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心脏肿大

我是顾承宇圈养的金丝雀，一个用来怀念他白月光的替身。所有人都以为我爱他爱到尘埃里，

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直到他的白月光心脏衰竭，需要一颗匹配的心脏。不久后，

我出了一场“意外”的车祸，被诊断为脑死亡。我的心脏，顺理成章地移植给了她。

顾承宇在我的“葬礼”上，甚至没有掉一滴泪。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他不知道，

当我被宣布死亡的那一刻，他亲手开启了自己地狱的大门。这场为他量身定做的复仇游戏，

从一颗心脏的“献祭”开始。猎人与猎物的身份，早已悄然互换。

1、笼中鸟顾承宇的电话打来时，我正在给我弟弟姜铭打电话。“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准备手术了。”我听着弟弟略带虚弱但充满希望的声音，

嘴唇动了动。“快了，小铭。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担心的不是钱。

”姜铭在那头顿了一下，“姐，你……还好吗？”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另一个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顾承宇”三个字。我立刻对姜铭说：“小铭，先不说了，我这边有事。

”挂掉电话，我深吸一口气，接通了顾承宇的。声音瞬间变得温顺，像一只被驯养的猫。

“承宇。”“在哪？”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冷得像冰。“在别墅。

”“换上衣柜里那条白色的裙子，司机十五分钟后到。”“好。”他没再多说一个字，

直接挂了。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天阴沉沉的，快下雨了。衣柜里那条白色的裙子，

是许茵最喜欢的款式。许茵，是顾承宇的白月光。而我，是她的替身。这件事，

从我跟了顾承宇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了。我穿上裙子，对着镜子。镜子里的女人，

眉眼有三分像许茵，身材也有七分像。顾承宇花钱把我打造成这个样子，花了很多心思。

我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口红。许茵从不涂颜色这么艳的口红。我对着镜子，

慢慢地，把鲜红的颜色涂在嘴唇上。镜子里的人，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多了几分攻击性，

和许茵的温柔纯洁截然不同。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嘴角。然后拿起纸巾，

把那抹红色，一点一点，用力擦掉。恢复成那个他喜欢的、苍白的、没有攻击性的样子。

司机准时到达。我坐上车，车子平稳地驶向市中心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今天是他朋友的聚会。

这种场合，他偶尔会带上我。目的只有一个，向所有人展示，他有多爱许茵。哪怕许茵不在，

他身边也有一个完美的复制品。我走进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很热闹了。顾承宇坐在主位，

旁边空着一个位置。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玩味，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我目不斜视，走到顾承宇身边坐下。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混着他惯用的木质香水味。“承宇。”我轻声喊他。他没看我，只是嗯了一声，

把一杯酒推到我面前。“陪李总喝一杯。”坐在对面的李总，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头发稀疏，肚子很大。他看着我的眼神，毫不掩饰地黏腻。“顾总的这位……可真是漂亮，

跟仙女似的。”我端起酒杯，站起来，对着李总。“李总，我敬您。”一杯酒下肚，

喉咙火辣辣的。顾承宇的朋友圈子，都知道我是谁。一个靠着一张脸，

被顾承宇养起来的玩意儿。所以他们对我，也毫无尊重可言。一杯接一杯。我的头开始晕。

顾承宇始终没有看我一眼，他正跟身边的另一个人聊着什么商业项目。仿佛我只是一个物件，

一件他带来的摆设。中途，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冰冷的水拍在脸上，让我清醒了一点。

我看着镜子里脸颊泛红的自己，眼神却很冷。回到包厢，气氛更热烈了。李总喝高了，

说话也开始不干不净。他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一只手想搭上我的肩膀。“小禾是吧？

再陪哥哥喝一杯……”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他的手动了动，眼看就要碰到我。

顾承宇的声音突然响起。“李总。”声音不大，但很冷。李总的手僵在半空中。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顾承宇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把我拉到他身后。他看着李总，

脸上没什么表情。“她不会喝了。”李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笑了笑。“顾总，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顾承宇没理他，拉着我的手腕，转身就走。他的力气很大，

