朋友?水鬼吗?”他嗤笑一声,带着浓重的不屑和困惑,
“最邪门的是他‘走’前几天……”他故意加重了“走”字,
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他整个人突然就……安静了。那种安静,不是没事了,
是认命了,像等着什么来一样。眼神空落落的,跟我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有一天,
他突然塞给我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说如果他‘走了’,就按信封里的地址寄出去。
神神秘秘的,还不许我拆开看。”亨利老爹说着,似乎想起了那个信封的触感,
下意识地在油腻的围裙上搓了搓手指。“那信封呢?”我急切地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寄了啊!”亨利老爹理所当然地说,“他‘走’后没几天,我就按他给的地址寄了。
德国……好像是什么研究所?名字老长,记不清了。寄完就再没消息了。”德国研究所?
祖父寄了什么过去?遗嘱?还是别的秘密?线索似乎更多了,但迷雾也更深了。
祖父去世前被威胁?他频繁去废弃码头见谁?那个神秘的德国研究所又是什么?“老爹,
”我压下翻腾的思绪,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您……亲眼看到我祖父去世了吗?或者,
参加他的葬礼了吗?”这个问题似乎戳中了某个隐秘的角落。
亨利老爹脸上的皱纹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端着搪瓷杯的手微微一顿。他抬起眼皮,
那浑浊而精明的眼睛再次锐利地盯住我,像是第一次真正打量我这个人。
那目光里充满了惊疑、审视,还有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杂货店里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让那表情显得更加莫测。“葬礼?
”他沙哑地重复了一遍,声音干涩得如同枯叶摩擦,“哼……那葬礼……排场倒是不小,
好些个穿黑西装、板着脸、像来讨债的生面孔……棺材盖得死死的……”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猛地灌了一大口浓茶,仿佛要冲掉喉咙里的某种不适。他别开目光,
不再看我,语气突然变得不耐烦起来,“行了行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它做什么!
我这还要理货呢!”他摆摆手,像驱赶苍蝇一样,示意我离开。那戛然而止的话语,
那躲闪的眼神,那提到葬礼时脸上掠过的怪异神情……像一道冰冷的电流,
瞬间贯通了我混乱的思绪!假的!祖父的葬礼是假的!他很可能……没有死!
亨利老爹一定知道些什么内情,但他不敢说,或者不能说!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假死?为什么?为了躲避那个威胁他的人?
那个在废弃码头见面的“老朋友”?那个要“清算”他的人?
而这个人……现在把目标转向了我?这就是“谋杀”警告的根源?恐惧像冰冷的毒蛇,
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三天倒计时……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多!
时间像指缝里的流沙,飞速消逝!离开杂货店时,天色更加阴沉了。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公寓的路上,亨利老爹那讳莫如深的表情和戛然而止的话语,
如同魔咒般在我脑中反复回响。假死!这个惊悚的猜测一旦生根,就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缠绕住每一根神经。祖父为了躲避某个致命的威胁,精心策划了自己的死亡?那么,
那个雨夜出现的老人,真的是他?他回来是为了警告我,那个威胁……已经降临到我头上?
“死于谋杀……三天……”嘶哑的警告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带着地狱般的寒气。
我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几乎是跑回了那栋死寂的公寓楼。推开沉重的公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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