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变成猫啦by暮予

01我，当代男大学生，重生后竟然成了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树。本想安静躺尸，

却意外解锁了“情绪吸收系统”——村民越尴尬，我长得越旺。

于是我开始暗中操作：让村花当众摔进牛粪，让村霸跳舞被人拍成热门。

眼看小村即将因我变成网红打卡地，

那个总靠在我身上读书的盲人少年却突然开口：“你身上有城市的味道，

和我前世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吓得我当场掉了一片叶子正好砸他头上！

现在他天天抱着我枝干聊天，而我拼命开花掩饰慌张…直到某天他轻声说：“别装了，

我知道是你——”我炸开满树桃花，他终于笑了。---意识是一点一点沉进黑暗里的。

最后的感觉是宿舍天花板那盏接触不良的荧光灯，在眼前明明灭灭，

伴随着舍友敲击键盘的脆响和一股泡面过期油包的味道。然后就是彻底的虚无，漫长、寂静，

仿佛被塞进了一个没有时间的橡皮口袋。再“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视觉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感知。

能“感觉”到身体——一具庞大、沉重、深深扎根于泥土的躯体。粗糙的树皮是皮肤，

深入地底的根须是神经末梢，枝叶是伸向天空、渴望却无力的手指。最关键的是，渴。

一种从灵魂深处烧起来的渴。每一寸木质部都在哀嚎，水分像是早已叛逃的士兵，

留下干涸龟裂的疆土。树根所能触及的土壤，贫瘠得像是被火燎过。树冠上稀稀拉拉的叶子，

蔫黄、卷曲，风一吹就有气无力地抖动几下，仿佛下一秒就要集体告辞。我，林梢，

一个风华正茂自封的、前途无量可能性的、热爱摆烂的当代男大学生，

变成了一棵树。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树。这他妈算什么事？！毕业论文还没搞定，

游戏日常还没清，暗恋的学姐还没敢要微信，我就直接跳过奋斗环节，进入植物人……不，

植物树生涯了？还是濒危品种！

果那种日升月落、感知明暗交替的循环也能算“天”的话——我沉浸在巨大的荒谬和悲痛中，

试图用不存在的嗓子呐喊，用无法移动的肢体挣扎。结果自然是徒劳。

我只能像个巨大的、沉默的倒霉雕塑，杵在这个看起来鸟不拉屎的村口土坡上，

旁边是条歪歪扭扭的黄土路。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这本就不好使的树心。

难道我刚开启的第二人生，就要以“枯死木柴”的形态草草收场？连当个家具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那个午后，阳光恶毒地炙烤着大地。村里的二傻子，大名王铁柱，约莫二十多岁，

智力却停留在孩童时期，被他那满脸横肉的老娘揪着耳朵，

一路骂骂咧咧地拖到离我不远的空地上。“让你偷吃供品！让你手贱！菩萨的果子你也敢摸！

看我不打死你！”老娘中气十足，唾沫横飞。铁柱嗷嗷地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抱着头躲闪。周围渐渐围拢了一些村民，指指点点，嘻嘻哈哈。这种乡村日常的惩戒戏码，