捏得我手腕生疼。我被他一路拖出包厢，塞进车里。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车厢里，

气压低得可怕。我低着头，不敢看他。他终于松开了我的手腕，上面已经有了一圈红印。

“谁准你躲了？”他冷冷地开口。我愣了一下。“我让你陪他喝酒，你就得喝。我没让你停，

你就不能停。”他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一个替身，就要有替身的自觉。

别给我惹麻烦，懂吗？”我的心沉下去。原来他不是在为我解围。他只是觉得，他的所有物，

被别人碰了，脏了他的面子。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点温度。“懂了。

”我说。他松开手，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车子启动，平稳地向前行驶。

我转头看向窗外，城市的霓虹在飞速倒退。手腕上的疼痛，提醒着我，我是谁。我是姜禾。

是一个囚徒，也是一个猎人。而我的猎物，现在就坐在我身边。他以为他掌控着一切。

他不知道，他的命运，早就在我手里了。2、那双眼睛回到别墅，顾承宇直接进了书房。

我一个人回到卧室。手腕上的红印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有点肿。我从医药箱里找出药膏，

一点点涂上去。冰凉的触感，稍微缓解了疼痛。浴室里传来水声。没多久，

顾承宇穿着浴袍走出来。他擦着头发，看了我一眼，视线落在我的手腕上。“还疼？

”“不疼了。”我把袖子拉下来，遮住伤痕。他走到我面前，拉过我的手，撩开袖子。

看着那圈青紫，他皱了皱眉。然后，他低下头，嘴唇轻轻碰了碰那块伤。温热的触感，

让我身体一僵。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糖。他以为这样的恩威并施，

能让我对他死心塌地。“下次别躲了。”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玩具。”又是玩具。我点点头，垂下眼。“知道了。”他满意地笑了笑，

伸手抱住我。他的吻落下来，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和一丝酒气。我没有反抗，顺从地回应他。

在这个身体里，我只是一个演员。演着一个爱他入骨的女人。……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

身边已经空了。他总是走得很早。床头柜上放着一张黑卡，还有一张纸条。“去买你喜欢的。

”字迹和他的人一样，锋利又冷漠。我拿起那张卡，笑了笑。我喜欢的，他给不起。我起床，

给自己做了份简单的早餐。吃完饭，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姜小姐，

您弟弟的情况有些变化，需要您尽快过来一趟。”我的心猛地一沉。“好，我马上到。

”我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就冲了出门。没有让顾承宇的司机送。他不喜欢我去医院。

因为许茵就住在那家医院里。他怕我碰到她，怕我这个赝品，污了真品的眼。我赶到医院，

直接去了姜铭的病房。他躺在病床上，脸色比昨天更差了。医生看到我，把我叫到办公室。

“姜小姐，你弟弟的情况，恶化得比我们预想的要快。必须尽快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配型找到了吗？”我的声音在抖。“找到了一个潜在的捐献者，但是……对方还在犹豫。

”医生面露难色，“而且，手术的费用……”“钱我会想办法。”我打断他，“医生，

无论如何，请一定要救我弟弟。”医生叹了口气：“我们会尽力的。”从办公室出来，

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扶着墙，慢慢往病房走。路过一个转角，

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顾承宇。他正和一个医生说话，背对着我。

“许茵的情况怎么样？”“顾先生，许小姐的心脏功能在持续衰竭，

我们已经把她列为最高优先级的等待者了。一有合适的供体，我们会立刻通知您。

”“要多久？”顾承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这个……不好说。

全国等待心脏移植的病人很多，要找到血型和组织配型都完全吻合的供体，很难。

”顾承宇沉默了。我躲在墙后，心脏砰砰直跳。他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

我看到他的侧脸，紧绷着，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焦急和脆弱。原来他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只为了许茵。我等他走远了，才走出来。心里有个念头，像毒蛇一样，慢慢探出头。

回到姜铭的病房，他已经睡着了。我坐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这个世界上，

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一个我从没用顾承宇给我的手机拨打过的号码。响了几声，那边接了。“喂。

”一个低沉的男声。“老K，是我。”“禾姐。”对方的声音立刻变得恭敬，“有什么吩咐？

”“帮我查一件事。”我压低声音，看着窗外，“我要知道，许茵心脏移植的所有信息，

包括她的详细病情、血型、HLA分型，以及全国范围内，所有和她匹配的潜在供体名单。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禾姐，这……有点难，涉及到核心医疗数据。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的声音冷下来，“三天之内，我要看到结果。钱不是问题。

”“……是，我明白了。”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面倒映出我的脸。平静，冷漠。

没有一丝波澜。我回到别墅，像往常一样，做好晚饭，等顾承宇回来。他回来的时候，

很疲惫。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在看手机，回复着什么信息。我给他盛了一碗汤。“承宇，