原本与我无瓜。但就在铁柱被他娘逼着当众跪下，周围看热闹的笑声达到一个顶峰时，

某种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一股极其微弱、带着点温热、又有点扎挠感的能量，

丝丝缕缕地从那些发笑的村民方向飘来，主要源头是铁柱本人，还有几个笑得最大声的看客。

这能量触碰到我的树干，然后……被吸收了？检测到强烈情绪波动：尴尬+羞耻。

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提示音，直接在我意识深处响起。

情绪能量转化中……生命力微幅提升。我：“？？？

”还没等我琢磨明白这突如其来的“系统”和“能量”是回光返照的幻觉还是死前的福利，

我就清晰地“感觉”到，树根附近有一丝极其细微的水汽，被从更深的土层里牵引了上来，

干渴到麻木的根部传来一阵微弱的、却真实无比的舒爽。我……活过来了？靠别人的尴尬？！

接下来的日子，我从一棵等死的树，变成了一棵有追求的树——追求尴尬能量的树！

我开始了小心翼翼的观察和测试。目标首先锁定在村花小翠身上。她爱美，虚荣，

每天都要花枝招展地从我树下路过，去村口等她那在城里打工的相好。那天，

她正一边照着小镜子，一边扭着腰肢走过我树荫虽然没几片叶子的边缘，

我集中起刚刚恢复的一点可怜精力，操控一条潜伏在草丛里、最细的根须，

在她脚踝处极其轻微地一绊——“哎呀！”一声娇呼。时机完美，角度刁钻。小翠重心不稳，

扑向前方——那里，一头老黄牛刚拉完一泡热气腾腾、新鲜出炉的……“噗叽。

”世界安静了。几秒钟后，小翠惊天动地的哭嚎声响彻云霄。周围目睹这一幕的村民，

从错愕到强忍笑意，最后不知谁先没憋住，“噗嗤”一声带了头，顿时笑倒一片。来了！

来了！一股比上次铁柱事件还要浓郁、还要精纯的尴尬能量，

夹杂着小翠滔天的羞愤和村民看乐子的欢快，汹涌地向我扑来！

检测到强烈情绪波动：极度尴尬+社死绝望。能量等级：中。生命力提升：显著。

根系拓展：微弱。叶片复苏：3片。我贪婪地吸收着这美妙的“养料”，

感觉整个树干都轻快了几分。新复苏的三片嫩叶在枝头微微颤抖，翠绿欲滴。初战告捷！我，

林·尴尬能量收割者·梢，正式上岗！下一个目标是村霸赵老三。此人膀大腰圆，横行乡里，

最爱在傍晚时分，借着酒劲在我树下的石头上吹嘘他的“丰功伟绩”，

唾沫星子能喷出三米远。他最近迷上了隔壁村一个跳广场舞的寡妇，自认为魅力无边。那天，

他又在吹牛，说年轻时是迪斯科舞王。我瞅准他喝得五迷三道，

开始即兴扭动他那水桶腰的时候，调动能量，

让一条气根在他头顶的树枝上极其轻微地、有节奏地晃动。一下，

两下……配合着他那不成调的哼唱。旁边一个溜娃的年轻媳妇，下意识掏出手机，

嘴里还念叨：“哎哟，赵叔这舞姿，得拍下来给我家娃他爹看看，

乐呵乐呵……”赵老三浑然不觉，扭得更起劲了。当晚，那个短视频就在村里的微信群炸了。

#村霸魔性复古迪斯科#的话题我后来感知到的甚至小火了一把。赵老三第二天酒醒后，

遭遇了全村人意味深长的笑容和毫不避讳的指点，据说当场社死，躲在家里三天没敢出门。

而我又饱餐一顿，树冠都茂密了一小圈。我就这样，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小村庄里，

默默充当着“尴尬制造机”。张家的鸡被我的影子吓得飞上李家的屋顶下不了地，

王家的狗在我树根旁撒尿结果被突然掉落的树枝砸了脑袋……诸如此类，无伤大雅，

却贡献着稳定的能量来源。我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树干变得润泽，

树皮龟裂处开始弥合，新生的枝叶郁郁葱葱，甚至开始冒出细小的花苞。

我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曾经是个人，开始有点享受这棵树的退休生活了。直到那个少年的出现。

他叫阿暮，是村里一个盲人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总是安安静静的。

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这棵“老树”的存在，开始每天午后，抱着一本盲文书，

摸索着坐到我的树根上，靠着我的树干，一坐就是一下午。他不怎么说话，只是安静地读书，

或者就那么坐着，手指有时会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粗糙的树皮。他的存在，

像一滴清水滴入我因吸收各种杂乱情绪而有些油腻的感知里。很干净，很平和。

他不像其他村民那样，会提供剧烈的情绪波动，但他靠着我时，那种全然的信赖和安宁，

让我觉得很……舒服。甚至让我对自己之前那些恶作剧，产生了一丢丢的愧疚。这天，

他又来了。像往常一样，轻轻靠上我的树干，摊开膝头的盲文书。风吹过，

我新长的叶片沙沙作响。忽然，他抬起头，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仿佛在“看”着我的树冠，

轻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好奇：“你身上……有城市的味道。”我：“！！！

”如果我有心脏，那一刻它肯定骤停了。他顿了顿，似乎在仔细分辨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然后更轻地说：“和我前世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啪嗒！我吓得魂飞魄散，

意识一片混乱，一根枝条不受控制地一抖，一片刚长出来没多久、还嫩生生的叶子，

晃晃悠悠地飘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上。阿暮愣了一下，

伸手从发间取下那片叶子，指尖细细感受着叶片的脉络。然后，他忽然笑了，

嘴角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从那以后，他来得更勤了。不仅读书，还会抱着我的树干聊天。