喝点汤吧。”他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我看着他，忽然开口。“我今天，

去医院看我弟弟了。”他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看我。眼神很冷。“我不是说过，

不让你去那家医院吗？”“他是我弟弟。”我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那又怎样？

”他放下手机，靠在椅子上，看着我，“姜禾，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弟弟的医药费，

是我在付。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他的话，像一把刀，插进我心里。

但我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我只是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轻轻地笑了。“承宇，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他愣住了。可能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那双我曾经觉得深邃迷人的眼睛，此刻却像一口深井，看不到底。

最后，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一个替身而已，死了，再找一个就是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的心，也跟着那句话，彻底凉了。我低下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

“哦。”我把菜放进嘴里，慢慢地嚼。味道很苦。顾承宇，你记住今天说的话。

你会为你说的每一个字，付出代价。3、裂痕老K的效率很高。两天后，

一个加密文件发到了我的私人邮箱。我趁顾承宇不在的时候，在书房打开了电脑。

文件里是许茵的全部医疗资料，详细到令人发指。还有一份长长的名单，

是全国和她配型成功的潜在供体。我一个一个地看下去。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

发出轻微的声响。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我的呼吸声。看到名单的最后，我的手指停住了。

上面有一个名字。姜禾。血型，组织配型，所有数据，完美吻合。我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名字，

和许茵的名字并列在一起。感觉有点讽刺。我，这个赝品，

竟然拥有着能拯救真品的“钥匙”。我关掉文件，用专业软件彻底清除了浏览痕迹。

靠在椅子上，我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一个疯狂的计划，开始慢慢成型。它像一棵种子，

在我心里埋藏了很久。现在，终于到了破土而出的时候。晚上，顾承宇回来了。

他心情似乎很差，一进门就把外套甩在沙发上。我走过去，想帮他拿。“别碰我！

”他突然吼了一声。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烦躁。

“滚开。”我默默地收回手，退到一边。他走进餐厅，看到桌上我为他准备的饭菜，

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没胃口。”他转身就想上楼。“承宇。”我叫住他。他停下脚步，

不耐烦地回头。“又怎么了？”“我今天看到新闻了。”我看着他，声音很平静，

“许茵小姐……是不是情况不太好？”我故意提起了许茵。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有什么资格提她？”“我只是关心你。”我走近他一步，“你看上去很累。”“关心我？

”他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姜禾，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你是什么东西，

我心里清楚得很。”“是吗？”我看着他的眼睛，“那你清楚，我是谁吗？”“你？

”他上下打量着我，眼神轻蔑，“你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一个玩意儿，

一个长得像她的替代品。”“既然只是替代品，”我笑了，笑意却没到眼底，

“那如果有一天，这个替代品，能救你的心上人呢？你还会觉得，我只是个玩意儿吗？

”他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一字一句，说得很慢，“我的血型，

和她一样。我的心脏，和她完美匹配。”空气，瞬间凝固了。顾承宇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他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怎么知道的？！”“这不重要。”我忍着痛，直视着他，“重要的是，我说的是真的。

顾承宇，我可以救她。”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怀疑，有审视，

还有一丝……被我看穿的狼狈。他松开我，后退了两步，拿出手机，立刻打了个电话。

“去查！查姜禾和许茵的心脏配型！马上！”他吼完，挂了电话，又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个怪物。我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皱的衣服，表情依旧平静。“现在，你觉得，

我还是那个可以随时丢掉的玩具吗？”他没有说话。但他紧握的拳头，和急促的呼吸，

已经出卖了他。他动摇了。我心里冷笑。看，男人就是这样。当一个东西对他没有用的时候，

他可以随意丢弃。可一旦这个东西，变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的态度，

就会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个晚上，顾承宇没有再碰我。他一个人在书房待了很久。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我知道，从我说出那句话开始，一切，

都已经不一样了。我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接受的囚徒。我把选择权，交到了他手上。或者说，

我给了他一个，他根本无法拒绝的幻觉。第二天，我被带到了医院。不是去看姜铭，

而是去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抽血，化验，各种仪器在我身上扫来扫去。顾承宇全程都在。

他没有和我说话，只是站在不远处，和医生交谈。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医生拿着报告，

走到顾承宇面前。“顾先生，结果……太让人意外了。姜小姐和许小姐的配型，

是我们在数据库里见过的，最完美的一对。如果进行移植，几乎不会有排异反应。

”顾承宇拿着报告单，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他转过头，看向我。那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像是饿狼看到了猎物。充满了贪婪，欲望，和不择手段的疯狂。我站在那里，回望着他。

心里只有一个声音。顾承宇，上钩了。4、魔鬼的交易从医院回来，顾承宇对我的态度，

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对我冷言冷语。甚至，会主动和我说话。吃饭的时候，

他会给我夹菜。“多吃点，你太瘦了。”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温和”。

我知道，他不是在关心我。他是在关心我的心脏。他要把它养得好好的，健健康康的，然后，

再亲手剖出来，送给另一个女人。我觉得恶心。但我面上，却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

“谢谢你，承宇。”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晚上，他会抱着我睡觉。手会放在我的胸口，

感受着我的心跳。一下，一下，又一下。“你的心跳，真好听。”他会这么说。

我会在他怀里，假装羞涩地笑。心里却在倒数。顾承宇，享受这最后的平静吧。因为，

风暴很快就要来了。过了几天，他终于摊牌了。那天晚上，他准备了烛光晚餐。红酒，牛排，

还有一束巨大的玫瑰花。像是在求爱。也像是在举行一场最后的晚餐。

他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小禾，签了它。”我拿起来看。是一份自愿器官捐献协议。

上面，我的名字，已经被打印好了。我需要做的，只是在下面签个字。我放下协议，看着他。

“承宇，这是什么意思？”他握住我的手，眼神“深情”地看着我。“小禾，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许茵她快不行了。只有你能救她。”“所以，你要我的命，

去换她的命？”我问。“不，不是的！”他急忙解释，“我们会找到最好的医生，

用最先进的技术。这只是一个协议，以防万一。也许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其他的供体。

”他在撒谎。我已经是他眼中，唯一的，也是最完美的供体。他不可能再等下去了。

“如果我签了，我能得到什么？”我看着他，直接问道。他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谈条件。在他眼里，我应该是一个为了爱他，

可以奉献一切的傻瓜。“你想要什么？”他问。“我弟弟。”我说，

“我要你立刻安排他去国外最好的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我要他这辈子，都衣食无忧，

健健康康。”他松了口气。“没问题。我明天就安排。”“还有。”我抽出自己的手，

“我要钱。”“你要多少？”“你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他的脸色，终于变了。“姜禾，

你是不是疯了？”“我没疯。”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我是在用我的命，换我弟弟的未来。

顾承宇，是你说的，我只是个替身。既然是交易，那就应该有个价码。我的命，值这个价。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的温和，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狠和算计。

他大概在权衡。是用百分之十的股份，换许茵的命，到底值不值。过了很久，他笑了。“好。

”他说，“我答应你。”我知道他答应得这么爽快，是因为他根本没打算兑现。

只要我签了字，死了。一个死人，怎么跟他争股份？但我不在乎。我拿起笔，在协议上，

签下了我的名字。姜禾。一笔一划，清晰又用力。他拿过协议，仔仔细K察看了一遍，

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小禾，谢谢你。”他倾身过来，想吻我。我偏头躲开了。

“顾承宇，协议签了。什么时候，兑现你的承诺？”他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明天，

明天我就让人办。”“好。”我站起身，“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我没再看他一眼，

转身上了楼。回到房间，我反锁了门。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然后，

我拿出我的私人手机，拨通了老K的电话。“禾姐。”“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

一个刚在车祸里去世的孤儿，体型和你差不多。身份信息已经处理干净了。还有，

你弟弟那边，我们的人已经接触上了，随时可以把他接走。”“好。”我的声音很冷，

“按计划行事。”“禾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这太冒险了。”老K的声音里有一丝担忧。

“我没有退路了。”我看着窗户上倒映出的自己，眼神坚定，“顾承宇，他必须付出代价。

”挂了电话，我删除了所有的通话记录。然后，我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衣。躺在床上，

我给姜铭发了最后一条信息。“小铭，姐姐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以后，会有叔叔照顾你，

你要听话，好好治病，好好活下去。”发完，我把手机卡取出来，掰断，冲进了马桶。

一切都结束了。也一切，都即将开始。我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也等待着，审判的降临。5、车祸三天后的下午，我接到了顾承宇的电话。“晚上有个酒会，

你准备一下。”“好。”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晚餐了。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精心打扮。

我选了一条红色的裙子，鲜艳得像血。我化了浓妆，遮住了所有的苍白和脆弱。镜子里的我，

美得惊人，也陌生得惊人。顾承宇来接我的时候，看到我，眼神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