说村里的琐事，说他的想象，说天空是什么颜色，风是什么形状。

“昨天隔壁婶子家的鸡飞到了屋顶，是你干的吗？”他有一天忽然问。我僵住，

枝叶都不敢抖一下。他却自己笑了：“开玩笑的。不过……真有意思。

”我吓得拼命催动能量，让枝头的花苞提前绽放，

试图用一树突如其来的繁花掩饰内心的狂风暴雨。桃花、梨花？我也不清楚我是什么树，

反正能开花就行！快开！开得越热闹越好！花香弥漫在空气里。阿暮靠在树下，深吸一口气，

笑着说：“真香。”他越是平静，我越是慌张。这少年不对劲！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日子在我这种“草木皆兵”的状态下一天天过去。我的树冠越发繁茂，花开了一茬又一茬，

几乎成了村里一道奇景。甚至开始有外面的人听说，

跑来看我这棵“不合时宜”疯狂开花的“神树”。

我一边继续偷偷搞点小动作维持生计毕竟尴尬能量是真上瘾，

一边提心吊胆地应付着阿暮。直到那个黄昏。夕阳将金色的余晖涂抹在我的每一片叶片上，

也给阿暮安静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边。他像往常一样靠着我，手指搭在树皮上。

四周很静，只有归巢的鸟儿的啁啾。他忽然微微侧过头，脸颊贴着我的树干，

用那种只有我和他主要是我能听到的、极轻极柔，

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我意识里的声音说：“别装了……”我瞬间凝固，

所有的感知都收缩回树干。他顿了顿，声音里含着一丝清晰的笑意，

继续说：“我知道是你——”轰——！

所有的血液如果树有血液的话仿佛瞬间冲上了树冠！我无法思考，无法回应，

只剩下最本能的反应。意识像被点燃的烟花，猛地炸开！噗噗噗噗……枝头上，

所有含苞的、半开的、甚至已经开过的花朵，在这一刻，

不受控制地、争先恐后地、疯狂地绽放开来！密密麻麻，层层叠叠，

粉白的花瓣瞬间覆盖了每一根枝条，几乎看不到叶子。

巨大的树冠如同一朵骤然降临的、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粉色云霞，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壮观得不像话。花瓣如雨般簌簌落下，落了阿暮满身满头。他怔了一下，

随即感受到了这近乎奇迹的盛况。他仰起脸，任由花瓣拂过他的面颊，

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他终于，终于忍不住，低低地、愉悦地笑出声来。笑声清朗，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温柔的揶揄。而我，炸完这一树堪称社死级别的繁花后，

只剩下无尽的茫然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羞耻，

用不存在的双手枝条捂住了不存在的脸树瘤。完了。全完了。他真的知道！

02炸完那树堪称核爆级别的桃花后，我陷入了漫长的、作为一棵树的“呆滞”状态。

脑子里刷过的弹幕比当年在宿舍通宵打游戏时还密集：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

城市味道？前世？这什么玄幻设定？！

我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曾经是现在变成树就已经很打败三观了好吗！

他现在是不是在脑子里笑话我？笑话我这棵蠢树之前那些幼稚的恶作剧？完了，

我的树生，我的尊严，稀里哗啦碎了一地，跟这些掉不完的花瓣似的。阿暮倒是很淡定。

他笑过之后，就继续靠着我，甚至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仿佛刚才只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落英缤纷，铺了他一身，他也没拂去，

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着，指尖偶尔捻起一片花瓣，放在鼻尖轻嗅。这种平静，

反而让我更加毛骨悚然如果树皮能悚然的话。接下来的几天，

我陷入了严重的“树格”分裂。一方面，

作为一棵需要能量尤其是尴尬能量这种高效燃料的树，

我的本能驱使着我继续搞点小动作。比如，让村头那只总对我虎视眈眈的大黄狗，

在试图抬腿标记我时，被突然窜出的耗子吓一跳，尿了自己一爪子；或者，

让两个喜欢在我树荫下说别人闲话的长舌妇，

突然发现她们议论的正主就站在身后……每次成功，

那股熟悉的、带着微刺快感的能量涌入体内，枝叶都会愉悦地轻轻颤动。但紧接着，

一种莫名的、属于人类林梢的“羞耻感”就会涌上来。

尤其是当阿暮在场的时候——他现在几乎天天来，有时读书，

有时就那么坐着——我总觉得他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能“看”穿我的一切小把戏。于是，

我常常一边吸收着因别人社死而产生的能量，一边对着阿暮的方向，

在心里疯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工作需要！理解一下！我保证不捉弄你和你关心的人！